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章、暗殺

2023-12-17 20:43:16 作者: 菊與刀
  可是現在這一切都被蛇蠍心腸的木青空給毀了,要不是他,顏表妹以後說不定會成為他的妻子。

  更可恨的是這個罪魁禍首不僅沒有遭受到半分報應與天譴,就連外祖母一家都因為這個罪魁禍首的原因,馬上就會在傾刻間廈傾坐將如霧雲大,甚至是還商量著如何求這個狼心狗肺的女人。

  「大哥,我沒有說錯,我只不過說的是事實而已。」林浮月此刻牙間緊咬著,對上那張自始至終含笑不言的芙蓉面。若不是聖人書上的為君子者不打女子,說不定他會忍不住一拳砸上去,強忍著怒氣拂袖離去。

  可偏偏天不隨人願。

  天際中不知打哪兒飄來一朵白雲,正好遮住了有些刺目的陽光,縮短了人身下的黑影。

  「是嗎,那麼你的意思是你沒錯,木兮顏沒錯,趙氏沒錯,安國公府也沒錯,錯的只有我木青空一人對嗎。我木青空就應該活生生的被萬人唾罵針對低賤到塵埃中,就連這次的木兮顏同人偷/情被人發現也全部認為應該換成是我木青空才沒錯,對嗎。」

  「呵,你可別在假惺惺的貓哭耗子假慈悲,如果不是你,顏表妹怎麼會被逼迫嫁給那種噁心人,還有大伯母可是你母親,侯府也是你的家,木青空你到底有沒有半點良心。」林浮月毫不掩飾的微微撥高音量,吸引了不少周旁人圍堵觀看,掩藏在袖口下的拳頭捏得咯咯直響,額間青筋在突突跳動著。

  「良心嗎?」木青空拂了拂梳成彩色小編下垂而下的髮絲,仿佛聽到了這個天地間最為好笑的笑話,良心這種東西她早八百年前就丟得個乾淨,即使是有也不是你們這種人能享受到她難得的良心。

  刻意拉扯了語調道;「要是我木青空有良心這種東西的話說不定早就死成一堆白骨,乾淨得不能在乾淨了。也對,也就只有像永安王府里從小錦衣玉食養著長大的二公子才能說出這種不知人間疾苦的話,活像個被保護在象牙塔中不屑事事的公子哥。」木青空在笑,臉上的笑一如既往的張揚肆意,帶著咄咄逼人的戾氣。

  不顧林浮生拉著她的手離開,伸出白皙的指尖指著林浮月的胸口處;「我在這最好勸說一下林二公子,不用總相信自己別人說的是什麼就是什麼,你的耳朵和眼睛可不是用來做擺飾品的玩意,若是不需要的不如捐獻給有需要的人。」木青空話中又冷又諷。

  「本公子有眼睛和耳朵,自然會看會聽,用不著你這個狼子野心,居心叵測之人說明。」

  「哦,是嗎,還倒還要多謝林二公子誇獎我了,不過我建議在加上衣冠禽獸,人面獸心,忘恩負義,禽獸不如等形容詞,否則難以形容出我的萬分之一,畢竟我木青空可是你們眼中十惡不赦活當浸豬籠之人。」木青空腳步緩緩地靠近,臉上的笑意也在足漸加深,漆黑的瞳孔中黝深一片,深不見地的沉淵。

  「呵,木青空,你還要不要臉。」林浮月活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如此貶低自己,甚至是此等陰邪惡毒的形容詞,握住的拳頭緊了又緊。

  一張臉鐵青而憤怒。

  「我若是要臉,怎麼還能活這麼大,林二公子說這些話豈不是可笑嗎,哦,不對,應該說是愚蠢了。」木青空白嫩的指尖堵在了她嘴唇上。

  木青空自然一直注意到他緊握的拳頭,卻不置於否,畢竟現如今的她,在如何頭上也還頂著一個太子女人的名頭。誰嫌活得不耐煩了上前給她找不痛快,她就要給人找不痛快。

  她也沒有了心情在繼續同人拉扯下去的意思,還有她還沒有可憐到見一個人就要同別人訴說自己有多麼的可憐無辜,回到了侯府後又受到了多少多少的委屈而博人同情。拜託,她可是木青空,一個強者,而作為一個強者為什麼還有使用弱者的手段。

  她是不屑,卻不能表示他不可以用,有時候弱者用的手段往往總是能取到意想不到的收穫。

  今日微風不燥,晴空萬里,暖陽斜斜,碧柳抽綠芽,桃粉滿飛舞。

  「小姐,小心。」

  「老大,小心。」事情發生得過於突然,誰都沒有想到會在這麼安全的地方發生伏擊與刺客,看樣子是早有預備。

  「我沒事,你們自己注意安全。」一句話才剛說完,木青空提劍砍下離得最近一個黑衣人的腦袋,淺色瞳孔中皆是染上深沉的笑意,帶著瘋狂的沉淪。

  男人的腦袋從屍首上滑落,滾到地上沾了泥土草屑,血糊了泥後沾著頭髮亂糟糟的黏著包裹著腦袋。咕嚕嚕的往低處滾落著,就跟一顆黑色的,長毛的皮球,死不瞑目的瞳孔冒著不甘的猩紅血絲絲絲瞪著她,沒了控制的刀劍跌落在地,發出叮鈴之聲。

  沒了腦袋的高大屍首,被劃開了大動脈,往上衝刺中的血液崩騰而出,溫熱的血如天女散花噴涌而出。密密麻麻就像下了一場帶著顏色和氣溫的花雨,兜淋沾漸了離得最近之人滿身滿臉,來不及躲避。

  就像是一場盛大的舞會,為人慶祝著的瘋狂,血腥而唯美。

  沒有人故得上擦拭那污了臉,模糊了視線的濃稠紅血,他們現在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眼前這具小小的,卻散發著強大殺意和煞氣的身子上。他們覺得現在眼前的人不是人類,更不是普通的小孩,反倒是想從地獄中,踏過屍山血海穿過枯骨成林而來,沾染滿手血孽與罪惡的劊子手和惡魔。

  即使她的一抬手一舉刀間的動作都完美得就像在跳一場華麗的舞蹈,臉上甚至是一如既往帶著甜甜的笑意,都不能掩飾得住她腳霞收割而下的滿滿生命,就像一個在合格不過的劊子手,舉手投足間收割著一條又一條鮮活的生命。

  二十多個黑衣人,不過轉眼間便只剩下不到十人,其他幾人都有些害怕的心生退意。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不過是接過普通的任務說是綁架走一位普通的千金小姐,誰知道居然會遇到這麼個瘋子。

  他們倒是一時之間明白了,為什么小小的,不起眼的任務中,佣金高得令人咂舌,就連人數之多,可是等他明白過來的時候已經為時尚晚了,因為他馬上就要成為下一個刀下亡魂。

  等不遠處的人收到消息,火急火燎的趕來時,看到的只有血染草地的詭異絢爛之景,即使在血海屍山上走過的男人看著這場面還是忍不住心生害怕與反胃,一個個面色難看發青白二色。

  周圍數十里皆被血色暈染,血腥氣瀰漫沖天,就連不遠處都還緊緊盯著幾隻虎視眈眈的禿鷲,等著什麼時候人走來,好飛過來飽食一頓。

  其中最為令人注目的還屬站在一片屍海上,滿身血污的嬌小身影,小小一個,仿佛連頭髮絲上都沾滿了血,只是不知那血到底是屬於誰的。

  秦奕趕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只覺得自己的整顆心臟都像是被人死死攥主,難受得喘不過氣來一樣。

  「對不起,我來晚了。」生性潔癖嚴重的男人難受的將人擁入懷中,慌亂害怕緊張的將她臉上不小心沾上的血污擦拭乾淨,直到露出一張瓷白小臉來才放心。

  「嗯,你來了。」木青空連眼皮子都沒抬,直接砍掉了踩在腳下一名黑衣刺客的手,神色眉眼皆是淡淡的,不起半分波瀾,仿佛剛才不過就是發生了一件在普通不過的喝茶吃飯小事。

  「以後能不能不要總是將自己搞得這麼髒,我很嫌棄的。」歸南山鼻尖滿是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不明白木青空到底是哪裡來的毛病,以前出任務或是暗殺的時候。出去的時候總是人模狗樣兒洗得香噴噴的,而回來的時候簡直就像是從血池中撈出來的一樣又髒又臭。

  「可是你就算在嫌棄也會抱住我的不是嗎。」

  「唉,你就拿準了你吃定了我是不是。」

  「嗯。」木青空臉上的一對桃花眼亮晶晶的,好似造物主將星空揉碎了灑進來一般璀璨。

  「子衾,你不覺得這種味道很令人著迷嗎?甚至是聞一口都會有上癮的衝動。」

  「不,我覺得很難忘,甚至是很臭,趕緊回去洗乾淨了。」歸南山的鼻子和眼睛都快要皺成一團了,他可從來都沒有覺的沖天蓋地的血腥味有什麼好味的,難道他就不覺的噁心反胃難聞嗎?

  「木青空你要是在動,像不像我將你扔下去。」

  「不要,你要是現在扔了我,以後還到哪裡能找到像我這樣又可愛又聽話的小媳婦,還有人家現在哪裡臭了,明明香噴噴的,不信你聞聞。」木青空窩在男人寬厚有力的胸口處,絲毫不覺得自己被嫌棄了,而且她覺得現在得自己味道賊好聞,可惜的是這個該死的狗男人居然覺得臭QAQ。

  她明明很香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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