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再返洛陽
2023-12-18 00:32:23 作者: 淺予未離
曹丹姝憂心忡忡的道:「其實對穆兒最有利!」
林近又道:「如果昨夜你們也遇刺了呢?」
曹丹姝一皺眉道:「趙宗實!」
林近點頭道:「趙允讓!」
曹丹姝道:「好很辣的手段,官家這次不會放過他的。」
林近搖頭道:「官家昏迷未醒!」
「信上沒說他傷的如何!」
「過兩日應該就會有結果了。」
林近和曹丹姝在審問了那名都虞候後確定是禁軍都指揮使許矽下的命令。
林近道:「蓄謀已久啊!大宗正勾結軍中將領,此事非同小可。」
曹丹姝道:「官家昏迷不醒,我與穆兒再失蹤,朝中那些人會不會藉機傭立趙宗實?」
「很有可能,主要看官家的傷勢如何。」
曹丹姝急了,「這如何是好?」
林近問道:「你真的要讓他當皇帝?」
「是的,憑穆兒的條件為何不能當皇帝?」
林近沉思良久道:「那我召集起附近的鏢師送你們進京。」
曹丹姝抱著林近一陣熱吻,「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們母子不管。」
林近無奈,如非必要他很不想暴露鏢局的實力。
第二日一行人回到了汴梁城。
汴梁城中央錢行的主管是曹佾,他是曹丹姝的弟弟,由他稍作調配,便可以將大量鏢師調派到了洛陽。
中央錢行需要向洛陽運送大量錢財,不得不派出大量鏢師護送。
在這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林家的女人有好幾個查出懷有身孕了,王語嫣、李明月、鄭婉晴、慕容雲淺、柳如煙都有了身孕。
慕容雲初、程凝兒、徐琳琳、祁青夢、許惜、沈書瑤季秋荻的肚子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燕七更不用說了,她的女子身份沒幾個人知道,更是沒打算近期懷孕。
林近大手一揮讓她們全部在家安胎,將林家的生意全部交給了下面的掌柜。
林母終於不再絮叨了,她整天圍著幾個懷孕的兒媳婦轉,這老太太想兒孫想的緊。
林近最終還是將林母接到了林家別院看自己與王蘊秀生的女兒。
一連幾日的準備後,林近便帶著兩萬鏢師護送著曹丹姝母子出發了。
與此同時朝中也得知曹丹姝母子半路被鏢局的人帶走了,正當所有人一頭霧水時,林近的信也送到了晏殊手裡。
「廂都指揮使許跬勾結大宗正趙允讓欲對皇后和四皇子圖謀不軌」
晏殊嘆道:「麻煩大了!」
章得象道:「晏相的意思是?」
晏殊道:「要動大宗正需要官家的旨諭。」
韓琦道:「那就先拿下許矽和那些禁軍,等官家醒來或者皇后到了京師再行決斷。」
晏殊道:「好,就如此做吧!」
趙允讓沒想到事情敗露了這麼快,許懷德和許矽被拿下獄,供出自己是遲早的事,必須將其滅口才行。
曹丹姝逃走後,禁軍倒是沒有對趙禎的其他妃子動手,他們跟著趙允讓順利到了洛陽城進了皇宮。
趙允讓本胸有成竹的一件事,就這樣徹底失敗了。
林近護送曹丹姝母子進京並沒有慢慢悠悠,只三日時間他們就快馬到了洛陽。
曹丹姝和趙穆順利進了皇宮,林近則到了飛香殿與幾位宰輔說話。
林近身為觀明殿大學士,相當於趙禎的顧問,地位並不比這些宰輔低,只是趙禎不召見,他沒權利在朝中談論國事罷了。
林近問道:「官家到底如何了?」
晏殊道:「中毒太深,昏迷未醒!」
「御醫說幾時能醒?」
晏殊等人都是搖了搖頭。
「兇手呢?」
晏殊回道:「兇手未曾查出來,刺客都是殿前都虞候許懷德的部下,當時全死了,但是官家身中的箭是王中正的手下射的。」
「如此說來有可能是兩伙人?」
晏殊三人又是搖頭。
不多時,張良娣自趙禎的住處走了出來,楊懷敏隨即跟著走了。
曹丹姝和趙穆則在後面走了出來,秋月上前將趙穆抱走了。
章得象道:「聖人!官家昏迷,朝中諸事還請您主持大局。」
章得象此舉無疑是在舔曹丹姝了,他想傭立新皇帝。
曹丹姝道:「官家應該無大礙,本宮覺得還是等官家醒來再說吧!」
她這樣說倒不是虛偽,趙禎才三十五歲,這個箭傷不一定能要了他的命,趙穆還小完全沒必要著急,除非趙禎真的不行了,否則趙禎醒過來會更加麻煩。
章得象道:「但是朝中不能沒人主持大局啊!」
「再議吧!」
韓琦道:「皇后垂簾之事暫且不提,那刺客之事?」
曹丹姝道:「刺客的事交給林學士主持吧!」
她說完便又扭頭回去了,趙禎到底傷勢如何也只有王惟一這個醫學聖手知道。
趙禎此時全身被他插滿了銀針,救治了近十日也未見醒來,每日只靠著餵點稀粥維持身體的生機,粥里都是大補之物長此以往未必是好事。
曹丹姝問道:「王御醫,官家到底何時能醒過來?」
王惟一搖頭道:「臣也不知啊!一切只看天命。」
唉!曹丹姝嘆了口氣,人都昏迷了,她心中對趙禎反而生起了一絲愧疚,但是他們兩個的事雙方都有責任,說不清誰對誰錯。
林近既然被指定查這件事,他隨即將所有當事人都詢問了一遍。
王中正這裡最為關鍵。
「你明明知道此舉會傷到官家為何還下令射箭?」
王中正道:「當時刺客的刀就要砍向官家了,我不得不如此下令。」
林近來時已經問過許多太監宮女,王中正說的情況與他們的口證相符。
「你懷疑射箭的人是故意的?」
王中正道:「是,當時距離很近,不可能失手!」
「當時射箭的人有十三個,你最懷疑誰?」
王中正一愣,自己沒看到,如何能用懷疑。
「下官當時沒看到實在不敢亂猜。」
林近點了點頭,王中正已經被停職,但是沒有被下獄,只是被關在家中不准外出。
林近隨後來到了河南府大牢里,十三名刺客已經遭受了非常嚴格的酷刑,因為事涉禁衛和皇城司,這些人只能關在河南府大牢里。
負責刑獄的人對林近道:「參見林學士,他們不肯說!」
「給我找個安靜的房間,我要親自問話。」
「是!」
林近知道挨個詢問也是徒勞,但是他還是決定要問一下。
「官家中的箭上有毒,至今昏迷不醒,你知不知道是誰射的,再掩飾下去,你們十三人都要被凌遲。」
林近將這十三個人依次問完話,問的都是這樣一句話,意圖從心理上擊潰他們。
但是他們都是同樣的回答,天色太黑沒看到,如果真的是天色太黑那麼知道真相的就只有射箭之人了。
緊接著林近又審問了許懷德和許矽兩人,這兩個人是堂兄弟關係,顯然都投靠了趙允讓,想要對方張嘴並不容易,因為沒有活口了。
林近依然分開詢問,「許懷德,你可認罪?」
許懷德道:「下官不知林學士所問的是何罪?」
「指使手下刺殺官家!」
許懷德道:「此事下官是不知道的,都是他們自己所為。」
「你以為沒有活口我就治不了你的罪?」
「下官是真不知。」
林近笑道:「你們兄弟與趙允讓勾結起來刺殺官家和聖人以及四皇子的事,京城人人都知道,你莫不是覺得自己還可以脫罪?」
「林學士說笑了,下官與大宗正很本不熟悉。」
林近怒道:「許矽都交代了,你莫非還要嘴硬?」
許懷德道:「下官,真的沒有!」
「帶下去吧!我看趙允讓今晚會不會殺人滅口。」
許懷德臉一黑,「林學士在說什麼?」
林近一揮手道:「晚上你就知道了。來人帶下去吧!」
許懷德顯然聽明白了林近話里的意思,但是他仍沒有打算交代的意思。
緊接著許矽也被帶過來了,兩人一個進門一個出門,互相對視了一眼,許懷德衝著許矽搖了搖頭。
林近問道:「許矽,你勾結趙允讓意圖謀害皇后和四皇子可是實情?」
許矽低頭不語。
林近將許矽手下那幾名都虞候的口供往桌子上一丟道:「你以為你不認罪就逃的了制裁?」
許矽身體一抖,林近是有人證的,但是那些都虞候並沒有與趙允讓接觸,一切命令都是許矽下的,林近要許矽認罪並攀咬出趙允讓。
「招還是不招?」
「林學士,下官當時下的命令是讓他們追回皇后,並不是殺害皇后。」
林近冷聲道:「你說的格殺勿論!」
許矽道:「下官說的是對鏢局的人格殺勿論,下官怎麼會害皇后?」
林近點了點頭,「你很會狡辯,到時候不要哭著求我救你。」
許矽又不說話,顯然他也不準備招。
林近道:「來人將他們兄弟倆關在一起。」
他又進宮找到王惟一這個御醫,只能從毒上動手了,十三個禁衛總不能都殺了吧!畢竟裡面也有救駕有功的人。
「官家中的什麼毒?」
王惟一道:「牽機藥!」
「城裡可以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