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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太子醫術

2023-12-17 13:23:04 作者: 小嫦娥
  邢墨珩聞言輕輕瞟他一眼,雖沒多說,雷霆仍是討好的嘿嘿笑著撓撓頭,轉身又是一副肅穆的樣子,吩咐手下處理屍體。

  「王爺,那嬤嬤怎麼處理。」疾風指著仍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月嬤嬤。

  邢墨珩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那老嬤嬤還與屍體已經涼了的刺客躺在一處,胸口輕微起伏著,若不是習武眼力好的人怕是發現不了,一看這情況就已經是進氣多出氣少。

  掃了兩眼,邢墨珩淡然的收回視線,「宣御醫。」

  對於以身戶主的忠心奴才,邢墨珩向來不吝嗇多給些好處,而那些長了不該有的心思,欺主或背叛的,也甭想再多活一天。

  邢墨珩瞟了眼地上還餘下的刺客詩體,眼光掃過一處卻是一頓。

  邢驚蟄呢?

  邢墨珩不由又繃緊了肌肉,凌厲的目光四處掃了掃。

  那孩子生來體弱,楚雲杳廢了多大的心力才堪堪痊癒,如今又有人在暗地裡時刻惦記著,恨不得用盡狠辣的手段取他性命,生活在這沒用的皇宮裡,竟像是生活在虎口中一樣,半點兒沒有保障。

  「驚蟄?」邢墨珩丹田發力,雖不似千里傳聲,但單單一個瑞安宮,還是無妨的。

  然而還沒等到回應,邢墨珩就看到名字的主人出現在了園子入口處,顯然聽見了他的聲音,腳下一頓,往這邊看了看,繼而又轉移了視線。

  邢墨珩瞧他身上除了髒了些,也沒有破損和血跡,心下少松,然而他看著邢驚蟄的樣子,卻有些哭笑不得。

  單薄瘦小的一個孩子,啷例啷噹的用力提著一個快有半個身子大的木箱子,面上雖還是一副沉靜的仿佛遺然獨立的樣子,脖頸處卻因為用力的緣故,青筋都顯得格外明顯。

  真是個倔強的!往往這個時候,邢墨珩就仿佛從這孩子身上看到楚雲杳幼年的身影,心裡就不由又鬆了松。

  腳下一點,轉眼就到了邢驚蟄身邊,無視他看過來的大眼睛,邢墨珩伸手輕飄飄的將那木頭箱子提起來,也不多說,反而學著邢驚蟄的樣子,靜靜的看回去。

  兩人相視黃銅鏡子的里外,周圍的侍衛偷摸摸好奇的看過去,也不由面面相覷,他們何嘗見過王爺如此的樣子。

  縱觀整個院子,連帶著一直貼身跟隨邢墨珩的疾風雷霆都放緩了腳步好奇的打量著,最鎮定的卻還是當事人邢驚蟄。

  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甚至都沒有許多的波動,只是一眨不眨的看了邢墨珩半晌,見後者沒有什麼多餘的話和表情,轉而又看了看邢墨珩提過去的木箱子。

  頓了頓,邢驚蟄看了眼月嬤嬤的方向,繼續向過走去。

  然而走了兩步,邢驚蟄卻又停下來,眾人不解,卻見他回頭看了眼邢墨珩,又再次望了望他手中箱子。

  「可是要這個?」邢墨珩把手裡的木箱網上顛了顛,像是知道邢驚蟄並不會搭話,也不在意,只是提著箱子自覺地跟在邢驚蟄身後。

  一前一後的太子和鎮南王還不覺得有什麼,園裡的侍衛卻又是一驚,沒見過世面的下巴都要掉下來。

  他們王爺雖不是天羽國頂頭的,但也是天潢貴胄,單就能力不說,又向來冷冷淡淡的誰也看不上的樣子,什麼時候輪到他提著箱子充作小廝了?

  沒見過……疾風和雷霆不由相視一眼,均是搖搖頭,又小心翼翼的好奇的打量著園中的兩人。

  邢驚蟄像是忘了身後的邢墨珩,快步走到月嬤嬤身邊。

  顧不上周圍的血跡,先是蹲身伸出依然蒼白的小手輕輕的放在月嬤嬤頸部。

  園中不由都安靜下來,看著這稍顯詭異的一幕,邢墨珩也提著木箱站在一旁,眼神中有些疑惑。

  白衣的小小少年在一片血泊中滿目沉靜,被朦朧的月色籠罩的越發虛幻。

  還來不及過多猜測,邢驚蟄就自顧自的點了點頭,一直緊抿著的嘴角也跟著鬆了松。

  收回放在月嬤嬤頸側的小手,邢驚蟄咬牙在月嬤嬤身上幾處用力的點了點,隨後呼出一口氣,轉頭盯著邢墨珩。

  之前看的太過專注,以至於邢墨珩也不由跟著低頭看了看自己,可有什麼不對?

  隨即順著邢驚蟄的眼神一看右手的木箱,才恍然大悟,連忙湊近兩步將木箱放到他身旁。

  邢驚蟄繃著小臉將木箱打開,一應陌生又熟悉的器具草藥讓專注看著的邢墨珩不由一愣。

  這……是要醫治?

  觸景傷情,邢墨珩這才清晰記起來,這樣規制的木箱子他以前也見過不少次。

  各種常用的醫治工具和五花八門的草藥,規整的放在特製的密封小木格子裡,不懂的人看起來毫無二致,卻是關鍵時刻能救人命的東西。

  端的看是誰在用。

  看著邢驚蟄細瘦的手腕熟練的動作著,邢墨珩一點兒都挪不開眼睛。

  記憶里那個做著同樣動作的人,肉要稍微多上那麼一些,沒這麼瘦弱,卻是恰好的樣子,動作也更加的行雲流水,絲毫沒有任何的遲疑,就像是普通小孩兒的遊戲一樣。

  她那時……也是大概的年紀吧?或者……更小一點?

  原本驚訝的邢墨珩不由彎了彎唇角,天羽國七歲向來虛弱的太子竟然醫術不錯,說出去大概不少國民也要驚掉下巴了,或許再燒上三炷香,磕頭大呼「天佑天羽」也說不定。

  然而想通是楚雲杳親自教出來的孩子,邢墨珩又覺得反而這樣才正常,心裡對邢驚蟄也不由又親近了幾分。

  到底沒有辜負了楚雲杳的一番心血,也到底是她曾存在過的清晰痕跡……

  「王爺……這……」疾風也跟著看出了門道,不由小心的湊到邢墨珩身邊,他可還沒來得及宣御醫呢!

  邢墨珩回憶被打斷,哪裡還有好臉色,回頭淡漠的瞟了眼疾風。

  疾風覷著邢墨珩的臉色,不由渾身一冷,心下抖了抖,還不是您和太子太出人意料,不怪我啊王爺!

  疾風也不過心下想想,想當然不敢說出來。

  邢墨珩又看了眼往月嬤嬤嘴裡塞著墨色藥丸的邢驚蟄,「不用了。」

  疾風一聽,趕緊領命,腳下輕點飛快幾步跟著其他侍衛收拾起殘局來,一丁點兒不敢再往這邊看。

  眼見著邢驚蟄小口輕輕的呼了口氣,繼而小心翼翼的用乾淨的一角將那些瓶瓶罐罐一個一個摩挲乾淨,才輕輕的放回相應的木格子裡,邢墨珩也是心中一嘆。

  這孩子,嘴上不說,心裡對楚雲杳的念想……也半分不少吧。

  斯人已逝,活著的人,怕也不比死了的輕鬆。

  耐心的等著邢驚蟄將木盒子打理好,又稜稜角角都檢查好了才扣起來,邢墨珩也不打擾。

  等邢驚蟄都收拾好,拍了拍衣服抱著木箱子站起來,邢墨珩乾脆長臂一攬,連帶著邢驚蟄和他放在心尖尖上的木箱子都抱進懷裡。

  「把月嬤嬤安置好。」對著滿院子侍衛說了句,邢墨珩腳下幾步就跨出了園子。

  這夜風颼颼的,他雖是不在意,但懷裡這孩子可扛不住。

  這樣想著,邢墨珩的手臂不由又緊了緊,轉頭就對上了邢驚蟄一雙乾淨的眼睛。

  那孩子先前不知道在打量什麼,如今見他一看過來,眼神晃了晃,不慌不忙的轉頭移向了別處。

  邢墨珩摸不著頭腦也不在意,只伸手摸了摸邢驚蟄放在箱子被北風吹的涼颼颼的小手,略微一用力塞到懷裡,繼而接過那木箱子,穩穩噹噹的提在身側。

  「風冷,我拿著。」想著邢驚蟄對藥箱子的看重,邢墨珩難得解釋了句。

  邢驚蟄還是不言不語的樣子,髒兮兮的小臉也被埋在邢墨珩懷裡看不見表情。

  兩人相顧無言,走在茫茫夜色中又是說不出的和諧。

  偌大的瑞安宮,除了後園,靜悄悄的沒有半分聲響,邢墨珩抱著邢驚蟄一路走來,越發覺得不對。

  縱然是這宮裡最不受待見的冷宮,也不止一個伺候的奴才,太子的瑞安宮又怎麼可能僅僅有月嬤嬤一個?

  縱然是打鬥時貪生怕死躲了起來,為何如今都結束了也沒個聲響?

  怕是有異!邢墨珩還沒多想,側身的下人房裡就是「哐嘰」一聲。

  心中一動,邢墨珩緊了緊手臂把邢驚蟄牢牢鞏固在懷裡,腳下收斂的沒丁點兒聲音,一步一步向著詭異的聲源湊過去。

  邢驚蟄往上拱了拱腦袋,從邢墨珩懷中露出一對眼睛,緊緊的盯著房門。

  腳下一個用力,「啪嗒」一聲,原本牢固的房門應聲而倒,邢墨珩聚焦掃過去,卻是皺了皺眉頭。

  沒有半分刺客的影子,只一個太監一腿摔在地上,夜香壺倒在一旁。

  邢墨珩卻不敢掉以輕心,腳尖點地走過去,照著那太監要緊穴位踢了踢,半分動靜沒有,呼吸卻勻稱。

  若有所思,邢墨珩不再遲疑,連連察看了幾個下人房,一個一個皆是如此,除了睡沉的呼吸,沒有任何聲響。

  太子宮裡也有奸細不成?竟下了藥讓這一宮的下人呼呼大睡,刺客如入無人之境。

  「皇宮也不安全了。」邢墨珩嘆了句,不再動作,抱著邢驚蟄一路進了太子屋裡的裡間。

  將邢驚蟄輕放在床上,藥箱子放在一邊,也不管邢驚蟄睡著與否,邢墨珩靜靜的坐在床邊,望著窗外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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