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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肉疼的趙禎

2023-12-18 00:32:23 作者: 淺予未離
  范悅娍撇了他一眼,她很不喜歡這個小名。

  她意猶未盡的搖了搖頭,喃喃的道:「這詞不可講,一講便破壞了那人間美景,降低了那既辛酸又美好的瞬間感悟。」

  林近聞言一愣,果然不愧是范仲淹的女兒,當真是一個大才女啊!

  范悅娍疑惑的問道:「你是寫給一個女子的?先前你去會面的是一個女子吧!所以你怕我泄露出去!」

  林近點了點頭道:「算是吧!她想要看到這首詞先要解決我設計的難題,所以你還要給我保密才行。」

  「你!.你真的很花心。」

  林近有些尷尬,也沒做解釋,男人哪有不花心的。

  范悅娍有些嫉妒那個女子了,這麼好的詞為何不是送給自己的。

  「你既然是送給她的為何又設置難題?」

  「她出身比較高貴吧!不能給我做妾,我又不能娶她為妻。」

  范悅娍無語,這人真的是一個花心大蘿蔔,吃著鍋里的還要看著碗裡的,娶不了竟然要先占著,真的是很無恥。

  「我既然發誓了自然會替你保密。」

  慕容雲初此時確實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林近給她的紙包她到家後便插起門,打開看了,裡面只有兩本書和一張紙條,詞呢!

  慕容雲初眉心微蹙,輕輕問道:「林致遠,我的詞呢?」

  她心下稍定又想起林近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樣子,眉心漸展,美眸中露出了一抹溫柔。

  他應該不會騙我的,這裡面一定有。

  她急忙看了看兩本書,一本是禮部韻略,還有一本是密語手冊。再看紙條,是一些自己看不懂的字符。

  慕容雲初很疑惑,她又翻了翻這兩本書,裡面夾著一封信,信中說只要學會密語手冊,再按照紙條上的密語,去禮部韻略里找,就可以看到林近寫給她的詞了。

  慕容雲初讀完信在信尾看到了一段話,讓她面如火燒,紅的發燙,心如鹿撞,咚咚的響個不停。

  「密語手冊事關重大,輕易不可示人,你若有心.」

  她捂著臉喃喃的道:「真的要如此嗎?」

  接下來一連幾天慕容雲初捧著這本密語手冊廢寢忘食的學習著。

  慕容雲淺很好奇姐姐怎麼連房間都不出了?莫不是真被外面的謠言打擊的心灰意冷了?這個該死的林致遠,壞我姐姐名聲,看我不打的你滿地找牙。

  功夫不負有心人,幾日後慕容雲初終於學會了密語手冊,按照紙條上的密碼,在禮部韻略里找出一個個單獨的字,按照順序謄寫在了紙上。

  「青玉案·元夕。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慕容雲初一遍又一遍的讀著這首詞,她此時已是淚如雨下,那日自己讓他等了半個時辰,他當時的心情大概就是如此吧!他被凍得瑟瑟發抖,然而見到自己時眼中只有驚喜,卻沒有一絲責怪的意思。

  自己就是他在燈會上一直在尋的那個人,當時他的心情一定很失落、很孤獨,自己那晚應該多陪陪他的。

  慕容雲初陷落了,她整日趴在窗前的書桌上發呆,慕容雲淺不時的過來看看。

  「姐~,你病了?」

  慕容雲初搖了搖頭。

  「你有心事?快跟我說說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因為那個林致遠?我這就找他算帳去。」

  慕容雲初聞言急忙攔住妹妹,「不不是因為他。」

  慕容雲淺也知道去找林致遠是沒用的,只能無奈的坐下生起了悶氣。

  林近這幾日一直在忙書院和發售股份的事。

  這一年趙禎開始收緊蔭恩賜官,即便如此書院裡也迎來了將近三百名官員子弟。

  餘下的還在從外地往東京趕,人數到齊應該有七八百人左右。

  對付這些二世祖林近也是有辦法的,那就是後世的軍訓,先練他們兩三個月再說,哪個不服接著練。

  林近在自家抽調了十幾名護衛,又將燕七從酒坊調到書院負責軍訓。

  燕七拿著林近給的軍訓手冊琢磨了幾日了,他覺得這方法很好,應該能起到不錯的效果。

  幾日時間,十幾名護衛大概體驗了一遍各種軍訓方法,將裡面的門道學了個七七八八。

  這些紈絝子弟自進入書院後很不服管教,林近也沒有去管,今天他宣布了為期三個月的軍訓,任何人不得出書院的大門。

  近三百來名仕族和武將的子弟被硬生生的留在了書院裡。

  吃過早飯便開始立一個時辰軍姿,然後走正步半個時辰,跑步半個時辰,下午則重複上午的訓練科目。

  很多人年齡才十歲出頭,如此訓練是很累的,這已經堪比後世大學的軍訓了。

  第二天就有很多人受不了了,他們要回家,書院門外也是圍滿了人,都是家裡的長輩,要求見自己家的孩子。

  林近自然不會同意,進了這個門軍訓不結束他是不會讓這些人離開的。

  他讓人在書院門口貼了一張大紅紙,上面寫道:「學子擅自離開書院的視為放棄補官資格,書院會如實報給官家。」

  只此一句便將這些家長都堵了回去。

  「哎!孩子受點罪就受點罪吧!這官位萬萬不能放棄。」

  「是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林致遠小兒,我定要在官家面前參你一本。」

  「我看啊!這群小兔崽子就該這樣練一練,改一改他們的性子。」

  「有人選擇忍受,有人選擇反抗,有人選擇支持,各種言論不一而足。」

  家長們剛到家便收到了皇家書院送來的書信:「每月伙食費三貫,軍訓為期三個月,每人需交九貫銅錢,若是不交你家孩子有可能餓肚子。」

  啪!茶杯碎了一地,「林致遠你這個無恥小兒,一個月收三貫的伙食費,你怎麼不去搶,他一個孩子,你就是每日給他吃山珍海味也吃不掉三貫。」

  說話的是仕途正如日中天的張堯佐,他兒子張山甫剛好在這一批學生裡面,他倒是不在乎這幾貫銅錢,趙禎這個臨時的決定讓他很不爽,只不過是他無處發泄,遷怒到了林近身上而已。

  張堯佐的夫人勸道:「你就是要參他,也要先給書院送伙食費去才行,何況甫兒的年齡在書院裡也算比較大的了,總之不會吃虧的。」

  張堯佐自然不可能因為九貫錢參林近一本,只得乖乖的給書院送了伙食費。

  皇家書院收伙食費沒有引起眾怒,那慘無人道的訓練卻是被幾位大臣聯合參奏了。

  趙禎只是順水推舟的傳了道口諭給林近,讓他進宮面聖。

  林近以前很不情願進宮,此時卻又求之不得了,曹丹姝懷孕的事,必須時刻注意才行,他可不想糊裡糊塗的丟了腦袋。

  要進皇宮他的手統就不能帶在身上了,他只能交給許惜保管,許惜也不知道這個東西是什麼,總之夫君說重要,自己只管幫他看好就是了。

  趙禎將林近召進宮是因為大宋跟契丹人在邊界的大戰一觸即發,他想找林近問問策。

  林近進了御書房行過禮後便開口問道:「不知官家召臣來所為何事?」

  趙禎也沒藏著掖著,很直接的問道:「北境之事你也聽說了吧!朕想問問你的看法。」

  林近自然知道趙禎的意思,但是他也沒有辦法,就大宋禁軍現在的情況,不解決軍餉的問題,要想打贏一場大仗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宋人雖也愛國,但是思想覺悟可是沒多高的,大頭兵是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過日子的,你軍餉不發全,甚至有的還拖欠,人家憑什麼給你賣命?

  林近揶揄道:「官家可以命人帶著庫銀直接去前線發兵餉。」

  「這需要宰輔、樞密院和三司、兵部都同意才行,朕做不到。」

  林近又道:「那就給契丹人錢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趙禎被林近幾句話堵的有些悶氣,「朕是讓你出主意,不是讓你氣朕來的。」

  「官家你何不換位想一想,兵餉不發夠,士兵會拼命嗎?」

  「朕的國庫發的是實餉!」

  林近回道:「但是士卒只能勉強拿到一半,官家你將士大夫們的俸祿砍一半吧!看看他們怎麼說。」

  趙禎語結。

  「中央錢行沒建好我也沒辦法,目前只有一個辦法,官家派信得過的人直接帶著銀錢去前線。」

  趙禎回道:「國庫里沒錢!」

  「用內庫的錢,去年官家可是賺了足足兩百萬貫,拿來發北地的兵餉綽綽有餘,只要扛過契丹人這一波攻勢就好。」

  趙禎心裡難受,內庫自己捨不得啊!好不容易有點錢了還得掏出去。

  林近自然也知道趙禎這是肉疼了,他笑道:「官家的內庫拿一百萬貫我就捐十萬貫,官家的內庫拿兩百萬貫我就捐二十萬貫如何?」

  趙禎呵呵一笑,「林致遠,你你很好!」

  「臣雖有錢卻不敢多拿,官家內庫的錢花就花了,以後再掙就是了,我覺得大宋的臉面比那些錢要重要。」

  趙禎騰的一下站起身道:「好!西北和大名府諸地的兵餉朕就從內庫撥發,而且是派專人去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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