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小鳥依人、嬌憨可愛

  而高陽公主簡單直接地回頭瞪了她一眼：「閉嘴！」

  見宮女將身子縮了起來，秦小道開口問：「公主殿下，這玉佩看起來相當珍貴，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少廢話，我說給你，就給你！」

  說著，高陽公主逕自將玉佩硬塞給秦小道，接著拍了一下秦小道的肩膀說：「好了，現在該你給兕（si）子畫了。」

  轉身看向早已等候多時的晉陽公主，秦小道正要開口呢，就見長孫皇后的女官帶著三個宮女走了進來，每個宮女的手裡都捧著一個木托盤，裡面放置看上去十分精美的菜餚。

  「來得正好，我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呢。」

  在唐朝這個時候，人們不興一家人圍在大桌上一起吃飯。

  畢竟，這個時候還沒有發明桌椅，家境富裕的人家，基本都是每人都有一張矮桌，菜餚都是打成小份，放在碗碟上，這一點現代的日本、韓國就是唐朝時候學過去的

  眼見高陽公主拿起筷子津津有味地吃著，秦小道特意將這些菜餚都仔細看了一遍。他發現每個人的菜餚都不一樣，晉陽公主的食物偏於清淡，裡面沒有肉食；高陽公主的口味則要重一些，而他自己的食物和高陽公主差不多。

  不過，秦小道卻未從中見到豬肉，都是羊肉和雞肉。

  聯想到自己來到這個世界有一段時間，秦小道似乎也從來沒有吃過豬肉，莊子裡平時也沒見到豬。

  民以食為天，秦小道用酒來打開市場，算是一條捷徑，但他也明白，只有產品豐富起來，才能立於不敗之地，否則很快就會被別人踢下去。

  畢竟跟那些門閥世家比起來，他的勢力還是太過於單薄。

  儘管拉了五個世家公子入伙，但他們也僅僅只是入個股份而已，都各自有著正兒八經的職務，不可能像秦小道這樣天天遊手好閒。

  而且樹倒猢猻散，秦小道並不認為這些人會在危機的時候真出手幫忙，畢竟大家本身就是靠著利益組團在一起的。

  吃過午飯，秦小道特意讓晉陽公主站在宮殿院子裡的一顆百年銀杏樹下。

  銀杏樹枝幹筆直而細長，晉陽公主的身子也同樣單薄，顯得十分纖細、瘦弱，她穿著宮裝站在銀杏樹下，二者倒是相得益彰。

  然而秦小道一動筆，腦海之中浮現出來的，還是晉陽公主穿著道袍時候的清秀模樣，慢慢得，他筆下的晉陽公主由宮裝變成了道服。

  待一幅畫完成，高陽公主也從宮殿裡睡了一個午覺出來，當她看到畫板上的畫像時，向來喜歡咋咋呼呼的高陽公主卻是突然不說話了。

  「怎、怎麼，不好看麼？」

  晉陽公主走了過來，柔聲細語地問。

  高陽公主冷哼一聲：「哼，偏心！」

  說完，她轉身就走。

  女生的心都是細膩的，她們對待感情有著細緻入微的感悟，就連高陽公主這樣大大咧咧的人都體會到秦小道對晉陽公主的特殊情感。

  長孫皇后、高陽公主只能說是肖像，而晉陽公主這一幅是畫像。

  畫像中，穿著道袍的晉陽公主於銀杏樹邊孑然而立，她並未正面對著畫師，而是微微側著姣美的容顏。下巴輕抬，似是在看著上邊蔚藍的天空，又像是在思索。儘管畫是靜止的，但如果仔細看的話，仿佛能夠產生一種感覺，畫中人應是在祈福，或是在思念。許是為自己的父母祈福，又或是思念自己的親人、家人，甚至是愛人。

  晉陽公主雙手交纏，美眸之中透射出來的是一份恬恬淡淡、卻意味深遠的情愫。

  秦小道轉頭看向晉陽公主，笑著說：「師妹，你的身子還是太單薄啦，要多吃點肉，別吃那些清淡的素食，對身體和腸胃不好。你這樣瘦，師兄我看著心疼呢。現在正是長個子的時候，要多補充維生素、蛋白質什麼的。」

  儘管晉陽公主聽不懂什麼是「維生速、蛋白制」，但她還是微微頷首：「嗯。」

  「哦，對了，我還不知道師妹你的名字呢，我在上邊提個字。」

  晉陽公主愣了一下，顯然沒有想到秦小道竟然會問她的閨名。

  「怎麼了？」秦小道抓了抓頭，「難道我不該問嗎？」

  晉陽公主微微搖頭，她抿著略薄的柔唇，輕聲說：「師兄，父皇為我取了正名叫明達，但母后則起了閨名。父皇疼愛我，賜了乳名叫兕子。兕子是一種角犀，所以母后給我取的閨名，叫兮顏。」

  「李……兮顏，很好聽呢。」秦小道嘿然一笑，他抬頭看了一下天，「好啦，任務完成，我得走了。」

  「嗯，師兄慢走。」

  眼見秦小道埋著大步離開，晉陽公主則是雙手捧著心兒，定定地看著他遠去。直到見不著秦小道的身影了，晉陽公主才收拾了一下心情，幽幽一嘆。

  而這一切，都被不遠處的長孫皇后看在眼裡……

  回到家中，就見蘭雅坐在廚房邊的角落裡殺兔子，蕭月娘則是站在蘭雅身後兩三米左右，一臉很想上去幫忙，但又心兒怯怯，不敢挪動腳步。

  蕭月娘這可愛、嬌弱的模樣落入秦小道的眼裡，心裡很自然地萌生想要保護她的衝動。

  他悄悄地走過去，在蕭月娘還未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伸出雙手，將她嬌柔的身子攬入懷中。

  蕭月娘緩緩仰頭，看著秦小道那張英俊的臉龐，當然還有那壞壞的笑。

  「夫君……」

  儘管早已經習慣了秦小道這樣在別人眼中有違禮教的舉止，但每次依偎在秦小道懷中，蕭月娘心頭總是暖暖的，那種感覺就好似在寒冷的冬天，一個人縮在被窩裡，喝著暖身的湯。

  暖暖的，很貼心。

  「在看什麼呢？」秦小道低頭親了蕭月娘的額頭一下。

  「奴、奴不敢殺兔子，所以讓蘭雅殺。」

  正在殺兔子的蘭雅側顏偷看了秦小道一眼，而秦小道則是壞壞一笑，對著蘭雅說：「專心幹活，只要夫人有口肉吃，就少不了你一口湯喝。」

  這句話對於蘭雅的來說有點難，聽得有些似懂非懂，她歪了歪頭，繼續對著兔子開膛剖肚，將裡面的腸子、內臟什麼的都拉扯出來。

  蕭月娘實在看不下去了，整個人都縮進了秦小道的懷裡。

  她這小鳥依人的姿態，甚是嬌憨可愛，秦小道乾脆就將她抱了起來，坐著旁邊的矮凳子，並將蕭月娘橫放於自己的大腿上。

  定定地看著懷中這美嬌妻，秦小道眼眸之中儘是溫柔。

  蕭月娘臉頰結痂的傷口，已經有三分之一掉了下來，痊癒的部位沒有絲毫的痕跡，這讓秦小道暗暗鬆了一口。

  他所擔心的自然不是傷口會影響蕭月娘的容貌，而是她的心情。

  蕭月娘是一個心思十分細膩且敏感的女生，特別是這兩天，兩人同床共眠的時候，秦小道總覺得蕭月娘似乎有心事。

  因為蕭月娘睡覺的時候，如果心情是放鬆的，那蜷縮在秦小道懷裡的身子會顯得很酥軟，柔嫩的小手兒也會輕輕地放在秦小道的胸口，將頭兒枕在秦小道的腋下，一臉清馨溫婉。但這幾天，她的手兒卻是曲著的，像是握著拳頭。

  「月娘，我問你一件事，一定要老實回答。」

  見秦小道臉色略微嚴肅，蕭月娘輕輕頷首：「嗯，夫君請說。」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蕭月娘一愣，沒想到秦小道會問這樣的話，當即搖搖頭：「奴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