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五章 蔣婷發狠

  王嬤嬤和鄧嬤嬤忙恭敬的跪下領命：「世子妃放心，奴婢們從一開始就已經下了封口令。不會有人敢亂傳的。」

  蔣婷清冷的看了兩人一眼，淡淡的道：「這院子裡有別人的釘子，她們豈會聽從你們的封口令？你們去告訴那些人，無論他們今天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只要有人敢傳出半個字去，所有人集體受罰。另外，對於泄露消息之人，我不但會要了她的命，連她的親人朋友也別想再活了！」

  兩位嬤嬤聽著蔣婷話音中陰森的殺意，心底齊齊打了寒顫，一起拜倒在地。王嬤嬤平日裡不願動腦子，這會兒反應就慢些。

  而鄧嬤嬤此刻心裡已經轉了十八個彎兒，猜到蔣婷此時怕是已經連她們兩人也懷疑上了，忙出言表忠心道：「世子妃，要不奴婢們回去就把所有的知情者都關起來吧。先前世子爺讓對所有人杖刑，所以各處伺候的人，都已經叫她們聚在一處了。不過行刑時，是從廚房上做事的人開始的。當時奴婢將她們單獨叫到了刑房。只是後來剛打了紅榴一人，她就交代了是自己犯事。所以，其他人現在都還沒受刑，並不知道發生了何事。現在，除了廚房上的，還有正房裡伺候的幾個丫頭，應該還沒人知道……」

  「除了你們與春桃、夏荷四人，其他的都關起來。」蔣婷說著，疲憊而虛弱的揉了揉眉心，在劉曜的扶持下慢慢的躺了下來。然後，她對劉曜道：「你不用在這兒陪我，我沒事。紅榴那兒，還得繼續審。她的話，不能全信。唉，我這兒的人已經都不可信了，所以你帶人去幫我審吧。只要別把人弄死弄殘了就行。我相信大部分人都是好的，只是……唉，寧錯怪一千別放過一個吧。我這心裡，恨得慌……」

  「讓嬤嬤們先把人都關起來吧。我在這兒陪著你，等你睡了再去。」劉曜對蔣婷溫柔的勸道。

  對今天的事情，他也一樣的恨與怒。可此刻在他心裡最重要的是婷兒。其他的事情，都比不得蔣婷的一根頭髮絲重。要查問，要報仇，都不是急於一時的事情，他能等。可婷兒今日在身心上已經受到了太多傷害。看不到她安心，他就不能離開。

  蔣婷對他微微笑了下，閉上了眼睛。劉曜衝著跪在地上的王嬤嬤和鄧嬤嬤擺了擺手，示意兩人把紅榴再拖出去。

  紅榴失魂落魄的被兩位嬤嬤拖出了正房，又被交給了兩個粗使婆子手裡。直到她被像死豬一樣拖回了髒亂的柴房後，她還沒有恢復神智。她被蔣婷的話語嚇到了。

  如果連泄露消息的人都活不了，那麼她這個謀害主子的又怎麼能活？而且，主子說的是全家都不能活！她違背良心謀害主子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家人嗎？她之所以坦白交代，為的就是希望善良的主子能夠幫她救回家人。她自己死不足惜，可她的家人……

  留下一個粗使婆子看著柴房，王嬤嬤和鄧嬤嬤分頭行事。王嬤嬤去往關著在廚房裡做事的丫頭婆子們的刑房。鄧嬤嬤則去往議事廳，那裡聚集著這院子裡在各處伺候的所有下人。

  刑房裡有幾個拿著長棍的粗使婆子守門，廚房裡做事的丫頭婆子們都老實的聚在一起，不敢亂動。這些粗使婆子都是劉曜用了多年的老人，知道在這府里想活得長久點兒，就得封住耳朵的道理。所以這半個下午過來，雖然她們又是拿棍子打人，又是拖人進出的，卻沒有多嘴半句，更不曾著意偷聽。就好像，她們都聾了啞了似的。

  紅榴是廚房裡的領頭，她犯了事，廚房裡的人都受懷疑。所以，此刻王嬤嬤對這些人沒有半分好臉色。她心中本就怒及，所以說出口的話也直白的很。

  不過，王嬤嬤還知道要為了蔣婷保住名聲，所以把所有的吩咐都安在了劉曜頭上：「世子爺說了，今天的事情，無論你們聽到了什麼看到了什麼，都要咽進肚子裡，半個字也不准外傳。若有人不要命的敢往外亂說，那麼不但他自己難逃一死，還會株連家人。不光是你們，我也一樣。現在事情還沒審問清楚，大家就別想著出去了，現在這兒待著吧。一會兒世子爺會親自過來審問，有人若知道什麼，到時候最好老實交代。否則的話，就別怨主子們心狠了。」

  鄧嬤嬤那邊，卻是另外一種說辭。因為這些人並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們只知道世子妃出了事，請了大夫。然後廚房裡的紅榴便被狠狠打了一頓。其他的，她們根本不敢再胡亂打探。

  因此，鄧嬤嬤並沒有像王嬤嬤那樣一上來便直接恐嚇眾人，而是先解釋了一下。她面色沉痛的看著面前的眾人，難過的道：「我先告訴一下大家今天發生了什麼事情。中午用過飯後，世子妃突然腹痛不止。請了大夫來看，才知道是誤食了相剋的食物，導致中毒。這件事，是廚房裡當值的紅榴不當心造成的。世子妃差點兒因此傷了性命，因此紅榴才被世子爺下令狠打了一頓。」

  鄧嬤嬤一說完，議事廳里的人立馬就亂了。大家都知道紅榴是主子用慣了的人，主子對她信任，才讓她管著廚房的。這無緣無故的，她怎麼會害主子性命？這事兒到底是意外，還是蓄意？

  這樣的問題單憑自己瞎猜，是再怎麼也猜不出頭緒的。不一會兒的功夫，所有人就慢慢消停了下來，都看著鄧嬤嬤等她解釋。

  鄧嬤嬤神情嚴肅的等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以後，繼續說道：「大家心裡都明白，出了這樣的事情，若不查個水落石出，世子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所以大家就先在這兒等著。等世子爺來查問清楚了，還了大家的清白，便會放大家回去的。我相信你們都清楚，在嶺南犯到了世子爺手裡，那就是犯了死路。以往世子妃仁慈，待大家都寬厚的很。可如今這份寬厚，竟差點兒害了她的性命。不說主子們會怎麼想，單從我自己來講，就覺得無顏見人了。所以，今天的事情，誰也不能往外傳半個字。若真有人敢往外傳，一旦被查出來後，別怪我沒提醒大家。到時候就算世子妃心軟，她也保不住你們的身家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