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切磋
2023-12-17 13:09:42 作者: 唐嫿墨歌
溫淮容抱著刀,抬高了下巴。水淌在他前襟,那頸子就這麼白嫩地露著。「你有病,下著大雨讓我來切磋?」
沈靳寒覺得他看見溫淮容的脖頸,還有那盈盈一握的細腰,就像有人見著貓,總忍不住要揉幾把。這什麼怪毛病。現在看來長得著實漂亮,不知道這腰能多軟。
他想著,連外衫都脫了。見溫淮容不動,又催促道:「這裡沒人,你若不想脫,我也不為難你。」
溫淮容瞪了他一眼,這位確實沒人,她能感覺到,除了這匹馬叫錦瑟以外這也沒其他活的東西,只不過這就讓她脫衣服?
溫淮容抬指落在自己腰帶上,瞟他一眼,慢聲說:「沈二公子你可要想清楚了,我要是在這裡拖了,我今日怕是就沒了。」
「那更要脫了。」沈靳寒卸了自己的臂縛,連同大氅和外衫一起擱在了檐下的木架上。校場內在無一人。回身好整以暇地看著溫淮容,說,「正好讓我見識見識,我的淮容身體與我有什麼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你是男的我是女的。這個不久,我就是你的妻子,就像想看我脫衣服也不用在這裡吧,大庭廣眾之下我還是有點羞恥之心。」溫淮容把劍擱在側旁,「招式自然是一樣的。只不過用的人不一樣,有什麼可稀奇的呢?」
「那可不一定。」沈靳寒說,「我這全禁用出來的,力度可大可小,和你不一樣,你是一個女子手上的進度全靠內力支持,你尚且在深宮中活了這麼多年,力量肯定不如我。」
「你確定要跟我比較比較嗎?」
煤球在空間裡,不禁為他這位丈夫哀悼:「想不到你這還沒有嫁出去就要成寡婦了,真是可惜呀!」
溫淮容:「……」
好想進去戳死他。
什麼叫還沒有嫁出去就成寡婦了,她什麼時候嫁給他不就是未婚夫嗎?他沒了還可以下一個,怎麼就成寡婦了?
「再敢多說一句話,我信不信我進來戳死你。」
煤球吐吐舌頭:「略略略,你才進不來呢!」
沈靳寒:「我得看看我的淮容有多厲害。」
「請教就說請教。」溫淮容腳下一滑,撥出弧度,「說什麼脫衣服?聽著就像禽獸。這麼喜歡脫衣服,那你以後就不要穿了。」
沈靳寒只覺得他這麼一瞬,忽然變作了另一個人。雨水與山霧重迭,讓溫淮容的面目淡去,修長的身形反而更加醒目。
「老子的心愿就是做個衣冠禽獸。但也只對你一個人衣冠禽獸。」沈靳寒邁下階,進入雨簾,「之前我嚇到你了,你恨不恨我?」
溫淮容說:「我若說恨,豈不是輾轉反側想的都是你。不過我當時並不是被你嚇得坐下去的?」
「哦,不是被我嚇的,那是因為什麼?」
溫淮容:「我那時候剛從山下爬出來,這腿傷剛養了半個多月,走了好久才回來,這還沒站穩,你這橫衝直撞過來,我這腳又挪動不了,肯定是直接坐下去了。」
腿傷還沒好吧?
沈靳寒擺開架勢,他說:「那可惜了,若是恨我,今日就能報仇了。」
「有什麼可惜的,今日照樣教訓你。」
寒風凜冽,沈靳寒又慢吞吞地加了一句:「——要是你行的話。」
雨水敲打,猛跳了幾步,在廊下倏地展開雙翅。
「沈靳寒,你別瞧不起人我腿傷沒好,照樣收拾你。」只見這一刻,沈靳寒先縱身而上。
他一點都不擔心,否則怎麼會在重重包圍之下,能將一個大活人從圍場中拉出來呢?
他一劍出,擊了個空,可是剛勁力道帶起的水珠飛濺在溫淮容的臉頰上。
不過眼睛閃爍一兩秒,沈靳寒一擊未,左掃而去。溫淮容劈格擋,兩個人臂相碰時,溫淮容吃痛皺眉,退了幾步。
只感覺自己的手臂有些麻木下這麼重的時候真是切磋嗎?
溫淮容抿緊唇線,卻笑了出來。「你不錯嘛。」
拳風顯然是少了沉穩,卻多了兇猛。遺傳了他父親的勇猛,這樣的拳法果然有用,他力道實在太驚人了,僅僅是這樣的碰撞,已經震得溫淮容臂發麻。女子的手臂陰柔有力,講究的是巧勁,並非實打實的力度。
若是單單跟沈靳寒比拼力氣,溫淮容是絕對不行,絕無可能,相反,沈靳寒有自己的優勢,溫淮容也有自己的辦法。
「你這身體強健,跟我一個這麼柔弱的女子來相比,你不怕別人說你欺負我嗎?」溫淮容恥笑道。
沈靳寒卻卻沒有收起來:「既然要作為我的妻子,那你就必須要有活下去的本事,我這只是輕輕一拳你就撐不住了,那別人要是對你那麼用力,你還能撐得住嗎?」
溫淮容搞不懂這是什麼邏輯,既然這樣就很危險,那為什麼他會覺得自己會踏入這麼危險的地方呢?
還有,他不是不願娶自己嗎?這麼說作甚?不怕她當真嗎?
可,她不是情竇初開的小女孩,她是溫淮容。
溫淮容最不信的就是老天給的命!
要不然她也不可能會在這樣的重重包圍之下,還能找出一條活路。
雖然這條活路是這個空間給予她的,可既然上天給了她這樣的機會,她就不能浪費。
「我從來都不信命,沒有人可以主宰我的人,我想怎麼活那是我的事情,別人想掌控我,那簡直是在做夢。」溫淮容握緊拳頭,隨時有可能衝過來。
沈靳寒哈哈哈大笑:「好!好!好!不愧是我沈靳寒看中的女人就是要這麼的狠。」
若是母親當年有她的一半狠也不至於被抓住,慘死在那裡。
可惜,他母親終究是良善之輩,而溫淮容,與眾不同。
溫淮容凌起的一腳,雨珠驟然潑灑向沈靳寒。掃堂腿又快又狠,換做常人,一定會趨利避害,先避開鋒芒。受傷的是左腳,右腳卻是安然無恙。
可是沈靳寒就是要迎難而上,他抬臂格擋,「砰」的架住了溫淮容的腿,腳下穩穩地向前一邁。
只要他在動一步溫淮容會立刻摔的,可能還會磕到左腳,到時候舊傷復發,連站起來的機會都沒有。
但是溫淮容收腿已經來不及了,面對沈靳寒好比面對蓄勢待發的虎豹,只要心動搖,眼神躲閃,招式迴避,沈靳寒就會立刻強攻而上,絕不放過任何打擊對的會。
他這已經是不再是切磋了,而是比試。
讓沈靳寒防禦,可比讓沈靳寒進攻好對付得多!攻防兼備才是一個合格的獵手,溫淮容沒有意識到他想做什麼。可是,現在的沈靳寒讓溫淮容心裡有了絲猶豫不決和疑惑。
溫淮容腳下突然使力,壓得沈靳寒稍緩了動作。
電光石火間,溫淮容緊接著被沈靳寒掀向空。溫淮容手中利刃向著他一掃,只要稍稍用力,沈靳寒的腦袋會立刻落地,但他不是對手,她也不能這麼做。
他整個身體後仰,雙臂撐地,跟著挺身而起,猶如風軟柳,彈起的那一刻再次掃腿而出。
沈靳寒又一次屈臂而擋,只是這一次他雙眸冷靜,說:「我是該說你毫無勝算,還是該疼你勇氣可嘉!」
按照原本溫淮容的攻擊習慣,他這樣一回頭地然是要對上她的弓弩,那麼他將避無可避,就算不死,也是重傷未愈。
話音剛落,沈靳寒反擒住溫淮容的小腿。他肩膀一沉,要把溫淮容抱著翻摔在地。他本來沒有攻擊的力,可是溫淮容就勢踩在沈靳寒肩膀,兩隻腳以及將他的脖子纏住整個人開始旋轉,將它向地下拉過去。
她那驚人的腰力再次發揮作用,雙腿絞住沈靳寒的脖頸,猛地將沈靳寒也帶翻在地。沈靳寒沒有想到這麼輕輕的一招,他居然已經招架不住。
沈靳寒的掌順著那腿直滑向上,一把勾住了溫淮容的腰,掌心裡的柔韌滑到不可思議。
他就是想要摸到溫淮容的身體。
溫淮容也察覺到他想做什麼,並未阻止,腰上的肉不多,更多的是最近練出來的人魚線。摸不到絲毫贅肉。
沈靳寒百思不得其解。無論是不是練武之人,只要你在練武,身體上一定會有所改變,可是溫淮容不僅遮掩得像是從沒習過武,還能讓人也看走了眼,本以為她的柔弱是假裝而為,可是現在摸到的算盤不是這個意思。
她這麼柔柔弱弱的一個女子,是怎麼在秋獵場上活下來?
當時還帶著他一起。
在最重要的那段畫面當中,溫淮容給了他迷藥讓他睡著了,所以沒有見到最精彩的那一段,如果看到了一定會大吃一跳。
「怎麼樣還要比嗎?我這樣一下去稍微用點力你的脖子和你的腦袋,可要搬家了。」沈靳寒抓著她的腰不放,將人拉下來緊緊拽貼在自己胸膛,從他的腰順著摸向她的胸口。溫淮容也順勢放開,她總不可能真的取了他的命吧?
可是,沈靳寒手越來越過分,已經摸到了腰上位置。
溫淮容整個人徹底懵了,他這是在摸什麼?
「流氓,你摸什麼呢?」溫淮容背部一撞,扣住沈靳寒的臂,把人過肩摔在雨里,整個人顯得很生氣。你摸我的腰就算了,還摸我的胸,怎麼占便宜還上頭了?
水花頓時灑濕了頭髮。
溫淮容要退,豈料沈靳寒長腿勾擋,把她絆向自己。
「啊!」溫淮容身體已經傾向沈靳寒,眼看就要跪倒在他的胸膛之上,剎那間猶如琴弦反震踩著水堪堪穩住身形。
沈靳寒再次挺身而上,撲空,卻從雨摸到了溫淮容旋身退避時帶起的一縷長發。發時間居然帶著一縷香氣。
聽嫂嫂之前說,如果你喜歡一個女孩子在他的髮絲間聞到一股很香很香的味道。
這縷發淋了雨,髮絲意猶未盡地滑過沈靳寒的指尖,帶出了一點潮濕的癢。
他現在就想抓住溫淮容,好好聞一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