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冷凝訣
2023-12-17 13:09:42 作者: 唐嫿墨歌
「玉佩麼?」紫衣漫不經心的拿起來:「不記得了,好久以前就有了吧?」
樓從白卻道:「夫人莫不是忘了,這玉佩是你撿到的?」
「撿到的?」
話落,隔著他們之間的流蘇叮咚一響,出來一人。
緩緩踱步而來一位翩翩公子,黑袍飄逸,眸如星河,發若黑段,挑起一束金冠,薄唇微抿,腰間別著小巧的玉劍,稍稍一運動,叮噹作響,有說不出的韻味。
這便是夏朝太子嗎?
一個修長的身影出現在他們面前,眉目祥和,眸中卻一片平靜,神色仿佛遺世孤立,英氣逼人,卻有幾分若有若無的書卷氣息。舉手投足之間,飄然若仙。
「玉佩可與我悄悄?」
「太子不必客氣,只是玉佩而已,我戴著它,只是瞧著模樣好看。」
「……」
樓從白握住紫衣的手:「玉佩可有問題?」
溫子收回激動的心,這紋路他不會認錯的,這就是她的,
「你們起來吧!」
紫衣臉色一變,扶著樓從白起來,蹲了這麼久,腳都麻了吧!可看樓從白就像個沒事人一樣,臉無表情,仍舊摟住她的腰不肯放手:「……太子?」
「既然你們都來了,那我就開門見山了,這玉佩乃是我夫人之物。」
夫人,這麼直白看來他對於他來說,真的不一般。莫不是那個人已經是他的夫人了?
人家可沒有同意,怎麼會這麼輕易的就成為他的夫人,他們之間的身份。註定了他們不能在一起。就算是在一起,也不會這麼容易。
這就好像,一個戲子跟一個將軍一樣。你想要的不過是。有一個人陪著你,而她想要的是至上的權利。
而他們之間卻是反著來的,瀟瀟是將軍,這溫子就是戲子,觀念不同,條件不同,哪有那麼容易在一起?
「我不知道。」
紫衣顯得很害怕,恭敬的低下頭,聲音發抖:「這玉佩是我無意間得到的,真的不知道這是太子夫人所有。」
溫子的視線不在這邊,自然也是沒怎麼注意紫衣:「無礙,只當是物歸原主罷了。」
紫衣二人對視一眼:「太子的東西自然是要還給您的。」
玉佩到手後,溫子也不顯得那麼冷酷,反而多了一絲笑意:「玉佩還給我了,那你們有沒有什麼要求呢?」
本是客氣一下,他溫子拿回自己的東西,還需要得到別人的允許嗎?更何況你們都已經在我的地盤上了,想怎麼做還不是我說了算?
「既然太子都已經開口了,那我便恭敬不如從命,我們本是生意人,路過這裡想在這夏朝做一下生意,奈何有人告訴我們想在這裡做生意,畢竟經過您的允許,所以……」
只是做生意嗎?
「既然只是做生意,我為何不允許的?我本來就說過會讓各國的商人來我們夏朝廣袤商業。既然你們有心,我自然也不好阻止。這個權利給你們便是。你們只是來做生意的?」
「自然只是來做生意的。要不然我們能來幹什麼呢?現在做生意也只是混口難吃。」
「這玉牌大概是能讓你們在夏朝做生意的。」
樓從白一直未曾開口,見溫子接過玉牌來,紫衣只是看著樓從白的臉色就知道他又生氣了?
直到走出王宮,樓從白都隻字未提,不知生了什麼氣?
「樓……」
話還沒問出口,就被他堵回去了:「你的傷到底好沒好?」
他說的是之前在天涯村用力過猛,一直處在恢復期:「沒事的,小傷而已?」
「小傷而已?」他來到紫衣面前,高大的身體把她籠罩在陰影里,如同大灰狼壓迫著小綿羊,她竟有了絲害怕的氣息:「樓……從白?」
樓從白沒想到的是她居然只是認為這是小傷?
剛才在皇宮的時候他就一直握著她的手。把脈的時候,不小心感覺到了他體內的內力正在翻江倒海,四處亂竄,很明顯她的內力已經亂了。這不就是之前受的傷還沒有好嗎?
這些日子一直表現著像一個沒事人一樣。還以為真的沒事了,一直想給他診斷,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沒事兒,紫衣也一直不給他機會。昨天晚上也只注意了他身子有些涼意,所以只顧著給她保暖了,也沒想著去把脈,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卻不想剛才在皇宮的時候給了他機會讓他把著脈了。原本以為最多就是亂一下,卻沒想到亂的居然這麼可怕,若非他在身邊,只怕是都快支撐不住了。
可她居然還能夠若無其事的跟著他們走了這麼遠,不喝藥不治療,也沒見他恢復什麼的。
進皇宮的時候也沒有說出這個情況,只是看見他吞了一粒桃丹,說是補氣血的,現在想來,他一直被蒙在鼓裡。
「我真的沒事,這是正常現象。我一次性如果過度的使用的話,內力就會這樣。你不用擔心它真的沒事。」
「正常現象?紫衣,這不是好嘛?內力亂了,你若是不注意,便會經脈錯亂而亡,你真的這麼不愛惜自己的命嗎?」
紫衣發愣,或許從來沒有一個人給過他叫溫暖的感覺,從前她這樣用過內力之後,亦是如此。
寒冰決對於她來說,即是她最鋒利的武器,也是她最致命的武器。
每一次使用之後身體都會急劇發冷,必須浸泡在極熱的環境下才能夠恢復,不過,這也只是剛開始。
那種寒冷她經歷過了。
等到後來,隨著內力更上一層樓,就不用這樣了,只是需要自己慢慢恢復就可以。
她知道身體裡的內力肯定是會亂的。因為每次這樣亂的之後,他的筋骨就會更加牢固強韌。她不是沒有感覺,只是已經痛的麻木了。
從前經歷的那些讓她對自己發誓。她不想再向別人展示她軟弱的一面。 她必須要強。因為只有這樣才不會給敵人可乘之機。
樓從白抱住她:「我說了你現在有我,你可以軟弱。我也可以保護你。」
可是,你不知道,我已經習慣了疼痛,已經不知道什麼是痛了。可是你不知道我已經習慣了疼痛。一個已經習慣了疼痛的人,你告訴他以後不用疼了,早就已經太晚了。
請不要給我柔弱的機會。我不想讓自己給別人可乘之機。
以免在未來,在你選擇拋棄我之後。我不會感覺痛苦。
我能自己堅強的活著。我不靠別人,我只靠我自己。我靠我自己也能在這個世界頂天立地的活著。
「可是你不知道。我已經習慣了疼痛。在沒有你的日子裡,這樣的疼痛數不勝數,我自己一個人挺過來了。所以現在我也可以繼續體會去。」
樓從白握緊拳頭:「你非要如此倔強,你非要這樣強硬嗎?紫衣,你有我。」
「樓從白你清醒點,這種你給不了的承諾你不要給我。從前那麼多人給了我承諾到最後。他們都在我背後狠狠地捅了我一下。你想讓我再經歷一次嗎?」
樓從白眼裡滿是痛苦,手中也更加用力,似乎忘記力道:「你就不能在我面前……服一次軟嗎?」
「不能!」
紫衣推開他,上馬車去。
樓從白沉悶一會,隨即恢復正常,也跟著上馬車去。
「走,回客棧!」
一路上馬車裡的氣溫很低。鴻漣大概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就會突然鬧得這麼僵。剛才他們在馬車外面說的那些話他也聽見了,其實對於這些痛苦,她雖然沒有全部見過,但是也見過一部分。
記憶中最深刻的。就是初見藍的時候,遇見他的時候,他渾身是血,躺在一堆死人中間頑強的求生。大概是這種精神感動到了紫衣。紫衣出手了救了他。
沒想到後面還有更多的殺手前來,看來真的是要置他於死地。
那時候,害怕極了,加上藍這個快要死了的人一起,他們也不過三個人。
本以為會命喪於此,卻沒想到。紫衣隨隨便便的就把他那個解決了。那個時候好像也是冬天吧。冰天雪地的。所以,鞋的顏色就會更加明顯。他幾乎能夠感覺到。方圓十里吧。那血腥味兒。都沒有停止過。一直蔓延到這麼遠的地方。那感覺就像是全身的血液都被抽乾了。
那也是他第一次看見紫衣出手那麼重。他的手中突然出現了一些。類似於冰塊一樣的東西。紫衣不喜歡打鬥,所以提醒了他們一句:「想活命的,現在就可以走。不想活了……來吧!」
可是哪有殺手會後退的,看見紫衣和她只有兩個人。藍加在一起也是一個半死不活的。
那時候紫衣只說了一句好好照顧他,打完我們就走。
話是霸氣了,可是人怎麼辦了?
紫衣面無表情,自己一個人去對付他們。
本以為紫衣會跟被動,卻沒想到只是隨便動了動手指。冰天雪地里,地上就莫名的長出了很多冰刺。瞬間就將他們的行動限制了大半。
殺手大概沒有預料到,還有這種操作。這種武功,一般人是修煉不得的,可是紫衣冷凝訣已經大成,隨意的控制簡直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