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齊王病重

  「十皇子已經可以下床了嗎，真是可喜可賀啊。」

  「是啊是啊，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另一個也打著哈哈，說完就腳底抹油準備開溜，卻被獨孤顏上前攔住了。

  開什麼玩笑，他傷的是胳膊又不是腿。

  「幾位大人。」獨孤顏臉上帶著客氣的微笑，絲毫沒有怪罪他們剛剛編排自己的意思。

  「我這次受傷，有勞軒王手下的侍衛出手相救，我正要去道謝，結果就聽見玉瑤說，外面有一些不好的傳言，幾位大人若是知道什麼內情，可否方便告知一下？」

  這……

  幾個人面面相覷，聽這個意思，這十皇子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到底是真的不知道還是為了面子在裝傻，眾人覺得很有可能是後者。

  既然十皇子拉不下臉來承認，他們也只好陪著演戲。

  其中一個嘆了口氣，「也不知道夜鷹是聽誰說的，說是在青樓的後門看見了十皇子，您當時那個樣子呀，嘖嘖，真是慘不忍睹。」

  青樓後門……

  獨孤顏還有些不明白，逛個青樓至於這麼大反應嗎？他們水月國的人都是這么正人君子的？

  正在他疑惑的時候，旁邊的一個官員又解釋了一句，「咳咳，青樓的後門都是一些……好男風的男人進的地方。」

  獨孤顏：「……」

  「另外，若是發生了打架鬥毆的事件，通常都是為了搶人，十皇子您……沒有跟哪家的公子起衝突吧？」

  某官員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獨孤顏臉上的笑容掛不住了。

  夜鷹……早晚撕爛他那張嘴！

  他深吸了一口氣，好讓自己的表情不至於崩壞。

  「幾位大人說笑了，我怎麼會為了搶人和別的公子起衝突呢，不過是……不小心罷了。」

  幾位大人心領神會，看這難以啟齒的樣子，十有八九夜鷹說的是真的，只不過出於某種原因，不好明說，以後他們對外只說「不小心」，至於真相，自己心裡知道就好。

  就這樣，幾個官員對獨孤顏的印象發生了改觀，當然了，不是什麼好的方面。

  獨孤顏也知道這件事情會越抹越黑，也沒什麼解釋的興致。

  他萬萬沒想到，莫懷寧那樣的人，會用這種長舌婦的方式來報復他，他還以為他做事的方式會更磊落一些。

  不過畢竟是莫懷寧，不擇手段就是他的特點，因此心中膈應了一陣之後，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比起這個，他更關心皇帝那裡怎麼樣了。

  他帶來的人很聽話，事情進展得也順利，皇帝甚至因為這件事和齊王發生了矛盾。

  很好，這樣下去，很快丁蔚藍就會脫離齊王府。

  今天，他還要再去打探一下皇帝的口風。

  他沒想到，他拖著重傷的胳膊特意進了一趟皇宮，居然連皇上的面都沒見到。

  蘇益皮笑肉不笑地將人請了出來。「十皇子，您是送獨孤公主過來遊玩的，來皇宮的次數倒是比朝堂上的大臣還要勤。聽奴才一句勸，皇上平日裡處理政務，心煩意燥的，脾氣不好，您要是想聊天，還是找會客司的各位大人們吧。」

  獨孤顏察覺出蘇益語氣不對，當即就沒再多問，客氣地告辭了。

  蘇益笑著目送獨孤顏離開，等到人沒了影子，他臉立馬冷了下來。

  皇上見獨孤顏的時候沒留他在身邊，但是他也不傻，要不是他從中作梗，皇上和齊王之間也不至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看著齊王從宮中長大的，從小到大皇上什麼時候關押過齊王？

  他衝著地上啐了一口，就算獨孤顏在大涼國的風評如何好，如何挑不出毛病，他也是導致皇上和齊王不和的罪魁禍首，這種人就該早點滾蛋！

  算他識相沒有多做糾纏。

  然而，蘇益不知道的是，獨孤顏並沒有走多遠，就拐了個彎，另找了一個方向，向著皇宮深處走了過去。

  路上的守衛看見了，想要上前攔著，獨孤顏未等他們行動，就從腰間掏出一個令牌，侍衛看見了，遲疑了一下，便各自退後一步，沒有再阻攔的意思。

  一路暢通無阻，直到來到了一處宮殿的門口，獨孤顏才停下，抬頭看著宮殿門口的牌匾。

  英華殿。

  莫凌風就在裡面。

  說到底他這次是要搶莫凌風的人，還是要問一下當事人的意見的。

  他自然沒有走正門，一來莫凌風被關起來，不允許任何人探望，這一點他還是知道的。另一點，他在莫懷寧那裡已經吃夠了苦頭，怎麼會允許自己和莫凌風正面對上。

  想到這一點，他四下看了一眼，竟然意外地發現周圍沒有守衛。

  這裡是莫凌風的地方，按理說應該重兵把守才對，怎麼反而這般空曠，難不成莫凌風已經離開了這裡？不對，就算是離開了，這裡也應該是恢復平常的樣子，不可能把原本的守衛都撤掉。

  唯一的可能性……他遙遙望著圍牆，突然笑了笑。

  提起輕功躍上附近的牆頭，找了一個不容易被發現的位置隱藏住身形，往裡看過去。

  這乾淨空曠得過分的場景，必定是故意為之，莫凌風被關押，想要耍什麼花招？

  他以為會看到裡面的埋伏，可是意外的，他什麼都沒看見，裡面甚至比外面還要空曠，甚至有些荒涼。

  難不成人已經走了？他有心進去看看，但知覺告訴他，不該進去。

  於是獨孤顏只是在外面觀察了一陣，仍舊原路返回了。

  就在他剛剛離開之後，英華殿內，房間的窗子突然被打開，莫凌風站在房間裡面，往剛剛獨孤顏藏身的地方看了一眼。

  「快，快，這裡！」凌亂而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還有大夫咳嗽帶喘的聲音，莫凌風聽見了，便輕而快速地關上了窗子，轉身來到床上躺下，雙眼一閉，便不再動了。

  皇宮中出了大事，由於某些不明原因被皇上關押的齊王突發急症，病因不明，只是突然昏迷不醒，太醫用了很多種方法仍舊無濟於事，皇帝莫懷煜大驚，當即放下所有的政務親自前去英華殿探望。

  外人能打探出來的消息只有這些，至於其中內情，也只有皇宮中的人才知道了。

  軒王府的人把這個消息帶給莫懷寧的時候，莫懷寧眸光流轉，似乎思索著什麼。

  夜鷹在旁邊感嘆，「聽說齊王從小到大都是皇帝身邊的寵兒，雖然沒少教訓，可是從來捨不得真的重罰，今天關押的事情，還是第一次。屬下猜測齊王應該是一時間難以習慣，所以才病倒的。」

  他說完自己的猜測，就回頭看著莫懷寧，莫懷寧想了一陣，問，「劉記的藥鋪中藥材可還齊全？」

  夜鷹一愣，這個時候王爺問這個，難不成是想要……

  他回道，「回王爺，劉記的藥鋪藥材從來都是儲備齊全，除了一些特別珍貴難得的藥材，其他的都是長年齊備的。」

  莫懷寧聽見，便「哦」了一聲，沒再說話，也沒有問莫凌風的事情。

  夜鷹莫名其妙，他還以為王爺想要進宮探望呢。

  不過這個時候，也確實不是什麼適合探病的日子。

  莫懷寧沉默了一會，突然開口問，「丁蔚藍在做什麼？」

  夜鷹「啊」了一聲，他又沒有安一隻眼睛在丁姑娘的身上，怎麼可能會知道她在做什麼。

  他沉默了一會，還以為王爺會因為他沒有回答問題而責備他，不過莫懷寧好像只是自言自語並沒有追問的意思。

  夜鷹因此躲過了一劫，莫懷寧心中卻有著低落，這低落的原因他知道，和丁蔚藍逃脫不了干係。

  晚間的火把著涼了整個英華殿，今天特意多點了幾盞蠟燭，莫懷煜的表情卻十分陰鬱。

  裡面已經是第三個太醫出來了，每一個的表情都誠惶誠恐，就好像凌風已經出了什麼意外似的。

  莫懷煜越看越生氣，已經沒有了再聽人說話的欲望。

  偏偏這個太醫沒什麼眼色，上前就開始例行公事地說，「皇上，王爺的呼吸和心跳都已經沒了，身上也越來越冷，恐怕……」

  「滾！」莫懷煜氣得直接踢了太醫一腳，太醫重心不穩，在地上打了好幾個轉，直到不小心撞到了牆，才被迫停了下來。

  「再胡說八道，朕就砍掉你們的腦袋！」莫懷煜怒視著太醫，一揮手就將人趕了出去。

  剛剛請來的都是三個醫術最高超的太醫，結果三個人眾口一詞，都說一些不吉利的話，莫懷煜怎麼能不生氣？

  他決定親自進去看看情況。

  正在此時，不遠處又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還夾雜著一陣時高時低的哭泣聲。

  莫懷煜回頭一看，嫻妃正在宮女的攙扶下一步一跌地走過來。

  她一湊近就膝蓋一軟，衝著莫懷煜的方向跪了下去。

  「皇上，凌風到底怎麼了？」她眼角掛著淚痕，看起來十分焦急，莫懷煜將人扶起來，「還沒有結果，你先不要胡思亂想。」

  嫻妃聽話地站起了身，心中的擔心卻沒有消除半點，下午傳出來的消息，已經是深夜了還沒有任何結果，怎麼可能不讓人擔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