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小賊，你要什麼，本公主都賞了！

  「你想知道？」秦小道又把臉湊了過去，李道然則是將劍刃從劍鞘里拔出一絲，秦小道立即將脖子縮了回來，賤兮兮地說，「不告訴你。」

  眼見李道然的動作這麼瀟灑，秦小道突然聯想到自己之前從那殺手屍體上搜出的《燕行決》，好像是一門輕功。秦小道也是一直貼身放著，只不過他壓根就不知道該怎麼練。

  當即對著李道然說：「哎，道然兄，我看你武功這麼好，要不教我幾招吧。」

  李道然愣了一下，問：「你不會武功？」

  「對啊。」

  他皺著眉頭上下打量著秦小道：「你體內明顯有一股至剛至陽的真氣，難道它還是天生的不成？」

  「哦，這個我也是誤打誤撞練成的。是我師父給了一本叫《童子鎖陽功》的功法，說能夠培元固本，我練了一段時間，就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不可能，童子鎖陽功內外兼修，雖然入門簡單，但一般人至少要苦修二十多年才會有一點成就，而你說練了一段時間……」

  「嗯，練了大概十幾天吧。」

  秦小道這麼一補充，使得向來喜歡裝逼的李道然逕自瞠大雙目，表情誇張，就仿佛看到大白天一個男人晃著小鳥兒在長安的朱雀大街上裸奔一樣，用略尖的聲音說：「絕對不可能！」

  秦小道地聳聳肩，笑得很賤：「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你究竟用了什麼方法？」

  「嘿嘿，你很想知道？你真的很想知道？」

  秦小道越是靠近，李道然就越是條件反射地後退，而當秦小道將李道然逼到牆壁的時候，突然咧嘴一笑：「哼哼，除非你教我功夫。」

  「我學的，你學不會。」

  「你一套嗶樣我也學不來。」見李道然伸手要拔劍的姿態，秦小道急忙笑嘻嘻地後退，從懷裡取出《燕行決》，對著李道然晃了晃，「喏，我要學這個。」

  李道然拿過來翻了幾頁，抬頭問：「剛才聽你說已經拜了師，敢問師尊名諱？」

  「我師父姓孫，是個神醫。」

  「妙音真人？」

  「嗯，對。」秦小道點點頭。

  李道然一臉無語地看著秦小道：「妙應真人醫術天下無雙，但你又不學醫，拜他為師幹什麼？」

  「好玩唄。」

  李道然只感覺跟秦小道說話超級累，而且秦小道說話一直在避重就輕，根本就聽不出多少有用的信息。

  反倒是自己一直被他帶著走，都有一種泥足深陷的感覺。

  他又低頭翻了幾頁，輕輕一嘆：「這門輕功很簡單，你練不會，應該是不知道運用體內真氣的方法。我們找一個安靜的地方，我教你如何運氣。」

  「好嘞！」

  半個小時後，長安城郊的小樹林裡。

  李道然看著秦小道跟猴子一樣在樹林裡上躥下跳，驚訝得嘴都合不攏。

  按照李道然所說，這《燕行決》只是一個不入流的輕功，但再不入流，至少也要花個一兩天時間領會吧？

  總要將書中的知識融會貫通吧？

  無論怎麼說都得有一個適應的過程吧？

  秦小道倒好，李道然用了十分鐘時間教他如何運行體內的真氣，然後他用了五分鐘的時間將燕行決學會了。

  李道然已經開始懷疑人生，這秦小道也太變態了！

  第二天一早，秦小道六個人又去了程咬金的釀酒作坊，有程處亮在，工人們並沒有鬧情緒，手續很快就交接完成。釀酒作坊人員並沒有調動，秦小道暫時也不打算將蒸餾的過程讓外人知道，蒸餾的地方仍舊道觀，那個地方相對比較僻靜，一般人根本沒有辦法進入道觀，在短期內能夠保證絕對的技術保密。

  程咬金很大方，這個釀酒作坊庫存有幾百壇酒，他一壇都沒動，全部送給秦小道；同時倉庫里還有很多原材料也是一併送了。

  這也使得秦小道手頭有了相對比較寬裕的資金，不過，他並沒有擴大生產規模。

  對於這一款讓所有醉酒瘋狂的「瓊漿玉液」，秦小道打算用「飢餓營銷」。

  另外，他要創立品牌。

  「創立品牌？」

  在聽秦小道說到「品牌」這個新潮詞彙的時候，長孫皇后也是一臉發懵。

  「那個，皇后娘娘，您的的手別動，再稍稍堅持一下，我就能將初稿完成了。」

  此時的秦小道儼然成了宮廷畫師，他特意讓木匠製作了一個畫板，用炭筆在上面為長孫皇后畫全身像。

  秦小道進宮有兩件事，一來是跟長孫皇后講述一下「瓊漿玉液」的釀造進展，同時也想讓長孫皇后鼓動李世民舉行一場宮廷盛宴，宴會上的酒由秦小道全部供應。

  長孫皇后很輕鬆就答應了這件事，因為李世民的一個妃子剛剛生下皇子，可以藉此機會宴請大臣，將「瓊漿玉液」推廣出去。

  第二件事，自然就是給高陽公主畫人像，結果她倒好，慷他人之慨，讓秦小道先給長孫皇后來一張。

  秦小道哪裡不清楚她的心思，肯定是想通過長孫皇后的畫像來驗證自己的畫畫技巧，如果畫得很醜，估計就不需要秦小道了。

  用十五分鐘的時間，秦小道給長孫皇后畫了一個初稿，接著長孫皇后就不需要一直端坐著不動，他則是用稍微細一點的炭筆開始勾勒線條。

  同時一邊畫，一邊跟長孫皇后灌輸「品牌」的概念，以及好處。

  長孫皇后聽了之後，則是輕聲說：「此事恐怕不成。」

  「嗯，為何？」

  「所謂財分天下人，想要獨攬生意，怕是不妥。」

  長孫皇后一語中的，而且她還有別的信息沒有說，但秦小道卻是從她的話里聽出了端倪。

  儘管秦小道有皇后支持，但這天下並非真正是皇家的。

  實際上，真正掌控國民利益的是門閥世家，這些門閥世家幾乎在各個地方實行壟斷，很多方面連官府都沒有辦法插手。

  有道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秦小道也是深諳此道，他說了幾句，就再不分心，認真畫畫。

  高陽公主和晉陽公主一直站在秦小道身後看著，這兩姐妹性格截然不同，關注的點也不一樣。

  高陽公主一直在看白紙上的畫像，看著秦小道一筆一划地將長孫皇后那母儀天下、雍容華貴的姿態精細地描繪出來。

  而晉陽公主注意的卻不是紙上的素描，而是執筆的人。她的目光顯得十分柔和，就如同窗台邊斑駁的陽光一般。那靈動如水一般的眼眸里，所泛起的漣漪，皆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精雕細琢、工藝精湛的胡床上，長孫皇后的美眸時不時掠過自己的親生女兒晉陽公主，以及養女高陽公主。這兩人都是她的女兒，手心手背都是肉，使得她一下子有些為難了……

  一幅畫，秦小道用了將近兩個小時左右的時間才畫好，儘管花費了不少時間，而當他最後為畫像上完色之後，四下都是驚嘆之聲。

  長孫皇后那雍容華貴的姿態、絕美容顏都躍然於紙上，最為高興的自然是高陽公主了。她自小就貪玩、愛炫耀，她甚至已經在設想，等她拿著自己的畫像在其他公主、郡主，以及世家千金面前的時候，那些人都會用一種驚嘆，乃至羨慕無比的目光看著自己，一想到這裡，高陽公主的心情格外開朗。

  長孫皇后的身體還未完全康復，讓女官取了畫像去裱，自己則是跟著宮女進了寢宮。

  剩下的自然是高陽公主優先，秦小道讓她躺著，整幅是橫向描繪，將一副「美人臥春」圖完美地展示了出來。

  同樣也是兩個小時的時間，當畫像呈現在高陽公主面前的時候，她興奮地直跳：「小賊，你說，你說，你要什麼獎賞，今天無論你要什麼，本公主都賞了！」

  秦小道聳聳肩，之前那不過只是隨口說說而已，他當然不可能真的收高陽公主的獎賞。

  眼見秦小道真的什麼都不要，高陽公主反而不肯了。

  「不行，本公主向來說到做到，我說賞賜就一定要賞賜！」

  說著，高陽公主就從自己的腰間取下一個雕琢十分精緻的白玉佩，這個白玉佩的表面雕琢著一隻鳥，雕工精湛不說，那鳥的身體很多部位都泛著血紅色，看上去惟妙惟肖，靈動非常。

  她將玉佩遞給秦小道，對著他說：「吶，給你！」

  「公主，這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