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蓮香請求

  「對了，你看這紅綢掛得怎麼樣，正不正？」

  莫凌風瞥了一眼，點頭道：「不錯，就這樣吧。」

  說罷，就抬腿進了門，林忠跟在後面看了看，覺得還是有哪裡不太好，但是既然王爺都說話了，他也就沒多嘴。

  「王妃，剩下的屬下幫您看著吧，您該去練功了。」林忠提醒道。

  「對哦。」丁蔚藍方才想起來，「那我先進去了，你們都小心點啊。」

  「放心吧王妃。」

  莫凌風與丁蔚藍前後腳，莫凌風進了房間的時候，正好聽見了敲門聲，喊了聲「進」之後就見丁蔚藍進來，對方看見她卻沒說練功的事情，而是開口問，「那個新房，是應該設在你這裡還是翠竹苑啊？」

  「翠竹苑。」莫凌風沒有多想便答了。

  換做以前，當然是要在他這裡的，但現在兩個人……他也只能公事公辦，夢影是妾，又有自己的院子，他的房間原本應該是和丁蔚藍同住的。

  「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我只是隨便問問而已。」丁蔚藍後退了一步，錯覺嗎，怎麼感覺莫凌風看她的眼神泛著狼光呢？

  「沒什麼，練功吧。」莫凌風說著，將視線落在她空蕩蕩的手上，問，「劍呢？」

  「在院子裡呢。」

  「回去拿。」

  丁蔚藍「哦」了一聲，正要轉身走，忽然想起來什麼，提議道：「要不然回我院子裡練吧。」

  「為何？」

  「你這院子……太空了，人多才熱鬧嘛。」

  至少你不會在人多的時候控制不住自己，那我就安全了嘿嘿嘿……

  莫凌風呵呵笑了兩聲，臉色突然一拉，「不去！」

  「為什麼？」

  莫凌風把頭一偏，「沒有為什麼，本王不喜歡人多的地方。」

  語畢又威脅地看了她一眼，「你要練就拿劍來，不練就回去睡覺。」

  「……好吧。」怎麼突然變得不講理了。

  丁蔚藍只好回聽雨軒拿了劍來，回來的時候見莫凌風靠在桌子上，抱著胳膊看著她，想了想，又提議道，「要不然我們去院子裡吧，屋子裡太小了我怕我砍壞東西。」

  「好啊。」莫凌風不疑有他，跟著出了門，順手拿了一把劍當做示範，一開始還是莫凌風做一個動作，丁蔚藍再模仿，時間久了，便開始對打，只不過莫凌風的速度極慢，丁蔚藍漸漸地開始能跟上，於是也漸漸地開始飄了。

  「看來我還是挺有天分的嘛。」

  「哦？是嗎？」莫凌風嘴角勾出一抹笑容，突然加快了動作，劍身一低一挑，只聽得「當」的一聲，丁蔚藍那把短劍就飛出去好遠。

  莫凌風看了劍掉出去的方向一眼，「王妃，你的天分掉地上了。」

  「……」不帶這麼打擊人的。

  莫凌風抬起手臂，屈起五指，手中便出現一陣強大的吸力，剛剛掉落的劍在地上顫了兩顫，猛然飛過來，被莫凌風接在手裡。

  他將劍遞過去，「沒摔壞，撿起來還是能用的。」包括你的天分。

  丁蔚藍卻呆住了，隨即冒出星星眼，「這個我可以學嗎？」

  莫凌風笑了笑，「你想得美。」

  「……」

  「本王是從小開始修煉，到今天才小有所成，縱觀整個皇城，也只有本王和父皇宮中親近的幾個侍衛才有這等功力，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成功的。」

  「哦。」丁蔚藍失望。

  「更何況你這個年歲，修煉內力什麼的就算了，還是好好在後院裡繡花養孩子吧。」

  就別補刀了行嗎？

  「哦，本王忘記了，你沒有東西可以繡，也沒有孩子可以養。」說著，莫凌風的視線轉移到她的小腹處，眼睛眯了眯。

  「你若是想要的話，求求本王，本王不介意幫你一下。」

  丁蔚藍忍不住嘴角抽搐了兩下，面對著對方越來越不正經的目光，突然一抬手，學著剛才的樣子將莫凌風的劍挑了出去。

  莫凌風此刻三心二意的，沒有防備，竟然真的被她打掉了劍。

  「王爺，你的節操掉地上了。」

  「撿都撿不起來的那種。」

  「……少廢話，好好練功。」

  「切，擺明了是理虧詞窮，我……喂喂喂，莫凌風你幹什麼？」眼前突然銀光一閃，轉眼間劍尖已經到了自己的面前。

  「我告訴你啊別以為我怕……」話說到一半，突然看見一縷烏黑的秀髮輕飄飄地落到了地上。

  「我練功，我練功行了吧。」

  「哼！」

  接下來的丁蔚藍深刻地認識到了，逞一時口舌之快的後果。

  莫凌風再也不照顧她這個新手的速度了，出招一下比一下快，常常她這一招還沒有接住，下一招就已經過來了，一會橫掃一會直刺，劍光閃得她眼花繚亂，利刃嚇得她膽戰心驚。

  但莫凌風又頗有分寸，每次都是只差一點點，雖然傷不到她，但卻限制了她的行動，看似兩個人是在對打，實際上丁蔚藍的每個動作，都在莫凌風的控制之下，就像貓捉老鼠的遊戲，丁蔚藍完全沒有主動權。

  這一通訓練下來，莫凌風面不改色，丁蔚藍已經累得站都站不穩了，不光身體累，還心累。

  「莫凌風，你故意耍我。」

  她氣喘吁吁地扶著膝蓋，還不忘了控訴莫凌風。

  莫凌風搖搖頭，伸出一隻手，輕輕在丁蔚藍頭側一點，丁蔚藍身體搖晃了兩下，差點一個沒站穩摔下去。

  「嘖嘖，就這點運動量就不行了，真是丟人。」

  「你再說，我整死你啊！」

  「來呀！」莫凌風勾了勾手指。

  「你！我不跟你計較。」丁蔚藍彎腰撿起地上的劍，轉身往書房的方向走。

  「幹什麼去？」

  「寫請帖。」丁蔚藍頭都沒回。

  「請帖不是已經都發出去了嗎？」莫凌風奇怪，便也跟了上去，兩個人來到書房，丁蔚藍也沒說話，自顧自地忙活開始寫請帖。

  莫凌風在後面看著，看到請帖上寫的名字的時候，突然眉頭一皺。

  「本王記得已經給皇叔發過了。」

  「哦，皇叔說他沒收到。」

  「你怎麼知道的？」

  「皇叔告訴我……你什麼眼神？」

  「你見過皇叔了？」莫凌風一把把還未寫完的請帖搶了過來，用一種問罪的目光看著丁蔚藍。

  「是皇叔找到我的，而且是為了正事。」

  「正事？」他怎麼覺得那麼可疑呢？

  「對啊，皇叔到底是皇叔，他沒收到請帖咱們自然得再送一份了，你不會小肚雞腸到連這個都計較吧？」

  他討厭這個輩分關係！

  「這回本王親自去送！」莫凌風說得咬牙切齒，拿過請帖自己把剩下的內容寫了，兩個人的字體一個清秀一個豪放，看起來很是違和，丁蔚藍就看了一眼，就覺得渾身難受。

  「要不然，你重新寫一份吧？」

  「不，就用這個！」莫凌風寫完扣上印章就把請帖放到了書架最上面一層，丁蔚藍夠不到的地方。

  「……」她又不會偷拿。

  「明天一起去。」

  「好好好，都聽你的。」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丁蔚藍表示沒問題。

  「那我回聽雨軒了？」

  莫凌風氣哼哼地「嗯」了一聲，卻死死地盯著她，似乎要把他身上洞穿出一個洞來。

  「你還有什麼事？」

  「沒事了！」

  沒事還跟吃了槍藥一樣，丁蔚藍預感自己以後的日子都不會太好過，於是懷著一顆忐忑的心回了聽雨軒。

  幾乎是在她一離開之後，又有一個人後腳就進來了。

  莫凌風看著來人，忍不住臉色沉了下來。

  「什麼事？」

  「王爺……」蓮香聲音很小，語氣有些忐忑，「姑娘她……」

  「她怎麼了？」

  莫凌風一想到她就會有些壓抑，下意識地不想去見，因此從宮中回來這幾天，也一直沒往翠竹苑去。

  一些不愉快，他以為只要不見就可以漸漸忘記，沒想到一看見蓮香過來，他就忽然一下子又都想起來了。

  莫名煩躁。

  「姑娘近來有些不對勁，王爺，要不去看看？」

  「是她讓你來的？」

  「不是，是奴婢自己要來的。」蓮香聲音更小了，小心翼翼地開口。

  莫凌風心下有些抗拒，蓮香突然「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王爺，有些話奴婢不應該說，但是……您現在這麼對姑娘不理不睬的，跟當初對王妃有什麼區別，王妃就差點死掉，難道王爺也想讓姑娘……」

  「她不會有事的。」蓮香話說到一半，莫凌風就打斷了，「王妃出事是有人陷害，但沒人陷害姑娘，本王不護著她，頂多是沒人去阿諛奉承她，斷然不會出現王妃那樣的事情。」

  這話里話外的影射，讓蓮香沒了解釋的勇氣，但問題是，她必須得硬著頭皮說下去。

  「王爺，姑娘現在已經知錯了，您就顧念著過去的情意，也不要棄姑娘於不顧啊！」

  莫凌風居高臨下地望著她，心裡那種不舒坦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就好像原本已經快癒合的傷口，又被人生生地揭開了。

  「她若是安分老實，本王自然會去看她，給她點時間也是讓她好好反思一下，她到底哪裡做錯了。」

  「你也不必多說，回去吧。」

  莫凌風一揮手，絲毫沒有給蓮香再說話的機會，蓮香咽了咽口水，壯著膽子道：「王爺，恕奴婢直言，姑娘的性子奴婢最了解了，您若是一直這樣冷落著她，保不齊她哪天又……」

  「你說什麼？」莫凌風聲音一沉，嚇了蓮香一跳，「奴婢的意思是說，姑娘過去做了許多事情，也不過是為了保住和王爺的情意罷了，王爺可能不知道，過去王爺雖然和姑娘恩愛有加，但姑娘一直害怕，害怕哪天王爺變了心，她就什麼都沒有了，所以姑娘才一直想爭王妃的名分。」

  莫凌風聽了這話，下意識地就想反駁，他都曾經許諾了，夢影到底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但仔細一想，後來他確實喜歡丁蔚藍多些，於是心頭湧現出一股愧疚，仿佛因為被說中，心頭扎了一根刺。

  「本王知道了，你回去吧。」

  「是。」蓮香知道這事就算是成了，因此心裡鬆了口氣，慢慢地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