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剁一根手指

  大家生怕再受到一次威脅，心裡的打擊，失去親人的痛苦，他們真的沒有辦法再承受一次。

  蓮兒吆喝又解釋，口乾舌燥，嗓子都冒煙兒了。始終沒有一個人上來主動要求換兌。

  「小姐，這樣下去根本就不是辦法，我實在是喊不動了。」蓮兒沙啞的說到。

  「你再堅持一下，喝口水緩緩。」納蘭瑾讓旁邊的丫鬟給蓮兒倒一杯水。

  「這樣下去真的不是辦法，他們根本就不相信我們，就算從天明等到天黑也不會有結果。」蓮兒喝口水，瞬間感覺嗓子滋潤多了。

  納蘭瑾看著那些人都躍躍欲試。

  人都是自私的。

  他們想要把手裡積攢那麼多的鹽產品全部兌換出去。可害怕又是一個陷阱，讓他們泥足深陷無法自拔。

  都在互相看著身邊的人，等待著有一個人能主動出來帶頭，確定真的不是陷阱，才敢紛紛出手。

  「大叔，您兌換嗎？」

  「大媽，您要不起個頭。」

  「大哥，要不您先來？」

  納蘭瑾挨個兒問過去沒有一個人願意主動帶頭，反而是看著身邊的人。她著急的掃過眾人，他們都紛紛把頭轉到一邊，不看納蘭瑾。

  人群里走出來一個步履蹣跚的花甲老人，滿頭花白，牙齒沒剩幾個，說話的時候感覺口水都能流出來。

  「我有，我要換。」老婦人從腰包里拿出一個放了很久的醃菜。

  納蘭瑾接過婦人手裡的東西哭笑不得。

  「小姐，這根本就不符合咱們得兌換要求，與其這樣還不如直接把銀子給她呢。」蓮兒嫌棄的齜牙。

  「聽說你們要換這個東西，能不能換？」老婦人慢悠悠的說著。

  納蘭瑾看著老婦人滿頭白髮，滿臉的皺紋兒，估計她手裡的東西也有些年頭了。只是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保護人一直珍藏到現在。

  「能。」納蘭瑾微笑著點頭，「蓮兒，拿銀子。」納蘭瑾吩咐一聲。

  「小姐，你瘋了吧？這分明就是……」蓮兒不解的反駁。

  「我知道這是什麼，你儘管拿銀子就是了。老夫人歲數這麼大不容易，就當是做善事，難道也不應該嗎？」納蘭瑾看著老婦人總感覺老婦人的眼裡有故事。

  蓮兒拗不過納蘭瑾只好氣急敗壞的那了銀子，生氣的摔到納蘭瑾的手裡。

  「老婆婆，您拿好，如果家裡還有的話記得拿過來再換。」納蘭瑾把銀子交到老婦人的手上再三交代，「你把老婦人安全送回家裡。」

  納蘭瑾擔心老婦人拿著銀子不安全，就讓府里的家丁送老婦人回去。

  其他人見老婦人兌換，都寵寵欲動的想要嘗試。

  「我這些可以換嗎？」一個婦人不好意思的把自己的籮筐拿給納蘭瑾看。

  「可以，這邊兒登記，那邊兒拿銀子。」納蘭瑾清楚的指示。

  「那我這些呢？」一個中年男子抱著試一試的心態。

  「能，都能。」納蘭瑾笑著點頭，「還是這邊兒登記，那邊兒拿銀子。」

  納蘭瑾開心的看著那兩個人，說明這是一個很好兆頭，很好的開始。

  就在納蘭瑾轉身回眸的瞬間，身後突然擁擠上來的人差點兒沒把把她推倒，還好蓮兒看情形不對，攔在納蘭瑾的面前。

  「我的，也要兌換。」

  「還有我的也全部兌換。」

  「還有我，。」

  「我這裡也有。」

  大家爭先恐後的擁擠上來，生怕下一秒就拿不到銀子，這些東西堆在自己的手裡白白浪費了錢。

  「大家不要著急，一個一個排隊來都有份兒。」納蘭瑾扶著蓮兒的肩膀向後退一步。

  這些人突然變得就像豺狼虎豹一樣兇猛地撲上來。一時之間還真有點兒招架不住。

  「大家不要擠，到那邊排隊仍然有份兒。兌換的人，麻煩你們幫我們多做宣傳，讓城裡其他的人也都過來。」

  蓮兒護著納蘭瑾到身後的凳子上坐下來歇息，她在前面指揮，讓他們排隊，一個接一個慢慢向前挪動。

  人們按部就班的排開，事情就變得簡單多了。不一會兒的功夫，第一批人就兌換完了。蓮兒看著身後箱子裡的銀子所剩無幾。

  「小姐，我們這樣做是不是有點兒太舍成本了？」蓮兒擔心的問了一句。

  「怎麼了？」納蘭瑾擦了下額頭上的汗水。

  「我們帶出來的銀子剩的不多了，還好，就剩下這幾個人勉強可以湊合。我擔心以後來的人多了，我們根本就沒有那麼多銀子換給他們。」

  蓮兒擔心的看著只剩下兩三個排隊的人。

  「銀子的事情我來想辦法。你把這些都統計好，報一個帳目給我。」納蘭瑾皺著眉頭。

  納蘭進帶出來的銀子，是他自己所有的積蓄。城裡那麼多的鹽產品要兌換，之前他已經預料到了，銀子不夠的問題。

  只是沒有想到會來的這麼快。

  「應該沒有人來了，我們收拾一下回去吧。」蓮兒站在前面等了好久，都不見有人再來。

  「剛好我也有點兒累了。」

  納蘭瑾站起來扶著腰，感覺渾身酸痛，像是做了好久的苦力活一樣。以前納蘭府落敗，在鄉下幹活的時候也沒有感覺到這麼累。

  拿著兌換了銀子的人高興的合不攏嘴，互相告訴身邊的人。想要擴充店鋪的人有了這筆錢，就都能安心的進一批新貨。

  納蘭瑾低價兌換鹽產品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錢老爺的耳朵里。

  「你說的這件事兒千真萬確？」錢老爺嚴肅的問到。

  「小的親眼所見，我家隔壁的人剛回來，還勸我一起過去。」跑來巴結錢老爺的人肯定的回答。

  「好啊，這簡直就是在太歲頭上動土。」錢老爺冷笑了一下，摸著鬍渣，感覺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錢老爺，這……」那人滿眼金錢的看著錢老爺。

  「管家，帶他下去。到帳房支二兩銀子給他。」錢老爺吩咐旁邊的管家。

  「是。老爺。」管家俯身。

  「多謝錢老爺，多謝。」那人高興的不停的點頭哈腰。簡直要把錢老爺當成再生父母一樣。

  錢老爺思來想去。總覺得納蘭瑾就是個禍害，一天不出他都別想在城裡安穩做生意。遲早會被反咬。

  於是，錢老爺讓府里的下人把癩子找來。

  「老爺，您找我。」癩子嬉皮笑臉。

  「沒用的東西。」錢老爺冷不防一腳把癩子踹倒在地。

  「老爺，您這是……什麼事兒惹你生這麼大的氣。」癩子爬起來。

  「你還有臉問。」錢老爺接著又是一巴掌，「我問你，說好的一天之內讓納蘭瑾消失在我的眼前，你做了什麼？為什麼到現在他還會？而且還在城裡搞了一個什麼低價兌換鹽產品。」

  錢老爺生氣的瞪著地上的癩子，用力的揮舞著手裡的扇子。

  「老爺，您別激動，這件事兒我也是剛剛來這裡之前聽說的。」癩子說好話求饒。

  「我是問你為什麼納蘭瑾還活著？」錢老爺咬牙切齒，「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青樓那個女人的事。拿了我的錢，不替我辦事，我應該跟你說過，我會要了你的命。」

  錢老爺惱怒的盯著癩子，他被嚇的跪倒在地不停額求饒。

  「老爺，您別衝動，我立刻想辦法。」癩子驚嚇的看著錢老爺。

  「晚了。來人！」錢老爺向旁邊的人大喊一聲。

  「錢老爺饒命，饒命，我有辦法，我真的有辦法，相信我，給我一天的時間，我保證納蘭瑾不會再出現，相信我。」癩子嚇的語無倫次。

  「好，我就再相信你一次，如果這次還是不能要了她的命，那我就要了你的命，來人剁他一根手指，當是教訓。」

  錢老爺叫來管家，拿了一把鋒利的菜刀，儘管癩子恐懼的喊著不要，救命。

  錢老爺還是手起刀落，砍了癩子一根手指。

  啊！

  隨著一聲殺豬般的慘叫聲，癩子抱著獻血淋漓左手，痛的跪在地上，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多謝老爺饒小的一命。」癩子深呼吸，臉色慘白。

  「記住教訓就好，滾吧。」

  錢老爺，在城裡混了這麼多年。黑白兩道全是都有些面子，損失雷厲風行，不折手斷。

  癩子從錢府出來。直接奔藥鋪而去。包紮好手指。他就在納蘭府的門口蹲點。每看一次門口，就忍不住看一眼左手，時刻提醒自己牢記。

  「瑾兒，我聽說你最近缺錢，這是我這些年的一些積蓄，多了我也拿不出來。希望夢幫到你。」李氏主動把自己的私房錢拿出來幫助納蘭瑾。

  這讓納蘭瑾突然覺的有點受寵若驚。她看著李氏，半天才反應過來。

  「小伯母，我不用，你拿回去吧。」納蘭瑾還有些不好意思，畢竟跟李氏的關係一直處的也不是很好。

  「瑾兒。你是嫌棄少，還是嫌棄這是我的錢？」李氏傷感的看著納蘭瑾。

  「不是，我真的……」李氏的質問讓納蘭瑾有些不知所措。

  「既然不是，那就拿著。」李氏打斷納蘭瑾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