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六章、我的選擇
2023-12-17 20:43:16 作者: 菊與刀
而與之一牆之隔的林府中。
前面小跑著去拿衣服的青山遇到了同樣要準備過來的林浮生,不由停下了腳步,行禮道。
「夫人現在可在後花園中。」男人眉頭緊皺,雙眉間似籠罩著揮之不去的陰翳之色的秦奕怒而出聲,渾身上下散發的陰戾之氣無端令人心生膽寒。
「夫人在的,現在夫人身邊是綠水在伺候。」青山不明白主子為什麼突然問她這個,不過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了。
「你這是要去做什麼?」林浮生越在靠近目的地的時候,心裡的那點兒不安就像是破了口子的麻布袋一樣,任由東西南北風往裡頭呼嘯著湧進,掩藏在寬大袖袍下的手在不斷收緊。
內心深處一直有個聲音在不斷的催促快點過去,在快一點……
「夫人說吹久了夜風,現在有些涼了,特意喚奴婢前去給夫人取一件外衫過來。」隨著話音落,青山一張圓潤的蘋果臉瞬間變得蒼白,就連上下牙齒都在不受控制的打著顫。
「糟了。」
果不其然,等他們趕到後花園的時候,見到的只有依舊處在昏迷狀態中的綠水,哪裡還看見蘇瑤在哪裡。
另一邊,巷子口中的木青空整了整自己身上凌亂的鬢髮與衣衫,對著張禮柔柔一笑道;「今晚上多謝公子了。」
「不過些許小事,姑娘何足掛齒。」
「有道是聖人說過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今夜若非遇到了公子,奴家還不知要如何是好。」頷首半垂的木青空露出一截雪白如玉的頸脖,在銀輝色月光的照耀下,更散發著瑩潤如玉的質感。那雙素白,柔軟的小手不安的解動著,臉頰上浮現的倆抹嫣紅就像是落日晚霞悄悄爬上了白釉美人瓶上來得誘人。
「姑娘.」張禮別看眼,不去了眼前的誘人風光,可是那視線就跟不聽自己使喚一樣。
還有他能很明顯的感受到壓在自己身上的那具身體又香又軟,抱著她就跟抱著一團棉花似的,給他的感覺與前面那位木姑娘的完全不同。
何況他本人也是偏愛豐腴的女子,此時無意撞到他懷中的這位又生了那麼一張國色天香的臉。縱然他想要做柳下惠,可唯憂那花妖生得過於誘人,令人完全沒有半點兒招架之力。
「公子現在可否放開奴家了。」時間過了許久,木青空終是忍不住捏著嗓子,嬌嬌的出了聲。
「對對不起,是小生失禮了。」張禮現在才反應過來,他的手竟不知何時摟上了眼前女子的腰肢。
虧他還自詡自己是個飽讀聖賢書的君子,有一天居然還會做出這等事來。
「無礙,再說公子也是救人之舉。」木青空柔軟的蘇白小手輕撩起一縷鬢角墨發別在耳後,露出那小巧圓潤的耳垂。
「今夜若非公子公子幫忙,奴家還不知如何是好,還請公子莫要推遲奴家的拒絕才好。」嫣紅的櫻桃小嘴一字一句吐出誘人之音。
可張禮耳邊完全聽不清她說的是什麼,光顧著盯著那張半啟半合的朱唇看了,從他這個位置看去,似乎還能瞧見她的丁香小舌。
腦海中更是浮現起了,不知是否如她人一樣香甜可口,柔軟,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時,張禮恨不得馬上找個地縫裡鑽進去才好,還有他不過才是見了人家姑娘一面,豈能如此想人家姑娘。
可有些畫面你越是不去想,它仿佛就像是在你腦海中扎了根一樣。
「不知公子和這位姐姐在說些什麼。」木兮顏唇角微勾,趁著蘇瑤話音落,連忙插進了聲。
她還記得維持自己的人設,就連那音都是又細又軟。
「不過是在說些話罷了,如今天色以晚,倆位姑娘還是早些回去為好。」抬眸看了眼月色的張禮忽的臉色一白,就連同他們說告辭的都忘了,連忙急急的往馬車處走去,顯然是有什麼要事要做。
很快,那輛馬車消失在沉沉夜色中,只留下了一連串車軲轆印。
等男人一走,倆個本就相互認識,並且早已撕破臉的女人自是露出了真面目。
「五姑娘倒是好本事,也對,本就是那種下賤地方出來的,其他的不會,唯獨這個勾男人的手段倒是一流。」木兮顏唇角微揚,諷刺出聲。
「是嗎?不過那又如何,總比得過現在的四姑娘就想連給人當個外室,人家都不一定能看得上你。」木青空伸手撫摸自己這張多一分則艷,少一分則素的嬌艷芙蓉面不由的笑出了聲;
「畢竟啊,臉這個東西是天生,有些人哪怕是求都求不來,不過單是厚臉皮這一項,可完全是依靠後天所養成的。」
那伸出的纖纖玉指還狀若無意的往對方所在的位置稍稍一點,只要是個明眼人都能瞧得出她蘇瑤指的是何人。
「木青空,你是在諷刺我!」木兮顏想到前面自己猜測時,不怒反笑,反正在她心中。自己這個未來的太子枕邊人若是和這等買皮肉之人計較,豈不是失了自己身份不說,還掉價。
「何來的諷刺二字,再說我可不記得我叫楚雲瑤,是不是啊,木兮顏。」木青空故做驚訝的半捂了捂唇,仿佛說錯了什麼話一樣,腳步連連後退幾步,道:
「不過我現在應該是叫你陳兮顏才對了,也對,你看我這個該死的記性怎麼就那麼不好呢。」
「我剛才就是隨口一說,四姑娘應當不會怪罪青青的口無遮攔才對,畢竟這有時候啊,人的嘴說出的話往往不是那麼的手控制。」既是早就撕破臉,木青空可沒有那麼多的閒情逸緻與人說些姐姐妹妹,盡倒人胃口的話。
「也對,畢竟下賤之人就連嘴都生得下賤,我又豈會同下等人一般見識,要說手段,我的手段在如何也比不上五姑娘,專做那等破壞人家庭的事。」木兮顏說著話,還拿起繡著梅花的雲雪帕在面前扇了扇,生怕自己也會沾染上什麼髒東西一樣。
繼而笑道;「嘖,要論手段這普天之下有誰能比得上大名鼎鼎的五姑娘,前頭不是還仗著不要臉的sao狐狸勁爬上了太子殿下的床嗎。怎的,難不成現在被太子拋棄了就那麼的飢不擇食,見著個男人就不要臉的上前扒。」
「也是,畢竟當初的五姑娘不也就是那麼一步一步的靠著出賣身體陪男人睡才能爬上來的嗎,說不定太子殿下就是發現了你那yin/盪不堪的dang婦本性,才會將你給丟棄的才對。現在就連我都不知道五姑娘比起那等花樓里的姑娘誰還高貴幾分,不過又何必分給彼此呢,反正都是一樣千人/騎萬/人壓的下賤貨色。」眼見著天色漸黑,木兮顏也沒了在繼續痛打落水狗的興趣。
再說如何被太子殿下拋棄的木青空現在在她的面前,無疑就像是一條癩皮狗一樣的存在。
你說她一個好好的人,何必要屈尊紆貴的同一條狗計較呢。到時只要自己稍微流露出一點兒意思,自然有不上人上趕著為了討好而去折磨楚雲瑤。
銀輝色的月光將人的影子拉得格外之長,影子投到斑駁一片的花影之中,清風吹來,影影綽綽,獨成衣服唯美山水墨畫。
木青空靜靜的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直到外露的手臂泛起了幾分寒意,這才轉身回去。
只是她不知如今的林府因為她突然消失一事,就像是燒熱的油鍋里滴落一顆清水一樣來得沸騰。
原先早已睡下的人都紛紛起身,正集合在正門前欲外出尋人。
「我回來了。」正當林浮生帶著屬下出府尋人的時候,一推開門,門外見到的便是笑眼彎彎的蘇瑤。
林浮生的身體快過大腦,先一步的將人給摟在懷中,力度大得似要將她揉碎進骨子裡才肯善罷甘休。
「你知道嗎,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男人略帶嗝噎的嗓音顯出他的不安與無措。
「我前面不是說過我不會不告訴你就不告而別的嗎,你就能不能稍微相信我一點。」木青空伸出手回抱住他的熱情,她想著,有些事還是早做決定對誰都是最好的選擇。
若是在拖下去,很有腳踏兩條船的渣女行為。
還有她才不要成為那種連自己都唾棄自己的存在。
林浮生從來都不知道在今晚上的惶恐不安後,會等來那麼大的一個驚喜,仿佛將他從頭到腳都給砸得發蒙了一樣。
很顯然的,對於已經做了決定後的木青空在沒有抗拒他的接近。
只是為何???
這一世的她好像並沒有經受到上一次第一次時產生的不適感,就連她的身體好像很熟悉了他的親近一樣。
可是很快,木青空完全沒有了多餘的精力去思考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回事。
因為她整個人此時此刻就像是一片漂浮在汪洋大海中的小船,不是被這個浪花打飛到那頭,就是被一個驚濤駭浪打到另一邊。
她只知道這片海域很大,大得她這艘小船完全找不到靠岸停的地方,只能一次又一次承受的浪花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