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四章、可還好
2023-12-17 20:43:16 作者: 菊與刀
在他的回憶中,他們相遇到的是一個在狗血不過的橋段。
一個當時還沒有被認回身份的小丫頭在破廟裡頭躲雨,正好遇見了多金而帥氣的公子被仇家追殺後受了傷。
小丫頭心善,救了公子,那天的雨很大,一連下了一天一夜。公子半夜發起了燒,小丫頭悉心照顧不離不棄。
後在公子醒過來時二人一見鍾情,在雨停時,公子給小丫頭留下了一塊玉佩,還隨手走了小姑娘身上唯一一個小香囊作為定情信物。
浪漫得有些不真實,甚至是太假了,假得就跟她前面看的話本劇情一模一樣。除了地點和時間有變,其他的簡直就跟生搬來一模一樣。
木青空聽完後,陷入了久久的沉思,只覺得這也實在是太不可思議到了極點。
還有為什麼她是那麼的不相信???
後面細細思索了好一會兒,艹,這不正是她前面看的那本俏寡婦與窮酸書生不得不說的二三事嗎。
只不過是將在破廟裡的黃暴劇情給抹了,就連那俏寡婦脫衣暖身的也給抹去了,怪不得她就說那麼奇怪。
木青空狐疑的目光幽幽的注視著他,仿佛下一秒就要衝上來扯他頭花一模一樣,上下牙槽磨得咯咯直響,就差沒有咬他來一口來得解氣。
「這難不成就是你我二人的相遇嗎?」木青空皮笑肉不笑,就連那嗓音都透著森寒陰冷之氣。
「可我怎麼聽著那麼像我最近新看的話本劇情一模一樣。」木青空那雙手直接不客氣的掐上了他的耳尖尖,然後下滑,揉搓上了他的狗頭。
「青青可是不信。」林浮生微挑了挑眉,伸手撫摸上她圓潤小巧的耳垂,並不曾理會她在他臉上作亂的小手,反倒是笑得一臉寵溺之色。
「何止是不相信,我都快要被你氣死了。」
「那麼青青聽完了,現在可能睡得著了。」林浮生知道這個故事編織得經不起半點兒推敲,可是又那如何。
只要他有心,總能再次圓回來的。
「前面原本是想睡了的,可是誰讓你現在說瞎話騙我。」木青空氣鼓鼓著小臉,就跟嘴裡塞了好大一把松果子的小松鼠一樣。
「都怪你。」木青空雙手抱胸側過身,背對著男人,全身上下都寫滿了她現在生氣了,要哄,不然不高興。
「青青可是認為這個故事不浪漫還是不足以令人眼前一亮。」
「騙子。」
「若是青青不喜歡這個故事,相公這裡還有其他版本的,若是娘子還是睡不著,相公不介意同娘子做些有利於身心健康之事好有助於睡眠。」男人溫熱的語氣,細細薄薄,均勻的噴灑在她頸脖處。
嚇得木青空頓時渾身寒毛直豎,她要是還不明白他話里說的是什麼意思,簡直白瞎她前面當煎餅果子被烙來烙去許久的艱難。
「相公還可以說給娘子聽其他的幾個版本,總會有娘子喜歡的。」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木青空上下牙齒緊咬,權衡利弊再三後,她還是秒慫的鑽進被窩。
「晚安。」
「晚安。」二人互道晚安後,一陣睡意襲來,蘇瑤便沉入了睡夢之中。
只是這次再一次做起了不同夢境的夢,就連環境都一邊在變。
夢裡的十里桃花林此刻因著入了東,到處是光禿禿,黑黝黝的一片,就像是那等濃墨潑過的山水墨畫。
一身紅衣的木青空因著畏寒,身上還披了一件銀鼠披大氅,滿頭青絲隨意的挽成了一個君子鬢。頭上斜插的紅玉牡丹步搖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晃動,於半空中劃出一個完美流暢的畫面。
「我說你可瞧夠了。」不遠處的男人將那雪白長劍從身後倒下的屍體中抽出,滿臉嫌惡的掏出帕子將劍身擦拭乾淨,就連眼風都不曾施捨給一旁的女子。
地上橫七豎八不知躺了多少屍體,濃稠的血流了一地,堪比那紅梅雪景。
「自然是沒有看夠,不過你的武功倒是越來越高了。」木青空不嫌血腥味厚重,徑直走了過去,將自己隨身攜帶的皮製水囊扔了過去。
「這裡的水是溫的,正好拿來給你洗下手。」話才說完,她便打了個哈欠。
「你倒是有心了。」林浮生容嘴上雖嫌,人卻是接過用了,就連那劍神都不忘清洗了一邊,潔癖過度的簡直令人髮指。
「在有關於你的事情上,若是我不用點心,指不定還得被你怎麼碎碎念。」說來她這個隨身攜帶水囊的毛病還是在他的強烈要求下養成的,最開始以為是他每次動手後都容易口渴,可等久了後才發現。
對方哪裡是口渴,分明是潔癖過度的,而自己又不喜歡戴,就只能留給她這個苦哈哈之人了。
一陣呼嘯寒風襲來,冷得她不禁打了個寒顫,就連那頭髮都飄過來,糊了她一臉子,果然她最討厭的就是冬天了。
「走了。」林浮生洗過手後,似不願在這裡多待,轉身離去。唇角微揚,顯然方才那句話取悅到了他。
「來了。」
「不是我說,剛才阿容那一招好帥,看得我臉都紅了。」二人一前一後行走在枯木林中,腳下踩到乾脆斷枝時,總會發出『咔嚓』的清脆之音。
「哦,是嗎?」男人尾音微微上揚,顯然不信。
「真的真的。」木青空擔心他不相信,連忙瘋狂點頭,還做出了一個西子捧心之態;「要不是因為我心有所屬,我說不定都想學山上的那些小姑娘對你以身相許了。」
林浮生聽到前面一句時,臉上還沒露出一抹竊喜的表情,隨即便被一盆冷水給從頭澆到了尾,比之冬日落入寒冰冷窖中還有刺骨幾分,更襯得前面因為她幾句話而有些飄飄然的自己就像是一個傻子。
「青青何時有了心上人,為何我都不知情。」男人僵硬的唇角扯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冷漠之感,攥緊著劍柄的力度大得仿佛要將它留下一個個深凹指痕。
「就前段時間。」說到心上人三字,一向大大咧咧的木青空居然有些羞澀的紅了臉,這模樣就跟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一樣來得令人驚悚。
也令林浮生更為嫉妒,恨不得馬上找出那人是誰,而後殺之後快,唯獨那臉上的笑意在足漸加深,一度到了燦爛的地步。
「那人我可曾認識或是見過不曾?那人可是教中人?」此時林浮生的腦海中正在一個個排除著是誰的可能性,就連廚房燒飯的王大伯,和山下每七天送一次柴火上山的四十歲大爺都沒有放過。
「不是啦,反正你現在就別猜那麼多,等我到手後我自然會告訴你。」木青空現在只要一想到那人,一張臉就燙得能煎雞蛋一樣。
「還有不是教中人,你就別想那麼多了。」木青空阻止了他還想繼續問下去的問題,紅著小臉飛快的跑了。
徒留下林浮生還在原地,唯那張臉漆黑一片。
因著臨近過年的緣故,教中里里外外都忙碌了起來。大門上貼著的舊春聯被早早換下,掛上新桃與大紅燈籠。
昨晚上熬夜處理了一點事情的木青空在早上睜開眼前習慣性的伸出手摸向枕邊,原以為會像前面很多次摸到的是空氣或者是軟軟的枕頭,可是誰曾想,這一次.
他不死心的再一次摸了把,結果換來的還是同一個結果。
還沒等她那根掉了弦的腦子重新回來的時候,反倒是昨晚上睡在她床上的男人幽幽的出了聲。
「教主大人可摸夠了嗎。」冰涼森冷的語氣,像極了冬日裡有人抓著一把雪往你後領子裡扔進去時的絕望感。
此時此刻的木青空整個人都僵硬在了原地,眼眸大睜,木愣愣的好像沒有了動作。
因為她覺得這件事實在是太過於夢幻了。
「教主大人難不成是想對本護法做些什麼不曾。」冰涼的,不帶半分感情的語調再次從耳畔邊響起,似那冰冷的滑溜毒蛇吐著發叉的鮮紅蛇信子緊緊纏繞著她不放,腥臭,濃稠的氣息正在一寸寸試圖入侵她的神經結構。
木青空這才猛的一個回神,僵硬的扭著腦袋轉了過去,誰曾想會見到一副美人半醒微怒之圖。
昨夜睡了一晚的林浮生此刻正衣衫凌亂的躺在朱瑾牡丹百合纏桂圓錦被上,越發襯得他膚如白玉,青絲如墨,銀白色竹紋褻衣松垮垮的穿在其身,那八塊腹肌若隱若現,好比那雲端隔霧看花才勾人。
而她的手就那麼可恥的放在上面,隨著她視線而動時,還特不要臉的上手摸了幾把。
「可好摸不?」一字一句似從男人牙縫中硬擠而出。
「我」木青空看見眼前的美景時,先喉結不受控制的上下滾動,而後吞咽了一大口唾液,鼻尖熱熱的,濕濕的,好像有什麼東西馬上就要不受控制的往下流淌。
明知眼前之人她惹不起,可那眼睛就跟黏在上面在移不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