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大吵一架

  「其實……王妃如果不想去大涼國，可以和王爺商議想辦法的，王爺心裡是有王妃的，王妃又那麼聰明，怎麼會想不出辦法，為什麼一定要離開王府……」

  如果離開王府就意味著王妃可能會成為軒王的女人，他是絕對不願意的，那樣王妃必定會遭天下人唾罵。

  王妃對王爺也並不是全然不喜歡，怎麼會願意投靠軒王？他不明白。他不明白，卻也想要弄明白，於是他直接問了出來。

  「王妃，您可真想明白了，依靠軒王，意味著什麼。」

  丁蔚藍點頭，「想明白了，基本上就相當於賣身嘛。」

  「那您還……」阿卓氣得說不出話來，王妃怎麼能把這麼嚴重的事情說得這麼輕鬆，「您明明喜歡的是王爺……」

  丁蔚藍扯開唇淡淡笑了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你不懂。」

  姜夢影先她一步，得到的並不只是莫凌風的人，他們曾經真心相愛過。她才不會眼睜睜地見證了這些，還會再在莫凌風身上花太多心思。

  她是有一點點喜歡莫凌風，然而止步於此，不能再深入了。

  「嘖，明明說的是你的事情，怎麼說著說著就跑題了？阿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丁蔚藍抬手想摸阿卓的頭，卻被他躲了過去。

  「奴才已經說過了，無論王妃到了哪裡都和王妃一起。」

  「真的？」

  「當然是真的！」阿卓突然激動起來，「奴才對王妃的心意，並不比青瑛姐少多少，奴才喜……」

  「王妃！」遠處突然傳來侍衛的聲音，打斷了兩個人的對話。

  剛剛跟丁蔚藍說話的侍衛一路小跑過來，見丁蔚藍還在這裡，一臉慶幸地道，「王妃您沒走真是太好了，嫻妃娘娘剛才聽說了您的話，特意請您進去，您快去吧。」

  丁蔚藍面帶謝意地笑了笑，「多謝侍衛大哥。」她就知道，嫻妃娘娘不願意見她，十有八九就是因為這件事。

  「走吧阿卓。」她隨口叫了一聲，便先行一步，卻並沒有注意到，後面的阿卓一直沒有反應，一直到她走遠了，阿卓才膝蓋一軟，一下子跪坐在地上。

  侍衛嚇了一跳，「你沒事吧？」

  阿卓臉色慘白，聽見侍衛說話，抬頭露出了個勉強的笑容，「謝謝……」

  侍衛以為他說的是傳話的事情，只不過用這種表情道謝，實在有些恐怖，侍衛支支吾吾「嗯」了一聲。「你還好吧？」

  阿卓搖搖頭，心中卻還止不住狂跳，差一點……就說出來了……

  「給嫻妃娘娘請安。」丁蔚藍進到嫻妃寢宮，見嫻妃娘娘正靠在榻上，臉色發白，確實有一些病態，看來剛剛侍衛說的話並不全是藉口，沒想到嫻妃娘娘還真的生病了。

  正在丁蔚藍打量著嫻妃的時候，嫻妃也同樣在看著她。

  雖說剛剛侍衛傳話說桃花谷的事情皇上已經同意，可是她心中卻沒有半點輕鬆，反而更加擔憂了。

  皇上雖然明面上是同意了獨孤顏的意思，但君心難測，誰能知道皇上此舉是不是為了拖延時間？凌風卻當了真，因為這件事情和皇上爭論，在皇上下定最後的抉擇之前，還不知道要有多少變數，而這一切變數的根源，就是眼前的這個人……

  她滿心擔憂，卻還是勉強露出一個笑容，「聽說皇上已經同意你去桃花谷了，真是可喜可賀的事情，你打算什麼時候出發？」

  「這件事還要跟王爺商議一下。」丁蔚藍隨意把話題拐到了莫凌風的身上，便問，「昨天沒見王爺回府，問了皇上，皇上只說王爺在處理公務，嫻妃娘娘，您可知道王爺在哪裡處理公務？」

  她一邊說一邊觀察著嫻妃臉色，於是敏銳地捕捉到，她說完這話時，嫻妃臉上的愁容更重了幾分，她似乎在強忍著什麼情緒，但即便掩飾得再好，此刻也露出了幾分破綻。

  印象中，嫻妃娘娘好像從來都沒有這樣憔悴過，除了在陰司看到的那一次。

  她故作不知，「娘娘生的什麼病，臉色看起來這麼差。」

  「有嗎？」嫻妃眼神躲閃兩下，抬手摸了摸臉，「老毛病了，老毛病了……」話未說完，嫻妃卻突然猛咳起來，咳得臉色紅白交錯，那一陣陣的聲音更是讓人揪心。

  丁蔚藍看不過眼，就準備找人去叫太醫。

  「沒事的……」嫻妃娘娘想攔著，丁蔚藍卻已經將傳信的人打發了出去，她回過神勸道，「娘娘要保重身體，不要怕麻煩，病有大有小，或許娘娘覺得無所謂，但王爺和七皇子也是會擔心的。」

  嫻妃頓了一下，聽著丁蔚藍這不咸不淡的語氣，嘆了口氣，她這是，還沒有原諒老七呢。

  罷了，反正她的承諾也已經完成了，目前比這更重要的是，凌風……

  想起這個有些倔強的兒子，嫻妃心中的愁緒更加嚴重了。

  「去桃花谷路途遙遠，還需要好好準備準備，商議的事情不必急於一時，等到凌風回到王府的時候再說也不遲。」

  嫻妃並沒有說莫凌風在哪裡，她也不能說。

  丁蔚藍聽著這個意思，好像莫凌風還需要被皇上多扣幾天似的。

  「其實……也不只是為了商議出發日期的事情，王爺和側妃新婚，這個時候王爺不在王府，側妃難免……」

  「她不是在王府里兩年多了，而且一直都是獨寵，凌風也不是第一次在皇宮中留宿，這種事情，她應該早就習慣了才是。」

  嫻妃聲音本來溫柔，說話也是慢條斯理的，但提起這件事，但這話里話外的，居然透出一些不滿的語氣來。

  丁蔚藍知道自己這話說得有些不對，忙改口，「娘娘恕罪，這件事跟側妃沒關係，其實是……是臣妾擔心王爺。」

  嫻妃臉色一變，但很快收斂了神色，「不過是為皇上處理一些政務，有什麼好擔心的？」

  「真的嗎？」丁蔚藍突然一笑，湊近她，小聲問，「嫻妃娘娘，王爺在哪呢？」

  這突然轉變的態度，讓嫻妃嚇了一跳，尤其是她好像知道了什麼的樣子，嫻妃一時間沒有掩飾好自己的慌張，張著嘴，竟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嫻妃娘娘，皇上的某些打算我已經知道了，王爺被關在什麼地方？」

  她已經確定，莫凌風就是被皇上關起來了，否則嫻妃娘娘不會是這樣的反應。

  果然，她這猜測一說出口，就見嫻妃瞳孔一縮，她馬上防備起來，嚴肅地道，「你在說什麼，這裡可是皇宮，怎麼能允許在此亂說？虧了這是在本宮的宮中，若是在皇上面前，你這般胡言亂語，皇上可是要降罪的！」

  「臣妾沒有亂說，皇上把王爺強留在皇宮，不讓王爺回家，這和關起來有什麼區別，王爺哪裡是在處理政務，簡直就是在坐牢。娘娘，皇上是不是這兩天被政事纏身，為了讓自己的心情平衡一點，就特意拉上王爺一起？」

  「你……」嫻妃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所以她剛剛說的話，沒什麼特別的意思？

  這下她笑不出來了，「皇上和王爺都是在做正事，你就且回去耐心地等著吧。」她覺得自己原本身體康健，即便是為了莫凌風的事情有些發愁，也不至於真的到了病體沉重的地步，可是被丁蔚藍這麼一折騰，她覺得自己真的需要好好找個太醫過來瞧瞧了。

  她有些疲憊，便想要下逐客令，「今天的事情本宮都已經知道了，你先回去等著，凌風早晚會回去的。」

  丁蔚藍沉默不語，嫻妃娘娘是一口咬定莫凌風是在處理公務，沒有要告訴她的意思，再說就算她能接著問下去，也不一定能進去見到莫凌風。

  丁蔚藍想通了這一點，便不再問，又開始勸嫻妃娘娘保重身體之類的話。

  嫻妃這才鬆了口氣。

  等到丁蔚藍出門的時候，她回過頭，見嫻妃還保持著剛才半靠的姿勢，只不過已經開始閉上眼睛小睡。

  丁蔚藍也沒有說什麼，嫻妃娘娘和皇上是一條心的，皇上不讓說，嫻妃娘娘也就守口如瓶，再問也問不出什麼，更別提得到什麼允許了。

  皇上和嫻妃娘娘不鬆口，之前的計劃自然也不能用了，丁蔚藍決定去問問院子裡的宮女太監。

  她出了門，正琢磨著找誰來問話，突然手間一緊，她被人拉住了手腕，面前落下一片白衣，直接就把丁蔚藍拉走了。

  等到丁蔚藍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到了一處偏僻的牆角。

  她定睛一看，頓感驚訝，「雲……你怎麼在這裡？」

  察覺到丁蔚藍語氣中的冷漠，莫凌雲有些受傷，他也沒了之前的活潑，開門見山地道，「三嫂，我知道三哥在哪裡。」

  「真的？」丁蔚藍一喜，也沒有時間和莫凌雲賭氣，便問，「他是不是被皇上關起來了？」

  莫凌雲點頭，「三哥和父皇大吵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