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缺德

  走在前面的沈凌楓轉過身，看黑暗已經看不清楚她的臉了。但是還是能在她的呼吸中感覺的出來她是真的很累。「要不要我背你？」

  「不要，我累，想坐會。」不要他背，他身上還有傷呢，雖然他沒說，但是自己還是知道的。而且她只是有點累而已。

  沈凌楓靠近了一步，其實不是不想讓她休息，只是如果等會還要繼續往上走的話，在這裡就休息等會回更加累。「我抱你上去！」

  「啊？」還沒等童辛雅反應，整個人就被沈凌楓給騰空了。這又是山路，冷不丁的反應就是把沈凌楓的脖子給抱住。「你讓我下來，你手上還有傷！」

  等會傷口開了怎麼辦？這人怎麼就不注意一下呢？！

  「我抱你上去！」又不是什麼大傷，把她抱起來也是小事，只不過是童辛雅太擔心了，不過這樣擔心，沈凌楓有些高興。「乖點，別亂動，知道我手上有傷就乖乖聽話。」

  童辛雅抬起眼，沈凌楓說的一句話怎麼聽都覺得熟悉，在哪聽過？

  「怎麼了？」把人抱起來，沈凌楓就感覺童辛雅一直在看著自己？

  「我沉嗎？」童辛雅聲音有些低，看著沈凌楓的下巴，語氣也變得無比的溫柔起來。他身上有傷，聽到自己說累了，一句話都不說就把她抱起來。怎麼能讓自己不感動？

  「整個世界都在手上了，你手沉不沉？」一直走著，沈凌楓時刻注意著兩邊的草叢，並沒有多加注意到此時抱著的人。

  聽他這句話，童辛雅心裡感動著，以前一直以為沈凌楓都是楞冰冰的，沒想到還能說出這樣讓人感動的話出來。

  沈凌楓抱著，童辛雅沒用半點力氣就到了山頂，這山不算太高，所以沈凌楓也沒有費多少力氣，畢竟童辛雅也不太重。

  「放我下來了。」都到了山頂了，沈凌楓還一直抱著，。儘管他的懷抱很溫暖，但是他還有傷，自己也不願意在讓他抱這麼久。

  沈凌楓看了看她，然後把放在草地上，這裡離兵營不遠，為了預防，沈凌楓也並沒有打算點火，把她放下來之後，沈凌楓也坐了下來，隨手就把身上的衣服脫了披在她的身上。「山上比較冷些，別凍著了。」

  「這裡好多星星。」童辛雅抬起頭，真的是應了那一句歌詞，滿天星。

  「對啊，前兩天我沒睡著，自己還一個人上來了。這裡的風景不錯，白天看的時候，能看到下面的兵營。」沈凌楓把人拉過來，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童辛雅很順從，也沒有像以前那樣掙扎把他推開。「你一個人上來就不知道再找一個人陪你，你都說的這裡的風景那麼好。這美好的風景都要你一個人給看了。」

  「現在不是在你上來了嗎？你不在的話我還能帶誰上來？」沈凌楓把頭放在她的腦袋上，如果不是她突然來這裡的話。自己今天也不會上來了吧。

  童辛雅稍微把腦袋移開了一點，把頭抬起來看著他。「我不知道，那如果我不出現在這裡的話。你會帶誰上來？」

  「你不出現在這裡，可能我也不會知道自己下一刻，我帶誰上來。」真的，他突然發現只要自己走到哪裡，除了她，他根本就想不起別人來。

  「沈凌楓，今天是你生日，有什麼願望？」今天是他的生日，但是自己一點準備都沒有。在路上的時候，就想著等會兒給他什麼禮物好？但是想來想去都沒有想到。

  「願望？」他希望明天能攻下譽城，還有，等所有的事情都過去之後。他希望童辛雅能跟自己再成一次親，希望的事情有好多，趁著這一個生辰。又能說出來幾個？

  「對啊，就是你現在最希望以後想幹嘛？或者是……」

  「不要說以後就說現在，我最希望的就是這件事情過去之後。你能在和我成一次親，攜子之老，白頭偕老。」這個，就是他目前最希望的。但是他也知道，對於現在的情況來說已經不太可能了。

  童辛雅愣了一下，伸出雙手抱著沈凌楓的脖子。「好啊！等你們處理好所有的事情，我們就會京都城，到時候你在娶我一次。我現在答應你了，到時候你可不要把我拋棄了。」

  「整個世界都在我手裡了，我都怕到時候我拋不動你。」對自己來說童辛雅就是他整個的世界。唯獨她最珍貴，絕無他人！

  童辛雅沉默的好一會兒，才輕輕地呼出的一口氣。「沈凌楓，我沒有給你準備禮物。我給你唱一首生日歌吧，就當做今天送給你的。」

  「好！」沈凌楓雖然不知道他所說的生日歌是什麼？不過他還是聽明白了禮物送給自己的。

  得到了沈凌楓的同意，童辛雅清了清嗓子就唱出了太不對調的生日歌，她唱別的都還好，甚至有時候聽過一兩次的都能準確無誤的唱出來，只不過太熟悉的歌她就會唱的變音。

  沈凌楓剛開始的時候還能聽的懂，到最後英文部分就沒聽懂了，不過雖然沒有聽懂，不過從童辛雅的口中發出來，還是覺得很好聽。直到童辛雅停止，沈凌楓還有一些意猶未盡。「完了嗎？」

  「生日歌你還想聽多少？我重複給你唱一百遍好不好？」能唱出來都已經很不錯了。自己唱出來都覺得有些變扭。

  「呵呵……好啊！反正我聽不膩。」說著，沈凌楓就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童辛雅也沒有拒絕，剛開始的時候可能還不太習慣沈凌楓這突然的舉動，不過現在也習慣了。她學著沈凌楓的模樣把他的臉捧在手心裡。「沈凌楓，你怎麼就長得這麼帥呢！」

  這是真話！可能是收了以前古代那些發到網上的照片影響，童辛雅一直以為古代人長的不好看，但是她舉動京都城裡的每個人都好看，不想那種五大三粗的。

  「帥？」帥什麼？

  「就是好看啊，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就是這個意思！」一口氣，童辛雅把腦袋裡想到的表達一個好看的男人的詞全部說了出來。

  對於她的讚揚沈凌楓心裡是說不出來的開心，雖然也有聽過別人這麼說，不過眼前的人是童辛雅，意義不同。「除了你剛才說的，還有嗎？」

  「沒有了！」能想到幾個好的詞語已經很不錯了。「你想聽的話，等著，我在好好想想。到時候保證讓你聽個膩。」

  「沒有了？」這個還用想嗎？一說就能說出好多來，像什麼一表人才，氣宇不凡什麼的。「辛兒，你讀過書？」

  「讀過啊！」為什麼無緣無故的問這個？看著沈凌楓，童辛雅有些不解。

  「嗯……」他好像記得有一次她說過一句話。「讀了很多書嗎？」

  「還好吧，怎麼了？幹嘛問這個？」她是讀過書，不過也只是念了大學畢業就完事了。畢竟那時候家裡不太富裕，所以也沒有打算繼續念下去。

  「這樣，我記得你好像說過，女子無才便是德辛兒，你說說你呢？」

  「……」她缺德！一想到這裡，她就覺得自己被沈凌楓給忽悠了。「沈凌楓，你覺得我缺德嗎？我哪裡缺德了？再說一遍我聽聽？！」

  「呵呵……」看到童辛雅生氣的小模樣，沈凌楓把她在自己臉上的手拉下來。「我可沒說，其實我倒是覺得女子識字是好事。不用飽讀詩書，但起碼知道意思。」

  「……」把話題移開了。「沈凌楓，你覺得我缺德嗎？不許轉話題忽悠我！」

  「嗯！缺德！」的確有些，那時候明明想起自己了，還當做不認識自己。

  「沈凌楓！」他居然說自己缺德？她哪裡缺德了？！讀書就缺德了嗎？「給你一次機會，你再說一遍，我缺德嗎？」

  「缺德，明知道我離不開你，你還要騙我那次還說你心裡沒有我。」害得自己難過，害得那時候那麼輕易的想放手，害他失去了一個月的時間陪她想做的事情。

  「我……」童辛雅一時無語了，把臉轉向一邊不去看他。「我離開，你轉頭就娶了方巧兒呢？要是你心裡有我，怎麼就在我一轉身就娶了方巧兒。」

  看她是真的有些生氣了，雖然很她解釋過自己為什麼會同意娶方巧兒，但是那種解釋可能她也不需要聽了吧，再次的，沈凌楓把她腦袋扳過來對視著自己。「那時候我跟你的想法差不多，你想讓我把你忘了，同樣的，我也想讓你把我忘了，但是後來我發現都是錯了，我的心裡有你，我不想看到你在我面前……」

  死去！但是話一到了嘴邊，沈凌楓沒有在繼續說下去。

  童辛雅看到他的目光有些暗淡，可能他也知道了吧，對啊，沈凌楓怎麼可能不知道，看到何文健就在他的面前消失，他也應該想到了，特別是徐峰離開之前說的最後一句。「沈凌楓，你都知道了吧？其實這個也沒什麼的。」

  沈凌楓看著她的目光，並沒有說話，他知道，他知道了一切，但是唯獨的就是不舍。

  「其實我覺得，現在就很好，起碼我還在這裡，你也在這裡，我不再像以前那樣追著你跑，宋段有說過，那些不好的回憶，如果沒有必要，就不要再響起來了，所以，留下好的。我們兩個人的，的哪一天老了，都是好的。」

  所以，自己沒有在逼著自己想十二年前的事情，也已經不需要在想起什麼了，現在不是很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