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103章 恩科開始

  不僅僅因為這是一場可以改變他們人生的考試。

  更是因為此次考試地點在皇宮。

  皇宮啊，那是他們夢想中的地方。

  如果他們考取了一個好的成績，從那時起便可日日上朝議政了。

  想想都讓人熱血澎湃。

  甚至為了此次恩科考試，朝堂要連休三日。

  眾位大人心中都很愉快，有不少都來皇宮門口看熱鬧了。

  晨鐘響起，主考官高崇元先入了考場。

  他身後跟著的便是副考官高興。

  一般來說，副考官都是上次科舉的前三甲。

  可不到兩年的時間，便已經物是人非。

  上次考試的前三甲竟然只剩下了高興一人。

  秦十三一身利落的軟甲跟在高興的身後。

  這次她帶著萬騎司的人負責考場的安全問題。

  「記得當年，我也如同外面的考生一樣，戰戰兢兢地走入考場。」

  高興抱著胳膊，湊在秦十三的身邊說道。

  近日周青一直跟著蕭尚東跑西跑，秦十三負責了整個萬騎司的日常活動。

  他已經許久都沒見到秦十三了。

  「本官記得，高大人是前年參加的科舉吧，怎麼就當年了呢？」

  秦十三打趣了一句。

  看著兩人說說笑笑的樣子，高崇元的心中嘆了口氣。

  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孫子是什麼意思他還能不明白嗎？

  但看這位萬騎司的副司長似乎一點相關的意思都沒有啊。

  而且她的身份，也讓高崇元有些躊躇。

  此時，考生都經過了檢查走了進來。

  高崇元也該維持考場秩序，並宣讀規則了。

  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

  嘆了口氣後，他沙啞蒼勁的聲音在考場中響了起來。

  「按號入室，安靜快速……」

  然而場外，竟有一位考生剛剛才到。

  「各位大人就讓我進去吧，我寒窗苦讀數十載，就差這一朝了。」

  按照規定，此時已經不能入場了。

  可此人卻不甘心極了。

  若不是路上出現了意外，他也不可能來遲！

  「遲了就是遲了。」

  萬騎司的人鐵面無私，自然不會被他這兩句話給動容。

  「可我是路上出現了意外啊！」

  這意外誰能控制得了呢？

  在此人看來，他這種有理由的遲到，就應該為他破一次例才行。

  不都說，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嗎？

  「出意外是你倒霉，像你這般霉運的人若是考上了，豈不是會影響國運？」

  有一士兵忍不住多嘴說道。

  遲到了就是遲到了，意外時有發生，難道不應該提前出發嗎？

  「閉嘴！」

  領頭人瞪了他一眼說道。

  蕭尚遠遠地看著這一幕，心中並無所感。

  無論什麼理由，既然遲到了就要承擔後果。

  「走吧。」

  他帶著常全德離開了，這些考生在皇宮中考試還是讓一些老臣為之不安。

  還是去安撫一下為好。

  雖然那些人性格迂腐，辦事循規蹈矩。

  但朝堂之上沒這些人還真的不大行。

  他前腳剛走，後腳魏林就出現了。

  「放他進去吧。」

  見魏林開口，那被攔住的考生又看了看魏林身上的服飾。

  心中斷定此人定然是朝中要員。

  連忙鞠躬道謝。

  「學生徐賓，多謝先生援手。」

  因著今日宮中考試，日常事務都被萬騎司接手的緣故。

  常公公也難得地獲得了一天假期。

  他換上了便服，到外面晃蕩去了。

  在皇宮中悶了三十多年，外面的空氣都感覺格外美好一些。

  走到半月橋，這橋附近有許許多多的小乞兒。

  三十多年前，常公公也是其中之一。

  心中感慨，便買了許多饅頭髮放給了這些小乞兒。

  然而他是好心，卻不一定發生的都是好事兒。

  一個格外瘦弱的小乞兒手中的饅頭被其他人給搶去了。

  他摔倒在地上，哀哀地叫喚著。

  「嘖！」

  常公公雖然心中不快，可也沒別的法子。

  他老胳膊老腿的，也不可能追上那乞丐將饅頭要回來。

  只得上前，拉起了躺在地上的孩子。

  這孩子約莫十一二歲的樣子，已經抽條了。

  個子不低，卻瘦得可怕。

  眼珠子都凸了出來。

  那小胳膊小腿的，搶起吃的來恐怕連八九歲的稚童都比不過。

  看他實在可憐，甚至恐怕連這個春天都很難活得過去。

  「孩子，你想活著，還是想做人？」

  當年，他師父也是在這裡問出了他這句話。

  「活著，我想活著。」

  小孩的聲音微小，可眼珠卻很亮。

  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是人呢？

  常公公將此人帶回了皇宮，送去了太醫院。

  太醫院中的刑房，是個能把男人變成太監的地方。

  站在門口，聽到裡面孩子的悶哼聲。

  常公公背手看著天空。

  這世上，但凡是有一絲活路也沒人想走到這一步。

  也罷，去了那孽根，也算是能有些活路。

  傍晚，那孩子被送到了分給他的臥房中。

  常公公去看了那孩子。

  「你叫什麼名字？」

  「安唯。」

  或許是吃了飽飯的緣故。

  雖然身體受到了巨大的創傷，可這孩子看上去精神頭卻還不錯。

  「好，安唯，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徒弟了。」

  三天時間一轉而過，在第三天暮鐘響起時。

  考試終於結束了。

  眾位考試疲憊起身，他們要在這裡聆聽教誨。

  而這次進行教誨的人是魏林。

  雖然他是個貪官，當畢竟是晉朝官位最高的臣子，讓他進行教誨也算合適。

  「諸位考生，你們已經經歷過了這次恩科。無論結果如何，都希望你們可以砥礪前行，不忘初心。

  燕雀可有鴻鵠之志，即使你們生於平民之中，可也扶搖而上九萬里！」

  經過了整整三天的考試，這些考生們都疲憊的很。

  對於魏林所說的這些話也是可有可無。

  唯有一人，雙手緊緊的捏成了拳頭。

  是啊，誰說燕雀不能用鴻鵠之志？

  劉彥貞的眼中滿是期待和嚮往。

  他相信，此次科舉他定然可以乘風破浪。

  待他扶搖而上之時，那些曾經看不去他的人都要付出代價。

  他湊向自己身邊之人。

  開口詢問：「教誨之人是誰？」

  他身旁的考生剛剛經歷過考試。

  累得可謂是兩眼昏花，有氣無力。

  「當朝魏丞相。」

  聽此，劉彥貞的心中更是充滿了仰慕的感情。

  怪不得能說出這麼有道理的話。

  原來是官拜一品的丞相大人。

  他的眼中滿是瘋狂的熱情。

  心中暗暗將魏林當成了自己學習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