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宴請宰輔與科學家
2023-12-18 00:32:23 作者: 淺予未離
秦瑞清在鬼樊樓幫過林近不少忙,林近覺得特殊照顧她一下是應該的。
林近安然回來許惜無疑是很高興的,她如今在書院做教書先生做的很開心,對於新來的這個女學生她欣然的收下了。
宋時的雨是下的很頻繁的,林近很喜歡下雨,無論大雨小雨或者狂風驟雨。
他喜歡聽雨也喜歡看雨,偶爾也淋淋雨。
此時也沒有那麼多污染,百姓們接了雨水甚至可以用來做飯或者飲用,林近並不覺得稀奇。
也許西遊記里說的無根之水便是如此了。
林近也在思考工業化固然給人類帶來了很大的進步,但也帶來了沉霧霾霾。
但是人類要進步必然免不了對自然的傷害。
林近知道自己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斂財,對於工匠技術的進步一點提升也沒有,只是提高了工匠的一些物理常識。
他又想起了那個韓公廉,很想將他找來給自己做事,奈何人家要考取功名,林近也不好開口。
此時秋闈已經過去了兩個月,林近似乎忘了自己舉人的身份,然而大多數要參考的舉子們都已入京。
來年的春闈榜單上會出現許多個歷史上的名人。
季秋荻還是時刻不離林近左右,林近拎著兩壇酒去了如意居。
這裡林近許久沒來了,如意居已經變成了如意樓。
有了更多漂亮的酒娘,可以陪你喝酒,也可以給你暖床。
你的所有要求她們都能滿足你,你若是才華橫溢,她們留你過夜不說,還會自貼銀錢倒補於你。
林近今日擺了一桌酒席。
酒是自家的酒。
菜是如意樓的菜。
他沒有請酒娘陪酒。
因為客人都是不凡之人。
即便好這一口也無需林近來請。
林致遠的名號,還是很少有人不給面子的。
被邀請之人對此很是意外,剛到京城數日就被林致遠邀請喝酒,也覺得面上有光。
林近靜靜的等著客人前來,對此他也很期待。
最先來的是沈括和王安石還有王珪,隨後蘇頌也到了,韓公廉最後才來。
這五個人無一不是後世人盡皆知的北宋名人。
林近心中暗嘆:「這麼多人才跟著自己多好,非要考勞什子進士。」
沈括才十歲他應該跟著沈周在任上到處遊歷,因為林近的到來改變了他的未來。
王安石和王珪的到來讓林近意外。
因為林近並未邀請他們。
林近不是對他們有看法,只是因為王安石和王珪不通工匠之事。
林近今天邀請的其他人都是歷史上很有名的科學家。
韓公廉這人應該是沒中進士的,但林近對他知之甚少,只知道他很有才,可能於工匠之事比蘇頌還要強。
沈括說道:「老師讓介甫和禹玉同我一起前來。」
王安石,字,介甫,面色黝黑,國字臉,此時也不過二十歲,仍顯得有些青澀,但也並不醜只是黑了些。
王珪,字,禹玉,一直是笑呵呵的表情又不顯得做作,天生的一白面書生,比王安石略大一兩歲。
這兩人都姓王,都是宰輔之才,又互為好友,面色又一黑一白,林近也是暗自稱奇。
「致遠不要見外才好。」
林近哈哈笑道:「我是不知你們已入京,否則必然少不了一張請帖送過去。」
林近將話說的敞亮,王安石和王珪也少了不請自來的擔憂。
林近遲早要與王安石和王珪交往一下的,畢竟是未來的宰輔之才,又怎麼能夠錯過呢!
林近看著上躥下跳的沈括小屁孩一陣頭疼。
暗道:「這一屋子人歷史上都是你的政敵,你沈括這麼能作也沒把自己作死。」
沈括先是討好變法派與王安石交好,誣告好友蘇軾,隨後變法失敗又反口罵王安石廢物,王安石復出後就讓他滾蛋了。
沈括對於蘇軾的誣告也好,對王安石的反水也罷,或者是因為利益,或者為了他自己的科學技術改革吧!
蘇頌也是變法派同時又是蘇軾的好友與沈括也是政敵。
王珪同樣是變法派自然對沈括這個兩面三刀之人也很討厭。
沈括就是這樣一個人,很有才能,做事又有些不擇手段,支持變法又覺得對方做事蠢笨如牛,對方將事情做砸了,就要被他口誅筆伐。
如今有了林近的介入會大不相同,畢竟將來不出意外的話,沈括是蘇軾的師兄。
沈括就是再不念舊情,也不好將蘇軾這個師弟往死里整,何況林近也不會允許他這麼做。
至於王安石的變法,林近要給大宋的變化又豈是熙寧變法所能比擬的。
在歷史上韓公廉才是最沒存在感的,史書上只有寥寥幾筆記載,但這也讓林近更加看中他,往往摘取果實的不一定是出力最多的。
這一屋子人未來三個是科學家,兩位是宰輔,林近也算是高朋滿座了。
林近本來想與沈括、蘇頌、韓公廉聊一聊對工匠之事的看法。
他最在乎的水運儀象台就是由蘇頌和韓公廉晚年主持造出來的。
這說明他們有這個天賦,林近只要稍加引導做個鐘錶一類的東西應該不難。
如今有了王安石和王珪的加入不得不做出改變。
韓公廉與林近是見過的,他說了很多客套話,一口一個恩公的叫著。
蘇頌,字,子榮,濃眉大眼的長相很英俊,為人彬彬有禮。
「致遠,受你相邀甚感榮幸啊!」
林近客氣的道:「是我久仰幾位大名,一直不得見,今日才冒昧相邀。」
王珪也是笑道:「我等可沒有致遠的文采,如今士林有誰不知你林致遠的大名。」
林近也不想幾人恭維自己,打岔道:「今日我帶了美酒,諸位可是第一批喝此酒的人。」
宋人就沒有不好酒的,林近認識的人幾乎人人喝酒。即便林家的女人在家偶爾也會喝上一點。
幾人也聽聞了林近建釀酒作坊的事,不由也好奇林近這美酒到底是何滋味。
沈括與林近最為熟悉,他已經站起來伸手要去拿酒罈。
鑑於沈括這自私自利的性子,林近準備給他立立規矩。
林近抬手打掉沈括伸過來的手道:「你還年幼這酒喝不得,老老實實喝茶去。」
沈括不情願你坐了回去,提箸吃起了桌上的各種菜餚。
其餘幾人都是哈哈一笑。
「這是燒刀子酒,比諸位平時喝的酒烈一倍有於。」
幾人聞言面露驚訝之色!
此時的酒才二十度,此時聽聞烈一倍的酒,也難怪他們會驚訝。
一壇酒有兩斤多,林近給他們每人倒出一碗。
當然這沒沈括什麼事。
酒自壇口緩緩流出,幾人便聞到了陣陣濃烈的酒香。
王安石喝了一聲道:「好酒!」
王安石也是愛酒的人,歷史上也有零星的記載,只是他很節儉,基本只喝十文一斤的酒。
「諸位遠到而來,我今日在此為幾位接風洗塵。」
林近說完雙手端起酒碗,做了個敬酒的動作又說:「這酒很烈,諸位飲慢一些。」說完輕輕喝了一口。
其餘幾人也是端起酒碗學著林近的樣子喝了一口。
王安石開口道:「好酒,燒刀子果然真如其名。」
蘇頌也道:「喉嚨如火燒一般,這酒真的很烈。」
王珪笑著問道:「這酒怕是價格不菲吧?」
韓公廉已是面色紅潤的說道:「我酒量很低,這一碗喝完怕是回不了下榻之地了。」
男人只要一喝酒,就變得話多了,尤其是喝好酒的時候。
林近悠然一笑道:「這只是中等烈酒,我那裡還有一種更烈的酒,名叫神仙醉,今日沒有帶來,改日到我家裡好好痛飲一番。」
幾人聞言紛紛表示改日一定登門拜訪。
沈括在一旁不言語,顯然對林近不讓他喝酒很是不滿。
林近知道當這些人羽翼豐滿時,大宋的黨爭也會越發不可收拾。
王安石的新黨與那些舊黨的爭權奪利,一直持續到北宋滅亡。
林近很清楚變法遠遠沒有想像的那麼簡單,這其中涉及到了很多人的利益。
林近敬完酒,王安石也開口說話了。
「諸位對我大宋與西夏的戰事持何種看法?」
幾人聞言也都放下酒碗,靜靜思索。
他的腦子裡無時無刻不是關心著國家大事,人有些邋遢,這張黑臉大概也是洗的不夠勤快的原因。
林近微微一笑他也想聽聽這些人怎麼說。
王珪笑道:「介甫何不說說你的看法?」
王安石正色道:「從好水川這場戰事來看,西夏人的騎兵優勢太過明顯,應以防守為主,不宜主動出擊。」
王珪回道:「防守固然穩妥,但西夏人善於奔襲攻戰都是我大宋兵力薄弱之處,我大宋又防線太長,很難顧全首尾。」
蘇頌嘆氣道:「好水川之戰全軍覆沒大傷士氣,以後與西夏的戰事必然很艱難。」
王安石看著林近問道:「致遠是何看法?」
林近對於帶兵打仗沒研究,但是他的知識豐富,後世的經典戰役影視劇沒少看,對於大宋與西夏的戰事更是清楚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