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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水調歌頭

2023-12-18 00:32:23 作者: 淺予未離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李明月聽到林近吟出詩詞芳心莫名一顫,這開頭一詞就是自己的芳名。待到林近吟完全首,已是芳心暗許,心如鹿撞,竟是有些痴了。

  林近本就醉意連連剛剛又觸景生情讀出這首明月幾時有,也是感慨頗深,一股醉意上了心頭,四支無力軟軟倒在了地上。

  李明月見林近醉倒才從呆坐中醒來上前一探鼻息,這才鬆了一口氣。打量起林近的面容,雙目緊閉,面容卻是稜角分明,不失為一個翩翩美男子。

  林近醉倒在地上喃喃道: 「如此就對不起蘇師弟了,日後師兄定當補償於你」

  李明月不明所以並未在意,此時她擔心的是如何將林近送到房間裡,此刻有心喊李明禮前來,只是自己剛剛拒絕了他,如今自己偷偷跑過來碰到此事,心中又覺得到時太過尷尬。

  「林公子可還起的身?奴家扶你進房裡休息。」李明月輕輕問道。

  林近此時多少有些感知,聽到李明月的聲音,身體動了動勉強在李明月的攙扶下慢慢回到了房間,李明月將林近扶到床邊,已是筋疲力盡,林近更是直接趴在床上頓感床榻的舒軟,就著醉意昏昏睡了過去,李明月卻是被林近沉重的身體壓倒在床上,一時無措更是提不起半分力氣,心裡更是心跳如鼓亂作一團,這樣過了一刻鐘,李明月恢復了些力氣,勉強推開林近的身體才脫身出來。

  李明月收起心中的慌亂借著燭火檢查衣服有無錯亂,又捋了捋頭髮疾步推向房門,焉知此刻房門已經被外面鎖上,推了幾下卻是推不開,更是一陣心悸又去推窗戶同樣推不開,李明月倒退幾步心中慌亂無比,到了此時她又如何猜不到為何會如此。

  轉頭看了看床上沉睡的林近,李明月雖心中猜中房門肯定是兄長鎖的,卻是沒敢喊鬧,此時沒人知道,自己若是一喊家裡的僕人怕是都知曉此事了,想了想只得回到床邊坐了下來。看著睡熟的林近心裡卻是百轉千回,自己無論如何也猜不到兄長會如此做,可如今又改怎麼辦呢?指望兄長回心轉意不太可能,指望林近此時醒過來?伸手推了推,輕語兩聲也無應答,只能坐在一邊想著心事。

  正值夏初,天氣雖不冷,但夜間到了凌晨也是有些微寒,林近縮了縮身子似有些冷,李明月見此又給林近蓋上薄一些的毯子。半個時辰後屋內蠟燭已是燃盡,漆黑的房間更顯冷清,微微聽到林近的鼾聲,李明月此時也是困意襲來,靠到床頭睡了過去。

  清晨林近緩緩醒來,雖頭有些疼痛,卻已是醉意全消,想起昨夜的事,略一翻身卻看到李明月睡在自己旁邊,頓時一陣心驚,這李家竟然使得美人計,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並未脫衣入睡,李明月也是合衣而眠。

  林近見此情景已是明白昨日為何有些不安,對方雖不敢把自己如何,但這種計策用在自己身上,即便自己什麼都沒做過也是百口莫辯。

  林近起身準備去與李明禮分說一二,奈何房門已是上鎖,只得扭頭回去坐在床邊計較著如何應付接下來的事情。

  林近似乎想到了什麼,扭頭看了看沉睡中的李明月,出聲道:「李姑娘」

  其實此時的李明月在林近起身的時候早已醒了過來,奈何發生這種事情,實在無言以對只能裝作沉睡,此刻聽到林近叫自己是無論如何也裝不下去了,緩緩張開雙眼,看了眼林近瞬間閃開,卻是不知說些什麼,只得僵在床上。

  「李姑娘昨夜你我合衣而眠並未發生事情」此時林近雖有些生氣卻又不好直接發火,畢竟此時是北宋女子失節是很嚴重的。

  「林,林公子此事奴家也是不知情,昨夜奴家也是擔心的一夜未眠,方才實在熬不住才小睡了片刻,只是生了這等事情奴家以後又要如何做人」李明月平時任是冷靜的一個人,也是心生恐懼,聲音中竟帶著些哭泣。

  林近見此更是頭大,此時可不是後世女人可以有男閨蜜,北宋與女子同屋而眠已是大大的失禮,前次給程凝兒出了個主意已經被人逼親上門,事情沒解決又來了這麼一遭事,這要是讓人知道自己這名聲豈不是要臭滿汴京城了。

  李明月雖然此刻心中對失節之事很是介懷,但若論起因真的怨不的林近,忍著哭泣說道:「奴家也知此事怨不得林公子,只求此事莫要再節外生枝了,待此間事了奴家便削髮為尼了此殘生」

  「李姑娘事既已發生林某亦不會不認」林近只得安慰道。

  李明月哭泣著聽到林近不打算否認此事倒是心裡舒服了些,但並未開口說話。

  「李姑娘即便我願意對你負責,但令兄的做法又如何讓我苟同,你是不知其中原由!」林近嘆氣道。

  李明月聽到林近如此說忍住哭泣問道:「到底是何原因才讓兄長使用這種法子算計你我?」

  林近見李明月想知道緣由自是將前後一一說給她聽。

  李明月聽完更是面色煞白的看著林近喃喃道:「兄長這是.」卻是沒好意思將話說完。接著又道:「此事已是發生你我又能如何?」

  林近聞言心道:「是啊!即便知道原因又能如何,難道自己真的可以從容脫身離去?」林近對李明禮如此算計自己自然是心中不滿的,林近看著眼前的女子久久不語。

  「林公子奴家可以不要什麼份子!只求一個名分便可」李明月似是下了決心般低頭說道,心中也是忐忑,兄長如果真的狠心將此事鬧大,自己就只能削髮為尼了,心中也想林近的態度到底如何。

  林近自然不是很在乎些許份子,只是對方的手段過於卑劣不願答應罷了,聽聞李明月如此說反而生出些好感,如此嬌滴滴的人,真要娶回家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被如此要挾心中很是不爽。

  「嫁入我林家做妾我可以答應,做妻我做不得主」林近有些為難的說道。

  李明月見林近似如此說止住哭泣問道:「可是覺得奴家配不上林公子?」

  林近也是為難,自己帶個妾回家林母尚會答應,若是帶回去做妻子怕是要不得安寧了。

  「李姑娘如此美貌自然是配得上,只是前幾日富大人想將侄女嫁與我,家母與他爭的面紅耳赤不歡而散,家母說嫁入林家的女子只能當妾,我亦是無法」林近回道。

  李明月一楞問道:「林公子莫非已經定親?」

  林近搖了搖頭說道:「只因家母更想讓我與寡嫂兄終弟及,時常念叨讓我死了娶妻的心思,實在是母命難違」

  李明月聞言也是驚訝,雖然兄終弟及似有不妥,但是總歸沒有離開夫家另嫁他人,此時民間倒也認可此種行為,失落的問道:「那林公子打算讓我如何自處?」

  「林近自會一視同仁」林近回道。

  李明月此時心裡更是難過,自己已是失節嫁給他就是了,可是嫁過去做妾,豈不是讓將門家族取笑自己,於李家顏面更是有損。

  李明月低頭想了想說道:「此事奴家也是拿不定主意了」

  林近也知道對方很難接受此事,只得沉思不再言語。

  「李姑娘的心情我也理解,只是此事即便令兄如何要挾於我,最多也只能讓你做妾,姑娘若是不能接受,出了此間林某自會守口如瓶,必不會壞了姑娘的名節」林近沉思良久說道。

  李明月聞言更是失落無比,要說嫁給林近做妻子即便沒有那工坊的份子做聘禮她此時也是願意的,可是過去做妾讓她很難接受。

  林近聽到門外有聲音隨即起身走到門口又推了推屋門,這次卻是推開了,門外卻是沒有人,想來又是李明禮做了手腳。

  「李姑娘,門開了你我出去吧!」林近回頭說道。

  李明月起身點點頭看著林近說道:「林公子離去便可,此事我自會與兄長交涉」

  「李姑娘,林某不是食言之人,只是也有為難之處還請見諒」

  李明月點點頭並未多言疾步回了自己的院子,林近則是徐步走出了這個李家別院並未有人阻攔,林近也心知此事還沒結束,但他還是選擇先離開此地。

  「忠叔,林近已經走了接下來怎麼辦?」李明禮問道。

  劉敏忠與李明禮一大早就已經湊到一起商量計策。

  劉敏忠說道:「此事既如此做了,等會去問問小姐的意見再做打算」

  李明禮聞言忙回道:「忠叔如此做的是不是有些過火了?」

  「兩人已經在房間裡孤男寡女過了一夜,接下來如何做就要看小姐的意見了」劉敏忠搖搖頭回道。

  「此時我卻不敢去明月院子裡了」李明禮說道。

  「兄長真是好算計!」只聽書房外李明月冷冷的聲音傳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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