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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股票市場雛形

2023-12-18 00:32:23 作者: 淺予未離
  鄭婉晴小聲道:「你怎麼這麼不害臊!」

  林近無語道:「你太小等大一些再說。」

  「小麼?」雨霖鈴低頭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鄭婉晴,「好像是小了那麼一點兒。」

  汴京城裡的茶館酒肆,人流最是旺盛,也是傳遞消息最快的地方,一傳十,十傳百,這種事情傳出去是很快的。

  不到半日功夫許多人都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還是有許多看好釀酒作坊的人前來購買,第一日的三千股以每股十一貫五的價格,很快就賣空了,這也在林近的意料之中。

  當然這其中也有人在賣出只是很少而已,因為這些人都是盈利的狀態,一日跌了五百文他們能承受。

  林近此時就像一個資本大鱷張開了血口。

  錢行的新員工看的一頭霧水,直至錢行關門也沒明白東家這是要做什麼。

  林近坐的住,程燼和李明禮卻坐不住了,紛紛差人來信請過府一敘,他並沒有理會,林近覺得有必要給他們好好上一堂課,實戰才是最好的老師。

  王蘊秀的邀請林近就不能拒絕了,畢竟答應她的事現在開始運作了,她是很重要的一環,她有酒坊的份子於自己也有好處。

  王蘊秀並沒有邀請林近去如意樓,而是處於內城的劉府家宅。

  他是一個人來的,祁青夢被她安排給了雨霖鈴和鄭婉晴,目前她們的安全需要重點保護一下。

  劉家這處宅子的位置與林近內城的宅院距離並不遠,這倒讓林近有些意外。

  林近敲了敲門,一位僕人打扮的人開門就問,「來人是誰可有請帖?」語氣生硬,不帶一絲感情色彩。

  他取出請帖遞了過去,僕人接過去看了看就將他請進了門。

  林近暗道,夜登寡婦門,這名聲傳出去,怕是要被萬夫所指了。

  宅子看起來應該很大,一路走來廊里都掛滿了燈籠,林近雖沒數但估計不下百盞,「這就是皇親國戚的生活麼,果然夠奢侈!」

  走廊的盡頭竟是一處閣樓,火紅的燈籠掛滿飛檐。

  林近暗暗咂舌,自己原來才是土老帽,根本不懂的享受生活。

  僕人送他到此就轉身離去了,而他則被一個侍女帶上了樓。

  大宋的閣樓一般都是兩層,這裡也不例外,王蘊秀就在二樓等著他。

  她跪坐在一張矮桌前,林近環視一周顯然這裡並沒有桌椅。

  桌上放著幾樣佳肴,一壇酒、一座香爐青煙裊裊。林近對這薰香不是很懂,想來價格應該不菲,

  林近只得也學著跪坐到矮桌前,但他真不習慣跪坐。

  王蘊秀婉爾一笑:「林先生倒也不必拘束。」

  「我倒想不拘束,王夫人卻沒給我選擇的餘地。」

  宋代椅子雖已經普及了,但是這些皇親貴族家中仍然是以跪坐禮招待尊貴的客人。

  王蘊秀倒出一碗酒放到林近前面,「林先生請!」說完就一飲而盡。

  「只是夫人這般客氣讓我有些不自在。」

  「那林先生隨意便是,這裡沒有外人。」

  林近端起酒碗也是一飲而盡,這酒只是二十來度的發酵酒,此時他倒也不怕喝醉。

  王蘊秀請他前來自然不是喝酒那麼簡單,酒坊份子的事,她也一直關注著,原來想買買不到,如今能買到了又有些畏手畏腳了。

  「林先生應該也知道奴家請你到府上的意思吧!」

  林近當然知道她的意思,他必須將這個女人套進去,這樣她才肯賣酒的時候出死力氣。

  酒一旦開始售賣必然招致七十二家正店的打壓,她一旦承受不住退縮了,自己也要前功盡棄。

  如果她大多數錢財買了酒坊的份子,而份子又虧損過半,她必然會跟自己一條心抗住壓力,將事情做成,其他人同樣如此。

  至於誰是敵人誰是朋友此時還分不清罷了。

  林近問道:「我當初答應過會想辦法讓你買到酒坊的份子,如今可有買到?」

  王蘊秀說道:「還沒買,奴家要買五千股,價格最好不超過十貫!」

  「酒坊的份子何時買都不會吃虧,你要對此有信心,無需去理會一時的價格波動。」

  「既然如此,奴家聽你的便是。」王蘊秀又給林近倒滿酒,「林先生請!」

  「請!」

  兩人又喝完一碗酒。

  「王夫人不妨與我說一說這七十二家正店,背後之人都有哪些?」

  王蘊秀聞言道:「這其中關係太過雜亂,奴家也說不清,總之都是皇親國戚,豪門貴族,士族官員的產業罷了。」

  「王夫人也覺得這事不好辦?」

  「恕奴家直言,新酒不可大批售賣,只能緩緩圖之。」

  林近當然知道一旦新酒大批售賣,自己必然會被群起而攻之,但是如今他不得不為。

  林近呵呵一笑道:「王夫人也要知道,酒坊的大頭是三司,而且很多朝中官員同樣也買了酒坊的份子。」

  王蘊秀聞言一愣顯然她沒想到此處,「如此看來林先生早已胸有成竹!」

  「這其中免不了王夫人出力,我幫你同樣也是幫自己,所以王夫人完全可以信任於我。」

  「奴家覺得可以與樊樓合作一下,那畢竟是官家的產業,或許能通融一二。」

  林近尷尬一笑道:「樊樓可不會賣我半成份子。」

  王蘊秀格格一笑,「如此說來,林先生是欺負我這個寡居之人了?」

  「王夫人這話可不要去外面說,官家知道了我可就慘了。」

  王蘊秀聞言面色陡變,她不想與趙禎再有牽扯,那樣她就真的要守一輩子寡了。

  「人人都懼怕與我沾上關係,林先生自然也不例外!」

  林近無奈的搖搖頭,這事任誰也不好參與進去,她長得再美也不行。

  林近安慰道:「官家是仁慈之人,你若早與他說明或許此時也已放下心結。」

  王蘊秀聞言面色又是一變,「他可是大宋官家,奴家怎可不顧忌諱的直言。」

  林近搖搖頭道:「那你就找個心儀之人嫁了,官家還能奈何?」

  王蘊秀被林近的話說愣神了。

  林近端起酒碗一飲而盡,「官家真缺女人嗎?往往得不到的,才會一心惦記著。你再嫁人了,他也就死心了。」

  「十五年哪有男子肯與奴家接觸如何嫁人!」

  話題越聊越偏,林近也不準備在此久留了,隨意聊了幾句就起身準備告辭。

  「夜已深,城門也已關閉,奴家這就吩咐人給林先生安排客房。」

  「王夫人不用如此麻煩,我在內城也有處宅院離此不遠,只是還未搬來,我去湊合一晚便可。」

  林近哪裡敢留宿此間,趙禎待自己不薄,犯不著因此碰觸了他的逆鱗。

  「如此也好,那奴家就不強留林先生了。」

  林近與王夫人道別出了劉家的宅子,他自然不會去自己那處宅子住。

  因為那裡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他尋了家客棧住了一晚。

  林近答應張茂則第二天去國子學聽講,然而他哪裡有空,酒坊股份的價格必須打壓下來,讓一些不堅定支持自己的人賣出股份,當然他也可以從中獲利些許。

  秋雨綿綿,如霧似籠。

  林近在路邊吃過早點,直接去了錢行,他要再看顧一日,明日怕是真的沒時間了。

  錢行的人員都已到齊,然而真正忙的人只有雨霖鈴和鄭婉晴,其他人只是靠喝茶打發時間。

  林近將雨霖鈴和鄭婉晴叫到書房,「每日賣多少並非一定要定死,比如有人要買五千股也要賣,要果斷一些不要被看出破綻。」

  雨霖鈴思忖了一下,「那樣怕是撐不了十天。」

  「有人賣你也要買回一些,一邊買一邊賣,等賣的人多了,咱家的份子就不用再動了。」

  雨霖鈴點了點頭與鄭婉晴回道櫃檯前,又開始賣份子,今日又降價半成。

  但是今天來買的人卻少了很多,數額也都不大。

  林近見此撐起紙傘去了茶樓里喝起了茶。

  茶樓里的消息是最靈通的,一壺茶沒喝完他就起身回了錢行,一切正常人們對價格波動顯然還不太在意。

  雨霖鈴見林近回來說道:「相公,今日至此才賣出去一千多股,收回三百股,倒是不時有人來問價格。」

  「那就繼續降低點價格賣,價格要控制好,今日維持在十貫五的價格賣就可以了。」林近想了想又道:「記得與他們說清楚當日買的隔日才可以賣出。」

  林近完全將後世股票的買賣規則照搬了過來,唯一的區別就是他此時不收手續費,只有一家釀酒作坊的股票。

  祁青夢問道:「東家要不要再放消息出去?」

  「不用,明日定九貫五的價格出售,後日定八貫五,將價格打壓到五貫後再聽我的吩咐行事。」

  直至錢行打烊,原定要賣出三千股卻只賣出不到兩千股,眾人猜測也許是因為下雨的原因,林近卻知道這是很多人在猶豫了。

  明日再降價必然有許多人來購買,因為九貫五已經低於很多人的成本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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