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這些年，我們不都一樣？

  「回王爺，王妃只是一時火氣過旺衝擊腦部所以才會突然暈倒，這並無大礙，只不過……」旁邊一名莫約五十出頭的大夫停頓了一下。

  「說！」只是火氣過旺，沈凌楓只知道童辛雅醒來就跟他無端大吼大叫。

  「只不過王妃體質較弱，可能是我午時配的藥對王妃無多大用，我這就下去給王妃配一個其他藥方……」

  「無多大用？徐大夫，本王請你來不是聽你在這裡說醫則道論的！」還沒等徐大夫說完，沈凌楓就打斷。他現在只想知道為什麼會突然燒的這麼厲害。甚至比早上他碰到時還有燙。

  「這……王爺請恕罪。」徐大夫早就聽說沈凌楓黑白無常，但他也沒想到居然比黑白無常更無常啊，人生病是常有的的事，王妃只是稍微……有些嚴重！「如果王爺可以，不如請王爺去讓太醫過來瞧瞧。我實在無能為力……」

  「滾！」沈凌楓大吼了一聲，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雖然沈凌楓平時不親近身邊所有人，但也沒見過他發這麼大的火。連洪濤也不無意外的嚇了一跳。「洪管家，去請宋段過來！」

  「是王爺，屬下這就去。」洪濤退了兩步，將一旁的徐大夫拉了拉，有對小雲使了個眼色之後就走了出去。

  小雲對沈凌楓欠了身，快步的跟上洪濤，「洪管家。」

  「小雲姑娘，剛才發生什麼事了？王爺火氣怎麼如此大？」洪濤實在不解，剛才他出去請大夫前還好好的，怎麼一回來就看到自家王爺黑著個臉。

  「我不知道，我進去的時候王妃已經暈倒了，王爺……我沒見過王爺發這麼大的火。」小雲眼裡有擔憂，她怕的是可能童辛雅又說錯了什麼惹沈凌楓生氣，但又不像。

  「唉～別說小雲姑娘你沒見過了，我也沒見過。是不是王妃說了不該說的話了？我走後你沒有沒聽到什麼？」雖然才相處一天，但洪濤還是能看出來，這位王妃是有話直說那種。他也怕王妃說錯什麼不該說的惹沈凌楓生氣。

  「沒有，我一直在後廚那邊，熬好小米粥之後才敢進去打擾。」小雲搖了搖頭，因為具體有些遠，她做事怕出錯不敢分心，所以房裡的聲音她也沒多加注意。

  洪濤嘆了口氣，「小雲，你先在外邊注意一下王爺他們的動靜，我現在先去請宋先生過來。」

  「嗯，好的，洪管家快去快回。」小雲應聲答道，她現在一個人不太敢面對沈凌楓，不單單是她，連其他人也是一樣的。只有洪濤在的時候其他人才會覺得有安全感些。

  ……午夜

  宋段不斷摸著童辛雅的脈搏，又看了看臉色，床上的童辛雅臉色比較慘白，如果不是還能摸到脈搏在跳動，他真以為床上的人已經上路了。

  「怎麼樣？」沈凌楓看到宋段一直沒說話，有些著急。到底是好是壞，起碼也得給他說句話啊，這樣默不作聲的算什麼？

  「體質是比較弱些，沒說錯的話是淋了雨才會發起高燒，有小段時間出現過窒息，不過無大礙，暈倒是因為窒息過程腦部等不到足夠的血液才導致。至於喝藥？我倒是沒把出來，應該沒喝過藥。」宋段閉著眼說，把自己得到的情況說了一遍。然後睜開眼：「倒是體內不知是什麼藥物比較多，是藥三分毒。需要好好調理。」

  「沒喝過藥？」沈凌楓聽到這裡，轉頭看向一旁的小雲，「小雲！你不是王妃已經喝過藥了嗎！這是這麼回事！」

  聽到這，小雲連忙跪下，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王妃都說了已經喝過藥了：「王爺，喝藥時，王妃讓奴婢去那些糖，說是藥太苦，需要糖，等奴婢把糖拿來時，王妃說自己已經把藥喝下了，奴婢真不知道王妃沒喝啊。」

  「王爺，我想小雲也並非故意的，她只是聽從王妃的吩咐。」洪濤看了看小雲，發現小雲已經急的眼淚都出來了，有些不忍。

  「凌楓，我看也是你家王妃耍小伎倆呢，把小雲支開後把藥給倒了，你也別老是冷著個臉把人家給嚇到了。」宋段搖了搖頭，唉…他怎麼覺得在王府裡面的下人呢這麼可憐呢？不但需要面對著沈凌楓這樣一個王爺，接下來還得面對一個王妃。「這藥是苦了些，也不怪你家王妃讓人下去拿糖。」

  沈凌楓看著小雲，也對，這種欺騙他的事情沒幾個人敢，除了此時還在發著高燒當做沒事人一樣躺在床上的女人：「你們都給本王下去！」

  聽到這，洪濤拉起一旁跪著的小雲，「屬下告退。」

  小雲站起來，有些不舍的離開，她現在寧願家法也不願意童辛雅一直躺著。

  「你們別擔心，你們家王妃沒多大事，萬事有我宋段呢！」看出小雲不舍的眼神，宋段也是嘆了口氣，這丫頭現在還不走，等著你家王爺把火全部發在她身上？「你下去把中午給你家王妃熬的藥拿過來我瞧瞧。」

  聽到宋段這麼說，小雲也急忙告退，跟在洪濤後面。

  看著下人們都出去了，宋段才看向一旁的沈凌楓：「凌楓，你家王妃的窒息是你做的？」宋段儘管知道沈凌楓不喜歡這個邊疆女子，但如果窒息真的是他做的，那沈凌楓也太顧及百姓的安危了。

  沈凌楓看了看宋段，沒多說話，他怎麼知道只是掐住，沒想到還會窒息？而且他當時怒氣很大，根本沒想到機器那麼大。

  不說話就是默認，宋段無奈。「她父親要是知道，你認為他還會將藥物送過來？邊疆王也就她一個女兒。你還是儘量在邊疆王沒離開京都之前對她好點。」

  「王爺，宋大人。」小雲手裡拿著今日給童辛雅熬藥的藥渣拿來過來，她沒想過要打斷他們的對話，但是因為距離不是很遠。所以還是聽到了一些：「宋大人，這是王妃今日的藥渣，您請過目。」

  說著，她也不看沈凌楓直徑走到宋段面前把藥渣替上。

  宋段看了看藥渣隨後又拿到鼻子邊聞了了一下：「這藥沒什麼問題，你繼續給你們王妃熬吧，我看她有些血氣不足，你再去藥棠那邊拿著枸杞紅棗燉些粥，八成她沒吃東西是嗓子痛，你儘量熬稀。」

  「是宋大人，奴婢這就下去。」說完，小雲也想進來時一樣，匆匆進來又匆匆離開。

  沈凌楓看到不由的皺眉，才跟了王妃多幾天？怎麼也變得如此不懂規矩？

  宋段搖頭：「看來你這個王爺好像把人家姑娘家惹了。」

  「你事很多？」要不然什麼事情你都好像很閒想管上一腳！說完，沈凌楓也走到一旁的凳子上，「把她治好，在邊疆王沒有離開之前。不要讓人看出半點不對勁。」

  「你這就為難我了，人吃五穀雜糧哪有一輩子無病痛的？我看你還是趁邊疆王沒有離開之前對她好點，等離開，你還用得著這樣？」宋段有些不悅，早就聽聞外界把這個王妃傳的滿天飛，主要就是丑！胖！一無是處！但是在他眼裡所有人都是一樣的。無論你是丑美胖瘦，你病，我醫，絕不推遲。

  「無論怎樣，你幫本王……」

  「咳咳……」床上的童辛雅突然不斷的咳嗽起來，打斷沈凌楓還沒說完的呼。沈凌楓也把頭轉過去，發現童辛雅皺著眉，很難受似得咳著。

  「我看看。」說話的是宋段，他越過沈凌楓旁邊走到床旁。摸了下脈搏，然後仔細打量童辛雅的臉色。發現她是用嘴唇呼吸，「沒多大事，還是讓她好好休息吧。」

  其實宋段沒說出心裡的感想，他總覺得童辛雅是在哪裡見過，而且她體質身上的毒性太多，一時半會也調理不過來，只能慢性調理，這些過程有些久。

  而且他觸碰到童辛雅時，發現她手很冰，這不像是這樣的季節該有的。「什麼事，大晚上的我就先回去了，你家王妃一時半會醒不來，你要是真為京都老百姓好，就好好盯著她把藥喝了吧。下人總歸不好違背主子的吩咐。」

  說完，宋段拿起一旁的箱子，在看了看童辛雅的臉。醒來不知道會不會還是一副病美人的狀態。

  沈凌楓沒有說話，看到宋段時間的眼神看向童辛雅，心裡莫名的不爽起來。可剛想說就看到宋段轉頭對他低了一下。「告退！」隨後不等沈凌楓說話，就直逕往屋外走。

  「宋段，這次算本王欠你的。」

  宋段聽到這話停頓了一下，隨後有些淒涼的笑道：「凌楓，已經不存在誰欠誰的了，她不在了，不是嗎？這些年，我們不都一樣？」

  逐漸遠去的腳步聲，沈凌楓最終放下了高傲，連她的名字都已經很模糊了。但她最後離開前的樣子卻記憶猶新，不是說還會再見嗎？

  ……

  宋段走在冷清的街道，手裡把玩著一塊小東西，這些年，他一直小心翼翼的保護的東西。卻不知道這到底是做什麼用的。他不敢亂動卻隨身攜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