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159章 匈奴社稷
2023-12-17 18:41:37 作者: 霄殤
做大太監,是需要一個好聽討巧的名字。
蕭尚笑了笑,點了點他的帽子。
「安常喜。」
那一瞬間,安唯忽然明白了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或許他已經失去了非常重要的東西。
但是和常全德一樣,在皇宮中做一輩子的太監,其實也算不上蹉跎。
「奴才在!」
宦官,終究為官。
經歷了整整七天的武舉終於出了結果。
第一對於蕭尚來說是個熟人了,是秦楚的義子。
也是曾經救了他和趙芷容的那個年輕人。
秦明君,這名字是秦楚給他的忠告。
希望他可以時時刻刻都不忘記自己的初心。
不忘記自己答應過什麼。
做一個真正的明君。
「吾皇萬歲萬萬歲。」
此時的秦明君和第一次相見時相比,很是多了幾分成熟和滄桑。
在看到蕭尚時也只是規規矩矩地行了君臣之禮。
往日充滿熱情的少年,他的熱情似乎被什麼給熄滅了一般。
第二名是一個志向刀鋒隊的少年。
誰知道誤打誤撞的就成了武舉的榜眼。
當然了,武將們不喜歡那文縐縐的說法。
直接就稱為第二。
「皇上萬歲,俺還能進刀鋒隊不?」
陳全東乖乖地行了一個禮後迫不及待地說道。
「俺兄弟說了,刀鋒隊是最厲害的軍隊,俺要加入!」
這一口純正的方言惹得不少人笑了出來。
蕭尚也是無奈的點了點頭。
「准了!」
第三名是個叫劉大為的中年男子。
是江湖人士。
如今江湖雖然由朝廷來管理。
但實際上,朝廷也管不到江湖人具體幹什麼事情上去。
卻讓江湖接觸到了朝堂。
此人便覺得,和江湖相比,朝堂似乎更加適合自己。
於是就義無反顧地來參加武舉了。
「第四名,祝蘭。」
安常喜捧著皇卷念到這名字的時候心中忍不住有些犯嘀咕。
這人的名字聽上去更像是個文官。
抬頭一看,果然長得白嫩修長。
人也安靜,謝了恩後就默默地站到了一邊。
「第五名,張祥群……」
武舉的結果給朝堂帶來了新鮮的血液。
文官和武官們還是互相看不順眼。
但起碼現在,武官已經不再是當年那種被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局面了。
這些武舉選出的將士們,不僅僅要練習的身手。
還要學習兵法和文學。
當然了,文學方面的東西只要稍通就行。
即便如此,也讓陳全東整日哭天搶地,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既然武舉的結果已經出來,那麼就該研究一下如何對付匈奴了。
在夜幕降臨的時候,一穿著白色大氅,帶著帽子隱去面容的女子進了皇宮。
「皇上萬歲。」
王昭君在御書房見了蕭尚。
她如今的境況還算不錯,不過必須得小心著些。
暫時還不能讓別人知道她在京城的事情。
「此時來訪,可是有要事?」
蕭尚對她還是比較欣賞的。
雖然王昭君和親的目的是為了錢財和身份。
但是敢走出這一步的女人,卻還是沒有多少。
「皇上,您應該快要對反擊匈奴了吧。」
在皇宮中的學習和和親的日子讓王昭君對朝堂有著屬於自己的見解。
她說得不錯,蕭尚的確已經在著手準備此事了。
「皇上,微臣有些看法。」
她將自己放在了臣子的位子上。
雖然貴為公主,但是她很清楚,自己的身體裡流動的並不是皇室的血脈。
和蕭尚也沒有任何親情。
她和前朝的那些大臣們是一樣的。
為了名利和蒼生,站在了這裡。
「講。」
在匈奴和親長達兩年之久,蕭尚相信她定然能說出些非同一般的東西出來。
「匈奴族,有一成的貴族,三成的平民,六成的奴隸。」
橫在這三種人之間的距離,用天塹來形容都不為過。
平民和奴隸基本上是沒有往上走的可能性的。
但貴族,只要一出生便是榮華富貴和奢靡的人生。
「皇上,平民的態度臣說不準。但在奴隸中,他們中起碼有五成,和貴族之間有著仇恨。」
匈奴的貴族並沒有把奴隸當成人看。
但奴隸終究是人,他們擁有人的生理和感情。
因此,他們也會愛,也會恨。
在保護不了愛人的時候,他們的心中也會絕望和悲觀。
「你的意思是,從奴隸下手,讓他們內部瓦解?」
雖然王昭君每隔半月就會將有關匈奴的消息想法子送到皇宮。
但那隻言片語的碎片消息,並沒有辦法給蕭尚提供一個明晰的思路。
「內部瓦解是做不到的,奴隸雖然占據了匈奴一族大多數的人口。但是他們所掌握的財產加起來都沒有千分之一。」
奴隸是不被允許擁有個人的財產的。
他們的一切,甚至包括他們自己都是屬於主人的。
沒有人權,也沒有任何的地位,和物品享有同樣的待遇。
可以被交換,被贈送,甚至打死奴隸和摔碎一個盤子並沒有什麼區別。
「奴隸可以幫我們裡應外合,消滅匈奴貴族。」
此話一出,蕭尚的眼睛亮了。
這的確是一個好辦法,裡應外合的確可以解決很多問題。
「朕賜你錦祥府,你幫朕把這件事情辦妥。」
錦祥府是京城南方的一處大宅子。
風格更加偏向南方園林的感覺,裡面無一處不精緻美好。
正是女人會喜歡的風格。
得了這賞賜,王昭君自然會不遺餘力地辦事兒。
而且,她也有著自己的私心。
在寒冷的北風中,匈奴貴族們在帳篷里喝酒吃肉。
還在回味著前些日子的勝利。
而奴隸們則是在冒著寒風幹著苦力活兒。
享受是需要代價的,冶鐵、伐木、準備草料。
即便是匈奴王的奴隸也忙得不可開交。
戰馬有不少都受傷了,還得照料好它們才是。
一個英俊的奴隸搬運著手中的木炭。
一袋兒又一袋兒地摞在黑暗的角落之中。
他像是一隻不知疲倦的老黃牛,默默地幹著自己的事情。
其他的奴隸間或者還會抱怨幾聲。
可他卻好像沒有靈魂一樣,只知道無聲地幹著活。
他的靈魂,已經跟著那個美麗的女子一同離開了草原。
而他的肉體卻還不得不被束縛在這裡。
呼出的氣在出口的時候就已經變成了白霧。
僅僅是穿著單薄的馬甲,可他的體表溫度卻很高。
汗珠不斷地滾落著。
他咬牙忍著疲憊,也忍著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