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沈凌楓的內心念白

  「王爺……」洪濤從外面走進來，還是東房暖和啊，為了童辛雅，沈凌楓讓人在東房裡燒了幾個炭盆。比起外面，這東房簡直就是一個夏天的模樣。

  沈凌楓瞥了一眼洪濤，冷冷的從嘴裡發出一個字。「說！」

  洪濤低下頭，天壤之別就是這樣子的。「側妃聽說王爺在東房，想請王爺過去一同用食。」

  沈凌楓皺了下眉，他中午的時候吧童辛雅抓傷自己還沒有去找她呢，這倒好，她自己找上門來了。可是現在他哪裡還管什麼方巧兒。「告訴她，本王今晚不過去！」

  洪濤一聽這話，也沒有像以前一樣多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隨後就退了出去。他也想到了王爺自然不會過去，畢竟正主都醒了。

  看到洪濤出去，沈凌楓走到童辛雅的身後伸出雙手從後背把她抱住，自己剛一碰到人的時候，沈凌楓就明顯的察覺到了人一抖。「餓了嗎？要不要我讓人準備一些吃的過來。」

  童辛雅一路上回來不斷想著剛才宋府對自己說的話，被沈凌楓這麼一抱，童辛雅壓根就是嚇到了。聽到沈凌楓說的話後，童辛雅就有一種錯覺。「我不餓！」

  沈凌楓用下巴蹭著童辛雅的脖子，有些欣慰的感覺到了童辛雅忍不住的縮起脖子。「我們能不能不要這樣？我不喜歡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

  對誰都能好，唯獨對自己冷漠無比。

  童辛雅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不喜歡自己這樣，那為什麼不放自己離開？

  「在你心裡，沒有我一點位置也好，不要對我表現的這麼明顯……」沈凌楓整張臉窩在她的肩膀上。發出來的聲音也可是變得悶沉。

  童辛雅的目光動了動，看不到沈凌楓的臉，也不知道他再說什麼。

  「有些事，你一個女子家不懂，等所有的事情過去，我們重新成一次親好不好？」沈凌楓的聲音突然變的有些小心翼翼起來。等所有的事情都解決我，他不放手了，就算明知道她要離開，他也願意陪著她，陪著她到最後一刻。

  童辛雅動了動身體，離開了沈凌楓的依靠，抬頭看著他，為什麼宋段說等事情過去，沈凌楓也這麼說？是不是他們真的在密謀著什麼事不能讓自己知道的。

  沈凌楓也站直了身體，看著童辛雅的眼睛。她的目光像是在質問自己。不信他的話……

  「我不知道你們在做什麼，我只是想知道。這都不能告訴我嗎？」看著他的臉，她就只是想知道為什麼無緣無故的把宋段關起來，他們在做什麼事？他們所說的事情要多久？

  沈凌楓伸手把人拉到懷裡，看著她，沈凌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閉上眼沉默了好一會。靠在她肩膀上的腦袋微微的動了一下，低聲的在她耳邊說了一句。

  童辛雅聽到後立馬睜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側過頭看著沈凌楓。「就因為這樣，你就把宋……」

  話還沒說完，沈凌楓伸出手把她的嘴唇捂住。不讓她再多說一句，低聲在她耳邊輕聲輕語。「有人在外面！」

  童辛雅的目光測過沈凌楓，果然，外面好像有一個身影，看樣子不像洪濤的，也不像小雲。燭光照耀出去，那個身影就算躲藏的再好，她的影子也倒影在窗戶上。

  「我知道對不住你，也對不住宋段。就這一次，以後……不會再有了。」說完沈凌楓閉上眼，她不逃，永遠這樣多好。她還是真真實實的在自己的身邊。

  童辛雅吸了吸鼻子。「要怎麼做？什麼時候？」

  「宋段離去，你會難過，那……如果有一天。我也離開呢？」他不確定這場叛變的結果，如果他們成功了，他依舊是堂堂的帝瑞王朝的瑞王爺，宋段依舊是太醫，如果他們輸了，他到時候會在哪裡，宋段又會在哪裡，他根本一點把握都沒有。

  童辛雅愣了一下，垂下眼。宋段離開她會難過，沈凌楓離開，她會怎麼樣？一樣的難過嗎？可是為什麼當沈凌楓說自己離開的時候，心裡突然一陣窒息感襲勇而來？

  等不到童辛雅的回答。沈凌楓把腦袋埋在她肩膀上的臉埋的更深。「在我心裡，不管是十二年前，還是現在，你！一直在我的心裡，從來就沒有過任何人！」

  「沈……」

  「我曾害怕失去你，十二年前也一樣！在你從懸崖把我救起來的那一刻，你永遠烙在我心裡。在父皇要求我親手殺了你的那一刻，我不能違抗。因為我知道，除了我，還有千千萬萬的人要治你於死地。」沈凌楓的語氣很慢，那場痛苦的回憶每天夜裡都會出現在自己的夢裡。

  他從不願意對別人提起，當時當自己把劍刺向她的那一刻，自己多希望也把劍刺向自己。

  童辛雅第一次聽到沈凌楓說起當年的事情，宋段怕她回憶起來失控，所以一直不跟自己說。她曾經多次的問過宋段當年的事，宋段只是摸了摸她的腦袋，告訴她沒有必要想起來的事就不要想起來的，可是現在，被沈凌楓這麼一提起，童辛雅連呼吸都有些急促。

  「我曾經多恨自己，恨自己生在帝皇家。所做自己不想去做的事情，當我聽到宋段說你離開了。沒人知道，我是多想你！就因為這件事情，我與宋段之間除了朝政，沒了一點的關係。我知道宋段恨我，可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心裡的後悔。也不知道，我多希望他說的是假的，你根本就沒有離開。」埋在童辛雅脖子上的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後來，我的後悔變成了所有人，我把京都城裡那個長得跟你有一點點相似的都找過去。直到唐雨研，她的連很像，我以為，當時宋段就是欺騙我，你根本就沒有死。你又重新的出現了。可是很唐雨研見面的次數越多，我就發現，那根本就不是你。雖然臉很像，卻不是你的性格。可我卻一味的固執己見。」這就是為什麼自己在京都城裡遇見了這麼多跟童辛雅有些像的女子都不長久的原因，當時第一次見到唐雨研時，他產生了錯覺。

  童辛雅靜靜地聽著沈凌楓的話，在不知不覺中。連自己都沒有感覺到眼淚掉下來。

  「直到你出現，當初皇兄為了讓邊疆安定，也為了痢疾能得好控制，讓我娶邊疆公主謝晴雯，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出現在花轎里的，可是現在這些都已經不再重要了。」他清楚的記得第一次見到她是，那一聲。「你王爺？！」

  現在回想起來，那不是十二年前她知道自己是王爺的那一聲嗎？同樣的一句話，只是那時候她聲音稚嫩，語氣確是一樣的。同樣帶著不相信跟吃驚。

  「接觸你越多，我就越發現你的性格跟小時候一點都沒有變，直到宋段告訴我，我才知道，當初的辛兒，全名叫童辛雅。我是多傻，現在才知道。」沈凌楓在她肩膀上發出一聲輕笑，對自己的傻自嘲？

  「可是那些又有什麼？我本想著把你送給盜賊，換回唐雨研，那是因為我覺得虧欠唐雨研的，畢竟她跟在自己的身邊幾年，至於你，我覺得就算把你送出去，我也可以把你救回來。是我太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太高估自己是王爺的權利。

  原來是這樣，童辛雅吸了吸鼻子。為什麼他都沒有說過這些？就因為他是王爺嗎？暗藏著這麼深，他不說，又有誰能知道他在想什麼？

  「後來宋段離開，看到你每天都在藥棠。對你的愧疚就越多。我真的喜歡上你了，不管你是誰，至始至終，我發現你在我心裡的地位無人取代，可是，當我聽到如果你不離開，就會死。我怕了，我怕你死在我面前。」何文健對自己說的那些話，他現在都在害怕。

  「所以我對你說出那樣的話，想讓你不留一點感情。雖然我不知道你對我有沒有感情，可就因為我害怕，所以我想你遠離我……對不起，是我錯了，我從來就沒有為你想過，也從來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沈凌楓把她抱的更緊，如果不是宋段那天跟自己說的那些話，他根本就不知道，原來她的心裡一直都有自己。

  童辛雅呆呆的沒有動，其他的她都不想管，她腦海里只出現了沈凌楓剛才說的，他害怕自己死，所以才會讓自己遠離他，童辛雅有何嘗不是？為了讓他把自己忘掉，所以那一次自己也說出了過分的話出來。「沈凌楓……」

  話到了嘴邊，童辛雅不知道接下來的話該怎麼說下去。

  聽出了她聲音里的哽咽，沈凌楓腦袋離開了她的肩膀。看著她整張小臉都是淚水，沈凌楓鬆開在她腰間的手放在她臉上。雖然知道她的臉很小，但是每次他都覺得她每天都在變瘦一樣。臉還沒有一個巴掌大，用手為她擦拭了淚珠。

  童辛雅抬著頭看著他，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沈凌楓臉上的難過。原來他們都是你追我趕。她原以為以前她追著沈凌楓跑，卻沒想過，原來沈凌楓一直就停在自己的不遠處等著自己追上去。就快要追到的時候，她回頭，看到宋段轉身，所以她猶豫不決。他們都沒有動，她的抉擇，宋段轉身了，可依舊在原處。沈凌楓停住了，等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