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處罰下人示威

  「你們在幹什麼，忘了你們來這裡的目的了嗎？」癩子指著那些見錢眼開的人。

  「我們只是窮苦人家，納蘭府門後賠償我們當然是好事。」

  「我們有了銀子就能給家裡的人看病，還能幫家裡的貼補一下。」

  那些前來鬧事兒的人說的倒也是真話，像他們這樣的家庭，能夠得到那麼多賠償，對他們來說。中毒就是因禍得福。

  「沒給你們錢嗎？你們拿的錢還少嗎？」癩子錯的那幾個人的心窩低聲吼道。

  「我們也來了，也替你辦事了。接下來我們只是想拿回我們的賠償。」

  那這個倒是說的真話，聽到這樣說，癩子又氣又惱，拉又拉不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撲向東方逸。

  「大家排隊，每個人的賠償我們都會給，不要急。」

  東方逸只會大家排隊，然後讓蓮兒按照帳單給每個來的人賠償。

  他走到癩子面前，圍著他轉了一圈。癩子心虛的低下頭，狡猾又躲閃的眼神悄悄偷瞄著東方逸。

  「大家都在領賠償，你怎麼不去？」東方逸看著那簇擁的人群。

  「我回去的，只是你們納蘭府下毒的事情，我們是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的。」癩子提高嗓門想提醒大家，然而卻沒有人附和他。

  「下毒的事情，你追究，納蘭府同樣也會追究，我倒要看看，是睡著很多大膽，敢在納蘭府的頭上動土！」東方逸氣勢洪亮的在癩子耳邊大聲警告。

  「哼，你別賊喊捉賊，到時候就等著吃官司流放吧。」癩子得意的歪著頭。

  「你怎麼知道流放，你還知道什麼？」東方逸敏銳的視線盯著癩子。

  癩子突然意識到自己一世得意說錯了話，趕緊捂著嘴，把身子轉到一邊，不敢直視東方逸。

  「我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癩子搖搖頭含糊的解釋幾句。然後跑走了。

  東方逸看著那個癩子，很肯定這次下毒的事情絕對沒有這麼簡單。

  拿著拿到銀子的人，開心的互相低聲私語。東方逸就旁敲側擊的，從他們的嘴裡打聽到，來納蘭府鬧事，純粹就是收了別人的銀子。

  手帕，癩子，挑唆……

  種種跡象表明，納蘭瑾入獄是被人設計陷害。

  送走了門口唯獨的苦主，東方逸就安排下人，時刻盯著那個癩子，一有風吹草動，立刻抓住不用等什麼匯報。

  「興叔，爺爺怎麼樣了？」東方逸來到納蘭振的小院，看見興叔正帶著他在外面曬太陽。

  「今日比之前見好，我看天氣不錯就帶他出來走走。」興叔看著倚靠的納蘭振。

  「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不醒來？是不是用藥不對？」東方逸看著納蘭振依舊一副睡著的樣子。

  「不得而知，藥都是按照大夫的吩咐，每天按時服下，可……」興叔也是一件無奈。就當兩個人討論的時候，耳邊傳來低如蠅吟的聲音。

  「瑾兒…瑾兒……」

  納蘭振迷迷糊糊中喊著納蘭瑾的名字。

  東方逸跟興叔互相看了一眼，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當他們再次聽到納蘭振呼喊時，都驚訝的看向那個依稀有點意識的納蘭振。

  「老爺子！」

  「爺爺！」

  東方逸跟興叔都急忙跑過去，抱著納蘭振的胳膊不停地呼喊。納蘭振似乎是感受了外在的呼喊，慢慢的睜開沉重的眼皮。

  「瑾兒。」納蘭朕看著面前模糊的人影，心裡惦記的還是納蘭瑾。

  「爺爺，我是東方，瑾兒很好。」東方逸激動的眼淚都差點掉下來了。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要是讓納蘭振知道納蘭瑾沒有幾天就要被流放，他的心裡回事什麼感受，會不會再一次受到打擊又昏迷不醒。

  「老爺子，您總算是醒了，這些天可把老奴擔心壞了。您再不起來，我恐怕只能跟著您一起去了。」興叔說著說著眼眶也濕潤了。

  「東方。」納蘭振似乎看清楚了眼前的人，聲音沙啞。

  「爺爺，您說。」東方把耳朵湊到納蘭振的嘴邊。

  「瑾兒，怎麼樣了？她沒事吧？」納蘭振還記得自己昏迷前聽到納蘭瑾被抓的事情。

  「瑾兒沒事，很快就放出來了。」東方逸儘量臉上掛著微笑，不讓納蘭振擔心。

  納蘭振剛醒來，身上沒有一點力氣，沒說幾句話劉又暈了過去。

  東方逸把納蘭振抱進屋裡，讓興叔趕緊叫來大夫。

  大夫細細檢查之後，只是身體虛弱，多進補一兩天就會好了。

  「沒事就好，總算是完全醒了。」興叔抬起頭，感謝神明保佑。

  「蓮兒，送大夫出去。」東方逸誠懇的低頭感謝大夫。

  經過幾日的調理，納蘭振的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蒼老布滿年輪的臉上多了幾分紅潤的起色。

  「老爺子，這裡是覺得怎麼樣，看您的起色好很多了。」興叔端來納蘭振最喜歡的鐵觀音。

  「最近確實好多了，就是感覺渾身沒力氣，可能是在榻上躺的時間久的關係，你陪我到院子裡轉轉吧。」納蘭振扶著椅子站起來，明顯力不從心，感到有些吃力。

  「好的，我去給您那件披風，身子剛好，別再著涼了。」

  興叔欣然答應，帶納蘭振來到花園。身上多了一件披風，納蘭振的背影看上去更加的臃腫，走路搖晃不止，好像一股風就能吹倒。

  「老爺子，外面風大，要不然我們回去吧。」興叔被風吹迷了眼睛。

  「再待會。」納蘭振一動不動的盯著眼前的池子。

  「您身子剛好，擔心您被風吹著回去以後又咳的厲害。」興叔站在上風口，為納蘭振擋住風。

  「無妨。瑾兒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別瞞我，我都知道了。」納蘭振轉身看著興叔，眼神沒有任何起伏。

  「小姐那邊有姑爺在忙，不會有事的，您照顧好身子就行了。」興叔拐彎糊弄。

  「東方處理賠償的事情花了不少的銀子，你有沒有把帳房的鑰匙交給他？」納蘭振輕咳了一聲，語氣平緩。

  「您都知道了，一早就給了姑爺，還說怕您擔心瞞著不讓您知道。」興叔呵笑著感覺自己都做了些沒用的事情。

  「府里下人這麼多，你一言我一句，總會知道。明日去看看瑾兒。」納蘭振倒是沒有老糊塗，對府里的事情一清二楚。

  「好，我去安排。」

  興叔又陪著納蘭振在花園裡待了好久，西北風灌了一肚子。納蘭振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興叔擔心，勸說著把他帶回屋裡。

  也許，人到一定的年齡，真的是經一事，老一次。納蘭振回到屋裡沒多久，前一秒還說讓興叔陪著下棋，後一秒，就躺在榻上睡著了。

  興叔端著棋盤走過來，只是笑著放到桌子上，給納蘭振蓋好被子，輕輕的關上門出去。

  「是誰在老爺子面前亂嚼舌根的？」興叔把一眾下人召集起來興師問罪。

  「他們兩個今早伺候的老爺子，怎麼了，興叔？」管事的嬤嬤疑惑的多問一句。

  「打發他們一人十棍子，讓其他人都去觀摩，也長長記性，以後在老爺子面前，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興叔突然變的嚴肅瞪著那幾個下人。

  「我們錯了，興叔。下次不敢了，饒了我們吧。」下人哭喊著跪在地上求饒。

  「帶走。」

  興叔才沒有那麼多的時間聽一個下人的辯解，以他的資歷，也沒必要聽一個下人的解釋。

  其他下人看著那兩個被打的下人，呼天搶地的聲音，嘶吼悽慘，哀鴻遍野。旁邊聽著的人，感覺打在自己身上一樣不寒而慄。

  很好的做到了殺雞儆猴的作用。

  「興叔。今日怎麼這麼嚴厲？」

  「聽說是他們在老爺子面前胡言亂語。」

  「興叔，也是擔心老爺子。」

  「怪，只能怪他們運氣不好。」

  下人竊竊私語，議論紛紛，都不敢太大聲挑戰，怕下一個被打的就是自己。

  興叔的這一招倒是把府里下人震懾的服服帖帖，有好長一段時間，下人之間都不敢再亂說，人云亦云。

  聽說納蘭振大好，裴氏跟李氏兩個人，每日懷揣著個人的目的以不同的藉口來看納蘭振，都被以身體不適的理由回絕。

  「老爺子不是大好了嗎，怎麼還是推脫生病不肯見人？」裴氏生氣的站在納蘭振的院門口瞪著屋裡。

  「估計是真的還病著。」丫鬟清兒回一句。

  「什麼病著，分明就是故意躲著，他偏袒瑾兒，府里上下所有的人都知道。」裴氏咬牙切齒的捏著手帕。

  「那我們還進去嗎？」清兒擔驚受怕的始終低著頭。

  「回去，我就不信老爺子不出門！」

  裴氏一揮手帶著清兒離開。清兒轉身的時候飄到窗戶跟前的影子，分明就是納蘭振，驚訝了一下，本來想拉住裴氏，可轉念，隨後又若無其事的跟著裴氏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