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真相大白
2023-12-17 13:09:42 作者: 唐嫿墨歌
如今,公主就要嫁給沈靳寒,燕北的二夫人了,她的身份地位如今傳出去,就是說他們這要查的不只是公主,還有沈靳寒。
夏皇知道要搜查王府的事情,這明顯是衝著沈靳寒去的。
但他得裝不知道?
宋承他再笨也明白了,顧卿安把這幾日都看在眼裡,再揪著九公主不放,是要生事的。
立刻踢了搜查人的幾腳,罵道:「你們好大的膽,誰准你去查公主的?公主已經從牢里放出來了,這罪名都已經洗開了,你們就是在打陛下的臉面嗎?」
搜查人挨了踹慌忙說:「不是臣、不是臣查的是…宗武大人說的讓去…」
宗武一愣,莫名地說:「我受旨協助大人搜查,是大人叮囑我,公主的帳目,猶如鐵桶,許多帳怕會兩分去了,公主的東西仔細搜查,我便去了,當時堂上端茶倒水的人也不少,隨便喚來一個問問。也知道是大人你叮囑的我。」
他咬牙說:「我分明只叫你仔細搜查,沒有提及公主兩個字。」
「窩裡鬥了。」
溫淮容退出來說著。
宋承正色說:「我受命於天子,在御前絕無假話,如果沒有大人的命令,我獨自前往魏瀟大人府上,哪裡會有隨行呢?」
魏瀟參與其中。
宗武見宋承眼裡含煞,便知道自己情急之下咬錯了人,他左右環顧說:「魏大人…魏大人不是……」
宋承當即斷喝:「住口,自個兒做的事情,還敢在陛下面前胡亂攀咬,你要臉不要,耽擱案情是小,壞了陛下與大梁的情分是大,這也忒不知輕重了。」
宗武至此,已知道自己被踢出來了,他要替夏皇兜著,替宋承兜著,替魏瀟還有後宮那位等等所有人兜著,這些人哪個兒他都開罪不起,神仙打架只能由他來收拾攤子。
宗武馬上磕頭說:「是臣一時糊塗,陛下饒命啊……」
「糊塗,還敢狡辯。」夏皇指著他罵道,「淮容被關進天牢沒得到機會來讓你們審問,可她仍舊是公主。你們查就查了,還查不出個所以然來,如果不是大梁太子交出來一個人,你們怕是如今都還查不到一個人呢?」
夏皇除了那日罵九公主以外,便沒再發過火,此時罵得宗武渾身顫抖,他明白,此刻把面子給溫淮容,還足了。
顧卿安待夏皇罵夠了才說:「陛下,大人也是查案心切,這案子既然已經鬧成了,這樣還不如好好的查一查這幕後真兇,究竟是誰公主上幾無宮本,就沒打算插手這件事情,卻被無辜牽連,想便是幕後陣容,想借我們的視線都在公主身上支持,去干其他的事情。」
她又一笑。
證詞都指向她,可她要真幹了這種混帳惡事,是該殺頭滅罪的,今日這些個諸位也在為著避嫌,連著燕北兵馬腰牌也在打算著,一併撤了就行嗎?
宗武就慌了,他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指望他們這些人了,扯到燕北沒有什麼好事說的。
便只能望向海長寧,海長寧卻與顧卿安對視片刻,老頭忽而一笑說:「陛下,這案子不是已經結了嗎?何必再打趣,更何況大梁太子並未計較這件事的得失,只是在乎能否娶到溫竹楓公主。」
魏瀟穩了穩神,果然是老狐狸,極快地接道:「是了,海大人說得不錯,只是這件事情的原委是真就是沒辦法確定的,大梁太子並未在乎這次刺殺,只是在乎著……七公主,畢竟,如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讓大梁太子帶著七公主離開之後剩下的事情我們再來調查,您看如何呢,總歸是讓他在我們這裡看效果的比較好,。」
溫淮容也親自上前說:「父皇我覺得魏大人說的很對,既已結了,就不必再提,多說無益假把式,如今擺在我們面前的也只有這一條路,如果過多的讓他們懷疑我們的事情,他會說我們會是故意做的,這件事情上了兩國的情誼似乎也不大好。」
夏皇也不想查了,挨著溫淮容便是挨著他了。
兩國的情誼,若是因為這場刺殺發生了點微妙關係,那真的就是得不償失了。
沈靳寒都能說:「瑢瑢公主說的很對,對於這些人而言,更不是東西,若是真的惹上了關係,那才是真正的禍國殃民。」
而背後,他夏皇才是真正的唇亡齒寒,夏皇看著他們仍舊談笑風生的幾人,臉上不動神色。
但溫凌舟卻覺得這些都不是人,他們背後立著是超越皇位的龐然大物,像是不可抗逆的洪流,與颶風帝王,並非自由自在,他的一舉一動都牽動局勢。
夏皇的怒罵、歡喜統統都能成為致命要害,他做不得自己的主,他是被圈在龍椅上的囚徒,太可怕了。
但他又用自己的雷霆手段守住了自己的江山,他並不畏懼這幫人的所作所為,反倒是因為他們而選擇了正面對抗。
看著如今溫淮容在她們面前這麼風姿颯爽的模樣,就像是看到了曾經的那個她,那兩個人也是這般風姿綽約的一對豪情俠士。
奈何天意弄人,命不長久。
夏皇在內心深處抱怨自己。這麼多年溫淮容過得如此悲屈也終究是因為自己的放縱。
他站在他們邊上,猶如站在薄冰之上,如果他哪天不慎掉了下去,就會像他皇兄一樣,眨眼間被各方角逐的馬蹄踏得血肉模糊。
他是在生死之間拿到了這個皇位,他並不覺得這是榮耀而是束縛。
這是束縛著他生死的地方。
夢淮容抬眸看著自己的父皇,她的眼中複雜,仿佛是悲天憫人的模樣。他在想著什麼呢?
或許,她的生死根本不重要,重要的僅僅是他恰好姓了溫,但若是這天下還有人也姓溫呢?他是不是就會被無情的拋棄呢?
溫淮容被這個念頭激得顫抖,冷汗頃刻間就冒了出來,不可能。
父皇看他的眼神,並不像是父親看女兒的表情,更像是看著曾經迷戀的那個人的模樣他是在透過自己懷念某個人嗎?不是說自己的生母就是一個低賤的宮女嗎?只是恰好貌美被看上了而已。
隕靈在空間裡也算是鬆了口氣,這麼些年來徵婚淮容還是第1次這麼被它們束縛住了手腳,不過這次好像是他故意的他不會真的答應要去調查太子殿下的往事吧?一個舊案重提哪有那麼容易,若是沒有陛下的鬆口,誰敢提這件事情呢?
雪連下了幾日,行刺案草草收尾,也多虧著大量太子不計前嫌,對他們的事情也沒有多加過問,目前唯一想要的事情就是讓他奉皇下旨,迎娶七公主溫竹楓?
前段時間的波濤洶湧倏忽被風雪掩埋,變成了白皚皚的蒼茫,夏皇就在這個時候聽聞七公主病倒了。
據說是染了風寒還在面壁,又因為多日噩耗連連,最終被擊倒在榻,病得起不了身。夏皇冒雪出行,擺駕七公主府,攜領著諸臣,玉嬌公主商議者出嫁一事,這次夏皇並沒有提和親之事,只是而是說了出嫁。
旁人都出去了,七公主面色蒼白,由貼身宮女扶起身,跟夏皇對坐。
夏皇說:「他們聽信讒言,那日斥責了你,很是慚怍。這些日子你病倒了不知你對出嫁一事有何看法呢?」
七公主說:「女兒身在皇家,本該如此,父皇不必在意。」
終究還是出嫁,那也算是對線的諾言,並未讓他出嫁和親,她是要堂堂正正的嫁給大梁太子為妻,可是臨走,她還是放心不下溫淮容。
夏皇沉默,七公主也沉默,畢竟日日相見沒有多麼濃厚的情誼溫竹楓終究是對這個伺服器感受不到任何親情,他如今唯一關心的不過是自己的妹妹他病倒了,妹妹還在外面如今他也進不來,為了避嫌,她如今是不會出現在這裡的。
溫竹楓終究是對這個父親生疏了,沒有絲毫感覺這也是自己的父親:「父皇,兒臣在離開之前,想祈求父皇一件事情。」
「說罷!」無外乎就是想多要點金銀傍身或者什麼其他權利罷了。
「而是想要父皇賜婚,妹妹嫁給沈靳寒。」
沈靳寒也病了,風雪來得太快,他這狼崽子在這裡呆的太久了,身上的皮襖子都被卸下來,還來不及,一時風雪侵蝕,人就生病了。
溫淮容照顧他。
溫淮容勉強笑起來,說:「從前以為你是鐵打的,不會生病,不想你病起來,也與尋常人一樣。這麼虛弱,要是上了戰場,你可不就是任人宰割嗎?」
沈靳寒笑說:「瑢瑢,我也不過是個普通人,是血肉之軀,挨了刀子照樣會流血。」溫淮容便想起獵場那夜,沈靳寒獨個兒策馬去了錦衣衛的包抄里,九死一生,把她救出來。
雖然最後還是他把沈靳寒帶出來的,可終究也是沈靳寒救了的,這一點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