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調教姑娘

  陸仁乙倒是淡定，「王媽媽的為人我當然相信，就怕有些人狡猾，騙了王媽媽，我這不也是為了您著想嗎。」

  王媽媽將信將疑，打量了陸仁乙一陣，心裡還奇怪，按理說這應該是正事，怎麼還扭扭捏捏的，臉上還有點飛紅？

  她也算是見過世面的，眼珠一轉就明白過來了，於是換上一副笑容，「那還真是我錯怪您了，快裡面請吧。」

  陸仁乙其實不太願意進去，裡面到處都是脂粉味，無論男人女人都是一副縱慾過度的腎虧樣，他到底是個大夫，看見這個場面總是心裡難受得緊。但難得王媽媽接受了他這套說辭，機不可失，陸仁乙只稍稍猶豫了一下，就跟了進去。

  二樓雅間裡，被青瑛派來打探消息，借著任務的機會喝酒的幾個人愣住了。

  他們剛才是不是看錯了，王媽媽新帶進來的那個人，好像陸大夫啊……

  幾個人對視了一眼，當即衝著外面喊，「叫你們的老闆娘過來！」

  青樓外面也有服侍打雜的小廝，聽見有人喊，便答應了一聲，轉身跑去找人，過一會又去而復返，面帶歉意地道，「對不住，幾位客人，現在王媽媽有事，可能陪不了幾位了。」

  一個人看熱鬧不嫌事大，做了個手勢把小廝叫到跟前，問，「你們王媽媽在陪誰？」

  提起這個，小廝臉色有些古怪，「是個生面孔，王媽媽一直叫他陸大夫。」

  對啦！

  一群人眼中都浮現出興奮的光芒，腦海中只剩下一句話：陸大夫逛青樓了陸大夫逛青樓了陸大夫逛青樓了……

  陸大夫開的醫館雖然不算太大，但是在附近也是有名號的，不光是因為陸大夫的醫術，還因為他為人正派，想當初齊王妃不受寵的時候，他可是明目張胆地進去給齊王妃醫治，要知道，那時候齊王對齊王妃的態度可是死活不論的。

  正派，正直，俠肝義膽，認識陸大夫的人對他的評價五花八門，說什麼的都有，但大多數都是正面的。突然傳出來這樣一條消息，城中的百姓會怎麼想？

  這幾個人都開始興奮了起來，餵他們吃藥的可是陸大夫，他們表面上順服，其實巴不得陸大夫栽一跟頭呢。

  問話的人揮手把小廝打發了出去，雙眼放光地看著剩下的人。

  「青瑛姐是不是說，讓咱們無論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都出去大聲地宣揚一番？」

  剩下的人皆猛點頭，雖然青瑛交代李全有任務的時候，他們也都在旁邊聽著，知道今天該打聽什麼不該打聽什麼，但是她也沒說除了這個不能打聽別的，是吧……

  幾個被陸仁乙算計的人猥瑣地搓了搓手，好像已經感受到了自己大仇得報的快感。

  突然一個人提出，「等等，我們這樣做，萬一他一生氣，不給我們解藥了怎麼辦？」

  氣氛一下子尷尬了。

  剛剛還湊在一起興奮的人又紛紛坐了回去，各自思考。

  確實這個陸大夫雖然在外面的名聲很正派，但是他們一通接觸下來只感受到了兩個字：缺德。真要是讓他的名聲在皇城裡毀了，很可能陸仁乙給他們來個魚死網破，直接一包毒藥送他們上路。

  一群人思考了一會，覺得為報一時之仇搭上小命有點不值得，於是又消沉了下來，好不容易才抓到一個把柄……

  「那個……」其中一個人弱弱的舉了個手，「不能四處宣揚，咱們只跟青瑛姐說不就好了？」

  嗯？

  「確實，好像比起皇城裡的人，陸大夫應該更在乎青瑛姐的看法。」

  「就是就是，你看咱們在的時候，他防備咱們那個樣子，就好像咱們是要拱他家白菜的野豬一樣。」

  「那就這麼定了！」

  幾個人互相使了個眼色，其中兩個便十分默契地起身離桌，轉身出門。想要描述得繪聲繪色，就必須要做一件必不可少的事情——偷聽！

  角落雅間，王媽媽給陸仁乙上了一盤糕點，從進門開始，她的笑容就沒停過，那種意味深長又掩飾不住肚子裡壞水的笑容，看得陸仁乙渾身發毛。

  某一瞬間，他突然意識到對方和自己年紀差不多，於是心裡突然湧現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陸大夫……」王媽媽有一下沒一下地搖晃著小扇子，臉上的笑容幾乎能擠掉二斤脂粉。

  陸仁乙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退，王媽媽便在心裡「切」了一聲。表面上說著是來找人的，其實還不是拉不下臉來承認，剛剛在下面人多也就算了，這都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還這麼扭扭捏捏的。

  「陸大夫，這沒別人，您就直說了吧，您喜歡什麼樣的？」

  陸仁乙「啊」了一聲，他不是說了是來尋找失蹤人口的嘛，怎麼這個王媽媽耳朵不好使，還是記性不太好？

  他正要解釋，卻看見王媽媽一臉瞭然的神色，於是明白了，他這是以為自己找藉口呢。

  算了，怎麼都好，能見到人就行。

  陸仁乙開口，「你這有沒有……」

  話剛說到一半，王媽媽突然想起來什麼，「哎呀」了一聲，嚇得陸仁乙差點跳起來。

  王媽媽笑著搭上他的肩膀，問，「說起來，陸大夫和齊王府的王妃很熟是吧？」

  陸仁乙頭一次被女人離這麼近，渾身不自在，「醫治過幾次，怎麼了？」

  王媽媽一聽更高興了，「正好，我這培養了一些新人，您也知道，我做這種生意。哪有機會見到王妃這樣的人物啊，您見過正好，給我掌掌眼，今天您吃什么喝什麼，願意挑哪個姑娘作陪，就當是我請客了。」

  她這麼一說，陸仁乙倒是懵了，培養了一批新人，和王妃能有什麼關係？

  沒等他反應過來，王媽媽已經開始叫人了。等到一排妝容穿著甚至是長相都跟丁蔚藍多少有些相似的姑娘站在陸仁乙面前的時候，她才算明白了，王媽媽口中這個「掌掌眼」是什麼意思。

  「這……」他覺得有點辣眼睛，私心來講，這些姑娘的長相應該都不錯，但刻意模仿一個人，反而喪失了她們自己原有的風采。這讓他想起一句話——畫虎不成反類犬。

  王媽媽還不知道陸仁乙的心理活動，拉過一個姑娘，笑道，「來，陸大夫，看看這姑娘和王妃長得像不像。」

  陸仁乙表情有些呆滯，「這是……」

  「這可是我最近新得的主意，您就別問了，您只管說，這幾個人，和王妃長得像不像？」

  陸仁乙大致掃了一眼，確實有些眼睛比較像，有些嘴巴比較像，有些身段都差不多，再加上相似的妝容，可以說是模仿得不錯了。但畢竟也只是模仿，陸仁乙還是覺得怎麼看怎麼彆扭。

  話說他們這裡明目張胆地拿王妃做噱頭，不怕王妃拿他們問罪嗎？

  「哎，陸大夫，我這也就是信任您，您可別傳到外面去，您說您要是說出去了，您來這裡的事情恐怕也瞞不住了吧？」

  陸仁乙一噎，這個老太婆！

  他呵呵乾笑兩聲，問，「她們都叫什麼名字？」

  排成一排的姑娘們就開始各自報了自己的名字。

  「我叫小紅。」

  「我叫小橙。」

  「我叫小黃。」

  「我叫小綠。」

  「我叫小青。」

  「我叫小藍。」

  「我叫小紫。」

  陸仁乙瞭然地「哦」了一聲，「王媽媽，你這幾個染坊……幾個姑娘都各有千秋。」

  王媽媽聽見這話卻不高興了，「各有千秋怎麼行？既然是要和王妃長得像，那怎麼能各有千秋呢？」說完，王媽媽又把陸仁乙拉了過來，「您畢竟是給王妃治過病的，比別人更知道王妃的樣子，來，快給我看看，哪還有不對的地方。」

  陸仁乙被迫湊過去，心想這王媽媽敢讓樓里的姑娘模仿王妃，那不是作死呢嘛，他剛剛仔細看了一下，有幾個姑娘長得跟畫冊上的差不多，應該就是青丫頭選定的，這王媽媽自己作死不要緊，可別把青丫頭的人選給作沒了。

  因此他趁著這個機會，特意把畫冊上有的幾個姑娘挑了出來，做出要為她們指導的樣子。

  王媽媽可高興了，這陸大夫雖然給王妃治過病，不過他這要面子的人，估計也不敢把自己進青樓的事情說出去，她真是白撿了個便。

  陸仁乙仔仔細細看了一遍，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這幾個姑娘就這麼站著不動，跟畫冊有什麼區別？

  於是他跟王媽媽提出，「光長相相似還不行，行為舉止也要學王妃的樣子，不然就如東施效顰，惹人笑話。」

  王媽媽一聽，也覺得有理，「那就有勞陸大夫幫我調教了。」

  陸仁乙點頭，正好看看這幾個姑娘聽不聽話。

  外面偷聽的兩個人聽到這裡，實在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動，於是雙雙跑了回去。

  大消息！陸大夫不光逛青樓，還幫著青樓的老鴇子調教姑娘，青瑛姐你快管管啊！

  阿卓問完了李全有話，覺得他說得沒什麼問題，而且隨機應變，很機靈，於是就想讓他出去，再和青瑛商量一下後面的事情，王妃進宮之後就一直沒往外面傳遞消息，但是王妃臨走之前和他們交代了，要隨時做好被人追殺的準備。

  他不知道王妃這麼說，是不是已經有了什麼計劃，不過她和青瑛姐都能夠坦誠地告訴自己，他內心還是十分歡喜的。

  他特意跟李全有道了謝，委婉地表示了一下他可以走了。但是李全有似乎沒聽懂，直接站到了青瑛身後，垂著手，樣子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阿卓沒說什麼，李全有卻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得意地笑了笑，臭男人還想單獨和青瑛姐在一個房間裡，想得美！

  「青瑛姐……」阿卓欲言又止，為難地看了一下她身後的方向，「我們接下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