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仗勢欺人
2023-12-18 00:32:23 作者: 淺予未離
御書房裡的幾人聽著林近的自言自語,頓時心中不寒而慄,這也太陰損了吧!
不過耶律宗真死後耶律重元真的會造反嗎?
幾人持懷疑的態度,林近卻知道耶律重元肯定會造反。
宋庠道:「官家,您與公主的婚事該操辦了。」
幾人聞言都是有些意外,這件事朝中一直沒人提過,宋庠此時提出來,顯然是想要林近儘快娶了趙徽柔,並立為皇后。
林近搖搖頭,「朕自有打算。」
宋庠繼續道:「官家您登基已有數月怎可一直拖下去,何況皇后之位不能一直空著。」
林近不想再聽,他擺擺手,「此事以後再說,諸位愛卿先去忙吧!」
幾人走後林近在皇宮裡走走轉轉,立皇后這件事很麻煩,林近自然是想立王語嫣為後的,偏偏趙徽柔夾在中間讓他非常難做。
這是改朝換代不徹底的後遺症。
王語嫣在宮裡除了曹丹姝外算是最大的,這兩個女人也沒有什麼交集。
如今他的女人有二十一個,其中不算曹丹姝、張良娣和苗心禾,這對於一個皇帝來說並不算多,但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已經非常多了。
其實此時林近只要再改一個國號,趙家的大宋也就滅亡了。
但是那樣必會引起大宋上下震盪,剛剛安穩下來的局面就會蕩然無存。
鄭戩作為宮裡的老人也明白林近的煩惱,但是這個問題他也給不出主意,只能跟在林近後面陪著。
「官家,時候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林近點了點頭,轉身回了寢宮。
他心很煩,獨自喝起了悶酒,鄭戩也是個會來事,偷偷將趙禎那兩個妃子帶到了林近的寢宮。
鄭戩這太監總管是負責照顧皇帝起居的,確實是他負責的範圍。
「官家,她們兩個是舞藝極好,讓她們給您助助興吧!」
林近搖搖頭,「你不怕王貴妃知道了扒了你的皮?」
鄭戩聞言苦著臉道:「官家,您可不要嚇奴婢,奴婢對您絕對忠心。」
林近雖喝了不少酒,心裡卻跟明鏡似的,鄭戩這樣牽線搭橋,是想穩固自己在宮裡的地位,但是這事不能說破,林近只要裝糊塗就可以了。
「行了下去吧!朕知道你忠心。」
鄭戩急忙道:「哎!奴婢這就去門口侯著。」
林近朝兩個人女人招了招手,這種把戲他在電視裡見得多了。
宦官給皇帝牽線搭橋的送美人鞏固自己的地位是很低級的行為。
兩個女人都是一身綠裝,打扮的異常端莊文靜,兩人低頭走到跟前不敢說話。
「給朕倒酒。」
很快兩個人一個給他倒酒,一個給他捶腿敲背。
林近很愜意的享受著美女的投懷送抱。
不多時鄭戩又敲門進來了。
「官家,王貴妃來了。」
林近擺擺手,讓他將兩個女人帶走。
王語嫣很快被小黃門請了進來。
她很不習慣這種進出還要人通報的皇宮,真的不如在家裡自由。
「二郎,怎么喝這麼多酒?」
林近聞言莞爾一笑,起身拉著她坐下,「嫣兒陪我喝幾杯。」
王語嫣攔下林近舉起的酒杯,「二郎,是不是因為福康公主的事?」
林近點了點頭,「我很為難。」
王語嫣嗔了他一眼,「哼!以前你勾搭小娘子的本事哪去了?」
林近嘆道:「她是我的弟子,以前的方法沒法用。」
「那你就把我休了娶她。」
王語嫣在這件事上顯然不想讓步。
林近搖搖頭,笑道:「那怎麼行,母親不得打斷我的腿。」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王語嫣頓時面色一變,「那就是說你真這樣想過?」
「沒有!絕對沒有。」
「你當初答應過的,何況她那么小當了皇后姐妹們也不會服她的。」
這一點林近自然是知道的,趙徽柔的年紀太小了,跟林沫兒一般大,林家的女人沒有哪個是省油的燈,必然不會服她。
林近看著一身宮裝的王語嫣,早已魂飛天外,拖起她的下巴仔細端詳著。
「再說吧!咱們不提那些煩心事。」
王語嫣掙脫他的手嗔道:「整天就想著如何欺負人家。」
林近很快又將她的臉掰了回來,「都是老夫老妻了,幹什麼還這麼害羞。」
「二郎,奴家林近身子不適,這會兒過來是母親有事交代。」
林近聞言一愣,母親進宮後整日吃齋念佛,從來不管自己的事啊!
「母親有什麼事交代?」
王語嫣輕輕哼了一聲,「母親怕你將宮裡的女人都禍害了。」
林近尷尬一笑,「不會!」
「唉!如今你當了皇帝,奴家想管也管不了了。」
林近正色道:「嫣兒你這是哪裡話?即便進了宮,林家的事還是你說了算,我不會辜負你的。」
王語嫣聞言雖面不改色,心裡卻已經樂開了花,她跑這一趟就是想聽這句話。
「二郎你少喝點酒,奴家先回去了。」
王語嫣起身要走。
林近叫住她道:「大嫂,等你好了讓人來通知我一聲。」
王語嫣身子一怔,「死鬼!怎麼就沒個正形。」
林近呵呵笑道:「還不是被你勾的。」
「三日後吧!」
她說完臉上一紅急忙走了。
林近摸著腮幫子想道,這麼多女人必須得做個計劃才行了。
立皇后的事必須得找苗心禾好好談一談才行了。
他又飲過一杯酒,起身出了宮殿。
平時苗心禾是和趙徽柔住在一起的,自從林沫兒住到宮裡後,趙徽柔就跟林沫兒住到一起去了,她們兩個的關係並沒有受到影響。
林近微醺狀態下到了苗心禾的寢宮,先是慰藉了她一番,兩人躺在床上休息時,林近才將來意說明。
苗心禾一聽顯然有些吃驚,她光著身子坐起嗚嗚的哭了起來。
林近無奈只得解釋:「林家家大業大,旁人管不了。」
「福康可以學著管。」
「那也要別人肯服她的管才行,」
苗心禾還是不依,「你要立你大嫂做皇后,大臣們也不會答應。」
「你要明白一件事,朕沒有改朝換代,不是朕不能。」
苗心禾聞言一驚,林近的話讓她很快認識到了當前的局勢,「那太子呢?你要立誰做太子?」
「有能者居之!」
苗心禾不說話。
林近調笑道:「朕的兒子將來即便不當皇帝也會擁有大量的財富,你要不要也給我生一個?」
苗心禾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自己給他生了孩子,那他跟福康生了孩子怎麼辦?豈不是亂了套!
「你休想!」
「以前你可是求著要懷朕的種。」
苗心禾面上終於掛不住了,哀求道:「官家.你不要逼我了!」
林近正色道:「朕可以好好對待福康,但是這天下不可能再還給姓趙的,你應該明白我的想法才對。」
苗心禾又哪裡不懂這個道理,但是福康終究是她的女兒,有機會她肯定要幫忙爭取一下。
林近看著這個倔強的女人一陣無奈,征服了她這麼多次了,怎麼胳膊肘還是向外拐?
「苗心禾,你來伺候朕。」
苗心禾聞言一愣,抬起美眸看向林近,對方好像很認真的樣子,他怎麼突然變了臉?
「沒聽到朕的話嗎?」
林近的話里充滿了威嚴,苗心禾不由的生出一絲恐懼。
「官官家,你」
她懷著忐忑的心情低下了頭。
一炷香的時間過後,她才洗漱了一番給林近更好衣服。
林近抱著她深深一吻,「朕很滿意,下次就這樣。」
苗心禾此時才反應過來,她被林近裝出來的樣子騙了,她確實被嚇住了。
接下來的日子裡,林近用故作威嚴的方法將自己的女人挨個騙了一遍。
這些女人一個個被嚇得言聽計從,不敢忤逆他的意思,即便王語嫣也是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
林近享受了一個月的齊人之福,他並沒打算收手,他又想著大被同眠了。
最先遭殃的就是慕容雲初和慕容雲淺兩姐妹。
緊接著是程凝兒和李明月這兩個死對頭。
范悅娍和歐陽倩兩個文靜的也被他湊到了一起。
然後是沈書瑤和許惜這對師徒。
即便是季秋荻和燕七都被他弄到了一張床上。
王蘊秀更是被林近叫到了自己的寢宮,天黑後曹丹姝從密道里過來找林近,這兩個風韻尤物也被他抱上了床。
兩個女人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當初她們兩個為了皇后的位置可以說的爭的你死我活,哪裡想得到有一天會在一張床上伺候林近。
苗心禾和張良娣同樣在震驚無比中渡過了一晚。
這齣鬧劇最終以王語嫣和高滔滔被林近抱著大被同眠而告終。
等這些女人反應過來,時間已經是第二年春天。
女人們感覺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有一段時間真的不允許林近去她們那就寢,只因林近太仗勢欺人了。
這些女人不知道的是,林近已經為她們製作了一個精確的表格,誰跟誰例假相近都被他記錄了下來。
林近也很無奈,女人太多了,一次陪兩個都要半個月時間。
連續兩個月的禁慾生活,林近有些忍不住了。
鄭戩找准機會又將那兩個女人給領了過來。
林近很自然的笑納了,反正都是宮裡的糧食養著,偶爾用一下也未嘗不可。
皇宮裡其實是沒有多少秘密可言的,官家被宮裡的女人集體抵制,被朝中許多大臣得知後都是唏噓不已,
「唉!也只有如今這個官家會如此憋屈,換作旁人早就在民間選妃了。」
「就是,官家想要女人要多少沒有?」
歐陽修、富弼、韓琦等人聽了非常不是滋味,但是他們也沒辦法。
閒賦在家的儂智高通過中人給鄭戩送了不少禮。
目的就是想給林近送女人,而且一送就是兩個,他要送的正是當初大理國送給林近的那兩個女人。
黎星兒和黎月兒被送到京城直接充進了教坊司,儂智高派來的人當天就將這兩個女人買了出來。
養了幾年儂智高沒敢碰,只等著找機會送給林近呢!
鄭戩在見到儂智高聽完這兩個女人的來歷,直接將人帶進了宮,他覺得林近肯定會滿意。
「你們兩個以後負責照顧官家的起居。」
黎星兒和黎月兒被送到京城的時候不過十五六歲,如今也才不過二十歲,正是女人最美的年齡。
她們知道林近當了皇帝,卻沒有想到還有機會接近這個俊郎的男人。
林近在御書房處理完政事回到寢宮,看到她們後也是有些意外。
鄭戩道:「官家,這是儂智高特意送進宮來服侍您的。」
林近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儂智高果然會算計。
像儂智高這種人,林近是不可能放他回廣南西路的,要麼在京城做官,要麼去河北路、河東路做官,往南就不要想了。
與此同時後宮的女人們也收到了小道消息。
王語嫣問道:「官家又接了兩個雙胞胎進宮?」
李明月道:「唉!他如今當了皇帝,咱們拿他沒辦法了。」
柳如煙笑道:「我早就說過這個方法行不通,你們偏不聽。」
雨霖鈴氣道:「哼!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的心思,好幾次你偷偷往官家的寢宮跑被我們抓了個正著。」
柳如煙死豬不怕開水燙,反問:「那又如何?現在便宜了別人,你們開心了?」
經此一事,宮裡女人組成的統一戰線瞬間破防,林近又得到了人人爭搶的待遇。
半年多的時間,開封府境內的官道都鋪上了水泥路,十米多寬的官道再也沒有坑坑窪窪的路面。
商貿更加頻繁了,林近並沒有出宮去查看,他對左岐山和劉仲釗修路的水平很有信心。
富弼和宋庠跟著韓琦一路出了汴京城直接坐馬車去了西京洛陽一趟,一來一回七八天時間竟然沒有一絲顛簸的感覺。
宋庠掀開車簾看著外面絡繹不絕的行商,心中感慨萬千。
「這水泥路太方便了,全大宋都修上這種路,老夫不敢想像啊!」
富弼點頭道:「原本十多天的路程縮短了一半時間,怪不得官家說要想富先修路呢!這件事必須抓緊才行了。」
韓琦道:「普及磚瓦房怕是一時難以奏效,不過官家說只要路修的夠快,百姓們收入就會越來越多,磚瓦房自然而然的也會越來越多。」
宋庠點了點頭,「是這麼個道理。」
「唯獨立皇后的事官家始終壓著不肯做決定,公主如今已經十四歲了,不能再拖下去了。」
富弼搖了搖頭,「官家有正妻,公主想當皇后怕是不行。」
宋庠道:「當初官家登基的時候可是答應過的。」
富弼搖頭道:「當初他答應的是會娶公主和立太子的事,皇后的事當時沒說。」
「富相,雖然你外甥女是皇妃,但是在這種大是大非面前你可要考慮清楚。」
宋庠非常怕富弼、歐陽修、韓琦對林近做出妥協。
富弼搖頭道:「除了王氏官家是不會同意別人做皇后的。」
韓琦也道:「宋相,如今的官家不是先皇,而且王氏無子,公主雖不能當皇后,但是太子之位還是可以爭一爭的。」
宋庠不留情面的回道:「韓琦,我看你是想幫你外孫爭太子之位吧!」
「宋相,你這話說從何說起?官家那麼多兒子,怎麼也輪不到我那外孫當太子吧!」
「哼!你們兩個最好不要打這種歪心思。」
富弼哈哈笑道:「宋相多慮了,官家今年才二十六歲,咱們這把老骨頭能活到立太子的時候?」
韓琦道:「富相說的對,此時要做的是儘快讓官家與公主成親誕下龍子,至於太子之位,咱們想管也要能活到那時候才行。」
宋相回道:「老夫肯定活不到那時候,但是你們兩個卻未必。」
富弼與韓琦相視一笑不再言語,他們兩個才四十出頭,運氣好確實能活到立太子。
宋庠卻不想再提剛才的事,「真想看看二十年後的大宋到底會變成什麼樣子。」
富弼的道:「那你要學學范公,在家裡飴兒弄孫,還不用操心政事,活的那叫一個滋潤。」
宋庠哈哈笑道:「老夫卸任後不會比他差。」
韓琦突然道:「最近我聽說不少人給官家往宮裡送女人,想以此換得官家的賜官,此風不可長,兩位宰輔要慎重考慮啊!」
「嘶!老夫也有所耳聞,不過聽說是官家的女人不讓他進門。」
宋庠這是故意給富弼和韓琦難堪,韓琦想將他當槍使,他才不去觸這個霉頭。
富弼笑道:「真正送女人進宮的也就儂智高一人,官家將他調到河北路去了,要我說還不如在汴京城裡舒服。」
韓琦點了點頭,「官家心裡跟明鏡似的,必然不可能放儂智高去南方任職。」
宋庠道:「聽說郭奎年初向鄰國開戰了,老夫實在想不通官家為什麼總惦記占城南邊那塊地方。」
富弼道:「官家的心思旁人猜不到,不如等結果吧!」
三人在返回汴京城的路上大談將來。
林近在御書房裡正在聽著王珪的匯報。
「廣南路和占城路割下來的橡膠已經運到京城了,不知官家有何用處?」
林近聞言心中一喜,橡膠有了,輪胎還會遠嗎?
「送到朕的農莊去吧!朕改日親自去看看。」
「是!」
林近問道:「禹玉,南美來的農作物有沒有減產的情況?」
王珪面色難看的回道:「土豆、地瓜、玉米、花生都有所減產,其中土豆和地瓜減產比較多。」
林近點頭道:「禹玉無需自責,土豆和地瓜比較耗費地力,這是難免的,而其他作物對種子要求比較高,減產也是正常情況。」
王珪聞言覺得林近肯定知道解決辦法,「官家可有解決方法?」
林近點了點頭,「朕只能提供思路,至於如何做,還得靠皇家書院的農業小組去想辦法解決。」
王珪急忙拱手道:「官家請講。」
林近提筆寫道:
「其一,精選種子,這是必不可少的。」
「其二,想辦法補充地力。」
「其三,除草及防治病蟲害。」
「只要做到這三點就可以恢復原來的產量,做的好也可能超過原來的產量。」
王珪略一思忖便明白了一二,「官家可有補充地力的方法?」
林近聞言無奈,又在紙上畫了個豬圈的圖紙。
紙上畫的是一個長方形的建築,一端是豬舍,中間是化糞池,另一端是人用廁。
林近寫完才解釋道:「此為豬圈化糞池,豬舍用來養豬,中間的池子深五尺,用來存儲糞便,另一端則是人用茅廁。」
王珪疑惑道:「此時農人們都是以糞便做肥料,官家這樣設計有何不同?」
「這叫化糞池,也叫做漚糞池,不同的是其中可以添加一些秸稈,草木灰等物,經過幾個月的漚制,其肥力非常強大,每年施兩次肥足以補充消耗的地力。」
林近又在紙上寫了漚肥的方法,才交給王珪。
「將此法推廣天下,明年必然是一個大豐收。」
王珪如獲至寶一般藏進袖中。
林近又道:「只是如此一來大宋的豬會多出很多,來年豬肉必然會降價。」
王珪愕然,「為何?」
林近哈哈笑道:「百姓需要糞便補充地力,養豬無疑是最好的方法,而且豬只要吃些青草和剩飯、剩菜、泔水就可以了,但是大宋只有窮人才吃豬肉!」
王珪道:「豬肉腥膻味太重,所以吃的人少。」
林近不知道此時養豬會不會騸掉,但是腥膻味太重肯定是沒有閹割幼崽。
「養豬也是一門技術,豬在幼崽時要閹割,長大後才沒有腥膻味。」
大宋說吃肉,指的是羊肉、牛肉、豬肉,羊肉是從西北和遼國買來的,所以價格很貴,是有錢人才吃的起的。
牛是禁止屠宰的,只有牛意外死了或者老死了,在衙門備案後才能殺了賣肉,而豬肉是普通百姓吃的。
此時養豬大多數還不懂得閹割幼崽。
只有蘇軾研究出東坡肉後吃豬肉才興起,到明朝豬肉才上了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