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皇上態度

  兩個人回過神來的時候，卻見青瑛擺脫了莫凌雲，正往門口的方向走。

  丁蔚藍趕緊拉著小六躲到了一邊。

  莫凌雲也連忙跟著出來了，纏著青瑛又是道歉又是說好話的，青瑛一概不理，好像是真的生氣了。

  現在這個時候，丁蔚藍也不好往深入了問，於是沒叫兩個人看見她，帶著小六又不動聲色地回到了宴席上。

  可能因為只顧著和青瑛道歉，莫凌雲居然比丁蔚藍還晚回去一些，一落座，一道不悅的視線就落在了他的頭上。

  莫凌雲預感不好，果然下一刻一道嚴厲的聲音就在頭頂炸開了。

  「你皇兄成親的日子，四處亂跑什麼，到這個時候了才露面，擺架子給誰看？」

  莫凌雲脖子一縮，低聲嘀咕一句，「有什麼了不起的，就是個側妃罷了。」

  「你說什麼？」莫懷煜一瞪眼。

  「啊，沒什麼。」莫凌雲趕忙站起來，舉起酒杯，笑嘻嘻地衝著莫凌風敬酒，「三哥，恭喜你新婚大喜，我敬你一杯。」

  莫凌風接了，同時眼神暗示莫凌雲老實點，別鬧事。

  莫凌雲低頭撇了下嘴，沒說話。

  「你這個主人也是糊塗，宴席上少了個人你都看不出來，只顧著成親高興，可別怠慢了客人。」莫懷煜又教訓起了莫凌風。

  莫凌風何其無辜，老七要自己亂跑他還能找根繩子把他的腿綁上不成？

  他心中也有些不滿，不過見莫懷煜說這話時，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莫凌風便察覺出不對，往下首處打量了一番，很快就發現了問題。

  丞相呢？

  之前丁蔚藍還來跟他打聽過，難不成沒找到人？莫凌風下意識看了一眼丁蔚藍，正好和她對視。

  見眾人的視線沒在他們這裡，莫凌風便咋壓低了聲音問，「丞相怎麼不在？」

  丁蔚藍湊近他，小聲解釋了一句，「客房。」見莫凌風眼神詫異，丁蔚藍又補充道，「我爹不舒服。」

  這個解釋沒什麼問題，只不過……丁蔚藍這表情怎麼像是剛做了什麼壞事似的呢？

  莫凌風正覺得哪裡怪怪的，又聽見丁蔚藍說，「他帶來的人都去伺候他了，一會我會讓人送飯過去，保證餓不到他的。」

  莫凌風：「……」感覺更奇怪了。

  「說實話。」

  「……好吧，他借酒生事被我綁起來了。」

  莫凌風：「！」

  「他可是你親爹，過後等他酒醒了，看你怎麼解釋。」

  丁蔚藍絲毫不懼，「就算是丞相也不能在王爺大婚當天調戲新娘身邊的丫鬟，我只是按規矩辦事，就算告到皇上那裡，也是他有錯在先。」

  算你狠！

  雖然按理說在別人婚禮上鬧事確實不對，但也不至於把親爹綁了關起來，好歹是來赴宴的。

  這件事還是不要讓父皇知道的好，要是丞相中途再過來，說不定酒沒醒會在父皇面前胡言亂語，所以……還是讓他多綁一會吧。

  莫凌風直接無視了莫懷煜再次投過來的眼神，淡定地喝起了酒。

  酒過三巡，話也都說得差不多了，到底是親兒子娶親的日子，莫懷煜並沒有說太多朝堂上的事情。他不說，這群大臣也知趣得很，沒有提起，恭喜的話翻來覆去說了幾遍，聽得都有些膩了。

  正愁找不到話題，突然獨孤顏開口說話，「沒想到在下與皇妹初次來水月國，就遇上了齊王娶親這樣的喜事，想來真是緣分啊，還仰賴皇上和齊王的厚愛，能夠讓我等過來湊個熱鬧。」

  獨孤顏說著，舉起酒杯分別敬莫懷煜和莫凌風，兩個人自然很給面子。

  獨孤玉瑤沒有見到想見的人，這會正興致缺缺，但聽見獨孤顏這話，她也只得端起酒杯謝過。

  「難得十皇子與獨孤公主來訪，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望多多包涵。」莫凌風與獨孤顏和獨孤玉瑤是同輩，理應回敬一杯。

  在場人的視線都放在了這兩個大涼國的皇室身上。

  都說獨孤玉瑤是來找莫懷寧的，也不知道皇上最後會給一個什麼樣的答覆。

  莫懷寧可是在大涼國生活了多年的，恐怕回到水月國也多有不適應，朝堂上的事情是指望不上他了，要是真的能迎娶獨孤公主，加固大涼國和水月國之間的關係，也算是莫懷寧大功一件，否則還真讓他當一輩子的閒散王爺？

  眾多大臣心中已經開始千迴百轉地琢磨起來了，目光也越來越趨近於看戲，今天這麼多人都在，這麼大的場合，這件事到底能不能有個定論？

  正猜測紛紛的時候，只見獨孤玉瑤一笑，「齊王言重了，本公主在水月國這幾日有齊王和齊王妃親自作陪，雖說到現在也還未和懷寧好好說上一句話，但也完全算不上怠慢。」

  她說這話時還笑吟吟的，只不過這話里話外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對這趟行程不滿意，還有她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直呼軒王的名字，還叫得這麼親昵，說這兩個人之間沒事，誰信？

  人群中還真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聽見獨孤玉瑤這話，便跟著湊熱鬧。

  「公主對軒王直呼其名，看來早已經和軒王熟識了，如今公主親自到訪，軒王卻因病不能相見，還真是可惜啊可惜……」

  說話的人也是不知內情，沒料到獨孤玉瑤已經私下裡見了莫懷寧，還傷了他，這會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獨孤玉瑤當即臉色就有些不好，冷笑道，「沒什麼可惜的，來日方長，總有見到的一天，本公主可有的是耐心。」

  這個意思，難不成獨孤公主是打算在水月國長住？看樣子她對軒王還真是執著啊。

  八卦是打聽出來了，不過這語氣很明顯是不高興，也不知道是哪句話拍到了馬蹄子上，問話的官員不敢多說了，只得乾笑兩聲坐下。

  「玉瑤，注意言行。」獨孤顏聲音不大不小地在旁邊提醒了一句，卻並沒有明顯阻攔的意思。

  莫懷煜也笑道，「獨孤公主喜歡這裡，多住一段日子又有何妨，大涼國國君那裡朕自會修書說明情況。」

  「多謝皇上。」

  「獨孤公主生得英氣十足，張揚明艷，和軒王的長相倒是相配。獨孤公主又屬意於軒王，若是軒王也有意，皇上下旨賜個婚，也算是成人之美了。」嫻妃半開玩笑地道。

  這也正是眾多大臣們想問的問題，皇上到底會不會幹涉這件事呢？

  莫凌風看了一眼自家母妃，這麼明顯的雙簧把戲，他已經看過好多遍了，表面上看是母妃的問話，實際上不過是給父皇一個台階，讓他表態罷了。

  對於結果他也猜了個十之八九，因此並沒有什麼興趣。倒是丁蔚藍把耳朵豎了起來，皇叔不喜歡獨孤公主，皇上若是借著這件事強迫皇叔，恐怕兩個人之間就徹底決裂了。

  莫懷煜又不傻，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自然不會做什麼承諾，只道，「獨孤公主可是大涼國的金枝玉葉，怎麼能是朕隨隨便便下旨就能左右的？更何況獨孤公主追求的，應該是兩情相悅，否則也不會說來日方長的話了吧？」一句話，又把皮球踢回給了獨孤玉瑤。

  獨孤玉瑤還真不是沒想過強迫的方法，這種方法最快最方便，但只會讓懷寧更討厭她。而且現在一想到強迫，她就總想起丁蔚藍說的話來。

  她應和了一句，算是斷了下旨和親這條路。

  在場的大臣都有些失望，還以為能解決一下軒王的終身大事，讓他們也看看熱鬧呢，沒想到皇上沒這個意思……

  「獨孤公主敢愛敢恨，本宮甚是佩服，公主，本宮敬你一杯，祝你有情人終成眷屬。」嫻妃溫柔一笑。

  獨孤玉瑤謝過，有些得意地看了獨孤顏一眼，還說什麼跟著齊王妃能夠見到懷寧，結果完全沒有什麼用，還不如她自己直接說明，她就是個這麼直來直去的性子，非讓她拐彎抹角，想想都難受。

  獨孤顏無奈地笑了笑，什麼都沒說，目光卻有意無意地落在丁蔚藍的身上。

  這神色正好被獨孤玉瑤看在眼裡，她掩飾住內心的驚訝，皇兄不會真的對齊王妃，有什麼別樣的意思吧？

  這麼說來，他說要接近齊王妃，難道是為了他自己？

  這個猜測一出來，獨孤玉瑤便立馬確定了，她就說皇兄明明跟自己不是特別親近，為什麼還盡心盡力地給她出主意，原來心裡也是有著自己的小算盤。

  獨孤玉瑤也是個急性子，等到宴席一結束，她顧不得賓客還沒散盡，就拉著獨孤顏在角落裡吵了起來。

  「皇兄，你到底安的什麼心？齊王妃已是有夫之婦，你怎麼能對她動心思？就算你真的居心不良，自己私下裡做些什麼也就算了，怎麼給拉我下水，害得我白白跟她耽誤了幾天時間！」

  「玉瑤你小聲些……」獨孤顏聽見她大喊大叫，表情有些惶恐，顧及著周圍的人還沒散盡，只得低聲勸她。

  但是獨孤玉瑤脾氣上來了完全聽不進去勸，甚至喊得更大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