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章、作詩
2023-12-17 20:43:16 作者: 菊與刀
他在三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才確定自己真的沒有看錯,隨即一陣呼嘯寒風襲來,冷得他打了一個寒顫。就連後面走的時候整個人都還是恍恍惚惚的,就像是在做夢一樣不真實。
他覺得可能,也許,大概,或許是今天起得太早而產生的幻覺都不一定。
關上了門扉的齋寢內,僅隔有一牆之地正瀰漫著繾綣,旖旎之色。
腦袋後枕著一隻手的木青空正被男人壓在門板上親得眼眸濕潤,臉頰泛紅,一雙柔軟,素白小手似在無聲的抵抗著他的繼續動作。
「外面.有.有人」好不容易能得了一個換氣的間隙,木青空喘著氣道。一雙瀲灩的桃花眼尾處暈染著一片緋紅,就像是那春日枝丫上顫顫而盛的嬌艷海棠,美得觸目驚心。
「放心,人已經走遠了。」隨著男人的話音落,等待她而來的又是一陣輾轉反側,或輕或重的風暴。
如今近三月,各處早已是淺草沒馬蹄,綠意春盎然之美景。
早上吃飯的時候,木青空查覺到李子俊和裴玉二人一直看著她,似有話想要同她說。可是她又看了眼身旁不斷散發著冷氣的男人,思慮再三後,朝他們搖了搖頭。
畢竟她現在還不大敢在老虎屁股上拔毛,她可沒有忘記昨日就是多和他們說了一會兒話。結果等晚上關上門的時候,換來的就是一個屁股開花的下場。
「青青怎的吃那麼少。」正在給她剝雞蛋的林浮生自然是看見了他們幾人打的眉眼官司,卻並不多加理會。只因她也需要有自己的交友圈和人際關係。
若是逼得太緊反倒會激起她的逆反心理,反倒會得不償失。
「不少了啊,我前面明明吃了倆個素菜蘑菇包子和一個玉米雞蛋煎餅?」說來,哪怕是普通的閨閣女子吃一個包子就飽了,恐怕她屬於不正常的那種。
而且她是怎麼樣都沒有想到,阿容居然會喪心病狂的賄賂廚師給她單獨開小灶就算了,就連這分量比起其他人來說都是只多不少。有時候連木青空本人都懷疑,還有什麼是她家阿容做不到的。
「可你還是太瘦了。」林浮生將剝好的雞蛋放在她的白瓷碗裡,眉眼帶笑的注視著他。
「乖,將這個雞蛋吃了補充一下營養,免得等下上課的時候容易餓。」林浮生骨節分明的手輕扣了下深褐色桌面,給人呈現出一種白與黑的極致誘惑。
「我哪裡瘦,你是沒有看見我肚子上的那堆肉。」說到這個,連木青空都忍不住有些泄氣,她覺得最近這幾日,阿容完全就像是把她當豬養了一樣。不過也有好處,那就是自己的課業水平完成度呈直線上升,就連被夫子留堂的次數都少了。
最最重要的是,一向喜歡讓她罰抄書的季夫子最近都對她和顏悅色了幾分,簡直是令她受寵若驚。
「在我眼中,青青還是太瘦了,抱起來都沒有手感。」特別是某一處,還需他多努力努力才行。
「.」木青空算是明白了,他這是明顯的象徵性眼瞎,或者只是單純的情人眼裡出西施。
因著天氣漸暖,早已有不少的學子褪下了厚重的冬襖,換上了輕薄的春,有些喜愛附庸風雅之人還會在手上,腰間別一把水墨摺扇。
課堂距離食堂有一小段距離,來回的時間正好給人消食。
「青青,我想起來還有事,最近得出去幾天,你一個人在學堂可要乖乖地。」吃完飯後,二人正抱著書箱去
教室的時候,林浮生不知看到了什麼,臉色一變,手指無端攥緊幾分。
「好,那你注意安全。」木青空點了點頭,隨即將自己腰間掛著的一個平安符系在他腰間,為保平安。
對於阿容的一些私事,她基本不會多問,因為夫妻間最重要的往往就是信任二字。
「我又不是不回來了。」花妖容被她這一舉動給弄得哭笑不得。
誰知木青空反倒先一步板起了臉,嚴肅道;「我知道沒有什麼用,可是這樣我好歹能求個心安。而且當你看見這個平安符的時候肯定會馬上聯想到我,就會回來得早一點了。」還有最重要的是,她萬一再次被夫子留堂罰抄書的時候,也能有個人給她分擔一下。
「我會回來得早一點的,定不會讓娘子獨守空房過久。」林浮生最後一句更是貼近她耳朵說的,輕輕的,柔柔的,就像是情人間的耳鬢廝磨。
若非現在場合不對,林浮生還真想直接將人抱起來親她給幾大口。
和人倒別後,木青空連忙抱著那書箱往教室趕,眼見著路上見到的學子漸少,心下頓時一個咯噔,知道她馬上就要遲到了。而今日偏偏不巧的是第一堂課便是那位季夫子的,要是她在遲到,說不定連她的美人皮都得被扒下。
「阿青,這裡。」比她多來幾分鐘的李子俊和裴玉見她是一個人氣喘吁吁跑進來的,頓時雙眼放亮,招呼著人過來坐。
他們的位置在做角落處,不過倒是一個可以曬到太陽,冬暖夏涼的風水寶地。
「還好我趕上了。」人雖然趕上了,此刻仍是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就連尾稍處都沾上了少許晨露。
「你那.他怎麼沒有跟你一起來?」李子俊實在是不知道要怎麼稱呼他,妹夫?同學?朋友?兄台?好像這些,無論是哪一個,念出來的時候,給人的感覺都是怪怪的。
說話的時候,還不忘盯著門外看了好幾眼,就擔心會突然從自己身後冒出來。
「你是說阿容嗎,他前面有事請假了。」木青空一個屁股坐下來後,將那墨塊蘸了水化開,鋪開一張白紙。然後將雙手放在嘴邊,輕輕的哈了一口氣。
這該死的三月天,怎的還那麼冷,簡直不給怕冷的人半點活路。
「林這姓氏倒不是少見。」裴玉將手裡的肉乾吃完,也湊了過來。
「我也感覺,而且說到林這個姓氏的時候,我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太原永安王,你說他會不會就是那位傳說中的世子爺。」李子俊自小生長在大都,對於一向皇家國戚的關係表如數珍寶,特別還是那麼一個稀少的姓氏。
除了這個外,那位世子爺最為令人津津樂道的是那神童之名。
「這個嗎,你們就得自己慢慢猜了。」而且她也不喜歡將花花的身份說出來,木青空覺得交朋友應該不要上升到身份地位和家室,不然久了,總是會有幾分變味的。
「阿青這可就有些不厚道了。」裴玉哥倆好的將手搭上了她的肩膀,又往木青空嘴裡塞了一根肉條,笑眯眯道;「說來,那麼久了好不容易給我逮到一個抓住你的機會,這下你可想那麼輕易的跑了。」
「你和那林花同學,以前是怎麼認識的,還不老實交代。」八卦誰都愛聽,特別是關於自己兄弟的。
「恐怕說出來你們都不相信,因為我也忘記了。」木青空三倆下將那肉乾給嚼完了,只覺得唇齒留香,這次不需要她動手她直接自己拿了一根來吃。
「阿青這謊話說得可就不行了,要找理由也得找一個令我和阿玉心服口服的藉口才行。」李子俊上手掐了她圓潤的臉頰一下,只覺得手感甚好。
繼而笑眯眯道;「虧我前面一直以為阿青是個老實人,可是你這老實人找給藉口都不知道換一個來找。」
「我騙你們二人作甚,再說也沒有什麼好處,我是真的忘記了。」木青空拍開了那雙掐她臉的手,還惡狠狠給他翻了一個白眼,她可沒有忘記,自己臉上還帶著一張人/皮面具。
正當他們三人說話間,腋下夾著一本書的季夫子終於姍姍來遲,書堂內頓時安靜了下來。還在打鬧中的仨人,連忙低頭拿書裝鷓鴣。
季夫子先講了幾句時事,接著出了一道題目,要求用書院裡的任意一處景物寫一首七言詩。
詩賦講究格律,要求對仗、押韻、平仄,評判一首詩的好壞,不僅看其聲調辭采,還看其情性氣格,意境胸襟。若其中有點睛之筆,警示格言,則更佳。
季夫子出了題目之後,許多人開始打量周圍的花草樹木、青瓦白牆,凝目沉思或是閉眼回憶起來。
對於寫詩,坐在最角落處的三人就差沒跟只猴子似的抓耳撓腮了。因為別人最起碼是九竅一通,他們是十竅不通,前面的課業都是墊底的就算了,這一次是直接想要將他們給逼上梁山的絕路。
仨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簡直屬於一臉愁眉苦臉後加上便秘多年的表情,可又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