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公然約炮
2023-12-18 00:32:23 作者: 淺予未離
林近又派人去抽調了一百名黑雲鐵騎過來,如今有兩百名護衛保護這處院子,刺客想刺殺他難如登天。
為了安全起見慕容雲淺和段小妹今日也沒有去城裡。
范悅娍的馬車也被林近指派了幾名護衛護送。
昨日僱傭的兩名木匠來到了林近的住處。
林近吩咐他們去買來木料,又將圖紙交給他們,便在一旁看著兩人製作,時不時的指點一下。
兩人倒也是技藝精湛的手藝人,看了圖紙又聽了林近的講解,便明白這是一個什麼東西了。
這是一個手搖的水車,一根三十米長的柱子,兩端裝上木製齒輪,連接兩個齒輪的鏈條是一條麻繩,麻繩上固定著無數個打水的竹筒。
製作好放入井裡後,在井口固定住,再放上一個接水的木槽通向田地里。
搖動把手,麻繩就會帶著竹筒將水提上來。
范悅娍看著這個東西,驚愕的無以言表,「就這麼簡單?」
林近莞爾一笑,「不然呢?」
慕容雲淺已經在搖動把手,將水源源不斷的提了上來,「夫君,這水好清涼啊!」
「地下水就是這麼清涼,用來冰東西很不錯。」
「真的?」說完慕容雲淺就拉著段小妹去取水桶了。
林近對著范悅娍道:「澆水、施肥、除蟲、除草這些事花錢請附近的農人幫忙就可以了,曬的像黑炭小心將來嫁不出去。」
范悅娍急忙拿出小鏡子看了看自己的臉,似乎真有些黑了,「知道了。」
林近心道,果然奏效了,女人就沒有一個不愛美的。
「你要多學學蔚嵐,她無論做什麼都會吩咐下人做。」
范悅娍打岔道:「你不提蔚嵐我都忘了,善處兄長讓你明日進城,錢行要開業了。」
林近點了點頭,「是要去看看。」
范悅娍道:「你也要注意安全。」
「多謝順妹關心。」
范悅娍嗔了他一眼便與慕容雲淺她們打水去了。
林近則給兩名木匠結了工錢,將他們打發走了。
他回到房間沉思起來,錢行開業他肯定是要去的,但是那幫刺客有連弩,這讓林近很忌憚。
到了晚上慕容雲淺拎著一個包裹走了進來。
「這是姑父讓人送來的。」
林近看著她將包裹打開露出了一副軟甲。
林近見此心裡一樂,楊文廣倒是會挑送禮的時間,不過這種東西也只是聊勝於無罷了。
第二日林近便帶著十幾名護衛又進了渭州城,護衛長衛忠更是提前派了五十名便衣埋伏在了錢行周圍。
刺客第一次沒得手,再想刺殺林近就難如登天了,只是沒想到林近只隔了一天又進了渭州城。
這讓刺客們很糾結要不要再次出手,林近有了防備,一旦再次失手他們就很難脫身了。
蘇婉是天香樓的東家,也是唱曲兒最有名的藝伎,她還有一個身份是渭州城裡的西夏密諜頭目。
五日前西夏國內派來了一名使者,讓她計劃刺殺林近,她只用了兩日時間便策劃了一場刺殺,雖然沒有成功但是她的人了沒有暴露身份。
這是她一直秉承的原則,也讓她籠絡了不少細作的心,而且她潛伏的幾年時間裡刺探到了不少大宋的機密。
天香樓,蘇婉房間內。
使者道:「不惜一切代價儘快除掉林致遠,這是張相國的吩咐。」
蘇婉道:「剛剛刺殺失敗他有了戒備。」
「上次你為何做的那般畏手畏腳?」
蘇婉解釋道:「我們在渭州的人本就少,損失一個都得不嘗失。」
使者道:「你們以前是有功勞,但是不要忘了你們的身份,現在陛下和張相國的意思是此人必須死。」
蘇婉道:「就不能慢慢圖謀除掉此人?給我兩個月的時間,我會在不暴露的情況下殺了此人。」
使者搖頭道:「最多再給你十日時間,他不死你們的家人就要死。」
使者走了,秦婉沉思良久才嘆了一口氣,她收拾了一下出了天香樓。
這條街她太熟悉了,她先到了一處豆腐攤面前買了豆腐,又去了胭脂店買了胭脂,走走停停一路上她聯繫了十幾名屬下。
隨後她來到了一個隱秘的小院子裡,扣動機關打開密室走了進去。
她這一次幾乎將所有人都召集了起來,很快陸陸續續的十多個人走進密室,等人都到齊了,蘇婉才將那個使者的話說了出來。
有人問道:「陛下和相國竟然這麼忌憚此人嗎?我們一旦暴露,咱們大夏國在渭州城的消息便徹底斷了啊!」
「上次如果得手就好了,現在林致遠有了防備,不能再急著出手了。」
蘇婉道:「這次我們必須破釜沉舟了,使者只給十天時間,否則……」
密室里的人此刻都是心頭一緊。
豆腐攤老闆道:「頭領,林致遠今天到了那處錢行,不如等他出來我們便動手。」
蘇婉道:「不行,今日他必然有了防備,這件事必須從長計議。」
胭脂店老闆,柔聲細氣的道:「我看張相國就沒想讓我們活命,我們只有十多個人,如何能強行刺殺宋國的經略使。」
「就是,我們是密諜不是刺客,即便要殺也要計劃周密等待時機才行。」
「頭領,您倒是說話啊!」
蘇婉沉臉道:「何時動手,如何動手,我會再行通知,不要想著逃走,你們在大夏都還有家人。」
「隨時聽候首領的吩咐。」
密室里的人都是神色黯然的點了點頭。
蘇婉交代完便先行離開了,她徑直到了中央錢行門前。
今天中央錢行邀請的都是渭州城裡最有錢的那批人,蘇婉作為天香樓的東家無疑也在被邀請之列。
她遞上請帖便被請了進去。
晏崇讓邀請這些人的目的很明顯,他想讓紙幣可以在這些人的買賣中直接使用,加快紙幣被認可的速度。
渭州城裡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在這裡了。
晏崇讓講解著中央錢行的優惠政策。
有人問道:「存銀不要錢還給利息?有這種好事?」
「這有點不真實啊!」
晏崇讓解釋道:「存錢給利息是真實的,但是必須一次存滿年限才會給。可以存一年、兩年、三年、五年,存的時間越長給的利息越高。」
「如何保證你們錢行會信守承諾?」
晏崇讓道:「中央錢行是朝廷的機構,怎麼會騙你們,還有你們在渭州存的錢,拿著存根隨便去哪一路的中央錢行都可以提取存根上相同的銀錢。」
林近坐在一張桌子旁仔細聽著晏崇讓的解釋,存款給利息也是他出的主意,只不過此時給的比較低罷了,畢竟大宋還處在錢行收保管費的階段。
蘇婉就坐在不遠處的一張桌子上,她時刻注視著林近,現在想要接近林近並且刺殺他難如登天,她必須想一個萬全之策方可。
有人問道:「聽說你們中央錢行要在渭州發行紙幣,我們存了錢進去是不是取出來就是紙幣了?」
林近呵呵一笑,果然有人問到關鍵的地方了。
晏崇讓回道:「取紙幣或者銅幣都可以,我行不會加以限制。」
「我覺得倒是可以存上一些。」
林近打眼望去,說話的人正是那日買他壓縮餅乾的黃員外,這個人有個大善人的稱呼,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過眼光倒是不錯。
蘇婉作為西夏的間諜自然是知道林近的各種信息,她知道林近才是中央錢行的大掌柜,此時她開口道:「聽說中央錢行的大掌柜就在渭州,何不請他上來說兩句?」
一個公子哥叫道:「這不是蘇大家嗎?你來此也是要存錢嗎?」
蘇婉笑道:「原來魏公子也在此,你可是好久沒去我樓里了。」
魏公子道:「前段時間去了洛陽,改日必然要去天香樓給蘇大家捧場。」
魏公子說完不忘拋了個媚眼過去。
「奴家隨時恭候公子大駕光臨。」
「一定!一定!」
林近撇了撇嘴,「這就是一對姦夫淫婦,竟然當著幾十個人的面約炮。」
晏崇讓此時正看著林近,那意思是你都被人點名了要不要上來說兩句?
林近搖了搖頭,他還要看晏崇讓繼續表現呢!中央錢行越來越大不能事事都靠自己。
晏崇讓道:「這位蘇大家實在抱歉,渭州的事全權由我負責,大掌柜並不是為此事前來。」
蘇婉撇了林近一眼,「那就可惜了,奴家聽說大掌柜可是個有名的大才子。」
林近不以為意,自己是有才,但是這麼騷氣的青樓女子自己沒啥興趣。
晏崇讓接著道:「還有就是關於發行紙幣的事,銅錢終究是太過沉重,一兩貫人們還拎得動,再多就非常不方便了,所以朝廷推出了紙幣,諸位東家平時做生意收取銀錢時可否許可使用朝廷的紙幣呢?」
台下眾人聞言都是竊竊私語,
有人問道:「做生意收紙幣,萬一紙幣不值錢又該怎麼辦?」
「是啊!紙終究不如銅值錢。」
晏崇讓解釋道:「紙幣有中央錢行發行,諸位收到紙幣來我行兌換成銅錢亦可。」
「萬一你們不認帳又該怎麼辦?」
「這肯定不行。」
「是啊!」
晏崇讓又道:「你們作為一地鄉紳富賈,此舉只是舉手之勞,幫助朝廷便是幫你們自己。」
林近聞言不由的一樂,晏崇讓這話明顯帶有威脅的意味了,你們不幫朝廷,朝廷就找你們的麻煩,此時商人地位低,官府如果要找他們這些商賈的麻煩是非常容易的。
眾人一聽都心中暗罵卑鄙。
林近知道這個方法行不通,這些人嘴上答應不幫你辦,你能拿人家怎麼辦?
「朝廷有事,我等商賈自然是很樂意幫這個忙的。」
「是的,一定照辦。」
「……」
林近心道,看吧!人家一口答應了,該不收紙幣還是不收,你總不會時刻盯著人家做生意吧!
晏崇讓沒想到自己一句話,把自己給埋了,對方嘴上答應幫忙,會不會真的幫誰也說不準啊!他不由的看向林近。
魏公子笑道:「我覺得這紙幣倒是很適合蘇大家的天香樓,客人背著銅錢去找姑娘很耗費體力,換成紙幣會好很多。」
眾人:「……」
蘇婉嫣然一笑,「魏公子說的是。」
魏公子又道:「而且洛陽城都在用紙幣了也沒見誰個被騙。」
黃員外問道:「魏小子此話當真?」
「我親眼所見這還有假?」
「若真是如此,就再也不用背著銅錢採買了,我倒是希望紙幣能實行起來。」
晏崇讓一聽又有了轉機朝著林近擠了擠眼。
有人道:「不如黃員外的生意先用這朝廷的紙幣,好給我等探探路!」
黃員外閉嘴不語,自己才不當這冤大頭呢!
晏崇讓剛剛得意的神色又消失不見了,他看向蘇婉這個青樓的東家,自己這次帶的錢一部分是軍餉,士卒們發了軍餉後他們少不了要去狎妓,紙幣從妓院流入市場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然而此時蘇婉起身道:「既然事情說完了,奴家就此告辭了。」
晏崇讓道:「蘇大家何不留下吃個便飯?」
「奴家謝過晏管事了,樓里事多今日就不多留了,改日您大駕光臨天香樓時奴家再與您把酒言歡。」
林近呵呵一笑,晏崇讓去逛青樓?蔚嵐不得打上門去啊!
晏崇讓尷尬的笑了笑,「一定,一定。」
林近不以為意的搖了搖頭,晏崇讓是肯定不敢去天香樓的,不過晏崇讓今天的表現可圈可點,但還是以一種官府的姿態在做事,這樣是不行的,看來必須給他上上課了。
晏崇讓此時也打起了林近的主意,自己肯定是不敢去逛青樓的,但是林近可以啊!他是個色坯,蘇婉長的還可以,讓林近去搞定蘇婉應該不是難事。
中央錢行的業務介紹完畢,晏崇讓吩咐人上了酒席,面子功夫是做足了,只要保持錢行信譽不毀,順利在渭州站穩腳跟並不是難事,無非是耗時長短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