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厭鬼嶺

  李泰怎麼都沒有想到，那天晚上閻婉來了一趟就中了標。儘管對於那天晚上的事情他自己也不太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但過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而且夢裡李泰的確是夢到自己是在跟天仙一般的人兒做那種羞羞的事情，再加上床單也落了紅，為了驗證傳單上那是不是人血，李泰還特意請了御醫過來驗證。

  如此，李泰也就認定閻婉肚子裡的娃是自己的。

  說來也是有趣，李泰在過去的幾年裡寵愛過很多女人，家中的美妾也是十數個，但這些美妾在過去幾年裡沒有一個肚子有過任何跡象，這件事李泰也被人各種恥笑。

  李承乾由於好男風所以他沒有子嗣還算正常，但李泰玩過那麼多女人，卻仍舊沒有中獎，所以很多人都在背地裡說李泰不行。

  這無論是對於男人的尊嚴，以及爭奪太子之位都是一個極大的障礙。

  畢竟「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身為一國之君更是如此，君不見李世民的繁殖能力有多強，這還是他只寵幸長孫皇后和四妃的緣故，如果他的胃口再「廣泛」一點，沒準後宮還能再多幾十個皇子、公主。

  李泰有子嗣，這對於長孫皇后而言也是一件大喜事。

  說起來她有三個兒子，老大、老二雖然都還年輕，但是一般人家到了他們這個年紀，膝下早就有兩三個娃了。李治年齡還小，但近段時間長孫皇后也在忙著給他找媳婦。

  無論閻婉肚子裡懷的是男是女，對於長孫皇后而言，即將要當祖母的她內心自然是欣喜的。

  李泰為此還大擺宴席，不過身為魏王妃的閻婉卻是沒有出席，李泰在外邊宴請賓客的時候，秦小道膽大包天的渾人卻是在閻婉的閨房裡與她下著象棋，是不是眉來眼去，如果不是肚子裡有娃，這兩個人肯定還能曰起來。

  象棋是秦小道近段時間的發明，目的是給自己家裡人解悶用的，畢竟老玩麻將、撲克牌也不好。

  另外秦小道還將跳房子、翻花繩、跳繩等一些能在屋裡、小院裡就能玩的小遊戲都想出來，交給月娘和赫本，讓她們開始慢慢普及。

  「婉兒，今天晚上應該是近段時間我最後一次過來了呢。」

  秦小道索性也就不下棋了，攬過閻婉的柔柔的身子，輕輕撫摸著她嬌嫩的臉蛋。

  一聽秦小道不過來了，閻婉當即問：「夫君這是要南下了麼？」

  「嗯。」秦小道點點頭，「今天晚上就出發。」

  閻婉楞了一下：「這麼快？你前幾天不是說還要再訓練半個來月麼？」

  秦小道笑著說：「兵貴神速，那些話都是說給外人聽的。卓瑪公主眼下待在我家裡，祿東贊那老小子的心啊每天都跟被刀割一樣，這段時間不斷有吐蕃的人上門造訪，都被我一腳踹了。讓他們回去帶個話，想要請卓瑪公主回去，必須要松贊干布親自前來。」

  儘管閻婉對政治不怎麼感興趣，但她最基本的道理還是懂的，當即說：「松贊干布乃是吐蕃之主，他怎麼可能會來咱們大唐？」

  對於這件事，秦小道則是笑而不語。

  閻婉知道自己的男人有通天之能，當即依偎在他懷裡，撫摸著自己的小肚子，輕聲呢喃：「妾身沒別的盼求，只希望夫君能夠早日凱旋，平安歸來。」

  秦小道笑著說：「那是當然，等我回來的時候，就是掃清眼前眼前這兩個障礙的日子了。」

  秦小道並沒有欺騙閻婉，他來魏王府之前，就已經跟蕭月娘諸女吃了一頓飯，飯桌上嬌妻們自然是殷殷切切地期盼秦小道早日歸來。

  歐夜更是想要親自跟在秦小道身邊，只不過她擔心老傢伙會提前出關，同時秦小道也擔心老傢伙一旦知道他和歐夜的關係，也許會對蕭月娘她們出手，所以然歐夜留下來，主要是考慮到家中諸女的安全。

  翻出魏王府的牆，在不遠處的巷子裡，錢六和李子涵已經等候多時。

  眼見秦小道過來，錢六對著沿秦小道豎起大拇指：「頭兒，牛嗶啊，這世上能給魏王戴綠帽的人也只有你了。人家在前面大擺酒席，你卻在後邊談情說愛，嘖嘖嘖，太牛逼了。」

  秦小道抬腳就要踹錢六，被錢六閃身躲過。

  「少特麼廢話，準備得怎麼樣了？」

  李子涵正色道：「啟稟將軍，都已經準備妥當，隨時都可以出發！」

  「走！」

  秦小道在近段時間積攢了不少財富，儘管還不能和長安城內那些門閥世家相提並論，但總的來說，家資在長安城內也算是中等偏上了。

  在十幾天前，秦小道就已經將一萬金提交給李世民，而李世民也應允秦小道一旦平定姚州，他會給秦小道一個十分優厚的條件。

  很多時候秦小道一直都在想，自己跟李世民的關係就好像是兩個基友，呸，不對，是兩個合作夥伴的關係。

  李世民猶如財大氣粗，又極具實力和勢力的上市集團老總，而秦小道也只是一個隻身在社會上闖蕩的年輕人，但是李世民看得起秦小道，讓他在自己的集團下屬子公司里慢慢打拼。

  李世民是一個深諳「玉米加大棒」技巧的領導人，秦小道感覺在他手底下幹活也有前途，雖然偶爾會被他坑一兩把，但是人生有輸有贏，只要一直在進步就行了。

  在一個月前，秦小道就已經開始製作馬車，並且通過西市的馬商從北方購買馬匹。

  戰馬極其昂貴，以秦小道目前的財力是支撐不起的，所以他的兵大部分都是步兵，但是每二十名步兵裝配一輛馬車，將近八十兩馬車，配備兩百騎兵，一行人迅速在官道上飛馳，直奔南方。

  姚州（昆明、大理一帶）也是有一些海拔的，雖然沒有青藏高原那麼高，但秦小道平時特別注重肺活量方面的訓練，為此在高原反應上倒還好。

  歐夜在姚州一直都有一個探子，這個探子的名字的外號叫蘭花，她每隔一段時間都會通過飛鴿傳書將信息送到歐夜手中。

  吐蕃眼下已經在姚州的邊上屯兵，而且數量還不少。根據蘭花的探測，對方的人數至少已經增至一萬多人，一旦他們從高原上衝下來，六詔根本無法抵擋他們的腳步，六詔以及周邊所有大小部落都會被他們吞併，乃至斬殺殆盡。

  吐蕃人世世代代都生活在高原上，他們與六詔百姓有著明顯的不同，在這個年代，民族還未大團結、融合之前，種族不同就決定著你死亡人數的多少。

  漢人彼此爭鬥，關鍵時候只要喊一聲投降不殺，基本上對方都會舉兵投降，畢竟人都有一種認祖的現象。

  但吐蕃人可沒有這種概念，一旦他們從高原上下來，平地上的人們所面對的，將會是他們的無情的屠刀！

  他們不需要漢人，會第一時間將吐蕃人從高原上遷徙下來，完全占據姚州。

  人口，是這個年代最為重要的資源。姚州也是一樣，一旦這裡的人被殺光，整個州就等同於是一塊空地，那個時候就算打下來，也沒有太大的意義。

  為此秦小道才會日夜兼程。

  不過，馬車的速度肯定比不上馬匹，而且身後那1500名新兵蛋子秦小道暫時也不指望他們能夠發揮出多大的作用。畢竟訓練是訓練，到了戰場上，這些人個個都會慫那麼一段時間。

  至於秦小道身邊那兩百人親兵就不一樣了，畢竟他們經過秦小道極為嚴格、而且變態的方式訓練，再加上他們本身就是死囚犯，對於鮮血和屍體，很多人都已經見慣了。

  秦小道親率兩百親兵先下姚州，高潼則是帶領1500名新兵繼續趕路。

  另外，高潼這一批人也算是一個幌子，是擺設給吐蕃人看的。

  秦小道這批人走的是小路，路線也是歐夜提供的，按照這個路線走，能夠節省五天的時間。

  黃昏時分，秦小道等人翻過了一個山嶺，他勒緊馬韁，使得馬匹緩緩停了下來，隨後對著身後的錢六問：「六子，我們到哪了？」

  「頭兒，這個地方叫厭鬼嶺，距離會州城有十里的路程。」

  秦小道看了一眼左右，對著身後諸人道：「下馬，休息！」

  騎術方面秦小道一直認為自己還算不錯，但這長時間騎馬，感覺自己這屁股瓣都被要震出水來了，全身骨頭都要散架。

  他直接躺在草地上，這時候李子涵遞了一塊干餅過來，秦小道搖搖頭：「你們吃吧，我的體格三天不吃飯都沒事。」

  突然秦小道猛然坐了起來，對著周邊的人問：「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