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你別哭
2023-12-17 13:09:42 作者: 唐嫿墨歌
見公儀笙過來,守衛跪下,「公主殿下!」「平身!」
沒有片刻停留,直接跑進公儀笙屋子離去。
「你怎麼來了?有什麼事嗎?這麼晚了?」
幼漁很嚴肅對她說道,「我要你幫我一個忙。」
「什麼?」
「百里衡在找我。」
聞言,公儀笙手中運動一頓,「你說什麼?」這麼快就開始了嘛?
「我不知道。可能是出去的時候。讓他看見了音鹿。這也是怪我疏忽了這個問題,沒有給他人品面具偽裝自己。就算我裝的在線,他也一定懷疑,不,是確定。他確定我就在這裡面。他一定會找到我的。如果他找不到,肯定還會再次懷疑到我頭上。」幼漁捏捏頭,每天都如此頭疼,「你在我們當中安排一個身份,不管你們做的事誰,只要讓他們覺得。裡面的人就是我。這就可以了。不需要他做什麼,只需要她待在裡面就行了。並且不讓任何人靠近。」
公儀笙皺眉,「你的意思是讓我安排人偽裝你?」
這還真是可笑,公儀瑾死後,妹妹公儀笙頂上。
幼漁緊跟上來頂上妹妹的位置,現在為了防止百里衡的追查。又讓人去偽裝成她,頂替她這個位置。真是命運弄人啊!
「你說我們這可笑不可笑。明明可以做自己,卻讓別人來頂上自己的位置。」公儀笙說出來心裡都是心酸苦楚,若不是因為她,何至於如此。
像現在這樣,用一個謊言去掩蓋另一個謊言。
「可我們不得不這樣做。如果讓他知道我在這裡,我們可能連進去的機會都沒有。你也會凶多吉少。」
她知道公儀笙要親自進去,為了保證他的安全做了很多。
「那就這樣決定了。你想辦法派人安排一下,我去研究一下地圖,保障我們平安進去,順利出來。」幼漁道,
起身離開。
公儀笙收起笑容,又是那副沉悶的臉色,幼漁既然被找到了,那就不能繼續這樣下去。
「來人。」
幼漁離開院子後,後面跟著的人,是公儀笙派來的,不知是送她回去,還是監視她。
正巧碰上了送東西過來的蕭一,一眼裝上她後,蕭一的下意識反應是跪下恕罪,可是轉念一想,這人究竟是不是夫人還說不定?
「公主殿下!」
幼漁神色一變,「蕭一統領又來了,不知道這次你又來做什麼呢?找我兄長嗎?」
「在下奉攝政王之命,給天樞王上送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我能看嘛?」
「這自然是不能的。」
幼漁輕笑一聲,「有什麼是我不能看的?反正我向哥哥撒嬌,他就能給我了,你何故在這裡得罪我呢?」
說話輕飄飄的,招招致命。
「這個……」
「給我看看吧。順便讓我拿去給哥哥。蕭統領也可以儘快回去復命!」幼漁已經伸出手來了,蕭一覺得也是,給她還是給公儀瑾,這不都是一樣的嗎?東西一接過來,幼漁感覺沉甸甸的。怎麼回事,什麼東西?
待蕭一一走,幼漁直接將東西帶回去,也沒有拿去給公儀笙,反正這東西。八九不離十就是給她的。
確定周圍無人後,才把他打開。
裡面居然是一個水晶盒子。
這是什麼東西?
從未見過這東西?哪裡來的。
左右開關解開,裡面彈出來一樣東西。幼漁臉色煞的一下白了,怎麼會是這個東西?
不是早就扔了嗎?
裡面赫然是一串手鍊,而且還是早就丟棄的手鍊。
「你果然懷疑我了,百里衡!」
這樣說來,讓公儀笙派人偽裝自己這件事,怕是瞞不過他了,只能騙騙別人。
音鹿端著晚飯進來,一看幼漁臉色不好,面前的水晶盒子看起來不錯,誰送的?
「姑娘,晚飯我做好了。」
幼漁勉強一個笑容,「放著吧,胃口不好,不想吃!」
夜晚,音鹿守在床邊,感受到床上輕微的抽搐時正是夜半。
「幼漁姑娘?」音鹿從身後把人攬進懷裡,問道,「難受?」
幼漁緊緊的貼著溫熱的懷抱,牙齒打顫的咬著蓋在身上的被褥,道,「音鹿……疼。」
鬆軟發抖的嗓音沉沉的落進他的心底,使其軟的一塌糊塗,「哪疼?」
「大概是……抽筋了……」
他,「……」
幼漁自從懷孕後越發覺得自己現下的這個身子真真是「柔弱至極」,完全沒有自己沒有懷孕之前好用,動不動就是風寒發熱。
自己倒是心大不在意什麼,可是腹中還有孩子,心中難免生出幾分感觸。
「音鹿。」幼漁咬著唇轉身擠到了音鹿的懷裡,額間疼的直冒冷汗,身下的小腿更是控制不住的發抖,仿佛內里的一根神經在被人狠狠地拉長,鑽心的疼痛直衝大腦。
沒注意摟住之人的肩膀這麼寬闊。
「疼?
「嗯……」
幼漁半躺在柔軟的被褥中,周圍環繞著淡淡的桃花味,聞著很舒服。
音鹿與她躺在一起,將他摟在懷中,聞言,只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聲,幼漁冰冰涼涼的小腿便被一雙溫熱的手包裹在了懷裡。
手指上生出了些許薄繭子,溫溫軟軟的按摩著自己冰涼疼痛的小腿,音鹿端坐在床榻邊上,在手指觸及自己小腿的一瞬間,好看的眉頭便皺了起來,「怎的這樣涼?」
「不知道。」
幼漁眯著眼,半靠著身後的床板,想著床尾的音鹿,心中酸澀,又突然一暖,道,「大概是體寒吧。」
音鹿抬頭,手指微微用力,幼漁卻感覺很舒服,什麼時候音鹿還有這手法?
應許是與醫師學過的手法,音鹿按揉起來的力道不輕不重很舒服,很好的揉開了腿上的一個結點,冰冷的腳掌被溫暖的懷抱包裹著,稍微有些癢意。
「音鹿,你與誰學過按摩?」 到底是好奇,偏生這音鹿,如何得去尋原因學這個成家人都會的手法。
音鹿只是垂著眸子不語,月色的映襯下透過依稀敞開著的窗扉灑在他的身上渡上一層淡淡的光暈。
「音鹿?」
今日的音鹿有些許不一樣,怎麼回事?
「是。」
太累了,仍舊不願意睜開眼,「為什麼呀?」幼漁微微一笑。借著月光看著音鹿逐漸泛紅的耳垂,毫不收斂的問道。
「為了誰。」
音鹿聽聞手指一頓,一時沒控制住手下捏的力度到底是有些疼了,硬生生的使得幼漁在床的另一頭打了一個哆嗦,「嘶——你幹嘛音鹿?」
「抱歉。」
幼漁聽著對面的人一副不知所措的聲音,無奈的朝音鹿那邊蹭了蹭,道,「音鹿不用說對不起,你按摩得我很舒服。我舒服很多了,你去睡覺吧,別守著我了!」
「我…… 」幼漁不等那人說完,直接伸手拉住了音鹿的中衣襟領抬頭封住了他的唇,柔軟的桃花味襲遍全身,幼漁眼尾上挑,呼吸錯亂的雙手攬過音鹿的脖頸。順著眼瞼來到那人的耳垂處,輕輕親了一口便直接趴在了他的肩膀上,道。「所以這就是攝政王半夜闖我房間的理由?」
百里衡被發現了,仍舊雙手焐熱懷中的腳掌,順著腳踝按揉至幼漁的小腿處,動作溫柔至極,道,「你……」
「你為什麼來這?」
百里衡慢慢地靠近,手伸向她的腹部,我來看看我們的孩子。
「你……」幼漁臉色一變,捂住肚子向後退去,「你怎麼會知道我懷孕了。」
「我怎麼知道?」百里衡笑吟吟地看著她,「你覺得我怎麼知道的?」
「你來幹什麼?」幼漁不覺得他是真的來看孩子的。
「你說呢?」百里衡說著從背後拿出一把刀,鋒利無比,幼漁甚至能聽見刀鳴聲。
在月光之下,幼漁能看見刀光,反射過來,讓人瑟瑟發抖,為什麼,他是百里衡不錯,他手裡有刀不錯,他在這裡也不錯,可是,自己為什麼這麼害怕?
打不過他嗎?不應該,我比他強,我為什麼不能打敗他?
「百里衡,你要幹什麼?」
「你說呢?」百里衡慢慢地過來,「你偷偷懷了我的孩子,你說我該不該留下你?」
「你——」
發自內心的恐懼,那個笑容,烙印在心底的痛苦,重新浮現出來。
百里衡一刀下來,他躲之不及……
「啊啊啊啊——」
捂住耳朵,拼命大叫,希望有用。
「姑娘……」
音鹿剛睡下不久,就聽見幼漁大喊大叫,連滾帶爬的過去,衣服都還沒穿好,「你怎麼了?」
還沒進去就聽見幼漁大喊大叫,出什麼事了?
推開門,幼漁正坐在床上,捂住耳朵拼命大喊大叫。
「不要你快走開,你走開!」
「你別過來…」
「你走開……」
「嗚嗚嗚……」
「姑娘!」音鹿緊緊摟住她,幼漁想掙脫來,「不要,不要……」
也不知道姑娘哪裡來的這麼大力氣。
「姑娘,是我,是我,我是音鹿啊!」
幼漁哪裡聽得到這個,只顧自的哭著,音鹿輕輕拍著後背。
「好了,好了不哭了。」幼漁這才慢慢平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