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她還活著嗎

  「你快放手，不然你也會掉下來的！」懸崖高出，一名莫約十一二歲的男孩一隻手死死的拽住一根樹枝，另一隻手則是被人拉著。

  「別說了，你快踩著東西上來。我快拉不住了。」上面的小孩使出全身吃奶的力氣拼命往上拉，無奈自己太小。感覺自己也開始往下墜一般，手已經被男孩抓著好一會了，明顯已經被抓紅，但小孩沒有絲毫放手的意思。

  「凌楓！」此時，不遠處又跑過來一個年紀跟男孩相仿的孩子，遠遠的他就聽放了懸崖出床來的聲音也跟著跑了過來。

  「宋段，快叫人來！」看到小宋段，沈凌楓心裡安慰了不少。

  「來不及了，我們一塊把他拉上來。」聽到好不容易來個人，又要離開，小女孩馬上制止。

  來不及多想，小宋段選擇留下一起拉著沈凌楓的手往上拉。上面兩人身體明顯比下面的人瘦小不少，所以費了不少力氣才把沈凌楓拉了上來。

  ……

  「你叫什麼名字？」沈凌楓冷冷的問，儘管救了他，但皇家狩獵園裡怎麼會有別的小孩在這？

  「為什麼要告訴你？」小女孩拍了拍身上的泥草，就想要走。

  「辛兒，快回家咯！」不遠處傳來一聲聲響，沒等沈凌楓反應過來，就看到那名被喚作辛兒的小女孩忙著往另一個方向跑去。

  「凌楓，快回去吧，不然一會你父皇跟我父親要來了！」

  ……芯兒？

  「王爺，宋大人來了。」洪濤雖然知道沈凌楓睡著，但宋段是為王妃把脈。怎麼說也得請示沈凌楓的意思才能進來。

  沈凌楓睜開眼，每一次為什麼只能夢到她救他的那一刻？為什麼不能夢到她笑著告訴他名字？太模糊了。：「讓他進來吧！」

  沒說完，沈凌楓就看到宋段已經進來了，隨即把頭撇過一邊。「沒有允許進來，可以把你當成刺客拿下。你不知道嗎？」

  「一晚上不見，你眼裡的紅血絲倒是增加了不少，可見王爺您也是佳人落淚佳人愁。」宋段臉上掛著微笑，知道沈凌楓的性格，所以說話也比較隨意。「我路過這裡，給王妃隨便把個脈就走。」

  說完，也不顧沈凌楓跟洪濤兩人怎麼看，就直徑走到了床邊看了看童辛雅。微微皺眉：「昨晚可有醒過？」

  「回大人，昨晚王妃有醒，只是……」

  「吃下去的東西全吐了。」不等洪濤說完，沈凌楓就此打斷。

  「吐了？」難怪臉色還是跟昨晚他離開那樣蒼白，如果算起來，此時床上的人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吧：「洪管家，麻煩你把我剛才給你的藥以三碗水熬成一碗，以此類推大火三次。」

  說完，他就看到洪濤急忙出去，連退下的話都沒跟他說一句，看來這就是沈凌楓管理下人的規矩啊！他搖了搖頭從旁邊的小箱子拿出一個小藥包，然後把童辛雅的手放上去。剛摸到脈搏，宋段就皺眉，又翻了下童辛雅的眼皮。

  「她怎麼樣了？」看到宋段皺眉，沈凌楓也不禁有些擔心。

  宋段素來覺得自己很厲害，但是他現在卻摸不到童辛雅的脈搏，如果不是還能感覺童辛雅呼吸，他真以為……「她是什麼時辰醒的？醒多久？」

  「後半夜，醒來一個時辰左右，她沒事吧？」宋段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很少看到能在宋段臉上看到他著急。

  顧不得跟沈凌楓說太多，宋段拿出針灸包，從裡面拿出幾根銀針在蠟燭上短暫的略過後就往童辛雅手上穴位刺進去，隨後又在童辛雅手上跟臉上各針了幾針。直到看到童辛雅有微微醒來的跡象，宋段才鬆了一口氣。

  沈凌楓默默的在一旁看著，宋段很少用針灸，除非遇到很棘手的病人才會用針灸治病。他有些著急床上的童辛雅到底怎麼了。可又不敢多過的打擾宋段，只有等宋段扎完最後一根針放鬆下來。

  「她真不是睡著，已經陷入昏迷狀態了。如果我今日不過來，你是不是不打算再去請大夫？」宋段的語氣有些生硬。知道沈凌楓現在的心裡只有唐雨妍，但也沒必要放著人命不管。

  沈凌楓一聽，有些驚訝，他並不知道童辛雅現在是昏迷，不然就算不為整個王府也要京都的所有百姓他也會請大夫：「本王的家事輪不到你一個外人管，就算本王要讓她死，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這個我自然有分寸！」

  「王爺說的是，你要一個人死，誰敢不死？」外人？宋段一笑，是啊，就算曾經出生入死，也敵不了他是王爺，他是臣子：「恕微臣驚擾了！等王妃醒來，微臣自會離開。」

  沈凌楓還想說什麼，聽到宋段這麼說，硬生生把話放在了肚子裡。他不是非要對宋段這麼說話。只是一聽到童辛雅是陷入昏迷，心裡難免有些生自己的氣，他開始也覺得童辛雅再怎麼能睡，也不可能一下就能睡著。根本沒想過童辛雅原來是昏迷。

  兩人對坐著，誰也沒在說話。莫約一刻鐘的時間，童辛雅手動了動，宋段急忙上去把童辛雅手上的針拔出來，隨即就是臉上，也才一刻鐘的時間，童辛雅的臉色看起來紅潤了不少，而且臉上的紅疙瘩已經消了下去，宋段心裡放鬆了下來。

  原來這丫頭臉色好起來漂亮了不少，原本有些腫的臉也恢復了原來的巴掌大。就是看起來沒什麼肉。伸手摸了摸脈搏，宋段才安心的把東西全部放回箱子裡。「燒已經退了，現在主要是她體質弱，我會下去讓藥棠拿幾副調理的藥過來。」

  沈凌楓上前，他也看到童辛雅臉上氣色好了不少，至於宋段說的話，他沒有聽進去多少。這女人，一病就是兩天，現在終於看到她好點了。

  「告辭！」知道沈凌楓沒有聽進去他說的話，所以他也不想呆在這裡，所以宋段拿起一旁的藥箱向著門口走去。

  「宋段！」沈凌楓把他叫住，他們好久都沒有好好在一起說話了。好像已經好久了？她死之後，他遇見唐雨妍之後。他跟唐雨妍在一塊之後。在街上遇到，宋段也是打個招呼之後就離開。

  宋段停了一下，隨即轉頭：「王爺還有何吩咐？」

  宋段一直知道沈凌楓放不下，只是找了一個與她相似的女子罷了，可是當初那個用劍將她刺傷的人，又有什麼理由在這世間找一個跟她相似的人？

  「本王……想問你一個問題。」這問題，沈凌楓知道，也只有宋段才知道答案。

  「王爺請問便是。」宋段轉頭，看著沈凌楓，這些年，他還有什麼不知道的？只要他想，整個京都城跟她相似的人都會出現在他面前。

  「她……全名叫什麼？」沈凌楓已經記不清，夢不到，現在連做夢，她的模樣也開始漸漸模糊，他開始怕以後再也夢不到，更怕自己連她的名字里只知道一個字也記不清。「還活著嗎？」

  宋段聽到沈凌楓問的最後一句時，心裡的怒火也沒辦法忍住上前拉住他的衣領：「沈凌楓！你現在有什麼資格問這些？你別忘了，當初是你！是你親手殺了她！現在你居然還來問我？！這些年，我以普通人的態度面對你，可你不要忘了，我永遠都會記得你是怎麼將她刺死！那個人是你，就算你找到再多跟她相似的又怎樣？能代替嗎！」

  宋段素來保持平靜的心態，唯一不能觸碰的是關於她是死是活。他欠沈凌楓的只因當初醫術不精，沈凌楓欠他的，是整個人！

  「我也不想！」沈凌楓推開宋段，她真的死了，是被他親手殺死的，他努力的想忘記那天的事情，卻偏偏忘不了，現在反倒是她的模樣在他腦海里越來越模糊。甚至他現在想起來都是都是她閉著雙眼的模樣。

  被沈凌楓推開，宋段拉回了一些理智。他也不想？難道他不想就不知道當初自己醫術不精嗎？不知道以他當時的能力救不回一條命嗎？

  「微臣失禮了……」宋段說完，沒有在看沈凌楓就直徑走出了門。連剛要走進來的洪濤也沒看到，抬頭看了看天空，宋段苦澀的笑了一下，他記得那天的天氣跟此時的天氣差不多：沈凌楓，你不知道，她走之前讓我不怪你。所以這些年，我從未怪你。你不知道她走之前，叫的最後一個名字不是我宋段，而是你沈凌楓。

  「宋大人……」小雲看到宋段走出來，急忙上前：「請問我家王妃的身體怎麼樣了？」

  宋段低下頭，露出了與平時一樣的笑容：「你家王妃已經沒多大事了，你小心伺候就行了，至於其他的，你可讓人去藥棠里取藥。」

  「真的？那太謝謝大人了。」小雲這兩天一直擔心著，聽到宋段怎麼說，小雲的心終於放下，還是心裡還是有些放不下：「那大人，王妃現在需要注意些什麼嗎？」

  多注意？宋段想了想：「不用，你讓你家王妃多吃點東西吧，太瘦總歸不好。」

  沒說太多，宋段越過小雲身邊。把手裡的藥箱交給了隨身的侍童。他不明白今日他為什麼一起來就想到過來王府，現在想想，可能是百姓安危。也有可能是沈凌楓，不過現在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