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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油盡燈枯的她

2023-12-17 13:09:42 作者: 唐嫿墨歌
  男孩不語,就這樣盯著司幼漁的臉:「你是仙女嘛?」

  「嗯?」司幼漁一臉懵逼的看著她:「仙女?」

  幼漁看著她:「……」這是什麼跟什麼呢?

  「你叫什麼名字?」

  男孩道:「你不是也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嘛?」

  幼漁一笑:「呵呵,你還挺機靈的,不過這樣說的話,我告訴你啊,我叫幼曦!」

  幼漁:「????」什麼玩意?幼曦?改名字嗎?難道說是不敢告訴別人真名嘛?

  「幼曦?」男孩喃喃道:「你的名字真好聽!」

  司幼漁忍不住一笑:「名字好聽??!!那你的呢?」

  「我……我叫百里衡!」

  幼漁笑容瞬間凝固,如果說剛才司幼漁說自己名字時她想笑,但聽到男孩的名字後,她笑不起來,這個男孩,看起來這麼落魄的一個人,居然是以後的殺神百里衡,居然是在這裡救了她,為什麼她會在這裡??

  「百里衡,複姓不多見呢?你是哪家公子,」

  哪家公子,現在的司幼漁不知道,這個人不是什麼哪家公子,而是堂堂玉衡王上的兒子,以後權傾天下的攝政王。

  「我……」百里衡低下頭,似乎不想談及此事,也對,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現在司幼漁還不足以讓她信任到可以告訴她一切。

  司幼漁自然懂得,長年累月的冰冷,足以讓她清楚,輕易相信別人,只會是讓自己陷入萬丈深淵。

  「你的傷很快就好了,這瓶藥給你,自己看著吃,每天一粒,你會沒事的,還有這些吃的,你先吃著,等我做完事回來給你帶吃的,現下你先呆在這裡,那都別去,周圍都是人,不能讓她們看見你,否則你就的小命我可就保不住了。」司幼漁道。

  百里衡怔怔地點點頭,因為目前看來她只能信任她。

  幼漁站在旁邊,看著這段回憶,這相遇這麼早就有了,想必好多人都不知道為何後來的百里衡那麼痛恨司幼漁,因為她恨司幼漁,她的身份奪走了原本屬於幼曦的位置。

  可是,她卻忘了一件事,一件重要的事。

  「幼漁……」

  「幼漁……」

  「……幼漁你醒醒,別睡了!」

  幼漁恍惚間聽到了一個聲音,想睜開眼睛,看看是誰在叫她。奈何眼皮太重,愣是睜不開。

  她認得這個聲音是百里衡在叫她,可是自己為什麼會睡著呢?而且感覺身心疲憊,就好像千斤重的東西壓在自己身上,喘過氣來。

  她為什麼會昏過去呢?哦,對了。她想起來了,在昏過去之前,她跟那個白髮大戰一場。在內力還沒有恢復之前,強行動用內力將它擊退。卻也是強弩之末,好不容易把公儀笙給弄走,終於支撐不住倒下了。

  馬車緩慢的行駛在路上。這輛行駛了幾個月的馬車,從剛開始的幾個人延伸到幾車隊的人,幾輛馬車亦步亦趨的跟著。

  馬車內,幼漁頭躺在百里衡的腿上靜靜的睡著,睡得很安靜,但是太安靜了,反倒讓她有些不適應了,一手搭在她的頭上,手中拿著書,看看上面有沒有自己要的東西。0

  幼漁這般模樣,再這樣下去,她怕是幼漁的身體承受不住。

  馬車內溫度很高,但是百里衡觸摸到她的皮膚,依舊感覺到她全身冰冷。就好像不管是什麼樣的溫度,只要靠近她,都能被她蒸發掉。幼漁現在實在是太冷了,身上的溫度十不存一,再加上這個天氣,她真的害怕會救不過來她。

  蕭一湊過來:「王爺,安置妥當了!」

  「嗯。」百里衡淡淡道,現在其她事她都不關心,她只關心幼漁。

  「那接下來我們去哪?」

  蕭一小心翼翼地問著,生怕吵醒了某個人,但是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先走著,看前面有什麼地方可以落腳,休息一下!」

  「王爺!」蕭一有些著急:「這裡還在天樞地界,不可久留,難道你要等公儀笙追上來嗎?」

  可別忘了公儀瑾可是跟她們做了交易。

  「我做事,需要你來說?」百里衡冷眼一看,蕭一立刻低頭,道歉道:「王爺恕罪,是屬下僭越了!」

  「退下!」百里衡冷聲呵斥道,因為她感覺到幼漁似乎被她們的聲音吵醒了:「是!」

  蕭一不敢多言,只能退下,如今幼漁在這,怕是百里衡也不會聽得進去,前面確實有地方可以休息,但是不代表哪裡沒有危險,如今上路的人多了,雀樓的人也進了天樞,就證明,雀樓的人已經在圍剿她們了。

  她們並不是不進去天樞,而且沒讓她們知道罷了。

  蕭一剛走,百里衡就見幼漁的眼睫顫抖幾分,道:「你醒了嗎?還冷嘛?」

  幼漁並未睜眼,而是繼續睡著:「怎麼?你不怕遇到雀樓的殺手,你對付不了嘛?我也確實低估了雀樓殺手的本事,還有獨孤玉鳶對雀樓的控制,她太軟弱了,心還不夠硬,所以,雀樓表面是她在掌管,實際上還是被獨孤老人握在手中。」

  百里衡眼神複雜地盯著她:「幼漁你不是睡著了嗎?還在想這些事!」難道休息的時候也在思考嘛?

  「不是還在想,是早就知道了!」幼漁道。

  「哦,什麼時候知道的?」

  她怎麼不知道,百里衡有些吃味,怎麼沒見她說過:「你不用想了,這是我在昏迷之前,同白髮纏鬥的時候想到的,白髮和狐梓二人,是雀樓里數一數二的殺手,這麼明目張胆的出現在我們面前,就不怕被獨孤玉鳶知道了,讓她們吃不了兜著走嘛?」

  百里衡:「……所以,她們是故意的??」

  「不,她們不是故意的,她們根本就是沒把獨孤玉鳶放在眼裡,若不是因為獨孤玉鳶的身份,怕是誰都能跟她翻臉!到現在她們介於獨孤玉鳶的本事,既想要又不能不要,因此,給了她少主的身份調派人手,如果我說,若獨孤玉鳶專心些,莫要被公儀瑾迷住了雙眼,或許會更好。」

  本就是因為一個人改變的:「我覺得意義不大,獨孤玉鳶本就是孤獨的,她一直都是一個人!」

  未睜眼就知道她想說什麼:「你想說的是她還有個弟弟嘛?」

  百里衡:「她的弟弟獨孤揚,難道不幫她嗎?」

  幼漁輕笑一聲,支撐著坐好:「你難道忘記了,獨孤老人並未將雀樓的事情告訴她,獨孤揚玩耍無度,玩世不恭,天璇是個人都知道,這個人不管做什麼都不可靠,所以你覺得,獨孤玉鳶會相信她嘛?」

  百里衡垂眸淺笑:「幼漁說的對。」

  「更何況……」幼漁突然停住,很不想說出來:「何況什麼?」百里衡覺得幼漁有什麼要說,卻因為顧忌什麼並未說出:「沒什麼?」幼漁一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

  幼漁臉上的笑容漸漸退去,百里衡密切注視著她,幼漁手心發涼,她知這次實在是用力過猛了。瞟了一眼百里衡,發現她一直關注自己:「你一直看著我幹嘛?」生生的嚇了一抖:「怎麼,冷了嗎?」

  以為她覺得冷,便將衣服掛在她身上,將火爐有添了一些碳火:「不冷了吧!」

  蹲下身來看著她,摸著她的手把脈,脈象還是不穩,內力實在是亂的可怕:「幼漁,你感覺怎麼樣?還疼嗎?」

  疼?幼漁抬起頭來:「哪裡疼?」

  百里衡心中一抽痛:「別忍著,痛就說。」

  「哪裡痛?」幼漁又問道:「我說了我不痛,為何還要提起來?」

  百里衡噎住,不知如何解釋:「幼漁我……」

  「好了,我不想說,以後也不要提起,關於這件事,我已經同你講過了,我不疼一點都不到這點疼痛,我已經習慣了。就算你問我十遍百遍,我都會回答你:我一點都不疼。因為以前疼的時候,我都是一個人獨自撐過來的,現如今我已經習慣了,獨自一個人撐著也沒什麼不好,我告訴你,你能為我做什麼呢?是幫我解決疼痛還是廢了我的內力?」

  「幼漁,我沒這個意思。」

  「那就別說話了!」

  百里衡無奈一笑,但也沒在說下去,畢竟幼漁不想聽你再怎麼說也沒用,說不定還會引來她的反感呢!

  後面馬車中,燕明洲接住雪來,向上看著天空,白皚皚的一片,根本看不出來雪究竟還要嚇到什麼時候:「這雪天,我來的時候,也是這般大!」

  隱沙將金絲碳放進煮茶的爐子中:「別看了,外面雪大,別受涼了!」說著將她拉進來,關上窗,低頭責備似的看著燕明洲,可她一臉委屈樣,隱沙便不捨得了:「好了好了,來,喝杯茶暖一暖,誰知道還要走多久?」

  燕明洲瞬間一副得逞的模樣,乖巧的坐過去,端起茶杯來,抿了一口,也實在難得了,在這樣的雪天天氣中能喝到一杯熱茶,也算是她們比較幸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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