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章、美人如玉

2023-12-17 20:43:16 作者: 菊與刀
  美人花拂柳步間步伐輕盈,衣衫環佩鈴鐺作響,里穿一件淡粉色繡銀葉長裙,外罩一件絲織的海棠花輕紗,腰系一根金色紫薇花腰帶。

  滿頭烏黑秀髮,堪堪斜挽成一個流雲髻,髻間插著幾朵淡粉色流蘇珠花突顯幾分清純,風髻霧鬢斜插一朵花開正艷的牡丹花還真有點,黛眉開嬌橫遠岫,綠鬢淳濃染春煙的味道。

  女人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還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抹了桃花脂膏的鮮紅嘴唇微微上揚,足見日後齊長成的牡丹花開時節動長安。

  世間若有「尤物」,便正當是木青空這般模樣的,媚而不俗,俗而之雅。

  桃言覺得連自己一個女的都看呆了,更別說其他男人了,這樣好的小姐果然全天下只有太子那樣的人物才能配得上了。

  「小姐,你真好看。」一旁的桃綠傻愣愣的說出了心裡話,就連濕了的手都顧不上擦適。

  「桃綠你這話說得我好像哪天不好看一樣。」木青空擱下手中的黛青色眉筆,攬鏡自照,對著鏡中動靜倆宜皆可入畫的美人一連做了好幾個表情,這才罷休。

  這具身體的年紀尚幼,加上皮膚底子好本就不需要覆粉畫眉,只是堪堪塗了個紅唇即可艷壓全場。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沒有胸,感覺她現在的她連腰和腰身都沒有,看著就是一團孩子氣,不禁有幾分氣惱,她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若是此生不能給她胸,還不把她前世的身高定得還她,否則到時候又矮又平,走出去都擔心人笑話。

  「小姐自然是每日都好看,不過奴婢覺得今日的小姐更漂亮,漂亮得令人移不開眼。」桃綠也知道自己前面說錯了話,只不過那耳根子上的紅卻是怎麼都止不下。

  「就你嘴甜,對了,太子前面去了哪裡。」木青空又正了正鬢間垂下的粉色系帶,防止同耳朵上的粉鑽耳環纏勾在一塊。

  「回小姐,太子爺前面去了書房處理事情了,說是等下等處理完事情後便會過來。」桃言見木青空前面都沒怎麼吃東西,又吩咐小廚房下去做了碗糖蒸酥酪和松子百合酥,又擔心小姐吃不飽便又多加了碗玉米豬肉餡的餛飩。

  而這高湯是自然用前一天就熬好的牛棒骨加上各種香料熬製而成,泛著淡淡的乳白色光芒,若是其中在點綴幾顆蔥花和香菜,自然令人食指大開。

  作為一國太子自然是忙碌的,何況還有這麼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整日只想著尋歡作樂敗壞祖宗老本的親爹在,依木青空對他的了解,恐怕他那親爹現在都成了個傀儡,現在被掩藏在表面之下,真正做主的還得是扮豬吃老虎之人。

  「你讓小廚房在多下一份餛飩,等下我帶過去,不要放香菜,多放點黃豆在加勺小米辣椒和半勺醋,蔥花選最嫩的一截。」前面的多年相處下來,木青空自然對他的喜好,雖說不能摸個百分百,但是七八分還是有的。因著嘴裡還吃著餛飩,說話時略有幾分含糊不清,腮幫子鼓鼓的,就想著一隻吃東西中的小松鼠。

  「喏。」

  昨日夜間下了場小雨,臨近天亮才放晴,沖涮了一夜的碧綠葉子越發綠得喜人,檐下青石板道上落了滿地緋紅,沾露花蕊獨自憐。

  永安王設宴,安國公府中的姑娘自然也是來了,與之伴隨的還有挑選有關於伴讀一事的塵埃落定,幾人歡喜幾人愁。

  自從木青空離開侯府後,不知有多少人明里暗裡等人看人笑話,甚至直到現在還有不少想偷偷打探那位五姑娘是否重新回了鄉下農戶的陳家,不知有多少人等過去湊合著看熱鬧呢。而原本的假千金倒是如一顆打磨的珍珠令人暗嘆不已,一致得了倆個嬤嬤的好感,板上釘釘定了郡主伴讀的位置,一時間風頭無二。

  就連以前說她不過好運氣或若不是她那對心腸惡毒的父母調換了原本大小姐位置的酸言惡言都不知消了多少,與之對調的是對木青空的種種不堪,其中許是有人推波助瀾都不曾得知。

  雖說往事隨風,可那陣狂風卻是從始至終不肯放過你又當如何,只能打回去。

  那日木青空離開侯府時說的豪言壯語在她們耳畔聽來就是一場笑話,不知有多少人等著看木青空離開侯府的笑話,暗中甚至還有不少人推波助瀾的暗下賭局,賭這對真假千金到底誰才能笑到最後。

  而接到請帖的安國公侯府早在收到請帖的前一天便到達了永安王府,與之選下的是伴讀同上輩子一樣,分別是木兮顏與木兮悅,其他的幾個姑娘也跟著來了,聽說是過來湊湊熱鬧,見見世面。

  馬車軲轆悠悠轉動,地面上壓印出一道道或深或重的痕跡。

  馬車已經出了城,外邊綠茵如墨,小垂楊柳依依,不時傳來幾聲鳥叫至頭頂上方而過。

  木兮顏的氣色大好,眉眼中流轉的皆是喜意,旁邊坐著的是正在假寐中的趙氏,不知為何心裡頭總有幾分不安存在,可又不知從和說來,修剪得圓潤的指尖輕掐了下掌心軟/肉/才控制住繼續的胡思亂想。

  如今的木青空現已如一條喪家之犬滾出了侯府,暗中不知有多少她曾得罪過的人明里暗裡想著作踐她。而她現在則是侯府趙氏所出的唯一一個嫡女,高高在上。她心裡明明應該高興得恨不得放倆大串鞭炮的,可是不知為何心裡總在不安,可又說不出那種不安自何而來,最後只能歸根結底在喜極而愁之上。

  「母親,你說太子真的會來嗎?」木兮顏掀開花鳥獸木的蔚藍色車簾,無趣的掃了眼外頭景色,連想到最近找上門的那幾個自稱是她親生父母的下等人,不禁有些煩躁,只能給了點錢將人遠遠打發走了,可誰曾想那家人得了甜頭後就跟塊狗皮膏藥甩不開一樣。

  此事是萬不能給母親知道,否則母親不定會如何想她,下唇輕咬,眼中閃過一瞬及逝的恨辣。

  「到了就知道,現在想這些又有什麼用,現在我的兒最重要的就是養精蓄銳才對,免得到時候沒了精神,王府可不同侯府,規矩森嚴。」昨日出發前,趙氏被安國公呵斥了好一頓,最後竟然怒極而盛摔門而去,而屋子裡內的瓷器能砸的都被她砸得差不多了。

  她怎麼樣都沒有想到,已經成婚數二十栽的侯爺竟然會為一個蛇蠍心腸的賤人接二連三落她的面子裡子,讓其他人看了笑話。好在那個小賤人已經被趕出了侯府,就算侯爺在生氣又能如何,覆水難收。

  「我知道,可是母親我的心裡總是有點不安,你說木青空這麼一個大活人,怎麼說消失就消失了,連人都找不到,會不會出了什麼意外,。」木兮顏明著擔憂,暗中恨不得她能遇到越多的齷齪事才好。

  最好同她前面設想的一樣被人賣進最下等的窯子,不分青天白日的接客而死,光是想想都忍不住令她心情愉悅啊。

  「指不定被哪個姘頭給帶走了,人在府中的時候都控制不住騷/樣勾三搭四出了外頭還不知如何放/盪,那種小賤人提起她都會污了自己的嘴,顏兒還小不懂人心險惡。」趙氏聞言嗤笑一聲,巴不得木青空死在外面才好,永遠不再來打擾她和她的顏兒。

  一白面書生看著窗外美景,下意識的感嘆出聲。「海棠花底東風惡。人情不似春/情薄。守定花枝,不放花零落。」

  而 今日自是綠尊細細供春酌。酒醒無奈愁如昨。殷勤待與東風約。

  「木小姐,太子正在書房裡邊等你過去。」楚雲飛看著不過才到自己胸口高的小姑娘,不禁有些牙疼還臉酸,你說才這么小的姑娘,看起來都沒用發育成功,也不知道太子爺怎麼能下得了手辣手摧花的。拿著對銅鈴大眼細細的打量著這位小姑娘。

  嗯,好看是好看,就是不僅年紀小,連腰身都沒就算了,全身上下連個起伏都沒有,楚雲飛掃了掃木青空的胸前,在拿手忍不住比劃了下自己的。

  好像?貌似?大概?可能?自己的都比她大。難不成太子好的就是這口連前面後背都分不清的搓衣板身材?

  「嗯,多謝楚大人。」木青空覺得自己矮真的不方便,跟人說話的時候還要仰著脖子,累得慌。更不知道自己現在在有些人的眼中完全被打上了前後不分的標籤,要是讓她知道了,看她不跳起來打他膝蓋。

  「木小姐可別跟俺說什麼客氣不客氣,反正咱們遲早都得是要是一家人。」楚雲飛摸頭露出爽朗一笑,一口白牙在陽光底下照耀,晃得人眼花。

  「???」一家人?木青空覺得自己奇怪的知識點好像又增加了不少,還有她怎麼感覺她剛才看自己的目光怎麼這麼奇怪?

  算了,不理他,還是得干正事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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