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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我決定的事

2023-12-17 13:51:49 作者: 錦遲書
  東方逸一向不參與府里大小事務,就算是偶爾問詢,他也是圓滑的打諢過去。

  在納蘭府里,東方逸的眼裡除了納蘭瑾,其他的家產,爵位,都入不了他的眼。

  眼下,東方逸只是不想納蘭瑾陷入爵位的爭鬥中,累及自身,況且她的身子才剛剛好利索,身懷六甲的她真的再經不起任何的折騰了。

  「逸兒,之前的事,爺爺做的確實有些欠考慮,但你也能理解一二,這件事情是我經過深思熟慮的,你不用再勸,誰有沒有能力繼承這個位置,我一清二楚。」

  納蘭振抬手打斷東方逸的話,嚴肅的看著站在祠堂里的每一個人,尤其是看著納蘭文遠的時候,有種失望的辛酸嗎,還有一種悲涼。

  「之前的事,是我情緒激動擔心瑾兒,她現在有身子實在不能再操勞,爺爺還是交給其他人吧。」東方逸扶著納蘭瑾的手,看著她微微隆起的肚子。

  納蘭文遠趁著東方逸有動搖的念頭,趁熱打鐵,想法設法發想把爵位握在自己的手裡。

  「爹,我就不明白了,小弟早去,我才是你唯一的血脈,你為什麼要去偏袒一個外姓的人。」納蘭振不服氣的白了納蘭瑾一眼。

  「這裡誰是外人,瑾兒身上難道流的不是納蘭家的血嗎?」納蘭振義正言辭。

  「她是納蘭家的人,可她畢竟出閣,怎麼能一概而論。」納蘭文遠情緒激動。

  「她為納蘭家奔走的時候,你怎麼不說她是外姓,頂著納蘭家的光輝你怎麼不說是外姓人,你要真的有本事,就自己拿出點實際成效。」納蘭振終於把心裡的話說出來,原來納蘭文遠在他的心裡就是這樣的一無是處。

  「不管怎麼說,總之,我就是不同意!」納蘭文遠一甩袖子,把頭別過去。

  「我說瑾兒承襲爵位就是瑾兒!」納蘭振也撂下一句狠話,轉過身。

  父子兩,幾句話,一言不合,勢成水火,讓夾在總監的納蘭瑾左右為難。本來想上去勸阻,卻被東方逸制止。

  「爺爺,要不這件事以後再說,先把朝廷交代的鹽令解決了。」納蘭瑾搖搖頭,投來安慰的微笑。

  「我意已決,就是為鹽令的事,做長期的打算才會把爵位讓出來,讓你便宜行事。」

  看來納蘭振這次真的是王八吃秤砣,鐵打的心,也可能是納蘭文遠真的無藥可救,傷透了他的心。

  納蘭文遠抿著嘴,喘著粗氣,鼻孔猛烈的擴張,就連精緻的小鬍子也跟著左右一跳一動。

  強烈的反對沒有起到任何的效果他只好帶著一腔的憤怒和不甘離開。

  「唉,這女生外向,但願您的決定是正確的。」李氏白了一眼跟著納蘭文遠離開。

  「我也覺得,有些欠考慮到不是因為我不相信瑾兒,只是在做生意,古往今來都是男人的事情,女孩子家就應該在家裡相夫教子,更何況瑾兒現在懷有身孕更不能勞累過度。」

  裴氏微笑著摸著納蘭瑾的肚子,似乎是在提醒,又或者是不懷好意的警告,但願她在奔波生意的途中,失去腹中的孩子。

  「瑾兒的身子,我自會護她周全,伯母有心了。」東方逸假裝幫納蘭瑾整理衣服,順便推開裴氏的手。

  當初裴氏虐待納蘭瑾的場面,到如今都歷歷在目。

  「那就好,不然這瑾兒當初寧願違背家裡人的意思,放著好好的大富大貴之人,也要跟你在一起,那真是辜負了她的一片心意了。」

  裴氏上下大涼之東方逸從一個窮酸秀才,一月成為小有名氣的商人,不得不佩服他在金山方面確實有一點天賦。

  但也因為東方逸的出現,打亂了裴氏賣掉納蘭瑾的計劃,至今都還懷恨在心。

  裴氏離開後,納蘭瑾看著東方逸,伸手搭在挽著胳膊的手上。

  「東方,我……」納蘭瑾心裡有些難受。

  「我覺得也是,你應該以孩子為重,其他的事情交給我。」東方逸淺淺一笑。

  「那我就從幫協助。」納蘭瑾眯著眼睛。

  兩人相視一笑,所有的不愉快都跟著煙消雲散。什麼入贅,不屑,什麼挑撥,隔閡,都是浮雲。

  「為師爵位令牌,關鍵的時候也許有用。我是老了,可有些事,我還不糊塗。」納蘭振把令牌交到納蘭瑾的手裡。

  納蘭瑾動了動嘴,還想說什麼的時候,之間納蘭振已經在興叔的攙扶下,離開祠堂,看著他的背影瞬間老了許多。

  她長嘆一口氣,看著手裡的令牌,緊緊的握著它,猶如千斤重擔。

  納蘭文遠憋悶的離開府里,徑直走到一座酒樓,看來是這裡的常客,小二一看是納蘭文遠,二話不說六把酒菜備好。

  他上來二話不說,直接三杯酒下肚,臉上微微泛紅,桌上的菜一口沒動。

  聽著酒樓里的小曲,納蘭文遠的心裡更加的苦悶,仿佛曲中,唱的就是他,跟他的遭遇簡直如出一轍。

  鬱悶的納蘭文遠,直接把酒壺端起來,仰頭倒進肚子裡,前襟淋濕一大半,還不時的打一個嗝。

  「聽過了嗎?朝廷又發了鹽令了。」

  「我也聽說了,說是為了統籌,我看就是想拉攏生意鄉紳。」

  「噓,這種事情不好說。上次聽說是納蘭家帶頭做了貢獻,這次估計也少不了。」

  「誰說不是,還得了朝廷的爵位,咱們是沒法比啊,還是安安穩穩的做點小生意吧。」

  「這誰不知道,納蘭家的爵位,都是靠納蘭瑾那個丫頭得來的。」

  「說不是,納蘭家的人也真是難為一個小丫頭。」

  酒客的議論之聲,從竊竊私語到聲音響亮,嘲諷,奚落之聲,此起彼伏。在納蘭文遠的耳朵里就像針扎一樣刺耳。

  心裡的苦悶,借著那股酒勁,讓納蘭文遠衝上去,二話不說,就把對面桌子上議論的人,抄起酒壺砸向腦袋,頓時獻血直流。

  「啊!嘶!老闆,哪裡來的醉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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