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南苑的過去

  「凌楓哥哥怎麼了？」可是方巧兒卻站在沈凌楓的後面無聲，笑嘻嘻的挽住了沈凌楓的手。

  這個動作以前不會去在意什麼，但是現在沈凌楓心煩的很，根本就不想跟她這樣子鬧。「巧兒，你怎麼又一個人跑出來，趕緊回去，我還有事！」

  「我知道凌楓哥哥你有事啊！我聽我父親說了，這兩日你帶著人到處在找人，不知道凌楓哥哥在找誰啊？說不定我知道呢。」就算她不知道，現在進了王府她也不想這麼快就離開。

  沈凌楓把手臂上的手拉了下來。「巧兒，你別鬧了。」

  「我沒鬧吧，凌楓哥哥，我說的是真的，我每天都有出府里，說不定我真的知道呢！」看到沈凌楓把自己的手拉開，方巧兒有重新把手挽了上去。「快說快說，巧兒也想聽聽是什麼樣的大事情讓凌楓哥哥這麼心煩。」

  沈凌楓搖了搖頭，轉頭看著站在一旁的洪濤。「你把巧兒送出去，這期間本王誰也不見。」

  原本低著頭的洪濤有些站不住了，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方巧兒那刁蠻任性，王爺還讓自己送出去，這不是……「屬下知道了！」

  看著洪濤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方巧兒心裡那個氣啊，但是沈凌楓卻拉開自己的手離開。再看看洪濤，這模樣，方巧兒一跺腳。「洪管家，我方巧兒欠你錢了？以後我見凌楓哥哥的時候你能不能不要在這裡站著？你做一個管家都沒有事做嗎？」

  洪濤沒有說話，誰天天沒事做在這裡等著她訓導啊？他可是王爺的貼身侍衛，就算自己沒有在沈凌楓的身邊，那也因為王爺人在安全的地方，自己才能離開一會，不然一天都得跟著。被方巧兒這麼一說……洪濤覺得是自己欠她還差不多。

  看到他不說話，方巧兒更加來氣，但是這裡是王府，又不是她家裡，不能自己想這麼樣就能這麼樣，沈凌楓都走了，自己就在這裡也沒什麼好玩的只能氣呼呼的離開。

  沈凌楓一個人來到南苑，這裡沒有童辛雅，真的感覺靜悄悄的。以前還能聽到下人說今天南苑沒動靜，但是那時候他知道童辛雅在南苑裡，但是現在真的靜下來了，連下人都很少來這裡。一直走到上次她爬上去的那棵樹，他真的不知道上次童辛雅人怎麼爬上去的。

  還有她做的鞦韆，上次他在外面等她的時候坐了一下。覺得這裡真的不錯，童辛雅還算聰明的把鞦韆跟吊床按在樹下。這樣一來就是午後的太陽多大，在樹下也不會曬到。

  不過上次他也看到了宋段在這裡幫她修了一下，童辛雅不在，宋段也不願意多留在王府。這裡……以前也好多很美好的回憶。小門直走是宋段的藥棠，那時候他剛搬出行宮。又是好玩的的年紀，所以經常從小門哪裡偷偷跑出去。直到那一件事情發生之後，他不敢在面對宋段，那條小路也就此荒廢了吧？

  少了她，宋段也不會在把後院的門開起來。不過，時間過去這麼久，他還真忘了當初是這麼下定決心的。與其自己沒有能力還是為了京都城裡的所有百姓？

  這些年來，他一直告訴自己是為了京都城，但是也只有自己才知道，當初他封為瑞親王，以後的王妃必須是大戶人家的閨秀，可她不是！自己在這王府也能偶爾出去，再有就是靠這南苑後面的小門了。知道他不能娶她為妻之後，宋段就開始一直在她的身後。

  甚至有時候他覺得，跟在他身後的人，也像童辛雅那樣，漸漸地跟宋段多了話題。而那些話多數都是宋段今天帶她去哪裡，明天打算帶她去哪裡。這些……他都沒有辦法做的。

  直到周惠晴指出她就是瘟疫之源時，沈凌楓想過把她帶到王府里，但是額娘不同意。怕他到時候也感染上瘟疫，甚至教唆父皇讓自己親手把她殺了。

  在皇額娘的懇求下，父皇也暫時鬆了口，讓宋段的父親先看看能不能治療。但是只有十天的時間，如果不能，就讓他以為了百姓安危的名義把她殺掉。

  當時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宋段父親的身上，但是眼看十天的時間越來越少，宋段忍不住了，偷偷的把她帶出來打算逃跑，可是卻被人發現。最終父皇還是決定聽額娘的，讓他親自去吧她殺掉。

  宋段的父親把整件事情都攬了下來，這也才把宋段給保住。可是現在呢？他看到了童辛雅對宋段越來越依賴，他突然害怕像以前一樣，儘管童辛雅是王妃。

  說起來自己也好久沒有如果那個小門了，自己不去也不會有人知道那裡還有一個門吧。

  ……藥棠

  「辛兒，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一種比較苦澀的感覺在喉間蔓延？」宋段手裡拿著碗，有些小心的問著，他不敢一天開太多的藥方，只能一天試一種，這已經是第二種了。

  童辛雅搖了搖頭，什麼味道都沒有，跟白開水一樣。她不喜歡喝藥，她只知道藥都是苦的，但這些，自己都沒有再多的味道出來。

  「沒事，這只是其中一種而已。」看到她有些沉默，宋段只能把手裡的碗放下來安穩她。「餓了吧？我先讓人給你這些吃的。」

  可是回答宋段的還是童辛雅的搖頭，她也沒有心情吃東西。輕轉過頭，童辛雅看著宋段皺起眉眼，這天氣真的很很乾燥嗎？宋段流鼻血了也不知道？

  「怎麼了？」看她看著自己，宋段有些疑惑，但是看到她得眼神停留在自己的臉上，宋段把手放到鼻子下方。看到的確是手指上的血漬。突然間感覺自己的心臟猛然跳動了一下。

  「我說真的覺得有東西，最近天氣也不知道怎麼的。」邊說，宋段邊把手帕拿出來把鼻子下方的血漬擦掉。然後把手帕放到一邊。「我讓人給你做些吃的，你不要隨便下來。」

  有了上一次，宋段不敢就出去多久。每次自己離開前總是再三囑咐，也還好童辛雅從上一次之後沒有在隨便的想下來，可是自己還是每次都不放心。

  這次童辛雅沒有點頭，而且眨了一下眼當做回答。這種天氣應該不算太乾燥吧？宋段在自己面前已經連續兩次流鼻血了。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是自己還是知道這兩天宋段徹夜未眠的陪在自己的身邊。有時候她醒來，看到宋段只是撐著腦袋坐在自己旁邊閉目養神。所以……她不想讓宋段擔心了。

  得到了她得答應，宋段也才把碗拿起來往外面走，當把門關上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頭暈目眩。靠在門上好一會，他才覺得好些。不能再讓童辛雅發現了。

  宋段這麼努力的想把自己治好，童辛雅也不想讓他失望，努力的伸出手，她反正今天手可以使上一點的力氣，雖然不大，但是她今天能自己把手抬起來。這不多虧了宋段嗎？

  宋段在給童辛雅準備做吃的的時候，沈凌楓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宋段心裡一驚，很快的鎮定了下來。「怎麼突然來我藥棠了？」

  「只是突然想來看看，沒想到卻發現了些奇怪的事情來。」沈凌楓冷冷的看著他，他從小門出來，就看到雜草中好像有一些不易察覺的腳印，而且一直到他這裡。

  雖然沈凌楓沒有說什麼事情，但是宋段也應該想到了，他突然出現在後院。那也一定是從南苑的小門那裡出來的，童辛雅上次走了幾次，再加上雜草比較多，很容易就會被人走出一條路來。「奇怪的事情？你是說我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擅自從後院到你那裡採藥？」

  「看來你知道我想說什麼？！」他知道宋段沒有騙自己。「你知道，王妃前些日子住在南苑，而南苑的小門通往你這裡！」

  如果童辛雅知道南苑會有一個小門通往宋段這裡，他不敢想下去。

  「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了，你怎麼有空但我這裡來？我這兩日都在熬製痢疾的藥也沒多出去。你突然過來？莫非是王妃找到了？」不想繼續沈凌楓的話題，他知道沈凌楓的心思縝密。如果他再問下去，說不定就會從中知道童辛雅有從小門來過他這裡。

  「沒有。」這是他這幾天最心煩的事情，明明自己派出了這麼多人，但是連童辛雅的影子都沒有看到。「我只是想起了一些過去，想過來看看而已。」

  宋段的東西停了下來。「過去？你是想起過去的愧疚才會到我這裡來吧？凌楓，我問你，如果她還活著，你認為她會原諒你嗎？還是會恨你？或者說能依舊像從前一樣？」

  童辛雅知道那些事情之後，他看到了童辛雅的難過。

  會原諒自己嗎？他不知道，他有時候寧可自己不在帝王家。做出那些事情，自己也很無奈，但是誰又理解過他到底是這麼想的？「我不知道。」

  宋段突然笑了一下。「凌楓……在她離開之前她問我，你為什麼要殺她？但是最後，她依舊不去恨你。她會原諒你，那是因為你曾經就是她得全部。」

  沈凌楓的目光閃了閃，看著宋段，他說的是真的嗎？她從來沒有恨過自己？哪怕是自己親手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