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打一個小孩

  除了一些簡單的帳本之外並沒有任何其他異樣的東西。

  裴氏正納悶的時候，被走過來的興叔看見。

  「夫人，您這是找什麼呢？」興叔看著裴氏，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哦，沒什麼，我看老爺子睡得好像有點不舒服，幫他挪了一下。」裴氏尷尬的摸了下鼻子。

  「哦……」興叔明顯就是不相信。

  「好好照顧老爺子，我有事先走了。有幫忙的儘管知聲。」裴氏叮囑興叔幾句，就趕緊離開了。

  出來之後，裴氏驚嚇的滿頭大汗，三魂跑了兩魂，生怕剛才被興叔追問的時候，該怎麼回答。

  去了納蘭振的屋裡裝毫無結果，還白白打了一副價值不菲的畫進去，裴氏真是虧大了。

  回到自己的院裡就聽見納蘭博哇塞啼哭，奶媽在一旁怎麼哄都哄不好，裴氏的心裡就更加的煩躁。

  「都這麼長時間了，還是哄不好個孩子，真不知道我還留著你們有什麼用？」裴氏指著奶媽教訓。

  「夫人，不是我們不盡心，是這個孩子振的不好哄，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老是哭鬧，也不像是生病。」奶媽抱著納蘭博走來走去，也是急的滿頭大汗。

  「自己沒用就不要找那麼多藉口，給我，我來哄。」裴氏怒目瞪著兩個沒用的奶媽。

  奶媽趁機趕緊把納蘭博遞給裴氏。這孩子不給裴氏還好。一給更加哭鬧的厲害。

  這孩子不讓裴氏抱的時候，也就是一般的苦惱。可往裴氏的懷裡一抱，這孩子哭更加的大聲。

  裴氏一看，就這麼一個不懂人情世故的孩子都能看不起她，於是生氣的朝著納蘭博的腦門兒用力的打。

  「小東西，我讓你哭，跟你娘一樣的賤，就知道在我面前裝可憐。」裴氏一邊打一邊辱罵。

  「夫人，這可使不得，小少爺還小不能打頭啊，夫人。」奶媽趕緊阻止。

  「走開，連你們也在我的面前耀武揚威，你們算什麼東西！」裴氏瞪著兩個奶媽，讓她們不敢前行。

  「夫人，這小少爺哭鬧是我們沒有照顧好，讓我們帶下去照顧。」奶媽只好換一種方法勸說。

  「照顧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把他的毛病糾正，正好我今日有空，讓我來教教他！不許哭！」裴氏說個對納蘭博大吼一聲。

  納蘭博一聽，先是驚嚇的愣了一下隨後又大哭起來，聲音比剛才的還要尖銳，臉上的淚水止不住地落下來。

  日出看著，像是在尋求母親的懷抱。

  兩個奶媽站在旁邊兒，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干著急卻不能嵌入勸說。

  「我讓你哭，叫你不聽話，哭，看著我不打死你！」沒事一邊打罵一邊詛咒，納蘭博的頭很快就被打的通紅。

  小孩子的皮膚稚嫩，本來就經受不住這樣的打擊。加上裴氏用了十成的力度，孩子的臉上全是手掌印，摸著都能感覺到凹凸的溝壑。

  李氏，又一次悄悄地來到裴氏的門外，想著偷偷看一眼孩子。卻聽到孩子撕心裂肺的哭聲。

  起初還以為是奶媽的偷懶，沒有照顧孩子，心裡暗暗的罵了幾句。以後越聽越不對勁，是裴氏的咒罵。

  李氏的心理立刻慌亂起來，衝到院子裡，就看見裴氏正用力的揮手打在納蘭博的身上。

  「住手！」

  李氏大吼一聲，兩個奶媽跟著看向這邊。裴氏揮起來的也是停了下來。聽聲音她知道是李氏。

  「妹妹，怎麼有空來我這小院了？」裴氏摸著納蘭博的臉，笑著回頭看向李氏。

  「誰允許你打我的兒子？把孩子還給我。」李氏衝上指責裴氏。

  「妹妹說笑了吧，誰在打孩子，誰看見了？」裴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你！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到了，你還信口雌黃，孩子身上的傷難道是自己弄的嗎？」李氏指著納蘭博臉上出現的青紫色。

  「這個呀，也許是奶媽帶的時候。就弄上去的，要怪也只能怪奶媽。怎麼能怪到我的頭上呢？」裴氏勾著納蘭博的小下巴端看。

  「我明明看見就是你在打博兒，你居然還能睜著眼說瞎話。」李氏伸手心疼的眼淚都掉了下來。

  「就算是我的。你又能怎麼樣？現在孩子的撫養權在我這兒。我打他幾下，也是對他好而已。」裴氏把納蘭博放到搖籃里，「你又能怎麼樣？」

  「是你撫養，你不心疼反而打罵？他還那么小，禁得住你的一巴掌嗎？」李氏想要把納蘭博抱起來，卻被裴氏攔住。

  「那也是我的事，按照老爺子的說法，你連臉都不能見博兒，今日你看著孩子，應該感謝我。」裴氏擋住李氏，不讓她接近搖籃。

  「你！」李氏瞪著眼睛，淚水止不住的落下來。

  「我？我怎麼了，我不也把當家的位置讓給你了嗎？孩子讓我來照顧，你剛好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操持家務，一舉兩得多好。」裴氏走到李氏的身邊拍著她的肩膀，像是告訴她肩上的擔子有多重。

  李氏看著裴氏，再看看哭到嗓子沙啞的納蘭博。心碎一地，痛到麻木。

  「我求你，把孩子還給我，我把當家的鞋子還給你。」李氏突然跪倒在地，拉著裴氏的衣擺請求。

  看著李氏跪倒在她的面前，裴氏高興的差點沒跳起來，可卻依舊錶現的那麼無奈。

  「妹妹，你這又是何必呢？這一切都是老爺子的主意，我也沒有辦法。現在老爺子又病著，我不能擅作主張把孩子還給你，否則的話，那就是對老爺子的不尊重。」

  裴氏微微俯身在李氏的耳邊，說著慢條斯理，看著無可奈何，實際就是挑釁的話刺激李氏。

  李氏抬頭，只能淚眼婆娑地盯著裴氏。

  「你別這麼看我，你這樣看著，我害怕。」裴氏捂著胸口走到石凳讓坐下，「博兒。你也看了，走吧，還等著我趕你走嗎？」

  裴氏指著門口，讓李氏離開。

  李氏咬牙切齒的盯著裴氏，嘴裡的血腥的味道開始蔓延，對裴氏的恨也在心裡生根發芽。

  李氏看一眼啼哭的孩子，起身含著蔓延的憤恨離開。出了小院，她是扶著牆離開的，全身癱軟的她，根本沒有一點力氣。

  還是燕兒，看見以後把李氏扶回自己的院裡。

  「夫人……」燕兒低聲。

  「沒事。」李氏大顆的眼淚落下，嘴上卻說著沒事，心痛的早就不知道疼的感覺。

  裴氏長呼一口氣，總算是實實的八合里李氏一腳。也給自己失去當家的位置找回一點面子。

  但納蘭博依舊哭鬧不止，裴氏聽著就覺得心煩。

  「愣著幹什麼，趕緊抱走一邊哄，別在我的面前哭的我頭疼。」裴氏不耐煩的揮揮手。

  「是，夫人。」

  奶媽聽見裴氏鬆口。立刻上去把納蘭博抱走。匆匆給裴氏施了個禮，就抱著納蘭博快速離開。生怕裴氏後悔，納蘭博就又遭殃了。

  「我先把孩子抱回去，你趕緊去廚房讓她們煮兩個雞蛋。」李奶媽說到。

  「怎麼了，小少爺還小不能吃東西。」張奶媽還勸說。

  「是給小少爺敷臉，你看看這臉上全是淤青，回頭老爺子看見了還以為是我們幹的。」李奶媽把孩子的臉湊過去。

  「對對，我這就過去。」

  兩個奶媽分道揚鑣，納蘭博看著奶媽心疼的臉。老淚縱橫，突然不哭了，反而伸出小手去碰奶媽的臉。

  回來之後。兩個奶媽認真的給納蘭振，用撥了殼的嫩雞蛋，在臉上滾了好久，才慢慢的消下去。

  東方逸讓臉讓蓮兒準備好食盒去看納蘭瑾，走到大牢的時候，又是同樣的藉口，被擋在門外。

  「怎麼又是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能探視。」官差一本正經的攔住東方逸。

  「官爺。行個方便，我很快就出來。」東方逸躬身，給兩個官差使幾個銀子。

  另外一個官差掂量了一下銀子，然後在耳邊嘀咕了幾聲。

  「行行，你可以進去探視，但是時間不能太長，別讓我們難做，明白嗎？」官差指著東方逸叮囑。

  「明白，多謝官爺。」

  東方逸謙和的給兩個官差道謝，在他們的帶領下順利的進入牢里。

  這次納蘭瑾犯的是人命案，自然不能跟上次進來住的看房不一樣。

  東方逸跟著官差進來，看見那些犯人，第一反應居然是驚悚。

  那些犯人，個個面目猙獰，身上傷痕累累。眼神里透露著絕望跟不屑。有的甚至額頭上都是磕傷的痕跡。

  估計是自殺未遂，被救下來，然後又嚴刑拷打好幾次。

  還有的犯人臉上留著刀疤，調子更是凶神惡煞。

  「別看了。這裡的犯人身上都背著人命官司，就等著秋後處決。」官差回頭挑了一眼東方逸。

  「那……他們這都犯的是什麼案子？」東方逸悄悄的問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