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九章 無法想像的一切

  「你對他們做了什麼？」花如陌再次看向了小丸子，眸光冰冷，此時，映入她眼帘的，小丸子那小小的身影卻是顯得說不出妖異。

  「你不是早就已經知道我不會讓他們到那個地方嗎？又何必再來問我？」小丸子一張小臉沉著得波瀾不驚，花如陌卻是怎麼看怎麼覺得不舒服，甚至有一種是那個活潑可愛的小丸子戴了一張面具，想要上前去撕掉她的面具的錯覺。

  可是，花如陌心中就算是再怎麼不願意承認，她也清楚的知道，現在眼前的這個小丸子確實已經不是她最初認識的那個活潑可愛的小女孩兒了，她是擁有著足以顛覆整個魔域的力量的天之魔女！

  而且，她的話總是說得讓她根本就無從辯駁。

  花如陌看著身前有著小丸子的天之魔女，心中有些無奈，眼前的人模樣未變，但是卻再也不是那個會依賴她的小女孩了。但是，無論如何花如陌也不希望，他們之間會對上。

  「你讓他們出去，我跟你走！無論你是要喚醒魔皇，還是要怎麼樣，我都不會反抗。」花如陌低頭看著身量才到她大腿的小丸子，眸中卻沒有一絲的輕視。

  「憑什麼？」小丸子嘴角微勾，清淺的笑意中是說不出的嘲諷，一雙深淵般的眸子直視著花如陌，明顯就是嘲笑花如陌太傻太天真。

  「你想要救的人，沒有我的血，你也救不了，你該知道他對我來說有多重要。他若是真的就此再你沉睡，我也絕對不會讓你如願。」花如陌的聲音逐漸清冷，就算面對的人是小丸子，如今事關君長夜的生死，她也不可能再一步一步又一步的退讓。

  「呵呵……哈哈……」小丸子稚嫩的身體中突然發出了瘋狂的笑聲，那樣的笑聲在這空蕩蕩的宮殿中飄蕩，讓花如陌聽得心驚。

  良久，小丸子才止住了笑，一雙漆黑的眸子逼視著花如陌，一步步地朝花如陌走近，花如陌一步不動，就那麼站在那裡看著小丸子的動作。

  「呵呵，原來你也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不是聖女嗎？不是為了那些螻蟻一般的百姓可以拋棄任何人嗎？」小丸子走近花如陌的同時，眸子中的神色越發的瘋狂，一句句地追問著，「你現在也知道什麼叫做心痛了是嗎？你現在也會為了某一個人棄天下人於不顧了嗎……」

  小丸子說著終於走到了花如陌的面前，但是，就在她站在花如陌面前的一瞬間，她的身形一閃卻直奔沉睡的君長夜而去。

  瞬間，花如陌身體的行動比思維更快，伸手直接抓向了小丸子，可是，小丸子那小小的身體在天之魔女的操縱之下，卻是比泥鰍更滑溜，花如陌一抓落空，眼看著小丸子那胖乎乎的小指頭已經點向君長夜。她再也來不及多想，直接往君長夜的身上撲了去！

  小丸子的手指在離她還有一根頭髮絲的距離的時候終於停了下來，花如陌看著小丸子嘴角那無比嘲諷的笑意，心中雖然已經知道剛才天之魔女的所作所為都只不過是她的惡作劇，但是心中還是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她發現她真的沒辦法對著小丸子那小小的身體動手，剛才那生死關頭的一瞬間，她竟然有些恍惚，如果天之魔女剛才借著小丸子的身體真的要把她怎麼樣，或許，她連反抗的念頭都不會有。

  「哼，一千年都過去了，你竟然還是那麼沒用！」小丸子冷哼一聲，轉身要走。

  「等一下！」花如陌努力讓自己聲音顯得足夠鎮定，好在小丸子真的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一臉嘲諷地看著花如陌，「如果你還想要求我，或者是想要威脅我的話，那我勸你最好省省力氣。」

  「魔皇他千年前就已經死了，為了他一個人，你要置整個魔域整個魔域人於死地，真的值得嗎？」花如陌有些不死心地看著小丸子道，終歸，她一直以來都是把小丸子當成女兒來看待的，就算是知道，現在她體內已經換了靈魂，她還是希望可以用最和平的方式解決他們之間的問題。

  「哼，置整個魔域，所有魔域人於死地的人是你不是我！」天之魔女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卻突然出離憤怒了，「一千年前是你狠心地將魔域和龍辰大陸割裂了開來，從此讓魔域人如同無根的浮萍一般無所依從。千年前，也是你讓他重傷不治，從此與我天人永隔！你記住，今天的一切，都是你親手造成的！你毀了一切，毀了所有人，卻還要在這裡裝聖母，你就不覺得羞恥嗎？」

  「千年前的事情如何，如今的我並不知道。」花如陌絲毫不為天之魔女的憤怒所動容，「但是，我知道，魔皇在千年前可以為了保護魔域而戰死，那麼千年後他定然也願意用他的生命來換取整個魔域的安穩。你如果愛他，就應該替他守護著魔域，而不是親手毀了他付出生命也要保護的魔域。」

  「好啊！」小丸子的嘴角再次勾起了一抹嘲諷，伸出手指著君長夜道：「那你愛他嗎？」

  沒有等花如陌回答，她便繼續說道：「你不用回答，我也知道答案了，你很愛他，他也很愛你，但是他愛你的同時也很愛鳳璃、很愛龍辰大陸的江山。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他活著，我毀了龍辰大陸；第二，他死，龍辰大陸活！」

  花如陌蹙了蹙眉，不得不說，天之魔女真的很會找人的死穴打，這是根本就不可能做出的選擇。

  天之魔女大概是看到了花如陌的為難，再次冷哼了一聲，道：「時間差不多了，走！」

  「如果魔域不復存在了，你就算復活了他，你們又該去哪兒？」花如陌聲音平靜得說奧，沒有了之前那種勸說的味道，就只是如同平時閒聊一般。

  天之魔女回身看了一眼花如陌背在背上的君長夜，嘴角再次划過一絲嘲諷，「沒想到千年過去了，你還是這麼蠢！」

  花如陌面色如常，對於她的嘲諷倒是絲毫不放在心上，其實只有天之魔女出言嘲諷她的時候，她才能夠感覺到小丸子的存在，那種感覺不僅不難受，反而令她有一些欣喜。

  「這個世界上存在著很多的位面，除了龍辰大陸，除了魔域還有不計其數的地方，更何況，魔域不過是一片被廢棄了的土地。」

  花如陌聽天之魔女不屑地說著，這些倒是她曾經真的不知道的。

  「那你打算帶著他去哪兒？」花如陌繼續問道，天之魔女卻沒有再回答她的話，而是看向了一片漆黑的頭頂，喃喃地道：「總算是來了！」

  緊接著，小丸子便加快了腳步，花如陌看著她那小小的身影，卻並沒有跟上去，翁老、風傑還有阿騰、南宮顏都還在這宮殿中沉睡著，無論如何，她都不可能把他們扔在這裡。

  小丸子有些不耐煩地瞥了她一眼，小手一揮，花如陌竟然看到翁老、風傑還有阿騰、南宮顏，全都身體僵硬地從各個房間中走了出來，就連她背上的君長夜也掙扎著落了地，五個人自發的排成一排，身體僵硬得如同牽線木偶一般的朝前移動。

  花如陌看著這一幕，只覺得心中如同塞了棉花一般的難受，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後悔來管著魔域的閒事。

  不過也僅僅只是那麼一瞬間而已，天之魔女說得對，就算她已經沒有了以前的記憶，可是現在的這一切說到底都是她千年以前埋下的因，有因就必然會有果。這千年的恩恩怨怨也是時候應該有一個結果了。

  花如陌跟隨著小丸子的步伐再次走進了一片黑暗的宮殿中，幾經穿梭，花如陌估計著她們現在應該已經到了這宮殿最中心的位置，也就是那麒麟造型的心臟的位置。

  小丸子的腳步在一座宮殿前面停了下來，因為在那宮殿的前面站著一個人，站著一個讓花如陌意想不到的人。

  以至於在看到那個人的一瞬間，花如陌甚至有一種擦一擦眼睛來確定眼前的一切是不是真實的的想法。

  為什麼，為什麼她明明親眼看見老農被那個雙頭殭屍洞穿了心臟，君長夜他們也看見了老農的屍體，老農根本就不可能還活著的，他為什麼會又出現在了這裡？

  而且，眼前的老農並不是像殭屍，像君長夜他們一般身體僵硬，而是跟活人一般無異。

  花如陌下意識地看向了老農的胸口，那裡明顯地有一個血洞，不過花如陌看不清楚老農的心臟是不是還在他的體內。

  只是尋常人心臟都已經被洞穿了，就算是心臟還在體內，也絕對不可能還活著。

  天之魔女卻完全沒有花如陌的驚訝，她仿佛早已經預料到老農會出現在此地一般，只淡淡地道：「來了，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