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章、塵埃落定
2023-12-17 20:43:16 作者: 菊與刀
「叫木兮顏那個該死賤人出來,老子這條腿就是那天殺的破爛貨賤人派人打斷的,老子定要將那小賤/蹄子買進窯子裡受盡折磨才解恨。」本就矮瘦的陳建寶自從被人勾引染上賭/癮後,整個人越發陰/鷲/一張臉滿是陰狠之色。
一雙滿是血絲的眼盯著人看的時候,就像一隻毒蛇吐著陰/冷的蛇信子,滋滋滋的衝著你冒出腥臭的毒液,令人不敢靠近。
「讓木兮顏那個婊/子出來,要不是我們被好心人救下,說不定還真了解不當我這好姐姐,侯府四小姐的真面目是如何噁心的豬狗不如的下賤貨。」前面差點兒被親爹賣到窯子裡抵帳的陳麗麗從小就對那位一生下來就被調換到有錢人家當小姐的妹妹十分嫉妒得總是忍不住冒酸水。
憑什麼同樣都是一個娘生的,她陳麗麗差點兒就要被自己親爹賣進窯子裡當一個人人都能上的窯/姐/兒,而木兮顏還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大小姐,憑什麼!!!
以至於每次只要這個念頭一想到腦海中,陳麗麗便恨毒了木兮顏,恨不得將她賣進窯子裡去才解氣。
畢竟同是一個爹娘生的,憑什麼!憑什麼!
彼時的趙氏與木兮顏被控制在了院中裡頭,門外是好幾個粗使婆子在守著,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的程度。她們二人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是沉浸在說不定木青空已經死了的癲狂歡喜中,否則太子因何會不見客,還不是因為那小賤人死了。
就連木兮顏想到這個好消息,連陰冷的臉上都綻放出了陰/毒的笑。
木老夫人在王嬤嬤的攙扶下,還未來到正門前,便被不速之客攔住了去路,就連安國公都忍不住心生好奇,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才會導致太子身邊的大紅人,白公公親自前來登門拜訪。
「不知白公公這麼晚了可是有什麼事。」安國公帶著木老夫人,臉上強撐出一抹笑,看著眼前面白/陰柔無須的公公,只覺得心中一連咯嗒好幾下,心思百轉千回,卻始終落不出下進了哪個點兒。
「安國公和老封君不防猜猜咱家這麼晚了來所為何事。」來人是從小伺候著太子長大的白公公,而他能來一般代表的都不是什么小事,何況人家還是太子跟前的紅人,有時候說的就代表著太子的意見。
「公公莫要開玩笑了,本侯現在倒是開不起這個玩笑了。」安國公直覺得看著他那笑,只感鬢角/濕/濡/。
「既是敢做,那又何不敢認。」白淵冷笑一聲,不再多說廢話拿起手中的明黃色教令道;「太子有立,安國公府之趙氏同木兮顏二人意刺殺龍體,其心可誅,即刻壓入大牢,判流放之刑。」
全府上下所有人都沒有想到趙氏的膽子既然會這麼大,派人去刺殺木青空,還差點兒傷了太子的龍體。
木老夫人在是支持不下去,昏了過去,全府上下一片混亂。
【注;關於太子頒發的聖旨有倆種說法,一種為「喻」一種為「教令。」太子、王爺、公主的旨意叫「喻」或是皇子發布的命令叫「教令(皇太子專用)」或者就叫「令」。
在古代,皇帝下旨稱「聖百旨」、而太后、皇后下旨都稱度為「懿旨」、而皇太子下的命令就叫「教令」。其他王爺、皇子下的命令就問叫「令」在古代,雖然皇太子和皇子也有權發布某種命令,但是一般情況下,對於國家政令來說,太子和皇子答都回不能直接的下命令,因為他們不算是政府官員。除非皇帝命令太子或者皇子負責監國(皇太答子)或者政府某項事物,他們才能對其他政府官員下命令。這種時候皇太子發布的命令就叫太子教令。其他則稱呼為令。】
前一夜,海棠花落盡,霞雲煙雪堆了滿地。
當木青空尚沉浸在美夢中之時的安國公府可謂雞犬不寧,燈火通明一夜不休,連帶著隔壁的倆家住宅的主人都睡不安穩。
聽說鬧事的陳家人被後趕來的官兵給押進了大牢,隔壁住著的正是木兮顏與趙氏二人。
晚風微拂本是清透溫涼很是宜人的夜,但唯獨安國公府上空中卻縈繞著極其不相稱的哀嚎聲與撕扯推搡叫罵聲,聲聲不止,熱鬧不休。
聽說太子殿下當夜便下了令昭告全府奪去了安國公之位,從次貶為庶民,即日搬出安國公府,而最為罪魁禍首的趙氏與木兮顏二人則被關押進了大牢,就連當初踢過木青空一腳的木家三少爺,木雲賀也落得個終生不得在入官朝的令,更別其他人早就夾起了尾巴做人,生怕太子爺注意到他們。
聽說抓到人的時候,木兮顏整個人都有些瘋瘋癲癲了,而趙氏也跟得了失心瘋似的在不斷的咒罵著自己的親生女兒,木青空。
孰是孰非是真是假,誰又能說得准呢,不過鬧得紛紛揚揚的真假千金賭局也在頃刻間塵埃落地。
還有人聽說第二日太子走的時候還衝冠一怒為紅顏,給當初欺負過木青空之人都發了雷霆之怒。凡是和此事相關的人都沒什麼好下場!
後面還有人聽說那位木青空生得色相魂授,活脫脫一隻狐狸精轉世,才將俊朗不凡的太子爺給迷得神魂顛倒。
太子返京時只有倆輛馬車,前面的馬車裡頭坐著倆個人。後面坐著的是木青空的倆個丫鬟,相護的人除了那三十幾個精兵護衛外,還有永安王加派的百十來人。
「子衾,你說大都好玩嗎?」木青空掀開蜀錦山水鳥獸畫車簾,望著外頭一眼如碧,青山腰間白霧裊裊與白玉腰帶的黛青山脈,只覺無趣。
即使在好看的風景,一連看了十多日總會有膩歪那日的到來,不過只在於時間的長短罷了。
木青空整日閒在馬車上,除了清晨和傍晚的時候會出去騎馬溜溜,剩下的時間不是在翻煎餅果子就是在烙煎餅果子,看書她是看不下去的,帶圖的話本子還行,可惜秦奕通通都給她沒收了,說不雅。
正在看書中的歸南山,聞言只是抿了抿唇後道;「我不怎麼出去,若是娘子想出去,到時相公在陪你。」
「啊,你都沒有出去,那怎麼知道有哪裡好玩的,到時候就就我們倆個出去還不是跟倆頭愣頭鴨似的分不清東南西北。」木青空鬧著脾氣揪著他垂下來的髮絲,不滿的搗弄著。
「青青別鬧。」男人語氣既無奈又寵溺到了極點,就連她偶爾的小脾氣都包容著,只覺得可愛。
「我沒鬧啊。」木青空才不會承認,不過她就是太無聊了些;「子衾,你說我們都趕了差不多七八天的路程了,什麼時候才到大都啊,每天吃乾糧我都快吃吐了,你都沒有看見我臉上的肉都清減了不少,我要是在瘦下來,萬一不好看了可怎麼辦。」
「無論青青變成什麼樣子都是好看的,我不嫌棄。」
「哼,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晚上他們沒有在睡在荒郊野外,而是進了一座小城鎮中,麻雀雖小,好歹五臟俱全。
今日小雨連綿,讓人不由自主慢下了趕路時段,在人聲鼎沸的拉麵館吃得那叫一個熱火朝天,敖得濃香味美的湯汁中拋下手工甩拉多次筋道十足的黃麥色麵條,加上切片成塊的褐色牛肉,碧綠的香菜和炸成金黃色的黃豆在配合灑在乳/白湯汁上的翠綠蔥花。
勾得人腹中饞蟲直出,在配和上幾大勺又甜又辣的紅色辣椒醬,或擔心佐料不夠在叫上一二倆牛肉,吃得那叫一個汗流浹背,心滿意足。
「我還是覺得新鮮出爐的東西最好吃了。」木青空端起比自己臉還大的面盤咕嚕嚕的將湯喝盡,不顧嘴角還沾著一粒翠綠蔥花,臉上掛著滿足的笑意。
桌上擺滿了好幾個碗絡成的小山。
其他幾人的情況也都和她差不多,她還只是吃了滿滿一大碗外加不少牛肉,另外幾桌的人吃了倆碗連湯都喝盡了,現在正坐在凳子上靦著肚皮消食,就差沒有一手拿著牙籤在打飽嗝了。
就連看起來最為矜貴的歸南山也是吃了倆碗面後,倒是沒有喝湯,現在正用手帕擦著嘴,滿臉饜足之色。
「我說現在的日子也太舒服了點吧,要是不需要日夜兼程的趕路,說不定我會更舒服。」吃飽喝足只想睡覺的木青空恨不得現在就是長在床上的一根棉芯,此生再也不離不棄。
「娘子想得倒是挺美。」歸南山接過元寶遞過來消食的大麥茶,小抿半口。
「必須,誰叫我長得都美。」大麥茶的口感不是很好,木青空不大愛喝,為了消食還是強忍著喝了不少。
「是是是,誰讓娘子之美堪比日月同輝,我等螢燈小火何能比擬。」
「那是。」誇她倆句她還能上天了,若是她身後長了尾巴,說不定還能看見它翹起來上天的模樣。
歸南山以前和木青空相處了十多年,相處越久就發現她這人跟養一些金貴的普通田園貓差不多,嬌嬌氣氣的,不開心的時候還會沖你撓倆爪子,可那力度就同撓痒痒似的總會令人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