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再度中計

  在宮中值守的太醫全都聚在甘露殿。

  看過之後，卻束手無策。

  宮中派出了幾名千牛衛，半夜帶著腰牌，快馬去了玄武門，把周顯從被窩裡挖了出來。

  周顯也不坐馬車，跟千牛衛一起，狂奔進宮。

  至於李明達，她再著急，也只能跟在後邊。

  讓護衛保護著，乘馬車往宮裡去。

  各路人馬紛紛進宮探視，可最終只有周顯和房玄齡等近臣才得以允許進入。

  夜晚的甘露殿裡遍布著壓抑和焦灼的氣息。

  進出之人，全都盡力地放輕了腳步。

  太醫們一見周顯就自動讓開。

  周顯來不及跟這些人客套，拿起李世民的手腕就開始診脈。

  指下的脈搏有些散亂，沉數弱。

  沉者，病已入里，成為虛實錯雜、內傷之症，想治療，非一日之功。

  數者，發燒，兼心緒紊亂，憂思過度。

  弱者，氣血已是不足，無力鼓動脈博，故而弱。

  周顯沒多說什麼，取出系統里的一枚急救丸，給他餵了下去。

  丸藥一拿出來，就有一股芳香之氣在殿內蔓延開，倒是驅走了些微的沉悶。

  急救丸里，有芳香走竄開竅之藥，是以如此。

  周顯又給李世民扎了數針。

  沒過多久，李世民終於再次悠悠醒轉，昏蒙的意識重新清晰起來。

  在意識到他又昏過去之後，李世民沉默地面對著眾人的恭喜，淡淡說道。

  「周駙馬留下，其他人先下去。」

  房玄齡等人沒有多做停留。

  瞬間，偌大的甘露殿就只剩了李民民和周顯兩個人。

  「周顯，你最近於用藥上，可有什麼新發現？」

  李世民不想繞彎子，直接提到了藥。

  周顯嘆道。

  「陛下，並未有明顯進展。」

  「您這次是心病，若心情不能放鬆下來，繼續保留這種執念，病很難好。」

  「心病還得心藥醫，您得自己調適心情才行。」

  這些話李世民根本就不想聽。

  他冷著臉看著帳頂。

  良久的沉默過後，他幽幽說道。

  「之前兕子病重時，你曾給她吃過一粒神藥。」

  「工部尚書李大亮命懸一線時，你也給了他一粒神藥。」

  「這次輪到我了，怎麼就沒有呢？」

  他固執地認為，周顯就是故意不想出手讓他長生。

  周顯之前明明給過李大亮和兕子那種神奇藥丸，可就是不給他！

  李世民認定了，那就是長生丸。

  不然怎麼解釋那兩個人會原地大好？

  周顯咬了咬牙，忍住滿腹不滿，解釋道。

  「陛下，那些藥丸只能救急症。」

  「並無起死回生之能，更不可能令人長生。」

  「再說，那種藥，我也只得了兩枚。」

  「本來打算留著，可當時事出緊急，我不得不用了。如今委實沒有。」

  李世民仍然覺得周顯在找藉口。

  為何就只有兩枚？

  為何他不再煉製呢？

  既然以前能煉，如今怎麼就不行了？

  周顯無法跟他解釋。

  那是從系統里抽出來的，不是想有就能有的。

  李世民又固執己見。

  二人之間就這麼陷入了僵局。

  殿內實在沉悶，仿佛整個殿頂都要壓到人的頭頂，讓人胸口都憋著一口氣。

  周顯忽然站了起來，開口向李世民懇求。

  「陛下，過些日子，請陛下封我為帥。」

  「我打算帶兵出征，攻打扶桑、新羅與百濟三國，求陛下恩准。」

  李世民心中鬱氣難消，又阻止不了周顯。

  他只好冷哼一聲。

  「此事就依你。」

  周顯這邊剛剛出宮，川雲就跟文掌柜的弟弟文牧閒搭上了線。

  文掌柜是長安城最大的藥材商。

  他的藥材遠銷周邊各國，門路極廣。

  孫修齊曾經從他那兒拿到過購買生狼毒的名單。

  他之所以能把生意做得這麼大，其背後也是有人脈的。

  他弟弟叫文牧閒，只比他小三歲，也是個大生意人。

  不過，他弟弟管著造船廠，跟藥材不搭邊。

  長安是內陸城市，造船廠當然不能設在這裡。

  因此文牧閒把船廠基地設在洛陽。

  而他自己，則在長安和洛陽兩頭跑，不時回長安來跟人談生意。

  川雲百般打聽過後，就聽說了大唐最大的造船廠在文牧閒名下。

  於是，他設法找到了文牧閒設在長安的鋪子。

  這個鋪子不賣貨，專門供往來客商與文牧閒談生意。

  買船，而且是買大船。

  一買就是一批，這絕對不是小事。

  不過這對川雲來說不是問題。

  上一次出使大唐，扶桑天皇認為川雲有功，對他甚為器重，並且給他增加了不少決策權。

  其中自然少不了資金支配權。

  川雲這次會直接找上文牧閒，就是想避開周顯。

  周顯跟李世民關係太近了，買船的事他絕對不想讓周顯知道。

  這已經是他跟文牧閒第三次見面了。

  第一次，他去了文牧閒在長安城的鋪子，跟他商量雙方的意向。

  第二次，是他親自跟著文牧閒，跑了一趟洛陽，親眼看了文牧閒手下的船廠。

  看到那些大船時，川雲都呆住了。

  大唐造船的水平真是比扶桑國強多了！

  不看則已，看了之後，他就更想買了。

  而這第三次，則是他與文牧閒簽契書，定下數量和價格的日子。

  川雲不想顯得太急切，也不願意在文牧閒這個大商人面前失禮。

  於是他掐著點，恰巧在他們約定的時間趕到了文牧閒的鋪子。

  文牧閒一見到他，就熱情地將他迎進去。

  坐下之後，客套一番，川雲說明了來意。

  「你那些大船尚可，就是價格上……還得再低上兩成。」

  「不然這些貨我真吃不下來，你也知道，這絕對不是小數。」

  川雲這幾天花費了一些錢，拉攏文牧閒身邊的人。

  想讓他們不經意地幫著說一些好話，因此今日才會再度提起價格。

  文牧閒並沒怎麼驚訝。

  他似乎在考慮，稍後他沒有一口回絕，只是遲疑地說道。

  「兩成實在太多了。」

  「你這樣，我這船廠就白幹了。」

  「實在誠心要買，我最多給你一成優惠。」

  二人你來我往地談了幾次。

  過程也談不上吃力，沒過多長時間，價格就談妥了。

  最後，文牧閒不只給川雲便宜了一成，還說要送他幾艘小船。

  川雲總算開心了一些。

  少花了不少錢，就買到了這麼好的大般，他當然開心。

  還感覺自己占了大便宜。

  殊不知，這背後，浪花千層啊。