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不見就打滾

  沒有了能操控離魂玉的人，離魂玉也只是一個普通的配飾罷了。

  「王爺！」段嵐的聲音帶著些急切，「離魂玉是最關鍵的一環，少了它我們什麼都做不了，還請王爺恩准~~」

  「我們做不了，旁人也同樣做不了。」

  莫懷寧這話一出，夜鷹腦海里立馬浮現出了莫懷寧板著臉寒氣四溢的樣子，頓時渾身一抖，裡面的人沒再說話，過一會，就有一陣腳步聲從裡面傳過來，夜鷹不動聲色地隱藏了自己，等到裡面的人出來之後，他皺著眉頭看著那人的背影，心裡有些奇怪，怎麼只有他一個人出來了？

  正想著，夜鷹突然背後汗毛豎立，大腦還未反應過來，就已經本能地出手了，然而實力碾壓不容小覷，夜鷹只來得及發出一招，感覺並沒有打到人，就覺得肩膀一陣劇痛，連帶著眼前都發黑了一瞬，面前一陣塵土飛揚，牆皮掉落，屋脊搖搖欲墜。

  這場面持續了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停止了，感受到周圍有些可怕的安靜之後，夜鷹還心有餘悸，剛才，太可怕了！

  他膝蓋一軟，衝著旁邊就跪了下去，雖然隔著一堵牆，但是夜鷹還是本能地喊出了一句「王爺」。

  旁邊的門再一次被打開，一雙修長的腿緩緩地走過來，停留在夜鷹身前三步遠的距離。

  「聽見了？」

  夜鷹看了看旁邊牆上還在往下掉著渣子的大洞，心裡的恐懼更上一層樓，一時間不知道是該搖頭還是該點頭，生怕自己答錯了，下場也會和這面牆一樣。

  「王爺，一天的時間不見，您的拳頭好像更硬了。」

  夜鷹乾笑了兩聲企圖來掩飾尷尬，但是完全沒有什麼用，空氣中的緊張氣氛不減反增。

  「什麼事？」莫懷寧語氣涼涼地開口。

  「回王爺，屬下聽劉鳴說，大涼國的生意，好像出了點問題。」

  夜鷹咽了咽口水，見面前的人沒有回應，治好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是大涼國的皇室，幾個人在我們的酒樓吃了頓飯，過後說有東西遺失在酒樓，回來尋找，卻什麼都沒找到，為了這件事已經鬧了好幾天，掌柜的怎麼解釋對方都不聽，看樣子像是有意為之。」

  「都有誰？」

  「都是一些閒散的人，除了皇子獨孤顏，獨孤烈，公主獨孤玉瑤之外，都是一些剛剛入仕的讀書人，幾個人看起來只是去酒樓閒聊的，誰想到出了這麼檔子事，現在雙方僵持著，看樣子如果事情再不解決，我們的酒樓也就保不住了。」

  大涼國民風彪悍，對方又是皇室，很有可能做出什麼偏激的事情來，雖然酒樓是王爺開的，不過他只是背後的東家，明面上大涼國的生意都是劉鳴的產業，劉鳴，在當地不過算是一個有點小錢的生意人，認識一些地頭蛇，和官府也有一些往來，但怎麼著都和大涼國的皇室沾不上邊，出了這種事倘若對方真的較起真來，他們恐怕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了。

  失去一家酒樓倒是不要緊，關鍵是，對方是大涼國的皇室，這其中到底是不是有什麼別的用心，夜鷹不敢妄下定論。

  「誰丟了東西？」

  「是公主獨孤玉瑤，丟了一個親手繡制的荷包，原本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西，只是……」夜鷹說到這裡，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嘴角抽搐了兩下，「她說這事她要送給情郎的，打十年前就已經做好了。」

  夜鷹話音一落，剛剛還一臉淡定地往外釋放寒氣的某人也是臉色一僵，瞬間失去了想要打聽的欲望。

  夜鷹抬頭看了看王爺的臉色，不出意外地看見了他一臉的為難，好像想起了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於是說話也變得艱難了起來，「王爺，這件事，您看。」

  莫懷寧一句「隨便」正要說出口，卻突然眉頭一皺，「你剛才說，獨孤顏也在場？」

  「是。」夜鷹點了點頭，「獨孤顏好歹是獨孤玉瑤的兄長，出了這種事，他也時不時地找了我們酒樓的麻煩，酒樓的人都不勝其擾。」

  「本王記得，獨孤顏一向不喜歡管這種閒事。」

  莫懷寧的表情若有所思。

  「畢竟是親妹妹，獨孤顏插手也是……」

  夜鷹突然一頓。

  不對啊，獨孤顏明面上一直主張萬事和平，與大涼國彪悍民風格格不入，雖然是皇子，卻很少做仗勢欺人的事情，就算是為了妹妹，可是他做的那些事情，也著實太過分了些。

  「王爺的意思是……」

  「恐怕他已經知曉，本王才是酒樓背後的主人。」

  夜鷹覺得背後一涼，看見莫懷寧帶著笑意地看著他，「你說，我們在大涼國的生意，被獨孤顏調查出了幾成？」

  「這……」

  「看來這件事，非本王親自出面不可了。」

  夜鷹低了低頭，其實他是不想王爺和大涼國的皇室有什麼來往的，畢竟過去的十幾年……那裡的人，就算是提起來，都會勾起某些不好的回憶，但王爺是王爺，他只是屬下而已。

  「還有其他事？」

  「哦！還有就是風滿樓的事情，劉鳴已經準備接手了。」

  「嗯。」

  「王爺，風滿樓背後的東家，好像是……」

  「那個小皇子？」莫懷寧說著，一張冰塊臉終於有了一些變化，只是夜鷹分不清楚那到底是什麼，總不可能是笑吧，呵呵呵，不可能！

  「把自己打的獵物強行塞給酒樓去賣，不論盈虧，害得掌柜的不得不自己出錢找人去買，看來這個皇子當真沒有做生意的頭腦。」

  夜鷹聞言點了點頭，嗯，王爺剛才肯定不是在下笑，看這話說得一點都不客氣。

  「不過，倒是個不錯的年輕人。」

  「啊？」夜鷹猛然抬頭，滿臉的驚訝，王爺剛才誇人了？

  「少年心思澄澈似水，難得，難得。」

  「至於那個三皇子，雖然年少老成了一些，但也是個知書達理的人，莫懷煜，沒想到他居然能教養出這樣的孩子……」

  夜鷹低了頭沒說話，要不是王爺在大涼國許多年，錯過了成親的年紀，他現在的孩子，估計最少也有十歲了。

  「王爺。」夜鷹抱了抱拳，在心裡琢磨了一通，最終想出了一個最委婉的表達方式。

  「您，可還有成親的打算？」

  莫懷寧聞言看了他一眼，「夜鷹，你應該好好解釋解釋，剛才偷聽的事情。」

  夜鷹：「……」

  要死……

  「王爺，屬下是覺得，魂魄的事情虛無縹緲，並沒有人真的見過，更別提控制這種事，所以月娘子和離魂玉的事情，可能只是個傳說罷了。」

  「嗯。」

  「更何況那個段嵐並不是王爺主動收到麾下的，他自己找上門來，不知道存了什麼樣的心思，王爺還是警惕一些的好。」

  「嗯。」

  「萬一他存心不良，只是想利用王爺，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很大的隱患。」

  莫懷寧的目光沉了沉，低頭看著夜鷹，「你說的，很有道理。」

  「王爺，既然有道理，能先把腳從屬下的臉上拿開嗎？」他的臉都要變形了。

  莫懷寧淡定地挪開了腳，一點都沒有自己剛剛把人暴揍了一頓的愧疚感。

  夜鷹虛弱地抬起胳膊揉了兩下臉疼得「嘶嘶」吸氣，突然後悔自己剛才多嘴問那麼一句了，根據他以往挨揍的經驗來看，王爺揍人的力道，好像比之前重了三分。

  「王爺，憑您現在的實力，就算單槍匹馬和水月國的皇室對抗，也是綽綽有餘的，您又何必多此一舉，去找那個根本不知道真假的離魂玉呢？」

  莫懷寧這次連看都懶得看他了，滿臉都寫著嫌棄，耐著性子張了張口，卻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句話。

  他怎麼會有這麼蠢的下屬？

  偏偏夜鷹還一臉等著莫懷寧解惑的表情，歪著頭瞪著一雙好奇的眼睛瞪著他。

  莫懷寧忍了又忍，忍了又忍，終於是忍不住，抬腿走了，而且邁的步子一步比一步大，一步比一步快。

  被晾在原地的夜鷹：「……」王爺這是怎麼了？

  夜鷹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差點又要挨一頓揍了，只是覺得王爺還沒有回答自己，於是緊趕慢趕地追了上去。

  等到他追著莫懷寧到了前廳，卻發現他正襟危坐地待在主位上，眼神盯著門口，臉色不太好看，夜鷹懵了懵，接著就聽見房間裡一個帶著些為難的聲音說：「王爺，齊王妃說了，您今天要是不見她，她就在門口打滾，當眾大喊您是流/氓」

  「不見。」莫懷寧一臉沒商量的表情，又問，「她帶了多少人？」

  「沒，沒帶人，齊王妃一個人來的。」

  「一個人？」

  莫懷寧有些詫異，低頭思索了一陣，底下的人又道：「齊王妃還說，她為了表示誠意，特意送上了親手做的羹湯，還說，還說……」

  「說什麼？」

  「還說您是想要丟臉還是想要喝湯，全由您自己決定。」

  「威脅本王？」莫懷寧冷笑一聲，隨即「蹭」地一下站了起來，夜鷹嚇了一跳，王爺不會是想打人吧？畢竟剛才剛打了他一頓，現在說不定火氣還沒消，要是現在丁姑娘進來，那她……

  「等等，王爺您冷靜些！」

  夜鷹趕忙上前攔著，但是什麼用都沒有，王爺一生氣，旁人都不能靠近他五步之內，夜鷹只感覺一陣陣的殺氣往外冒，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王爺一邊往外走一邊丟下氣沖沖的一句話，「把人帶到餐室！」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王爺已經不見了，夜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怎麼辦，王爺這樣子很明顯是動了肝火，丁姑娘也是的，為什麼偏偏挑這個時候來找麻煩，現在王爺要把人帶到餐室……

  等等！

  餐室？

  夜鷹看著已經空蕩蕩的門口，一下子懵逼了，王爺剛才說的是……餐室？他要把人請進來了？這麼輕鬆地就把人請進來了？

  丁蔚藍看著門口巍峨的牌匾，心裡有些發虛，她就這麼來了，不知道一會會不會被打出去，都怪這個莫凌風，自己帶著老婆進宮見家長了，還讓她出主意，說什麼在他回來之後必須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覆，否則他就不客氣。

  啊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