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這樣臭不要臉的情話，只有他說的出

  他先是拿著小刀在張大夫的面前搖晃了一下，笑著說：「這樣精美的刀沒有見過吧……你看著刀柄還微微有些彎，這是突厥人鑄造的寶刀。這把寶刀，你當然沒有見過，因為這是當年太上皇送給我爹的寶物，就如同被你們訛走的那一百畝地。」

  其實這把刀不是秦小道，而是蕭月娘的。

  蕭月娘一直將小刀壓在自己的枕頭底下，每天都會拿出來把玩觀賞。秦小道當時還問刀的來歷，蕭月娘搖搖頭，說這把刀是在她的襁褓里發現，養父母說蕭月娘襁褓的刺繡工藝也十分精湛，不像是一般的富貴人家，因此特意將小刀保存了下來，希望將來蕭月娘能憑藉小刀找到親人。

  蕭月娘之所以被賣入秦家，是她為了給養母籌醫藥費，奈何老天不留人，最終養母還是隨養父而去，那之後蕭月娘唯一的親人就是一直不理睬她的秦小道。

  秦小道故意提及那一百畝地，他剛開口，張大夫就急忙說：「秦、秦公子，那百畝良田是秦四竄通別人幹的，與我無關啊。」

  「嘿嘿，不著急，這一碼歸一碼嘛，這帳目啊，咱們一筆一筆算，不著急。」

  他從張大夫的藥箱裡找出一張開藥方的黃紙，鬆開張大夫，讓他伏地寫「認罪狀」。

  這張大夫早就被秦小道給嚇怕了，哪裡還有不敢寫的道理。

  認罪狀裡面清清楚楚地寫明了，李成弘威逼利誘張大夫給秦小道下毒的事實。至於郡王府那位，秦小道沒有讓張大夫寫，因為這兩人沒有接觸過，寫了別人也不信。

  正如秦小道所說，這帳得一筆一筆清算。

  最後，秦小道用鋒利的小刀劃破了張大夫的大拇指，讓他用鮮血簽字畫押。

  收拾好「認罪狀」，秦小道拍了拍張大夫的肩膀，笑嘻嘻地說：「哎，回去之後，該下毒就下毒，按照你們編排的走。」

  「可、可是……」

  看著猶猶豫豫、膽戰心驚的張大夫，秦小道咧嘴一笑：「沒什麼好可是的，李成弘不是讓你三天內弄死我麼，我第三天鐵定死。好了，你走吧，這件事先瞞著，誰都不要說，否則你家裡那倆閨女……嘿嘿嘿，株連三族哦。」

  張大夫渾身打了一個寒顫，秦小道那笑容看似無害，可實際上卻與十八層地獄裡的惡鬼無異。

  張大夫一走，秦小道則是轉身回家，他一邊走，一邊琢磨著應該去找個靠山了。

  講真話，如果他現在的身份僅僅只是一個平民百姓，他會第一時間帶著蕭月娘離開長安，前往別的地方，遠離這些處心積慮想要害他的人。

  但秦小道的身份很特殊，就算他已經跟兄長分家，但他仍舊是秦瓊的二公子。

  秦瓊行軍打仗多年，人脈關係網基本都在軍營里，這些人當中與秦瓊關係最鐵，而且走得最近的應該就是赫赫有名的「混世魔王」程妖精，不對，程咬金！

  秦瓊與程咬金是結義兄弟，兩人出生入死，關係比親兄弟還鐵。秦瓊生前，程咬金還經常來府上作客，但秦瓊一死，他就不來了。畢竟，對於秦瓊兩個廢物二子，程咬金那是打心眼裡鄙夷的。

  說起子嗣，程咬金那叫一個牛嗶啊，兒子就有半打（6個），還有一個千嬌百媚的女兒。

  只不過兩家人的子嗣很少往來，秦小道眼下唯一能求助的，只有盧國公程咬金。

  回到家中，蕭月娘正坐在一張小凳子上，雙手支撐著秀美的下巴，呆呆地看著身前的水桶。

  午後的陽光傾瀉而下，將蕭月娘那嬌媚的臉兒照得粉白泛光，走近仔細看，借著陽光能夠在她嫩嫩的臉上看到一絲絲、近乎半透明的處子絨毛，很是惹人。

  說起來，蕭月娘也才不過十六歲而已，放在現代，這個年紀也還只是一個少不更事、需要父母疼愛的小女孩。而現在她則是獨自一個人支撐起了這個小小的家。

  為了不讓蕭月娘受驚，秦小道輕輕咳嗽了一下。

  聽到咳嗽聲，蕭月娘才反應過來，急忙起身，對秦小道說：「夫君，你回來啦，見著張大夫沒有？」

  「嗯，見到了。」

  秦小道走過去，讓蕭月娘坐下來，而他則是蹲在邊上，對著她問：「你在看什麼呢？」

  「夫君，這魚兒不知道是誰送過來的，奴不敢動，就等你回來決定。」

  秦小道伸出手，放在蕭月娘的頭上，輕輕摩挲，笑著說：「傻丫頭，這魚是你夫君我抓回來的，今天晚上我親自下廚，給你煮一碗魚湯補補身子。」

  「啊？」蕭月娘嚇了一大跳，她顯然不敢相信剛才所聽到的話，「夫君，你剛、剛才說什麼？」

  秦小道笑了笑，也不說話，轉身進屋從裡頭提著菜刀出來，他伸手入水桶抓了一條魚，放在廚房牆邊的石頭上輕輕一拍，那魚就完事了。

  接著刮魚鱗、剖內臟，動作不要太嫻熟，蕭月娘那小手揉了好幾次眼睛，她都懷疑自己看錯人了。

  由始至終蕭月娘都跟受驚的小鹿一樣，站在秦小道邊上看著，當秦小道親手燉出一碗新鮮香甜的魚湯時，蕭月娘雙手捂著嘴兒，驚得發不出一個音節。

  秦小道當然明白蕭月娘為什麼這麼吃驚，他將魚湯放在灶台，用手蹭了蹭衣服，這才將蕭月娘攬入懷中，在她的粉額上親了一下，笑著說：「從現在開始，我會好好地疼你、愛你，讓你成為一個幸福的，只屬於我的小女人。」

  這樣臭不要臉的情話，也只有秦小道能夠說出來，但對蕭月娘而言，卻是這世界上最美、最動聽的聲音。

  她將自己整個身子貼在秦小道的身上，只希望這一切都不是夢幻。

  晚飯，秦小道就和蕭月娘一起坐在廚房裡吃，他一口一口地餵蕭月娘，並且看著她將乳白色的魚湯喝下，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簡單地擦拭好身體之後，秦小道就坐在房間裡翻開老道士那裡得來的本書，翻開扉頁，只見紙張上有一豎很大的字，秦小道下意識地讀了出來：「欲練此功，必先……守童。」

  「臥糙，還好不是自宮，嚇老子一跳。」

  再翻開一頁，秦小道發現這本書是人工手寫，而不是拓印的。第二頁已經明確地說明，這本書里修煉的功法就是「童子功」，在將此功練成之前，必須要堅守童子身，不得近女色，不能泄陽精，否則將會前功盡棄。

  連續將上面的文字一一看下來，秦小道的眉頭是越來皺，它覺得上面的文字寫得有些扯。

  因為書裡面提到，一旦練成這本書里傳授的「童子鎖陽功」，身體將能夠堅硬如鐵石，力氣也會比常人大十幾倍、甚至更多。而且，這還只是一本「入門功法」。

  摸了摸下巴，秦小道決定先嘗試一下，畢竟老道士給的丹藥效果真的很好，現在他已經變成了一個正常人，完全沒有前兩天病怏怏的姿態。

  另外，秦小道從小就希望練就一身好武藝，也嚮往俠客那般自由自在、縱情江湖的生活。

  而且，如果真的能夠練成武功的話，以後在這大唐地界辦事也不用再畏首畏尾。

  抱著試一試的態度，秦小道盤腿坐在床上，眼觀鼻、鼻觀心，讓自己全身心地放輕鬆，並且按照書里的文字引導，通過自己的吐納，將吸入的氣息流變四肢百骸，最後將濁氣一一從閉口吐出。

  這一進一出，是為一個周天。

  按照書里所說，初學者完成一個周天就能夠感受到「氣」。

  不過，要完成一個周天，沒有三兩年的功夫根本不行。

  秦小道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情況，總之他就是按照書里的要求去做了。當他完全入定的時候，就感覺自己所坐的位置不是屋裡，而是在漫天的星空之下。

  儘管，他無法睜開雙眼，卻能夠感應到璀璨的星光將他全身心都包裹起來，還有一種很奇特的能量絲絲縷縷地從他皮膚的每一個毛孔滲入，令他倍感心曠神怡。

  當秦小道睜開雙眼的時候，卻發現屋裡一片灰暗，他轉頭隱隱看到有一個嬌弱的身子就坐在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