第二百二十八章  到底在哪裡

  看見這麼多難民逃到這裡，他們都有點忌憚，生怕他們身上攜帶著瘟疫傳染給這裡的人們。

  「請問……」東方逸本來想打聽納蘭瑾的狀況，還沒開口，之間這裡的人們紛紛躲開。

  東方逸雖然有點失望，但還是能理解他們這種做法，無奈的嘆口氣，準備訊問其他人。

  其他人看出東方逸的意圖，還沒等他張嘴，就拉著身邊的人躲開。

  「娘，你為什麼不回答大哥哥的問題？」小孩天真的問到。

  「小孩子不懂事別瞎說，以後記住了，不要隨便跟陌生人說話，聽見沒有？」婦人低聲教育孩子，卻被東方逸聽的清清楚楚。

  「為什麼呀？」小孩不理解。

  「他們都是壞人，專門搶小孩，你要是被搶走了就再也見不到爹娘了。」婦人開始嚇唬孩子。

  「不要，我要娘。」小孩被嚇的趕緊抱住婦人。

  「那你就聽話，趕緊跟娘走。」婦人拉著小孩快步離開。

  「可我覺得大哥哥不是壞人。」小孩邊跑邊回頭看一眼東方逸。

  「你個小孩知道什麼事好人，什麼事壞人嗎？快走，別說話。」婦人把小孩強行帶走。

  東方逸眼看著從這些人們的口中打聽不到納蘭瑾的下落，就只好自己在這裡尋找納蘭瑾的蹤跡。

  人們的警惕性還挺高，整個村子的人們也很齊秦，看到有外來的人們，家家戶戶都燃燒艾草提前預防瘟疫流傳。

  每個人出門的時候都掩住口鼻，尤其是在吃的方棉特別注意，避免跟東方逸他們接觸同一個水源，也把村里唯一的水井控制起來，不讓東方逸他們接觸。

  但是還有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看見東方逸在不停的四處尋找，就好奇的問一句。

  「年輕人，你來我們這裡這麼長時間了，到底在找什麼？」老人坐在門前的台階上，老態龍鐘的問道。

  「大娘，您有沒有看見一個跟我差不多，外地口音的女子來過這裡？」東方逸走到老人的面前稍微抬高嗓門。

  老人看見東方逸衝著自己大聲叫喊，臉上有點生氣。老人的年紀雖然大了，但是最爬的就是被人拿他們當老人看，無形當中就有點被看扁的感覺。

  「你這麼大聲幹嘛，是不是看我老，我耳朵好的很，能聽見你說什麼。」老人沒好氣的瞪了東方逸一眼。

  東方逸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點嘲諷的意思，趕緊跟老夫人賠禮道歉。

  「我沒有說您老，是我天生聽力差，所以說話的時候聲音有點大。」東方逸捂著自己的耳朵假裝聽不見。

  老忍上下打量著東方逸，看他一身流民的打扮，從頭到腳渾身髒兮兮，就是眉宇之間看著還有一點書生的氣質。

  不過，在這瘟疫橫行的時候，就算是天皇老子也無濟於事。

  「看你也不像是故意的，就原諒你一次。說吧，你到底賊眉鼠眼的在找什麼？」老人心裡疑惑，以為東方逸是馬賊踩點來了。

  「您有沒有看見一個格子這麼高，跟我打扮差不多的姑娘？」東方逸抬手在自己的肩膀上比劃了一下。

  「那不是嗎，像你這種打扮的每天都有好幾十個人路過這裡，沒有你說的女子。」老人指著前面那群流民說道。

  確實就想老人說的那樣，東方逸他們這群人剛到這裡不久，接著就有一大頓人陸續趕到這裡，從穿著打扮上看，確實沒有什麼能分辨開的。

  「您再好好想想，跟我口音差不多的一個女子，有沒有見過？」東方逸又描述的儘可能詳細一點。

  老人聽著東方逸的口音回憶了一下，本來不滿皺紋的額頭皺的更加的厲害。

  「好像是有這麼一個人，又好像沒有， 前天剛有幾個染上瘟疫的人被官兵扔到了附近的山上，也不知道有沒有你說的這個人，你可以到山上找找。」老人恍恍惚惚自己也記不大清楚了。

  東方逸一聽染瘟疫的人被送到山上，心立刻提到嗓子眼，心裡不停的祈禱，默念，希望納蘭瑾不要有事。

  「那山具體在什麼方向？」東方逸的迫不及待的問詢。

  「從這裡出去往西走三里地，不過我覺的你還是別去了，我們這裡夜晚經常有凶獸出現，就算你要找的人真的在哪裡估計也屍骨無存了。」老人長嘆一口氣，為東方逸趕到惋惜。

  「不會的！」

  東方逸衝著老人大喊一聲，然後按照老人說的方向一路跑過去。

  「哎，好好的一個人聽不見也就算了了，現在自己的女人又被吃了，真是可憐。」

  老人看著東方逸急忙跑走的背影感慨萬千，心裡替這對苦命的鴛鴦趕到惋惜。

  東方逸按照老人說的來到山上，到處找遍了也沒有找到老人說的處理人的地方，倒是看見一些人們開墾的痕跡，像是在挖什麼東西。

  沿著人們走出的小路又像山里走了一段距離，突然聽到低沉的呻吟，順著聲音的來源看過去，還能聞到陣陣的腐臭味道。

  走近一看，面前很大的一個坑裡都是奄奄一息的病人。

  他們臉色蒼白，有氣無力，有的人甚至掙扎著想要逃跑，但是身上沒有一點力氣，致使他們已經放棄了抵抗。

  「你們都是附近的人嗎？」東方逸看著那個稍微有點氣息的人問道。

  那人連說話點頭的力氣都沒有，只是無力的眨眨眼睛。

  「那你們有沒有見到一個這麼高沒跟我說話口音一樣的女子被扔到這裡來？」東方逸指著自己強調。

  那人看著東方逸，然後艱難的把頭轉到右邊。

  東方逸走過去，看見一個女子趴在地上，關心則亂。他看見女子的衣服跟納蘭瑾的有點相似，就以為是納蘭瑾，無話不說抱起來大喊。

  「瑾兒，瑾兒，我是東方，你說話啊，瑾兒，」東方逸抱著女子急切的大聲呼喊。

  那女子被東方逸晃動的從身上掉下來一支簪子，他拿起來一看是納蘭瑾一直戴著，從不離身。

  「瑾兒，是我對不起你，瑾兒，你回來，不要離開我。」東方逸緊緊地握著簪子，哭得傷心欲絕。

  東方逸抱著女子不停的搖晃，也不怕她的瘟疫傳染給自己。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勁，抱在懷裡的感覺不對勁。

  他收拾起悲傷的情緒，撥開女子臉上的頭髮，猜看清楚不是納蘭瑾。心裡驚喜萬分，可轉眼又愁眉不展。

  如果這個不是納蘭瑾，怎麼會有她的隨身髮簪，如果是的話，可眼前的人又不是納蘭瑾。

  東方逸惆悵萬分，最後放下女子，發現她已經斷氣好久了。就在旁邊的空地找了一個坑把她埋了。

  就當是感謝她帶來納蘭瑾的簪子，當是還她的一點情意。

  東方逸整理好衣衫，對著簡陋的墓碑鞠躬，然後把簪子藏到懷裡回到村里。

  「不要，官爺，我家孩子真的只是嗆著，沒有染上瘟疫，不要把他帶走。」老嫗抱著自己的孩子哀求官兵。

  「你是大夫嗎？你說他沒有瘟疫，就沒有了嗎？我告訴你，現在瘟疫橫行，絕對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之人。」官爺嚴厲的訓斥。

  「我可以保證，我得孩子真的沒有染上瘟疫。」老嫗拉著官兵哭訴。

  「滾開，我說他是瘟疫他就是，帶走，扔到山上燒死，不要禍害其他人。」官差一腳踹開老嫗。

  「求求你，不要帶走我得孩子。他真的沒有染上瘟疫。」老嫗跪在地上哀求。

  「最近瘟疫橫行，你們也聽說了，我們這裡之所以還沒有被傳染，就是因為防禦措施做的好，不放過任何疑似病例，不要因為他是你的孩子。就讓大家跟著你一起遭罪。」

  官差發動其他人的力量，通過外界的壓力來給老嫗製造壓迫感，讓她受到其他人的鄙視。

  「官差說的沒錯，我們可不想死。」

  「就是，做人不能這麼自私。你要為大家考慮。」

  「要是我家發現感染瘟疫的人。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讓官差帶走。省的危害大家。」

  真是事情不在自己的頭上，就會在一旁說風涼話。個個說的言辭鑿鑿，大義凜然。但是老嫗不懂大仁大義。

  「你們說的倒是輕巧，說話誰也會，不是真的在你們自己的身上，你們當然說什麼都可以。總之，我得孩子沒有瘟疫，我不會讓你們把他帶走燒死。」老嫗緊緊的抱著自己的孩子。

  官差看老嫗負隅頑抗，索性就動手強行把孩子帶走。

  老嫗看情況不對，就緊緊的抱著孩子，跟官差搶奪，不讓他們把孩子帶走。

  「住手！」

  就在官差爭奪孩子的時候，東方逸回來看到這沒有人性的一幕，大喊一聲，上來阻止官差把孩子還給老嫗。

  「光天化日，你們怎麼能強行傷害無辜婦孺。」東方逸大聲指責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