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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隔牆有耳

2023-12-18 00:32:23 作者: 淺予未離
  金台回道:「行俠仗義,除暴安良,有什麼好辛苦的,要我說鬼樊樓那些人都殺了才能解氣。」

  林近不解為什麼金台這麼大的怒氣,問道:「這兩日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金台怒道:「這些日子我也對地下了解了許多,鬼樊樓做的那些惡事實在讓人不齒,今日我回來就是告訴林兄弟一聲,我準備在地下多待一段時間,想辦法將鬼樊樓徹底剷除了。」

  林近搖搖頭道:「金大哥,鬼樊樓那片區域怕是也住著上萬人,殺是殺不完的。」

  金台怒道:「那也不能放任不管,劫掠婦女兒童也就罷了,為何要斷手斷腳的讓他們上街乞討,這些人簡直沒有人性。」

  林近聞言無語,又何止大宋有這種情況,這種惡人很難根治,但凡自己有能力當然要將這種事剷除。

  「這事我會想辦法,金大哥不要心急。」

  隨後又對著周炳說道:「你肯來我很高興!」

  周炳既然肯來見林近,那麼他必然是答應了林近的條件,這對於林近來說是最好的結果。

  他的傷仍然沒好,只是恢復了行動能力,腰間自然纏著厚厚的白布。

  周炳回道:「我周炳這條命都是你救得,無論如何我都該來。」

  林近笑道:「周大當家不認為是我挑撥的?」

  周炳搖了搖頭道:「這事我已查清楚了,王猛早已算計了很久,若非那日王猛受你的挑撥提前動了手,只怕要被他得逞了。」

  「周當家自己能想通那是最好不過!」

  周炳一拱手道:「我周炳欠你一條性命,按說你的要求我無法拒絕,但是太平村的都是良善之人,基本都是窮苦百姓居多,真與鬼樊樓打起來肯定是要吃虧的。」

  周炳話里的意思很明顯,太平村大多是良民,白日裡上來做工,晚上下去睡覺,真正做壞事的並不多,只是無處可居才入了地下。

  林近回道:「我也沒讓你去跟鬼樊樓打,這事我會做安排。」

  周炳聞言竟然單膝著地拱手道:「如此周炳今後願聽恩公的吩咐行事。」

  林近從來沒受過別人這樣的禮節,即便那些官奴婢林近也沒有讓他們下跪過。

  林近疑惑道:「周炳你願意跟著我做事?」

  周炳回道:「是!恩公對那些女子尚且如此,就連金台這種人物都願意跟隨左右,何況周炳欠了還你一條命。」

  這個周炳本就不是大惡之人,林近第一次見他時就有這種直覺,此時對他的話也信了幾分。

  「既然如此你先起來吧!我這裡不興這一套。」

  周炳聞言站起身,靜靜等著林近說話。

  林近心道:「我對剷除鬼樊樓本來另有打算,現在看來要變一變了。」

  林近問道:「你離開下面時間久了,會不會又背人算計了?」

  周炳呵呵一笑道:「恩公大可放心,下面有我兩個兒子在,不會再出事。」

  林近聞言瞭然周炳四十出頭了兒子估計也不小了。

  疑惑道:「那你當時為何向我要人?」

  周炳道:「那日我需要有人將我安全送回去。」

  林近點點頭說道:「這樣說來當時我若是殺了你,會被你兩個兒子惦記上了。」

  周炳回道:「王猛大概就是這樣想的。」

  林近笑道:「那你就在上面住幾日,我回頭有事吩咐給你。」

  又對金台道:「金大哥帶他住到你那院子裡吧!」

  林近給金台在書院也安排了個小院子,緊挨著林近的住處。

  金台與周炳已經很熟悉了,正要帶著他回自己的住處,又聽林近說道:「這裡有一壇烈酒,帶回去讓周炳用來擦傷口。」

  林近說的是一壇七十多度的酒精,用於傷口消毒效果應該很好。

  金台聽到是烈酒打開聞了聞道:「用這酒處理傷口比普通酒應該好很多,只是太可惜了。」

  用酒處理傷口古代人也是懂的,這並不是什麼秘密,只是酒的度數低效果沒那麼明顯罷了。

  林近笑道:「這酒不能喝的,處理傷口才是它的用處。好酒我已經送到你院子裡了。」

  金台聞言帶著周炳離開了。

  季秋荻和祁青夢在一旁一直沒說話。

  季秋荻開口道:「這個周炳也不知是真心還是假意。」

  林近搖搖頭道:「這無需擔心,我們本就與他沒什麼仇怨。」

  季秋荻微微笑道:「夫君難道不想將周炳的勢力收歸己有?」

  林近搖搖頭,他顯然沒做此想。

  「夫君好像無欲無求!」

  「有你陪著就夠了。」

  「油腔滑調,你女人那麼多,只要我一個人陪著?」

  「你們願意一起陪著我倒是很樂意!」

  季秋荻眉頭一挑說道:「哼!下次你不要求饒。」

  意思很明顯,我一個人你都應付不過來,還想著大被同床。

  林近無語,自己對這個女人簡直一點辦法都沒有。

  「再如此取笑你夫君,小心讓你挺著大肚子過一年,然後天天在家奶孩子。」

  季秋荻卻是放下了高傲的性子,溫柔的問道:「夫君真的想要個孩子嗎?」

  林近聞言急忙搖頭道:「我還太小,過幾年再說吧!」

  季秋荻聞言才想起林近雖比自己高了不少但也只有十五歲,她也沒想到竟然找了一個小自己五歲的夫君。

  但是這個人的心性可不像十五歲,比自己還老成。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打情罵俏,完全忘了祁青夢就在一旁。

  祁青夢心裡難受,想哭,他們怎麼可以如此,她想起身走出去,又想聽兩人說些什麼,只能靜靜的坐著也不出聲。

  林近和季秋荻不是故意如此,兩人見祁青夢面色變換陰晴不定,也知道自己兩人當著她的面這樣說話過分了些。

  房間裡的一時沒了聲音,三人都有些尷尬。

  祁青夢畢竟沒聽人這麼說過露骨的話,早已羞的面色通紅。

  「要不,要不要我先出去?」

  季秋荻微微笑道:「你出去就聽不到了?」

  祁青夢聞言更是尷尬無比,這是她自己的秘密,只有她父親知道,即便林近也是不知道的,此時被人當面拆穿又怎麼不尷尬。

  林近疑惑道:「怎麼回事?」

  季秋荻道:「你這位護衛,真正厲害之處是她的耳功,應該是自小修煉的。」

  林近驚訝無比,他很難接受這種說法,問道:「耳力再厲害隔著牆也能聽到?」

  季秋荻笑道:「只要她想應該是可以的,夫君是看不到是因為有頭髮遮著,其實她的耳朵可以動。」

  林近看向祁青夢似在詢問。

  祁青夢面露歉意的道:「東家,我真沒亂聽過。」

  林近好奇的問道:「你能聽多遠?」

  祁青夢不好意思的道:「就隔著一堵牆的能聽到一些,空曠之地能聽十丈。」

  林近聞言也是吃驚無比,「這世上真有這種功法?」

  季秋荻說道:「夫君這不是功法,這是天賦異稟,而且不是少數,他們自小聽力就異於常人,再多加練習就會如此。」

  季秋荻見多識廣林近是知道的,但他還是覺得有些離譜,隔著牆都能聽到,太天方夜譚了。

  林近突然問道:「你父親也是如此?」

  祁青夢點了點頭道:「自小父親就讓我站在牆邊聽隔壁宮女們的談話。」

  林近聞言瞭然,這應該是一種遺傳,怪不得祁青夢知道後宮那麼多辛秘之事。

  林近心裡一陣五味雜陳,自己做的很多見不得人的事,怕是都被祁青夢聽去了。

  其實林近也沒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無非就是李明月那件事。

  林近說道:「秋荻,你出去看著不要讓人進來,我有事問她。」

  季秋荻走了出去,祁青夢卻有些不安了,她確實知道林近的一些秘密。

  「那日在李家別院的事你也聽到了?」

  祁青夢低著頭道:「聽到的不多,只是靠猜的,那日你進去許久,我等的急了才去聽了一下。」

  「既然你知道了,你怎麼看待這件事?」

  祁青夢回道:「只是當時有些吃驚,如今不是已經解決了嗎?」

  林近搖搖頭無奈的道:「在家裡你也聽過嗎?」

  祁青夢搖搖頭道:「探聽也是很累的,沒有必要我不會刻意去聽。」

  林近點點頭道:「以後不該聽不要聽!」

  林近雖然這樣說但是耳朵長在人家腦袋上,聽到了不說,他也是不知道的,今天如果不是季秋荻說出來,林近估計還蒙在鼓裡呢!

  祁青夢回道:「父親也不讓我亂聽,再說你那些事誰喜歡聽!」

  只是話一出口發現自己說漏嘴了,伸手將嘴一捂,兩隻眼睛瞪的圓溜溜的。

  林近看著她這雙眼睛心中一動,這個女人要麼留在身邊,要麼就得趕到別的地方去,誰又喜歡自己的秘密被別人探聽到呢!

  隔牆有耳這種事,任誰也不想在自己身邊發生,但是這種能力對自已,卻又有大用。

  林近心中糾結無比。

  祁青夢也知道自己這秘密一但被人知道必然會被各種懷疑。

  她當然不想被林近猜疑,張了張口想要說什麼,但又覺得說什麼都有些蒼白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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