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天一,你發誓
2023-12-17 13:44:02 作者: 凜四小姐
而眼下也並非說馳楓的時候。
拓拔翎嵐拿起那瓶紫陽聖參看了看:「這個,該不會拿假的吧。」
「怎麼會呢!我騙誰也不會騙鬼帝的夫人啊!」賀易含打包票的笑,之後又賭咒。
「我可以發誓,這個絕對是真的,倘若不信,隨時都可以去找翁夫人對峙,看我可是真金白銀買過來的!」
拓拔翎嵐不過是試探一下,見他話說到這個份上,也沒什麼好懷疑的了。
「那七殿下想怎麼合作?」拓拔翎嵐問道,然後放下了那瓶紫陽聖參。
第一,她有孕在身。
第二,她不是強盜。
賀易含既然找上門來了,自然要聽一下他什麼意思,這個藥好不好拿。
便是賀易含道:「我跟賀淳博向來是宿敵,他爹榮昌王爺也一直和我母妃作對,近來更是打算吞掉五毒教總壇,立下大功。」
「他想動五毒教?!」拓拔翎嵐吃驚。
「正是,而且我父皇已經同意了。」賀易含沉了眸光。
「所以我希望天玄教,能找機會殺了榮昌王爺,並且一切都與我和我母妃無關。」
賀易含的意思很清楚,如果辦好了這件事,那麼紫陽聖參就是她的了。
但紫清國的環境對天玄教實在不利,倘若真的插手,難說不會出現什麼意料外的狀況,而如今又沒有雲毓坐鎮指揮。
可紫陽聖參,又真的太重要了。
拓拔翎嵐非常糾結,畢竟賀易含背後還有個人,那人到底想幹什麼、此事有什麼圈套,全都是未知之數。
她必須謹慎,不能因為一個錯誤的決定,而賠上整個天玄教!
「唉!」拓拔翎嵐揉揉腦袋,她說考慮考慮,讓賀易含先回去已經有一會兒了。
現在回過神來,居然天都已經快黑了。
之後吃晚飯的時候,獨孤天一也回來了,飯桌上見拓拔翎嵐心不在焉,便是些許關心的問道:
「阿蘭,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我去喊大夫來吧?」
獨孤天一真的很關心自己,甚至好到有時候會產生錯覺,自己似乎真是他娘子了一般。
「不用,我沒事。」
拓拔翎嵐搖搖頭,出於對雲毓的忠誠,她必須和這個男人保持距離。
像他這種有喪妻之痛的男人,遇到一個和他未婚妻很像的女人,往往最容易出事了。
見拓拔翎嵐搖頭,獨孤天一又是很擔心的看著她,還放下了筷子:
「我知道你最近有點避著我,但我明白你有相公,阿蘭,我不是你想的那種瘋子,我真的只是把你當朋友,而且你又是雨樂的恩人,不希望你有什麼事。」
「若是我做了什麼讓你誤會的,我道歉,但你可不可以別再這樣了。」
獨孤天一的表情很可憐,也很傷感,拓拔翎嵐有時候,其實挺心軟的。
「我沒有,我只是有點事很煩心,不知該怎麼做。」拓拔翎嵐嘆息道。
「有什麼事,你可以和我商量啊,你現在一個女人孤身在外,又有身孕,我作為朋友,肯定幫你。」
獨孤天一很認真的看著她,這種氣氛,倒是讓拓拔翎嵐忽然想起了雲毓的話。
記得雲毓對她說過,她這輩子,不必再做前世那樣的拓拔翎嵐,不用做那個天下無敵的女強人。
是啊。
就算再天下無敵,她終究是女人,尤其有了孩子之後,她更加這麼覺得。
女人是什麼?
找個愛你疼你的相公,然後一輩子把你捧在手心裡。
雖然她的相公在責任問題上是奇怪了點,人是霸道了點,但確實那般純粹的.寵.著她,愛著她。
就如年少時的約定,為了她,連命都可以毫不猶豫的捨棄。
「……」拓拔翎嵐撫著自己的小腹,跌了眼帘。
雲毓對她來說很重要,而天玄教對雲毓來說也很重要。
她實在難以取捨,可現在身邊沒有一個能商量的人。
也許獨孤天一說的對,她現在,是不是真該做一回不那麼要強的女人呢。
「阿蘭。」見她神色似乎有所動搖,獨孤天一又是一臉悲切。
拓拔翎嵐看看他,決定就依靠別人一回試試吧。
「天一,我有個很重要的秘密要告訴你,但我希望你不要出賣我。」
拓拔翎嵐很認真,而孤獨天一立刻舉了手發誓:
「獨孤天一發誓,絕對不出賣你,否則不得好死!」
拓拔翎嵐又看了他一會兒,猶豫再三,便是把大致情況跟他說了一下。
「真想不到啊,你竟然是那個鬼帝的夫人,難怪第一次見到你,就覺得十分的與眾不同。」
獨孤天一相當意外的感概,但除了吃驚之外,也並沒有太多想法。
「你不害怕嗎?我可是那個大邪教的教主夫人。」拓拔翎嵐以打趣的方式試探了一句。
但見獨孤天一笑笑:「我覺得挺威風啊,幹嘛要害怕?」
「居然結識你這樣的朋友,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看他一臉小孩般的模樣,拓拔翎嵐就是笑了,不禁覺得,早點和他說就好了。
「那天一,你覺得我現在應該怎麼辦才好呢?」拓拔翎嵐轉回了正題,不過雲毓昏迷不醒的事,她並沒有說出來。
她對人,從不輕易推心置腹,即便是再親密的人,也會有那麼一兩件不想說和不能說的事情。
拓拔翎嵐只說了馳楓的事,然後把紫陽聖參歸入了教中機密里。
見她說是機密,獨孤天一便沒有再多問下去。
倒是回答拓拔翎嵐的話之前,先問了別的問題:
「其實關於天玄教的事情,我在江湖上也聽說過一些,而且不久之前,我一個朋友到紫清國辦事,還聽到了一些奇怪的傳聞。」
「他說紫清國這邊的天玄教分舵,似乎是背叛了天玄教,還打算和五毒教聯手,可是真的?」
獨孤天一的這個問題,讓拓拔翎嵐愣了一愣:
「目前這件事還只是在出現苗頭的階段,想不到你那朋友連這都知道?」
拓拔翎嵐也只是謹慎,並非懷疑他什麼,而他此刻的反應,似乎才發現自己說錯話了。
「商人嘛,走南闖北,聽得多見得多了,自然對什麼消息都敏銳一些。」
獨孤天一幾分尷尬,給拓拔翎嵐解釋:「我當真只是聽說而已,我真的只是個商人,阿蘭,你千萬不要誤會。」
「抱歉,是我多慮了。」拓拔翎嵐不好意思笑了笑,她確實不該懷疑獨孤天一什麼,多少有點神經過敏了。
於是跳過這段尷尬,繼續了正題:「紫陽聖參的事,我真的很難辦,就如你剛剛說的,紫清國分舵現在心懷不軌,這裡又是五毒教的地盤,而且藥王谷現在也跟我們結了仇。」
「此處局面對我們太不利了,我不可能讓天玄教的弟兄過來冒險。」
「但紫陽聖參現在對我們來說,又實在太重要了,而且世上就只有這一瓶了。」
拓拔翎嵐蹙著眉頭,一副快要愁死的樣子,卻一隻手,突然在她眉心點了一下。
「你……?」拓拔翎嵐受驚,往後一縮,臉竟是有點紅了。
還從沒哪個男人對她做過這種事,這種十分溫柔、看上去充滿了憐愛和疼惜的事。
雲毓雖然也有溫柔的一面,但和獨孤天一是完全不同的。
雲毓即便溫柔,也溫柔的很強勢,因為他是個不擅溝通和表達的人。
而獨孤天一則好似一灣柔水,能暖到你心裏面的那種。
拓拔翎嵐很不習慣這種溫柔,就好像她是個需要百般呵護的女人一樣。
然而前世今生,她都並不是這種女人。
所以她很不習慣,所以她才臉紅了。
不過獨孤天一似乎,並沒有像她這樣想太多:
「發愁對孕婦和孩子都不好,況且你並不適合皺眉頭,你適合的,是那天在懸崖的時候,那種氣勢迫人的凌厲。」
獨孤天一坦言,卻拓拔翎嵐並沒有感覺到曖.昧,看來還真是她想太多了。
「呵,原來你是喜歡看我欺負人啊?」拓拔翎嵐調侃笑道。
獨孤天一也笑笑,眼中卻閃過不易覺察的尖銳和複雜。
便是繼續為拓拔翎嵐出謀劃策:「其實這件事,我覺得並不難辦。」
「既然出動天玄教會有危險,那你完全可以就藉助紫清國分舵的力量來辦事。」
「你的意思是……?」拓拔翎嵐揣測著看他,而他點點頭。
「沒錯,這裡的局勢,紫清國分舵最熟悉,而又有他們想叛離天玄教的風聲,因此風險也是最低,最不容易被懷疑。」
「所以我認為現在最穩妥的辦法,就是你先試著說服紫清分舵,讓他們和五毒教狗咬狗,如此再找機會對榮昌王爺下手。」
獨孤天一一臉平和的說著,拓拔翎嵐也不知道是不是商人的緣故,總覺得他身上有種深不可測的謀士的感覺。
而且他說的這個辦法,似乎真的可行,只不過……
「那要是說服不了,怎麼辦?」拓拔翎嵐問道,這事畢竟有點難。
「我和鬼帝之間的事,其實現在都沒有公開,我若貿然說自己是教主夫人,人家不信怎麼辦?」
怎料獨孤天一笑起來:「呵呵呵,你幾時變得這麼不自信了,拿出那天懸崖救人的氣勢,誰敢不信你?」
拓拔翎嵐一怔。
是啊。
她是誰?
她可是拓拔翎嵐,什麼時候,也變得唯唯諾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