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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四章、公子留步

2023-12-17 20:43:16 作者: 菊與刀
  「是嗎?我倒是不知青青有什麼朋友是我不知道不認識的。」林浮生扳過她的臉,令她目光在無閃躲的直視他,那雙漆黑的目光仿佛一把利劍直看透人的內心最深處。

  「還是說青青是想要去見什麼見不到的人。」男人溫熱的語氣噴灑在她臉頰處,本是在曖昧旖旎的一個舉動,此刻竟讓她泛起了一身汗毛倒豎。

  至於是什麼人,林浮生早在她開口的第一句便能猜得出是誰了。內心頓時百味雜陳,內里關押的那頭野獸不斷的在叫囂著衝破牢籠跑出來。

  為什麼不是其他人,偏偏是他!

  那人簡直就像是一個陰魂不散的影子纏繞著他們不放,若非青青現在還在他懷中,他怕早已先一步毀約帶著青青到一個誰也不認識他們的地方重新開始。

  「我沒有。」木青空小言嘟噥了一聲,感覺自己白嫩嫩的小臉蛋在他手裡都快要成一個包子似的任其揉搓成扁成圓了。

  更多的是,她對上阿容的目光時,心虛得就連腿肚子都要打顫了。

  「還有人家才不是什麼見不到人的人,人家是我的朋友。」木青空聲越到最後越小,只化成一個小小的尾巴音,眼眶中盛滿著氤氳水汽,似那晨起籠罩黛青山脈間的朦朧白霧。

  尾梢處因著疼意,暈染處一抹緋紅海棠之艷,忍不住想要令人將她給徹底弄哭才好。

  「疼…阿容…」弱弱的求饒聲就跟無力掙扎 衝著人撒嬌的小奶貓一樣。

  「那麼青青現在告訴我為什麼想要去見他,我在說我同不同意可好。」循循善誘的語調正在一步倆步的引誘著人往獵人提前挖好的陷阱中跳。

  「我不想說。」因為此事事關系統,哪怕是阿容她也不願多說半句。

  「為何。」林浮生覺得自己的理智隱隱在崩潰的邊緣,那頭野獸似在難以關押而上。

  林浮生閉上了眼,強迫性的吐出一口氣,白皙的臉皮子上隱隱有猙獰之色閃過,禁錮著她腰間手的力度不斷加重幾分。

  「因為其他的我都可以告訴阿容,唯獨這個不行,還有阿容前面可是答應過青青也能有屬於自己的小秘密的。」何況這還是前面發了誓的,即使她平日在混不吝和害怕花花,可在對兄弟兩肋插刀的承諾上那可是槓槓的。

  「對了阿容,我想問你,你對那個木兮顏有沒有了解過多少?」木青空攥緊著他衣領不放,一雙瀲灩的桃花眼睜得大大的,裡面倒映著皆是他的影子。

  白皙的手指頭無聊的玩/弄著他白玉發冠上垂下來的倆跟帶子打卷而玩,身子就像是條無骨的軟蛇趴附在他身。

  「青青為什麼突然想要問起這個?」就同上一次莫名其妙將他給攔下,說了那麼一大堆莫名其妙廢話的林浮月。

  「只是突然想起來了就想問問阿容而已,而且我最近好像隱隱約約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不過大多是支離破碎的。」木青空提到這個時,也是一臉苦惱之色,除了那個系統和它說的那些話不能告訴花花外,其他的,應該可以吧?她是這樣想的。

  還有最重要是她真的不想在繼續前面那個話題下去了,無論他答應還是不答應她都必須得去,除非將她的腿給打斷,不然不可能。

  「既是青青想知道,我這為人夫的自是知之不言,不過我知道的也許不會有很多,若是青青還想知道更多可能需要等段時間。」他的心裡和眼裡裝的一直都是這隻小白眼狼,哪裡還能在裝得下其他人。

  「知道多少不打緊,那麼阿容現在可以和我說說在你知道的那些有關於木兮顏的都是些什麼事?」木青空默默的在他懷中調整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伸長的手勾了一把五香瓜子,顯然一副坐等看戲的模樣。

  林浮生珉了口清茶,潤了潤嗓子,方才娓娓道來;「那木兮顏原先是一房農戶之女,因著其母心腸惡毒而與那位嫡出的侯府小姐給調換了身份,平白享受了人家十五年之久的榮華富貴.」他當初突然起了興趣去調查那個木兮顏還是因為她之故。

  只是誰曾想到,這一挖就挖出了那麼多令人怒不可遏之事,不過當初欺她辱她之人他是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他放在心尖尖上,連重話都不敢呵斥一句的人兒,豈能允許他人如此對待。

  窗外竹音簌簌而響,隨著清風拂面而過,帶來陣陣清香。

  「那麼阿容你覺得那木兮顏為人如何。」木青空蹙眉聽完,嘴角緊繃成了一條直線,就連心臟處都顫了一顫。

  冥冥之中,她好像覺得少了點什麼。

  「我雖是她的表哥,卻對她並不曾了解,就連見過的次數都屈指可數。」林浮生還以為她前面又背著他看了什麼奇奇怪怪的表哥表妹話本,好笑的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見她還在盯著自己看,故意板著一張臉,嚴肅而認真道;「放心,我同那木兮顏沒有半分關係,何況我自始至終喜歡的只有青青一人,任其他女子在美又豈能比得上青青半分。」

  偏生木青空的腦迴路長在與普通人格格不入的位置上,沉嚀小會兒,氣鼓鼓著小圓臉鬱悶道;「可你們男人之間可是常有一句老話說得好,家花沒有野花香,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嗎。」不怪她會胡思亂想,而是因為這世間男子有那個是不偷腥的。

  因為有時候就連她一個女子都忍不住想升起那種後宮佳麗三千人,府里養幾個小白臉的瀟灑日子想法,不過這些她就只敢在心裡想想,那是半點兒不敢流露出來,生怕自己以後要十天半月下不了床。

  「那麼青青是不是還想在說一句,外面沒有吃過的屎都是香的。」

  「你怎麼知道!」木青空瞪大了不可置信的瞳孔,小小的眼珠子裡寫滿了大大的疑惑。

  「自然是我們夫妻間心有靈犀一點通,我就連青青抬下屁股都能猜得出來你是想拉屎還是放屁,這話雖糙可理不糙。」林浮生將她那雙還欲想掙扎的小手置於唇瓣親吻而下,笑眯眯得就像是一隻偷腥的老鼠。

  「再說這家花都令我愛不釋手了,誰還有閒情逸緻去吃外頭的屎。」男人那雙狹長的狐狸眼裡滿是蘊含著濃得化不開的情意綿綿,只需一眼就令人完全沉溺其中,在難以自拔。

  木青空非但沒有被他那糙得令人無法忍受的告白給感動得一塌糊塗,或是後背一陣汗毛直豎,後漲紅了一張臉,左右扯了他的耳朵,惡狠狠道;「你是不是偷看我話本子了!!!」

  不是疑問和詢問,而是在肯定不過的陳述句!

  怪不得,她前面就總奇怪自己有些還沒看完的話本中總會有翻開的痕跡不說,其中還有幾處的錯別字給圈了出來。

  等到下午,木青空臨時有事打算出去一趟的時候,經過一個拐角處見到了正邁著花柳步裊裊婷婷而來的楚雲妙,眉頭下意識一皺,轉身離去。

  「公子,還請公子稍等顏兒一下。」木兮顏見人要走,在顧不上女子的矜持,直接叫了人的名字。

  「不知這位小姐喚在下有何要事?」木青空強壓下心頭的滔天憤怒與怨恨,臉上一片冷漠,竟是連那抹虛假的笑都強撐不出。

  「顏兒知道自己突然叫住公子,實屬唐突了,不過顏兒也是無法才出此下策,還請公子見諒才好。」木兮顏語氣輕柔,似那江南三月春風拂面。朱唇半咬,小臉微紅,端得一副美人嬌羞圖。

  木青空眉頭緊蹙,強忍著心頭足漸壓抑不住的怒不可遏,冷眼看著她到底想要做什麼把戲。

  「是這樣的,顏兒想知道子俊哥哥近日來在學堂中過得可好。」木兮顏用那雙描了黑/粗眼線的眼眸滿是含秋水之波的注視著她,似有脈脈不得語的情意,若說那等心智不堅與自信自身魅力過大的男子此刻恐是早就一頭扎進了美人布置好的陷阱中。

  「既是姑娘想知道,何不防親自去問,而是拐彎抹角來問到本公子處,姑娘不覺得過於麻煩了嗎。」不曾理會木兮顏鋪墊好的開頭,木青空一個冷笑貢獻而出,臉上的神情是肉眼可見的不耐,看她的目光就像是沾上了什麼髒東西似的不曾掩飾半分。

  「那是因為顏兒前段時間和子俊哥哥發生了一點兒矛盾,顏兒擔心.」原先打好的腹稿還未說出,便先一步被人給打斷了。

  「既然有矛盾就去解決,來找我這外人難不成就有用了不曾。」嘴角輕扯著,微拔高的音量滿是諷刺與森冷。

  木青空雖自己也是女子,可是最見不慣的就是那種別人說話大倆聲就抹眼淚嚇到的模樣,好像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一樣來得令人魂飛魄散。

  「顏兒不是這個意思,顏兒只是」話未盡,淚先流,木兮顏怎麼樣都沒有想到這一次自己居然會提到那麼一塊油鹽不進還長滿了倒刺的硬鐵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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