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溫泉池

  溫淮容回首，說：「摸夠了？便宜也占夠了？」

  沈靳寒面不改色地說：「摸著是挺舒服的，軟軟的。還有香味。」

  溫淮容微諷道：「我以為你都要扒衣服了呢。打算在這裡辦了，反正這裡沒什麼人，你就算做了什麼別人也不知道。」

  要是他敢多做一步，她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在這裡廢了他。

  「我要真想扒，」沈靳寒說，「此刻咱們就坦誠相見了。我的公主殿下，你確定要這樣誘惑我嗎？」

  說罷他抬起另一隻，「我記得你是會用暗器的，還會用弓弩，為何這手上一絲老繭都沒有？淮容，你這一身本事是在哪裡學到的？你別告訴我，是你困在那個山裡的半個月裡學到的沒有那麼快。」

  「天生就會不行嗎？」這話我沒法接，天生會的東西，那還真是不一樣。

  溫淮容的薄刃原本都是隨手摸到一個東西將它幻化成的，所有那些人知道這些殺手和錦衣衛是被暗器所殺，卻也找不到暗器的所在，因為暗器就是當時的雨水隨手拈來的，暗器順著雨水化掉，你怎麼可能會找得到呢？

  她垂眸看了一眼，又看向沈靳寒，說：「就像你這身本事在燕北呆久了，怎麼著的話也會一點？」

  沈靳寒說：「只怕你不一樣，我是有人教的，你的師父是誰這麼厲害，你的師父應該不簡單吧？」

  我能怎麼說呢？難道要告訴你，這些本事全都是我在現代里學到的，看一眼就會的東西還需要學嗎？

  但是我不能說，一說全都暴露了，裝瘋賣傻，一向是她的強項。

  「幹嘛非要知道我師父是誰，難不成你要拜我師父為師，然後跟我做同門師兄妹嗎？。」溫淮容攤，「然後別人會提起一句我的仇人一開始是我的師兄，後來變成了我丈夫，這話聽著怎麼樣？」

  沈靳寒悠悠地說：「不得不說，我的淮容確實是個才女，你這話要是拿出去，別人可是要對你加倍稱讚的。」

  溫淮容要說話。沈靳寒卻捉住了他的腕，說：「看在我今天帶你來這裡切磋淋了雨身上不舒服的份上，我帶你去一個舒服點的地方，一般人我可還不帶去呢。」

  「一般人？我是一般人嗎？。」溫淮容忽然正色地說，「你能帶我去什麼地方？客棧？開房？然後……」

  沈靳寒一愣，接著一側頭，看到校場內堂的門窗上都扒滿看熱鬧的人，他們什麼時候進來的。溫淮容早就知道，他們趴在那裡看也沒有阻止，不過他們看的時候。他們倆已經停止了爭鬥，你就沒有看到她身上這本事。

  那夜帶頭殺八大營的白面書生，他趴著窗戶，帶頭噓聲。

  「打個架像耍流氓，二公子，幹什麼嘛呢！平日裡也沒見給我們的笑聲，果然是有了嫂子之後就是不一樣，勒著臉上笑的多了不知多少。」

  「！！！」

  他們互打眼色，起鬨地說，「糾纏能一樣嗎！二公子二十了，在家裡又沒媳婦疼，平日你去青樓。渾身的勁都要往人家身上使，現在公主在懷溫香軟玉，那不一樣！」

  沈靳寒覺察溫淮容要跑，狠力把他拉向自己，皮笑肉不笑地說：「怕什麼？你如今都快成為我的妻，害怕別人說什麼嗎？我們打架你又沒脫衣服，我遮著呢，不怕走我們去個好地方。」

  溫淮容：「……我沒有。」

  論渾，她只服沈靳寒。

  霸王硬上弓的戲誰不會，那這點把戲就想為難他，也忒小瞧人了。

  他都不給溫淮容回話的會，拽著人就走。

  後邊的人摸著刀疤，問邊上的兵，說：「那人是誰？怎地沒在咱們禁軍里見過！看起來是個女人，還挺漂亮的？」

  「你不知道嗎？」邊上的人擠眉弄眼，「宮裡傳出話來，陛下要給二公子賜婚了，那個人就是九公主溫淮容。諾，被二公子拉走的那個。」

  他剛還帶笑的臉上一嚇，撐臂探頭，又回頭說：「你說什麼那就是九公主溫淮容，長得那麼漂亮，體態婀娜啊，那腰真細，真是便宜二公子了，他們倆怎麼在這裡啊？不是還沒賜婚嗎？難不成要在這裡搞什麼那啥啥的，你得換個地方吧，還有你們就這麼看著人家在這裡打架，真的好嗎？」

  有什麼不好的？

  人家二公子都敢脫了衣服在這裡打架，公主夫唱婦隨嗎？。

  沈靳寒帶溫淮容上了後山。

  山里辟了條狹窄的石階，水流浸過鞋底，涼得人受不了。

  溫淮容不想過去，可是沈靳寒頭也不回，撥開淌水的楓葉，拉著他連拖帶拽的鑽去了小徑。兩個人踩著的泥墜沉了鞋，一腳深一腳淺地往裡走。「你有病啊，這是什麼地方？」

  她突然聞到了一股很大的硫磺的味道，火山口常見的東西，這個東西一般不會出現在這樣的小地方，不是跟濃烈，那麼就只有是溫泉了。

  這金城有溫泉？

  溫淮容：「你要帶我去哪兒啊？沈二公子，你好歹說句話吧，別一聲不吭的把人拽著走啊，我又不是你的寵物。」

  小半個時辰後，沈靳寒才停下腳步。

  雨霧的茅屋，旁邊豎著幾棵樹，院子裡花花草草早就謝了，卻不像是住人的地方。旁邊還有個涼亭，上面擺著的東西，說明這裡還有其他人。

  他側身，對溫淮容說：「秋獵場上你救了我，如今也快成了我夫人，這東西自然是要跟你分享的不然以後你找不著人，可別說我沒告訴你在哪裡啊。」

  「拋開我要跟你成親不說，我救了你，你就給我分享這麼一個地方，也太沒誠意了吧，你好點給點什麼金銀珠寶吧，小二公子這麼窮的嗎？你娶得起我嗎？彩禮總有吧，怎麼可能就讓我出嫁妝吧。」溫淮容說，「……這裡為什麼只有一個地方可以泡澡……」

  「錢財名利都是身外之物。這裡當然只有一個地方了，因為只有我一個人。」沈靳寒舒展雙臂，掀了布簾進去，留下溫淮容一個人在門口目瞪口呆，好想進去咬死他。

  站在門口脫衣裳，喊道，「這地方連你的太子哥哥都沒享受過，如今我帶你來享受一下。」

  溫淮容掀簾，見沈靳寒已經光了上半身。那肩背上的肌肉線條乾淨利落，像是刀削出來的健碩。

  背上有不少痘疤，想來是回金城之前在燕北戰場上留下來的。

  屋裡除了翹頭小衣架，只有個通出去的溫泉。沈靳寒的衣物搭在小衣架的一邊，另一邊顯然是給她留的。

  沈靳寒把靴子也脫了，回頭看溫淮容一眼，說：「你是要背過去脫，還是要看著我脫？」

  溫淮容拉了腰帶，背上的目光根本沒有移開過，溫淮容頓了片刻，扯掉了外衫。

  沈靳寒看著那衣衫滑落在地，溫淮容脖頸處的白皙終於延伸向下，猶如融浸在月色的梨花宣紙，背部看起來又薄又順滑。

  不過身上還包著一件裹著胸的衣服。不然全都能被他看清楚，她的身姿到底是有多麼的體態婀娜。

  沈靳寒想，是了，他一直盯著溫淮容的身體，仿佛做了那麼多就是為了這一刻。沒有看全還真是可惜了。

  一個人的身體，怎麼能生出這樣驚心動魄的麗色。

  這超出了沈靳寒過去所有見聞，這不僅讓他驚奇，還讓他困惑。

  他見過不少女人，卻沒有見過像她這樣，又軟又白還要舒服的。

  燕北的小狼牙齒鋒利，咬過不少獵物，卻從來沒有咬過這樣的脖頸，也沒有咬過這樣的人。

  他目光下移，好似帶著摩挲的力度，從溫淮容的後頸，沿著那微微起伏著的線條，不斷地向下滑。

  滑。

  沈靳寒口乾舌燥，猛然驚醒，倉促地轉開目光。太丟臉了吧！

  瘋了吧！

  他心道。他怎麼盯著他的身體就開始了，不是說的假戲真做嗎？

  東大街那麼多的美人！哪個不是貨真價實的美，她這個公主，也就名頭響，可是身體不行啊。

  沈靳寒從前最看不上被美色引誘的人，因為他仰慕之人無一不是心志堅定者，每一個都堪稱正人君子，帶著坐懷不亂的氣質。那才是真正的英雄，能被美色吸引之人，能有多正直呢？

  好比他父親，好比他大哥。

  明明這個人衣服還沒有全部脫下來，可是她現在脫下來跟沒有脫下來已經沒有區別了。

  可是此刻他感覺到一點暈眩，那被美捕獲、被欲煽動的本能再一次有了抬頭的趨勢。

  沈靳寒吃力地克制著目光，真切地感受到靈與欲的矛盾。

  他不愛這個人，可是他為了這個人的美，竟然第二次升騰起了擁抱他、蹂/躪他、撕咬他的欲/望。

  溫淮容脫了一半，覺得不能再脫了，再這樣下去，這位就要被欲/火/焚身了。

  「不下去嗎？」溫淮容就像毫無察覺，嘴角淡淡一笑，回身坦然地走近他。跟她比羞恥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