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返華退化

  花如陌扒開了窗戶，往外頭瞧了一瞧，也驚覺自己的睡功，早上起來，吃了早餐，被馬車巔了一會兒，她就爬到君長夜懷裡睡著，中間被叫起餵食，吃完了又睡下，這吃吃睡睡的模樣，估計就是……豬也要汗顏了。

  「都是寶寶們愛睡的，我可是勤快人！」

  花如陌毫不猶豫把自己愛睡的原因歸結的孩子身上，她在現代的時候，可勤快了，爺爺在世的時候，每天都早起陪著晨練，爺爺不在，接掌蘇氏之後，她更是少有清閒的時候，再兢兢業業不過了，哪裡有最近吃了睡，睡了吃的米蟲模樣啊！

  「恩，都是寶寶們的原因，」君長夜毫無原則地遷就花如陌，兩個人一言一語地完全將責任推給了還不會說話抗議的孩子們身上了。

  花如陌極為贊同地點頭，騎著馬兒護衛在馬車邊的祁容嘴角直抽搐，他們家師妹被寵得越來越極品了腫麼辦，師妹沒有錯，都是君長夜的錯！

  「好想出去騎馬啊！」花如陌開口聲音有些悶悶的，她一路坐馬車都要坐出霉頭來了，好想策馬奔騰啊！花如陌伸著腦袋繼續巴拉著窗口，對著騎著馬兒的祁容有些羨慕嫉妒恨。

  祁容掃了一眼花如陌，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將她腦袋按回去的衝動，懷了兩個孩子，還八個月了，如今慢悠悠地在路上，在場的每個人都個頂個的緊張好嗎，騎馬什麼的，怎麼可以有！

  花如陌這話一出，大伙兒的額頭都一股一股的，豎著耳朵，坐等君長夜的反應。

  「乖，等生了孩子，我再帶你騎……」君長夜不負眾望拉回瞭望眼欲穿的花如陌，非常響亮地親了花如陌一下，然後才緩緩開口。

  「哦，」花如陌繼續悶悶不樂，不過她如今的情緒來得快也取得快，君長夜從暗格里取出專門讓人去買的北河郡小吃，甜甜膩膩的爆炒栗子，花如陌就被轉了注意力，然後被治癒了。

  其實花如陌如今的情況，確實有些奇怪，在離開的那一日智慧大師再次遊歷之前專門來了別莊裡一趟，對於那日花如陌在白馬寺的失蹤，他懷有愧疚。

  可是智慧大師不愧是武林前輩，又有遊歷四海，週遊各國的見聞，再加上他對花如陌的愧疚，自然是不可能瞞著君長夜他們花如陌的情況了。

  「中毒了？」君長夜看著智慧大師的神色，更加之他對於花如陌的關注，怎能不在意，看著智慧大師吞吞吐吐的樣子，他更是恨不得立馬巴拉開智慧大師的腦袋，讓他說個清清楚楚的。

  他如今已經經受不起花如陌會有任何一點的意外了。

  「老衲本以為女施主是中了迷心症，可否讓老衲把把脈，」

  這種時候，君長夜自然不會遲疑的了，而花如陌那時正在君長夜的懷裡呼呼大睡著，任是怎麼叫都起不來，一開始還都以為是懷了孩子的原因，可是被智慧大師這麼一說，又都驚覺不正常起來。

  洛寒和映星最為吃驚，他們自認為醫術還算不錯，兩個人連番為花如陌把脈，未曾發現問題，就是花如陌自己的醫術也甚好，自是也未發現問題，如今居然真的出了端倪了。

  「這是……傳聞中的返華丹，居然真的存在，難怪，難怪！」智慧大師收回手之後，卻是摸著自己的鬍子感慨了起來，一點都沒發現君長夜黑漆漆的臉一般。

  「大師，你別賣關子，感覺說吧，」祁容很不客氣地拉了智慧大師一袖子，沒看見君長夜一臉暴躁想要殺人的模樣嘛，您老還是悠著點啊！

  「中毒了？」君長夜猜測著，臉色鐵青，返華丹……他似乎有所耳聞，可是又沒想起來，在哪裡聽說過。

  「這返華丹可是傳聞中的聖物，可以讓枯骨變紅顏，華發生黑絲，讓人重返青春的奇藥，而女施主應該從小就接觸醫術毒術，身懷異血，如今又懷了孩子，內蘊有先天之氣，這才又讓返華丹的效果發生了意外，」

  智慧大師嘆了口氣，「女施主如今本就是最美年華之時，容貌上並無太大變化，可是這藥還有一個傳聞，便是遇上了聖女之血，可以重塑經脈，成為聖女體，帶來副作用便是心性的退化，」

  「也就是說，我師妹這是撞上了好事兒了，」祁容自然也是見識不凡的，這個聖女在如今的龍辰大陸已經顯少有這種說法，可是上千年之前，聖女可是夏元朝非同一般的存在，地位超然之極，其中更是有種種傳說。

  「那這個心性退化又是怎麼個說法？」君長夜摸了摸花如陌的紅撲撲的臉蛋，眼中的擔心依舊沒有散去。

  「在一個月至三個月之內，或者更長的時間，女施主的心性會倒退，今日不過十六芳齡的心性，可能明日變會是十五歲，十四歲，記憶也會隨之而變。」所以這已經不是一般意義上的迷心症，失憶症了。

  「所以，我師妹會有一天會倒退回嬰兒的時候？」祁容張大嘴巴，不敢置信，這……這可如何是好，這已經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失憶了，而是智力退化，顯然很難讓他們接受啊，「可有解決方法？」

  「施主不用擔心，只要女施主體內的異血與返華丹融合完畢，那麼一切都會恢復正常，而那日女施主便是傳說中的聖女體，先天便是內功高手了。」

  「智慧大師可能確定？」君長夜緊緊盯著智慧大師，犀利的眸光像是要將智慧大師給射穿了一般。

  智慧大師倒也沒有在意君長夜如此的咄咄逼人，他緩緩嘆了口氣，「女施主本來因為舟車勞頓鬱結於心的身體，如今卻是越來越好，如此便是最好的證明了……」

  智慧大師說得很清楚了，加之花如陌如今懷了孩子，便是有手段也不能使上，不敢使，一切都只能看花如陌自己的造化了。

  智慧大師說清楚一些注意事項之後，便再次離開了，下次回來很可能是數年之後，也有可能永遠都不回來了。

  君長夜和祁容等人自然不會懷疑智慧大師所說的話，花如陌如今的情況的確很能說明問題了，自那之後君長夜更是捨不得和花如陌分開了，生怕花如陌一覺醒來就又不記得他了。

  可是這十多日來，花如陌越發地嗜睡，可是卻也沒有再次出現失憶的情況，心性有些微的變化，可是也不大明顯，只是如今大家都沒有告訴花如陌真相，她也只當自己真的是懷了孩子，又車馬勞頓，所以嗜睡罷了。

  君長夜如今的寵溺幾乎到了毫無原則，毫無條件，毫無顧忌的地步了，而花如陌只要對視上了君長夜溫柔得能溺死人的目光，就會自動臉紅起來，但是卻不肯畏縮，便是臉紅，也會紅著臉親君長夜一口，占一點便宜再說。

  君長夜也不是沒有想過告訴花如陌，可若有一日花如陌真的會忘記，定然也會忘了她告訴她的，那麼這日到來之前，又何必讓花如陌跟著煩惱擔心呢。

  「你剝，」花如陌將栗子放到君長夜的手中，張著嘴巴等著君長夜剝好了，給投餵呢。

  君長夜沒有任何的猶豫，接過了之後，就給花如陌剝了起來，拇指大小的栗子，花如陌一口一個，吃的可香了。

  花如陌覺得接受君長夜是她做的非常正確的一個決定，可暖床可餵食可養顏，幾乎是十項全能啊，怎麼想都覺得是自己賺了的，花如陌的嘴巴翹得高高的，可是眼中又泛起了水霧，看著像是又困了一般。

  「唉，我怎麼又困了，」花如陌懶懶地打了一個哈欠，不消一會兒，困意便襲上了心頭，她也沒顧得這個疑問，靠著君長夜，嗅著熟悉的氣息，又再次睡著了。

  而原本還淺笑寵溺的君長夜，調整了一番自己的姿勢，臉上卻再也沒有了笑意，只有滿滿的擔心。

  而馬車之外的初晴等人，也在花如陌再次睡著之後，各自神色複雜，想來被重要的人一次又一次的忘記，對於他們而言，也是極為為難地考驗，對於傾心愛著花如陌的君長夜來說更是如此。

  「合該讓我這般愛你吧，」

  君長夜輕輕地說著，更像是在對自己說，他愛花如陌不容置疑，花如陌也該是愛著他的，所以這般的考驗，他不會有任何的退卻的，花如陌忘了一次，他便讓花如陌再次愛上他一次。

  君長夜抱著花如陌，感受溫香暖玉在懷，便是再多的擔心，也只能暫且放下，無論如何在花如陌完全恢復記憶之前，他都不會讓花如陌離開他的眼皮子底下，這般連體嬰兒一樣的情況，他一點都反感，只有歡喜。

  花如陌覺得自己很累很累，意識中像是有無數的吸手，抓著她不斷沉淪，她不由得有些害怕，可是鼻息間儘是安定的氣息，又讓她在害怕中有些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