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查到你頭上

  自打納蘭的工坊關閉以後，錢老爺就像解開束縛的鳥兒一樣，天高任鳥飛，絲毫沒有顧慮。

  在生意方面更是大展拳腳，大膽的把之前屯的鹽產品，高價出售，就算是這樣還是有人紛紛掉進他的臉才計劃當中。

  不止如此，還在一次不經意的時候，讓他發現西域東西對人們的吸引，便宜又稀罕。

  沒了納蘭瑾這個絆腳石，錢老爺在城裡做生意那是遊刃有餘。

  「麻煩問一下，你們這些稀罕玩意兒都是從哪裡買的？」東方逸看見幾個婦人的手裡都提著特殊的物件，一看就不是本土製造的東西。

  「這些都是從錢老爺那裡買的。」

  「對呀，這些東西看著新鮮。」

  「城裡很多人都喜歡，主要是價格也不貴。」

  幾個婦人把手裡的東西拿給東方逸看。確實做工精良，耗費成本也低。

  「那這些東西都是出自錢老爺的手？」東方逸看著那些東西訊問。

  「錢老爺怎麼會有這個本事，做這些東西，聽說他沒月都會去……」

  「西域。」

  「對對，去西域進貨的。我們也不懂你們生意人是怎麼倒手的。」

  經過東方逸的明察暗訪，他又自己喬裝打扮，去錢老爺的店裡買過這些喜歡玩意。確實跟其他人描述的差不多。

  可這些除了能證明錢老爺去過西域，還是沒有辦法證明那些中毒的人就是錢老爺下的毒。苦惱無計可施的東方逸只好垂頭喪氣的打道回府。

  納蘭瑾憑藉自己在府里的關係，出入府里何處，商上到庫房，下到茅廁，就是沒有找到手帕的主人。

  「不是，你們再好好看看，真的沒有見過嗎？」納蘭進拉著一眾丫鬟訊問。

  「回小姐，沒有。」丫鬟們搖搖頭。

  「不是，你們再仔細看看，誰要是能認得出來我賞她銀子。」納蘭瑾直接利用金錢做誘惑。

  「沒見過。」丫鬟還是搖搖頭。

  「不對，這個我好像見過，但就是想不起來是在哪裡。」

  「我見過。之前夫人用過，我給夫人送衣服的時候看到過。」平兒站出來說到。

  「平兒，你真的見過嗎？」納蘭瑾把手怕拿到平兒的面前讓她再次確認。

  平兒拿著手帕自己細細的翻看了一遍，很確定的點點頭。

  「我肯定這個就是夫人的，我記得當時夫人好像是在擦那座玉佛，還不小心劃破手帕，我問夫人要不再修補一下，夫人說無關緊要。」

  平兒努力得回憶當時的情況，儘可能把當時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納蘭瑾。

  納蘭瑾有些質疑，手帕拿在手裡這麼久，他都沒有仔細看過。經平兒提醒，她翻看了一下。果然在一個角的地方，稍微有點劃破。

  這下子和你家肯定了裴氏跟下毒有關，只是這錢老爺……

  「好了，沒你的事了，都下去吧。今日的事情只限於我跟你們知道不可外傳。如果讓我發現誰把金瑞的事情說出去，別怪我執行府里的規矩，聽見了嗎？」

  納蘭瑾突然嚴肅又認真的警告眼前的丫鬟們。她的疾言厲色，讓這些丫鬟都驚慌的抿著，不停地點頭就像敲木魚一樣。

  「小姐，這真的跟夫人……」蓮兒跟著納蘭瑾邊走邊問。

  「這也正是我所擔心的問題，如果真是這樣，到時候我怎麼跟爺爺交代，怎麼跟大伯父解釋？」納蘭瑾眉頭緊鎖，突然感覺肩上的擔子沉重。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只怕老爺子要心寒了。」蓮兒的心情也變的複雜起來。

  「陪我去花園走走，我想透透氣。」納蘭瑾回頭看一眼蓮兒。

  蓮兒點點頭，帶著納蘭進來到花園，這裡的風還稍微有點大，讓納蘭瑾的不由的打了一個寒顫，蓮兒取來披風，給納蘭瑾披上。

  裴氏整日琢磨著怎麼讓納蘭振恢復她當家夫人的權利，又或者用納蘭博威脅李氏，乖乖的讓給她。

  可是在李氏那裡旁敲側擊的提了好幾次，都被李氏一口回絕，不止如此還順便嘲諷，挖苦裴氏，這讓她的心裡遭受了沉重的打擊。

  「每日的藥吃了那麼多，大夫來了又走，你就始終躺在床上不肯起來，看著我被別人欺負是吧？」裴氏坐在床邊，指著裝昏迷的納蘭文遠數落。

  「夫人，大夫不是說了嗎，老爺的病急不得。」清兒在一旁勸說。

  「那都是那些沒用的大夫才會說的話，明明就是他沒用，還要舔著臉拿府上的錢。」裴氏生氣的呸了一口。

  「要不換個大夫試試？」清兒想到城裡最近傳出神醫蘇言的威名。

  「等等再說吧，這官人鬧的滿城風雨，到時候所有的人都知道納蘭府的老爺是自己走路不小心掉進池子裡生病，他不嫌寒磣，我還嫌丟人。」

  裴氏生氣的瞪著病榻上的納蘭文遠，他聽著裴氏跟清兒的對話，始終覺得裴氏再壞，都做不出勾結外人下毒禍害府里的事。

  「咳咳，水……」納蘭文遠咳嗽兩聲。

  「醒了，夫人，老爺醒了。」清兒激動的大喊。

  「醒了，還愣著幹什麼，沒聽到老爺說喝水嗎？趕緊去拿呀。」裴氏激動的看著納蘭文遠，「老爺，你醒了。能聽見我說話嗎？」

  裴氏抓著納蘭文遠的肩膀，急切又關心的眼神看著他。慢慢的，納蘭文遠睜開眼睛，看到裴氏的眼裡全是擔憂的淚水。

  「我沒事兒不用擔心。」納蘭文遠有氣無力的說道

  「你個沒良心的，總算是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在這裡側躺了多少天？你要是再不醒來，只怕我要收拾收拾隨你去了。」裴氏生氣又擔心的捶了納蘭文遠一下。

  「咳咳，我那日也是有事，不小心掉進池子裡的，沒事了。」納蘭文遠伸手想要摸裴氏的臉，猶豫了一下，假裝沒力氣又放下了。

  清兒小心翼翼的把水端給裴氏，她複診阿蘭文遠坐起來靠在床頭。

  納蘭文遠喝喝了口水，才覺得喉嚨沒那麼沙啞，看著滿臉擔憂的裴氏，突然覺得是不是一切都搞錯了。

  裴氏跟納蘭文遠沒說幾句話，他就又謊稱身體無力躺下休息。

  裴氏想著給納蘭文遠補補身子，就讓清兒看著他，自己親自跑到廚房。路過花園的時候，看見沒納蘭瑾跟東方逸兩個人在竊竊私語。

  「你查的怎麼樣了？」納蘭瑾看著滿臉疲勞的東方逸。

  「大部分人都說，城裡只有錢老爺跟西域有接觸，可我始終還是有點兒難以置信。」東方逸捏了下鼻樑，感覺疲憊不堪。

  「誰都不願意把莫須有的事情扣到別人的身上。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儘快找到證據。證明我們的猜測是對的。」納蘭瑾抓著東方逸的手安慰。

  看著東方逸愁眉不展，納蘭瑾也跟著皺起眉頭，夫妻本是一體，這就是說的同甘同苦吧。

  「嗯，我會儘量想辦法，找到證據，你這邊呢？」東方逸強擠出一個微笑打消納蘭瑾的擔憂。

  「平兒指出這個手帕就是大伯母的，但……我不知道該怎麼繼續查下去。」納蘭瑾的問題更加的棘手。

  納蘭瑾跟裴氏兩個人面和心不和，是府里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在這個時候，如果納蘭瑾上門質問裴氏，一定會被大家說成挾私報復。

  「你沒有親自去問嗎？」東方逸看著難免愁容的納蘭瑾。

  「我還沒有想好怎麼去問，還是先把你這邊的事情解決了吧，明日我跟你一起去調查錢老爺。」納蘭瑾把手帕收起來，微笑著看向東方逸。

  東方逸笑而不語，兩人默契決定。

  裴氏躲在一旁，聽到納蘭瑾這麼快就查到了錢老爺的身上，還翻出自己的手帕到處訊問。心慌的她手足無措。

  急忙跑回院裡，安排清兒給納蘭文遠準備補品，自己一個人卻急匆匆地離開府里。

  清兒本來想問一句，卻只能看著裴氏的背影離自己越來越遠。

  「你每次見我的時候都需要這麼火急火燎的樣子嗎？」錢老爺不耐煩的抱怨一聲。

  「我要不是火急火燎倒霉的就是你，我好心好意搞來提醒你，你還這樣反感。」裴氏有點生氣，提高嗓門兒。

  「說吧，這次你又有什麼事兒了？」錢老爺也不跟裴氏呈一時口舌之快。

  「瑾兒跟東方已經查到在他們的鹽里下毒的人是你。」裴氏認真的看著錢老爺。

  「跟我有什麼關係，你別忘了，那毒可是你放到工坊的，就算要查也只能查到你的頭上。」錢老爺像是早就能夠預料到事情一樣，有恃無恐的看著裴氏。

  「我？這就是你最初的計劃，讓我來背黑鍋。」裴氏總算是認清了錢老爺。

  「也不能為麼說，好歹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你放心她不會查到，」錢老爺突然又轉變語氣。

  「他們都已經找到了毒是來自西域，還查不到嗎？」裴氏有些憤怒的拍著桌子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